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迎面砸來的拳頭
騎兵們聽見頭目下令,趕忙把奴隸們聚在一起,讓他們走在最前面。村民們驚恐萬分,尤其是他們看見陷坑里慘死的尸體后,整個隊伍哭聲震天。 赤鱗人的皮鞭不是吃素的,一陣劈頭蓋臉的猛抽,勉強讓奴隸隊伍恢復了秩序。 頭目的主意確實不錯,當奴隸們走到前面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陷坑了。正當頭目欣喜萬分準備加速行進的時候,悲劇又開始了。 也邪了門了,明明奴隸們踩過的地方,憑空就出現(xiàn)一個巨大無比的陷坑。六名騎兵跌落在木刺上,凄慘的叫聲震的人們耳朵發(fā)木。 “到底是誰….” 頭目抽出彎刀,對著周圍的空氣嘶喊起來,可惜回答他的除了風吹草地的沙沙聲之外,就是手下的哀嚎了。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隱藏在草叢里的流火。 流火為自己加持了一道風系法術(shù)‘風行術(shù)’并在隊伍周圍迅速穿插,rou眼凡胎的草原騎兵根本就察覺不到流火的存在。 流火望著前方哭泣的村民,腦海里回憶著師傅傳授的法術(shù)心得,在敵人必經(jīng)之路上,施放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術(shù)’而且還在陷阱的底部用元氣幻化出一根又一根的尖銳木刺。 至此草原人的死亡之旅開始了。 “媽的,你們這群王八蛋,居然敢燒房子,你知道窮人置辦一所房子要努力多少年嗎?老子從小就睡稻草堆里面…” “你們還敢放火燒莊稼?老子從小餓大的,一個饅頭我吃三天,你丫一把火居然燒一片田?” “你們還敢殺人?你們知道留下來的孤兒有多凄慘嗎?” “你們還敢欺負女人?老子到現(xiàn)在還是處 男呢,你們就開始拱好白菜了…” “還有…還有…靠,管他還有什么道理,老子今天就拿你們練手了…” 想到這里流火停下腳步,終于把身影顯露了出來,而且一步一步的向那名頭目逼近。 望著越來越近的流火,頭目已經(jīng)歇斯底里了,他突然從奴隸群里拽過一名少女,死死的把彎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有一點安全感。 流火慢慢的向他走去,腳步沉穩(wěn),面色陰冷。不得不說,流火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有為青年,在他的眼里任何欺負弱者的行為都是不對的。 尼 瑪啊,想吃rou就自己去養(yǎng)羊,想喝酒就自己花錢去買,想要女人就應(yīng)該去找自己的老婆??浚夜苣阌袥]有女人跟你呢,你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是你強 jian的理由啊。 “而且你丫的,居然還有臉躲?” 頭目抓住的就是他剛剛侮辱過的女孩,凌亂的衣襟還沒有系好,胸口大片的雪白襯托著他那把骯臟的彎刀,看得流火一個勁的皺眉。 “天下居然有這么卑鄙的人存在…” “你他 媽 的還嚷嚷,你丫的躲在女人背后干嘛?。磕銊偛挪皇呛芡L嗎” “你爬女人肚皮上馳騁的時候不是很爺們嗎?怎么現(xiàn)在藏女人背后了?” “你以為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哎…真為你的智商著急啊” 流火沒有多想,他雙目突然精光一閃,手指微微擺動,一道簡單的‘嗜血狂暴術(shù)’被釋放出來,目標就是那名顫抖的少女。 僅僅一瞬間,少女雙眼突然赤紅起來,雪白的脖頸和胸口上青筋突起,一個個的血管鼓出皮膚,并且不停的跳動。 少女猛然抬手,緊緊抓住架在她脖子上的彎刀,全然不顧刀刃已經(jīng)割破了她的手掌,鮮血已經(jīng)開始流淌。 小頭目那里想到柔弱的少女居然有如此大的勇氣,在一詫異間就已經(jīng)讓少女擺脫了他的控制。 女孩赤紅的雙眼讓頭目的心臟狂跳不止,當少女一口咬在他的脖頸處時,他居然忘記了反抗。 這一口,鮮血四濺,大動脈被女孩尖利的牙齒扯斷,猩紅的熱血如同噴泉一樣直射半空。 最后一名赤鱗騎兵就這樣死在了草原上。 “死在女人的嘴里,你丫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 與此同時,山陰國的都城溫港還有一個人在關(guān)注著這次邊境沖突,他就是山陰國大將鐘離。 鐘離將軍看著邊境送來的一份份軍情,心中暗罵。 “這群蝗蟲,年年都來sao擾,搶了就跑,追都追不少…” 山陰國在中州大陸上是一個小國,南方的東離國一直虎視眈眈,西南方的楚國更是地大物博,人口眾多,這些都是山陰國的威脅。 