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馬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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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琮一時不察,先是被人一推,緊跟著臉上又挨了幾下爪子,柳氏的手從不干活,自是蓄了指甲的,只撓了幾下,魏琮就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你……” 魏琮不敢置信似的抬手往臉上一抹,等指腹觸及到一陣溫?zé)岬难?,氣得眼睛都要往上翻了,他指著人,手指都在打顫,“你簡直,簡直就是潑婦!” 柳氏原本見他臉上帶了血,心里一時也有些打鼓,這也是她第一次和魏琮動手的時候見血,可聽到“潑婦”兩字,她又立刻怒上心頭,繼續(xù)不管不顧和人扭打了起來。 魏琮不愿與她動手,但躲避之間難免會碰到柳氏,只消他一碰,柳氏就邊嚷邊罵,夫妻倆在這鬧得不可開交,里頭的魏垣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倒是崔mama忽然疾步進(jìn)來,只在門口看到這副畫面,神色也跟著一變,她本想掉頭出去,但手里握著的帖子還發(fā)著燙,她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說道:“老爺,夫人,侯府派人送來了帖子,請夫人明日進(jìn)府中……一敘?!?/br> 最后兩個字,崔mama說得極輕。 柳氏聽得一怔,而臉上挨了好幾下的魏琮趁著她愣神的這會功夫,立刻把人甩開,當(dāng)著下人的面丟了這樣大的臉,便是魏琮再怎么好脾氣也有些惱了,何況他原本也不是多好脾氣的人,只是相對和柳氏這樣的打鬧,他更愿意花時間在官場上。 聽崔mama說了燕氏的“邀請”,他豈會不知是因為什么? 若是以前他必定會幫著柳氏處理,可如今,他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有時間搭理她?加上臉上還疼,便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柳氏,拂袖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竟是不管人,說完就直接以袖遮臉走了。 柳氏顯然沒想到魏琮竟說走就走,愣了足足有幾個呼吸才反應(yīng)過來,“魏琮,你敢走!”她說著抬腳想追出去,可魏琮腳步邁得大,沒一會就直接走出了院子,柳氏追不上,只能在原地罵道:“這個殺千刀的混蛋!” 崔mama握著帖子嘆了口氣,她看著柳氏在燈火下的身影,嘆道:“您今日的確是有些過了?!?/br> “你也訓(xùn)我!”柳氏扭頭瞪她。 “夫人,”崔mama神色疲憊,語氣無奈,卻還是抬手替人先整理了下亂了的頭發(fā)和衣裳,與人溫聲說著道理,“老爺畢竟是男人,要臉面,您如今在他臉上撓了這么幾下,您讓他明日怎么去衙門,又讓外頭那些人怎么看他?” “誰讓他罵我潑婦的!” 柳氏心里還是有些不忿,但也知道自己今日的確做得有些過了,便只是嘟囔一句,“何況要不是他想和垣兒動手,我又怎會這樣對他!”說起這個,她又有些來氣,“不過就是個謝池南!就算得罪了整個謝家,咱們背后站得還是陛下呢,怕他們做什么!” “夫人!” 崔mama變了臉,聲音也不禁跟著提了一些,心里也忍不住感慨,如果不是夫人整日這樣想著,言傳身教的,又何至于讓少爺做出這樣的禍?zhǔn)拢≈蝗缃裨傧脒@些已然無用,她也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帖子遞到人跟前,和人說,“侯府的人說了,請您明日務(wù)必到,您若不去,他們便只能親自來接您了。” 