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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琦的心里還是很在乎家人的,要不然也不能一直裝乖乖男到20歲。 “你就倔吧,和你爸一個樣。說兩句軟話不就得了嗎?你爸就等你給個臺階呢!” 這可怎么說,難道告訴母親,這是為了鍛煉老頭子的忍耐能力,防止以后跟我斷絕父子關系?陳琦舔了舔嘴唇,細長的手指來回纏繞著電話線,纏緊了后再松開。 沉默了一分鐘,陳琦沒有回答。 電話里傳來陳母的嘆氣聲:“算了算了,小琦啊,錢不夠花就打電話回家里,響兩聲就掛,我就知道了啊,在外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聽著電話里陳母邊哭邊碎碎念道的話語,陳琦感到格外的親切。 可是,他挺想跟陳母說的:我現在在愛人家住的很好,吃的都是我喜歡的,還胖了兩三斤。從生活用品到服飾穿著他都替我打點的很好。他是個有些嚴峻又陰沉的男人,但是卻細心又炙熱。以后,或許我們會分開,我想那時我會很難過,所以,我需要我的家人諒解我。我會努力讓我們走一直下去,因此,也需要你們的祝福。 16、第 16 章 ... 掛下電話,跟前臺小姐說了聲謝謝。小女生臉紅撲撲的,甜甜的一笑,愛慕之情溢于言表。 即使不喜歡女人,但收到其他人的心意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以前的陳琦,一定會報以親切微笑,然后在心里嘲笑這個女人。但是現在,也許是有了喜愛之人的原因,更加深切的體會到,愛慕一個人所需要的勇氣和心意。因此,面對小女生沒有目的沒有結果的喜愛,陳琦也就欣然接受了。 在陳琦沒有發(fā)現的時候,他的很多行為都在被吳勝潛移默化著,無論吳勝內心是如何想的,但表面上,吳勝是沉穩(wěn)且隨和的。 大約是吳勝太過陰暗,導致陳琦內心存在感很少的溫暖和善良開始回籠,他希望吳勝在他這里感受到愛,會放松,會很舒服,把他當做吳勝暴躁時的穩(wěn)定劑,他就有把握,會牢牢的抓住吳勝。 真也算是心機吧?陳琦暗嘲自己。 他不知道,他的這些心思,吳勝都了解。小白兔和圣母都不能陪吳勝度過一生,因為他們會迷失生存的方向與欲望,他們會說:生活不是陽光且美好的嗎,你怎么可以這樣? 因此,陳琦的小算盤,吳勝是能接受的,并且是欣然接受。如果這些小伎倆都沒有的話,還能是陳琦嗎? 按下電梯,陳琦從電梯的反光中看到一個身影,那人并沒有坐電梯的打算,只是離陳琦一米左右的距離,靜靜的站著,眼神專注的令人無法忽視。 回過頭,陳琦挑眉,果然是劉恒文。 相比幾天前,劉恒文仿佛生了一場大病,眼眶是過度熬夜造成的青黑色,干裂的嘴唇上起了一層脫水的白皮,臉部皮膚茂盛的分泌油脂,就像熬了好幾天沒有洗臉一樣,臉上的胡茬有了一定的長度。 動了動鼻子,一股刺鼻的酒丑和煙味,微微蜷縮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是過度吸煙的黃色熏煙漬。 像這種一拍兩散的事情,陳琦沒有任何的愧疚感,當劉恒文只是年少,可能對自己有些迷戀,因此分手后掉兩斤皮rou是很正常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好了。 這時,劉恒文的臉部皮膚動了動,有些不自然的,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牙齒被煙熏的呈暗黃色。 緩慢的,像是腳底在地面上蹭動一般,一點點的走近陳琦,輕輕的抬起手,劉恒文的眉頭皺了皺,然后向著中間上揚,黑色的瞳仁就像下水道的污垢一般,毫無光澤,彌漫著濕冷的味道。 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此時的大廳人很少,等電梯的只有陳琦和劉恒文兩個人,空蕩蕩的角落,沒有一個人會注意到這里。 嘶啞著喉嚨,劉恒文感情豐富的說道:“我站在那個人家對面的樓頂上,很隱蔽的角落。用望遠鏡、看著你們,看著你們,用我的雙眼,看著你們!……沒事的,這都會過去的?!?/br> 劉恒文的手涼涼的,黏黏的,指甲從甲床斷開,指肚上還殘留著干涸的結痂。指縫中是污黑的泥垢。 輕輕的,輕輕的撫摸著陳琦的頭發(fā),神情專注而又自然,仿佛是在撫摸一件至寶,而后,收回手。滿意的點點頭,走進電梯。 電梯的門一點點的。將劉恒文詭異的笑容,隔絕在電梯之內。 17、第 17 章 ... 陳琦晃了晃塑料瓶中剩余的礦泉水,“咕咚咕咚”,都喝了進去。 “好啦,收工?!闭{度喊了一嗓子后,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 “給,卸妝棉?!?/br> “謝謝。”接過化妝師手上的卸妝棉,陳琦對著鏡子一點點擦去臉上的妝。 走進洗手間,用手心接了一捧水,潑在臉上,擠了一些潔面乳在手心,搓起泡沫后均勻的涂在面部。 自從下午在電梯口見到了劉恒文后,那張詭異的笑臉就總是出現在腦海中??偸墙o陳琦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劉恒文的為人他是再了解不過了,之前就因為他的緣故不知多少人受過劉恒文的威脅,就連吳勝都不例外。對自己在意的人,哪怕是一丁點的危險,陳琦都會感到心緒不寧。 還是告訴吳勝一聲吧,讓他最近小心一些。陳琦心里默默的想到。 洗干凈臉上的泡沫,拍上爽膚水和乳液,陳琦整理好東西,走出更衣室。走到長廊后,陳琦下意識向劉恒文平日訓練的屋子里望了望,里面還有人在練習,可卻沒有看到劉恒文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