這話幾乎算得上是威脅了。 柳氏多年不曾被人這樣對待,當(dāng)即就變了臉,怒道:“她燕氏豈敢如此囂張!” 若放在以前,崔mama一定會好生安慰柳氏,讓她先忍了這口氣,可如今她卻一言不發(fā)。 夫人也該清醒些了,外頭那些高門大婦捧著她不是因為她刺史夫人的身份,而是魏家背后有陛下,可如今少爺做出這樣的事,打亂了當(dāng)下原本還算平靜的局面,加上如今謝家風(fēng)頭正盛,只怕為了安撫謝家,老爺這官恐怕是保不住了。 何況那安北侯夫人自然有囂張的本事,一品侯夫人,父親又曾是朝中重臣,即使如今告老在家,卻還有個“太傅”的頭銜,別說是在這雍州城了,便是放眼整個大漢,都沒多少人比她更有資格囂張。 她不說話。 柳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低頭去看那大紅滾金邊的帖子,待看到上頭那個“謝”字,她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卻還是咬牙接過,“去就去,我就不信燕氏敢拿我如何!” 但這番話,她其實說的并沒有多少底氣。 她不是沒見過燕氏。 初來雍州城時,她曾隨魏琮去過安北侯府,高門大戶,奴仆林立,燕氏一身紫衣華服高坐明堂,燕氏那會剛沒了長子,身體自然算不上好,臉色也有些蒼白,可那通身的氣派和望過來不帶情緒的一眼卻讓她當(dāng)場就想給人下跪……這些年,她有意無意學(xué)燕氏的裝扮,學(xué)她的神態(tài),學(xué)她看人的眼神。 可就算她怎么學(xué),也只能學(xué)出幾分樣子,根本沒有辦法真正成為燕氏那樣的女人。 本以為這些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被人捧著敬著,自己應(yīng)該是不再懼怕燕氏了,可當(dāng)她真正握住這份帖子的時候,柳氏才發(fā)現(xiàn)心中對燕氏根深蒂固的忌憚和畏懼依舊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 這讓她當(dāng)即想扔掉手中的帖子,卻又因為心中的忌諱遲遲不敢松手。 …… 翌日清晨。 趙錦繡和謝池南照舊去燕氏房中吃早膳。 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這次眾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李mama還笑著同謝池南問了好,就連燕氏看到謝池南也只是輕輕擰了下眉,卻也沒說什么,反倒是扭頭的時候瞧見謝平川望著她時眼中藏著的笑意,讓她不禁想起昨兒夜里那個窘境,也讓她立刻起了一些脾氣。 要不是趙錦繡也在,估計燕氏當(dāng)場就要離開了。 可偏偏也正是因為趙錦繡在,燕氏不得不收斂起心中的情緒,免得被人追問……那樣丟人的事,她可不想讓別人知曉。 等吃完早膳。 謝平川照常準(zhǔn)備去大營,走得時候還是和燕氏說了一句,“我今日會讓魏琮去我那一趟?!?/br> 燕氏沒搭理他,謝平川也不生氣,只又和謝池南、趙錦繡囑咐一句才往外走。他走后,燕氏礙于謝池南在也沒留趙錦繡,只讓兩人出去,趙錦繡因為還有別的事要做,倒是也沒強(qiáng)留,跟謝池南并肩往外走,待走到院子外頭,她忽然停下腳步。 “謝池南。”她喊他。 謝池南止步看她,“做什么?” 趙錦繡聞言卻猶豫了一會才問他,“我要去嫂嫂那,你要一起嗎?”幾乎是她剛說完,身旁少年的臉色就變了,本來還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調(diào)調(diào)的人這會忽然變得沉默起來,好看的唇線也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即使上次趙錦繡已經(jīng)和謝池南說了姜唯讓她傳遞的那些話,但對謝池南而言,這始終不是一個那么容易走出的坎。 他心里的那份愧疚沒那么容易消失。 艷陽高照,驕傲的少年卻低著頭,纖細(xì)濃密的眼睫靜靜地垂落在眼前,遮擋住他眼中所有的情緒,“……我還有事,就不去了?!?/br> 不過是推辭罷了。 趙錦繡昨日就聽他說了,他今日不需要去書院,既如此,他哪有什么事要做?可她即使心知肚明也沒有去拆穿他這拙劣的謊言,她只是在沉默一瞬后點了點頭,笑著應(yīng)道:“那我自己去了啊?!?/br> 就仿佛什么事都沒有。 見謝池南沒有反對,趙錦繡轉(zhuǎn)身往前走,把這地方暫且留給他一人,走了幾步,余光瞥見少年在樹蔭下的身影,她臉上的笑才一點點收斂起來,跟著輕輕嘆了口氣,她有些遺憾,但也知道有些事是無法強(qiáng)求的。 不過—— 總能好的! 很多事都在慢慢變好,謝池南和嫂嫂還有小回的關(guān)系也一定會慢慢改善的!短暫地失落后,趙錦繡又笑著給自己打了個氣,而后重新?lián)P起明媚的笑容往姜唯的院子走去。 她找嫂嫂是有正事要做。 燕姨生辰將至,她打算請嫂嫂出面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也不過是給嫂嫂也找點事情做,滿府的人都覺得嫂嫂沒了丈夫,偏居一隅或許活得更自在些,也因此無論府里有什么事,都不會有人過來麻煩她。 可她知道嫂嫂雖然看著柔弱其實心性卻很堅韌。 她不是面對不了其他人,相反,她或許比這滿府的人都要更早地從過往的痛苦中走出來,不然當(dāng)日嫂嫂也不會和她說那樣的話。 與其讓她整日一個人待在院子里教小回,倒不如讓她也參與其中,這樣燕姨看著安心,嫂嫂也能有更多的事去做,趙錦繡一路這樣想著,也就走到姜唯那了。 僻靜的院子,依舊只有玉如在跟前伺候。 謝回不在,他在自己屋里看書,剛才趙錦繡路過院子時聽到的那串朗讀聲便是他在背書。 這個點,姜唯也才用完早膳不久,她今日沒躺在榻上看書,而是站在窗前,依舊是一身簡單的素服,滿頭青絲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著,落下幾縷碎發(fā),倒是給她平添了幾分慵懶。 窗外陽光正好,斜照在老舊的窗欞上,也讓姜唯籠罩其中,她的手里握著一把剪子,卻是在打理一盆牡丹花,看到出現(xiàn)在屋子里的趙錦繡,她也沒收起剪子,只沖她笑道:“你來得正好,聽說你想給母親大辦生辰,我這別的沒有,花倒不錯,回頭我收拾好了,你讓人來拿?!?/br> “我正是為了這事來的?!背弥袢缛サ共璧拈g隙,趙錦繡笑著走過去,同她說了自己的來意,“府中事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請嫂嫂幫我?!?/br> 姜唯還未說話,端著茶過來的玉如卻輕輕擰了眉,她先是看了一眼明顯有些怔神的姜唯,又看向笑盈盈的趙錦繡,“郡主……”她輕聲喊人似想阻止,只未說完,便被趙錦繡笑著搶了白,“玉如也記得一起來幫忙,我記得你從前最會剪窗花,也順帶教教明初?!?/br> 趙錦繡這會又成了從前那副嬌嬌的模樣。 雖然說一不二,卻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反而讓人覺得格外親近。 玉如如此。 姜唯亦是如此,她低眉看了趙錦繡足足好一會功夫,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只喊了一聲玉如,等人應(yīng)聲過來,才笑著同她說,“回頭記得問咱們郡主娘娘要錢?!?/br> 玉如一怔,沒明白過來。 趙錦繡卻知她是同意了,她笑著上前挽住姜唯的胳膊,跟小貓蹭人似的不住蹭她的肩膀,仰著頭,半是撒嬌半是嗔道:“怎么是問我拿錢,我又不是你們謝家的人,說起來倒是我該問燕姨拿錢才是。” 她說著索性耍起了無賴,“我不管,等生辰結(jié)束,嫂嫂得同燕姨說,讓她給我辛苦錢?!?/br> 姜唯怕傷到她,早在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剪子收了起來,這會她低眉看趙錦繡,看著少女漂亮明媚的臉,她不由曲起干凈的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嗔笑道:“事情還沒辦,倒先想著要賞錢了?!?/br> 想到剛剛趙錦繡那句“我又不是你們謝家的人”,正想跟從前似的玩笑一句,只想到什么又頓住了,直到耳畔又聽到少女詢問“嫂嫂怎么了”,她才重新笑道:“沒什么?!庇秩崃松ひ艉蜕倥f,“行,回頭我定讓母親好好賞你,母親若忘了,嫂嫂也記得你,好不好?” 趙錦繡自然笑著應(yīng)好。 兩人在這旁若無人說著話,站在一旁的玉如也從最初的怔忡和擔(dān)憂中走了出來,看著主子臉上的笑,她的神情也慢慢變得舒展起來……看來是她多慮了。 “嫂嫂若無事,不如我們這會就去找燕姨吧?我每次問她想要什么樣的,她總說無所謂,嫂嫂幫我一道去問問,也免得最后我們弄出來不得她喜歡?!?/br> 姜唯聽著少女的提議,又豈會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的眉眼還是那么溫柔,在少女殷切的注視下,沒脾氣地應(yīng)了聲好。 說話的時候,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 春光明媚,春風(fēng)徐徐,綠葉嬌花,一切都是那樣的有生氣……說起來她已許久不曾出門了,去年除夕,她染了風(fēng)寒便只是讓玉如帶著小回去主院那吃飯,可小回去了卻也沒吃上團(tuán)圓飯,聽玉如說是母親又和阿南發(fā)了脾氣,一桌子的菜都掀了,最后阿南走了,母親也回了自己屋子。 說來她也有錯。 若她真的放下就不該避世于此。 讓瑤瑤為他們的事奔前走后,實在不該。 不過也多虧了瑤瑤,要不然以他們一家人的性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的說開,不說她和母親,便是那個少年,恐怕也無法恢復(fù)成如今的模樣。 明亮的屋中,姜唯回頭看趙錦繡,她的眼中蘊含著無盡的溫柔。 在少女月牙似眼睛的注視下,她笑著輕輕拍了下她的手,柔聲道了一句,“我去換身衣裳。” 說完便領(lǐng)著玉如去了里間。 姜唯也沒做什么打扮,只是換了一身能見人的素色正裝,又重新梳了發(fā),便出了簾子和趙錦繡說道:“好了,走吧?!?/br> 可坐在椅子上原本喝著茶的趙錦繡看到她出來,雙眼卻驀地一亮,她笑著放下手中茶盞跑到人跟前,毫不吝嗇地夸道:“嫂嫂這樣真好看。”卻也不是紅口白牙隨便說的。 姜唯本就長得好看,只平日在屋中懶得裝扮,如今因要出門而換了一身裝扮的她看著要比從前精神許多,也更有生氣。 她毫無保留的夸贊讓姜唯微紅了臉頰,卻也沒說什么,只唇畔泛笑,溫柔地摸了摸趙錦繡的頭,又囑咐玉如,“你就不用去了?!?/br> 玉如輕輕應(yīng)聲,沒有意見,只是在姜唯出門前又給她找了一件單薄的披風(fēng),姜唯身體本就不算多好,加上月子期間一直憂思難眠,身子更是落下了病根,一年四季雖不至于常用湯藥吊著,但也得比旁人多注意一些。 “走了?!?/br> 姜唯朝趙錦繡伸手,等人笑著握住后,兩人便往外走。 許久不曾離開這個院子,雖說看得都是同一片天空,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大一樣的,姜唯走在外頭,明顯感覺今日的春風(fēng)和暖日要比從前感受到的更為明媚,兩旁的樹也十分蔥郁,就連那些花都比記憶中要好看……她不清楚這一切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但毫無疑問,今日的她比從前每回出來時都要高興。 她仰起頭,看著頭頂那蔚藍(lán)的天空,眼中晃蕩著溫柔的笑意。 “怎么了?” 余光瞥見趙錦繡看過來的目光,姜唯笑著看她。 風(fēng)和日麗下,趙錦繡的臉上也帶著笑,她并未多說什么,只輕輕握了握姜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