相比之下,小小的邊境沖突,實在是沒必要大張旗鼓了,反正每年草原人都要來這么幾回,搶夠了自然就退回去了。 鐘離擔心的另有其事,因為他的案頭擺放著一把剛剛繳獲而來的草原彎刀。 “草原人什么時候有這么精湛的鑄造工藝了,如此鋒利的彎刀在山陰國里也不多見?。俊?/br> “難道情報是真的,草原上真的有傳說中的黑洞人,黑礦洞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黑礦洞里的人為什么要資助草原部落呢?” 焦躁萬分的鐘離將軍,突然抄起那把彎刀。當彎刀剛剛?cè)胧种畷r,一道白光然在刀身上閃過。當光芒消散之時,長桌已經(jīng)一分為二了。 原來鐘離將軍是一名高級大劍師。 鐘離將軍的困惑看來是沒人能解答了,心情煩悶的將軍,只有借酒澆愁了。 鐘離將軍最喜歡在溫港城里的小酒館里喝酒,不僅是因為小酒館有特色菜肴,而且小酒館足夠清靜,能讓人安心思考。 今天也是這樣,鐘離將軍找到城里一個僻靜的小酒館,喝起酒來。從中午一直喝到日頭西沉,還是沒有喝夠。 正當鐘離心里琢磨晚上去哪打發(fā)時間的時候,一個俊美的白衣少年走進了酒館。 “老板,你這里有客房嗎?”少年問道。 “有,有上好的單間”老板急忙答道。 “那就給我來一間吧”說完少年同老板轉(zhuǎn)身去后院了。 當少年一進門,鐘離就已經(jīng)感覺出異樣了。身為一個大劍師,本身就對環(huán)境非常敏感,更何況這少年有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卓爾不群。 正當鐘離胡亂猜測少年來歷的時候,那個少年又出現(xiàn)在了大堂,挑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隨意的點了幾個酒菜。 當老板上菜的時候,少年的一句問話讓鐘離立刻心中一動。 “請問老板,可曾聽說過黑礦洞?” 開口詢問的少年正是流火。 老板顯然也沒有聽說過黑礦洞,迷茫的搖頭換來了流火低聲嘆息。 鐘離對流火的興趣越發(fā)濃郁了,因為鐘離知道黑礦洞在那里。 黑礦洞在北方草原深處的大漠里,連綿的丘陵地帶被黃沙包圍,據(jù)說黑礦洞就在里面。鐘離也是在對赤鱗人進行研究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黑礦洞知道的人很少,就連草原上的赤鱗人也只是在傳說中偶爾提及這個名字。據(jù)說連綿的沙海是人類的禁地,而黑礦洞正是死神的居所。 鐘離仔細的觀察著流火,而流火也感覺到了鐘離的目光。四目相對中,鐘離發(fā)覺了流火的警惕,而流火也感受到了鐘離的坦誠。 “想不想一起喝一杯?”鐘離舉杯向流火示意。 “喝酒總要有個理由吧?”流火反問。 “相逢就是有緣,也許你的問題我有答案呢?” 流火聽完心中一動,看了看鐘離,片刻后坐到了鐘離對面。 鐘離給流火滿滿斟了一杯酒,舉杯說道“相逢就是緣,干一杯…”說完先干為敬。 流火端起酒杯剛要入口,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碩大的拳頭迎面而來。 拳頭很大,很強壯。緊繃的皮膚包裹著棱角分明的指骨,向流火的面門打來。那一刻,流火居然隱隱聽到風雷的聲音。 拳頭很快,很難想象到底是何等的力量才能爆發(fā)出如此的速度。隱隱中,拳頭上有白色光華流動。 覺醒者的實力不是吹出來的,流火的反應(yīng)更加迅捷。當拳頭剛剛提起,殺氣還未顯現(xiàn)之時,一道濃稠的空氣之墻已經(jīng)無形的矗立在兩人面前。 空氣墻非常稠密,稠密的如同沼澤中萬年沉積的淤泥,流火相信無論拳頭有多大的力量、多快的速度,都會陷入空氣墻中無法自拔。 事實恰恰相反,稠密的空氣墻根本沒有阻擋住拳頭的進攻,甚至連速度都沒有降下來。在拳頭擊破空氣墻的一瞬間,沉悶的爆破聲響了起來。 流火沒有猶豫,當空氣墻還未被擊碎時。手中青銅酒杯里的金屬元氣被流火迅速抽離出來,并在流火強大的神識下凝聚成無形的飛刀,狠狠扎入面前的拳頭中。 那一定很痛,流火堅信。 金屬元氣形成的無形之刃,帶給凡人的痛苦感受是透入骨髓的。如果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不能影響到對面的男人,那么他一定不是人,絕對是一個怪物。 可惜對面的男人就是一個怪物,巨大的痛楚甚至沒有讓他皺一皺眉。拳頭依舊一往無前,絕不猶豫。 流火不會坐以待斃,手中的酒水突然化作億萬滴白茫茫的水霧籠罩在兩人中間。在rou眼無法察覺下,細小的水珠化成無數(shù)的冰渣向拳頭涌去。 不僅如此,整個酒館大廳里的水之元氣,如同聽見了集合號角一般,向那個拳頭奔涌而去。 一片白霧下,拳頭依然透霧而來,毫不猶豫。 不知道過了多久,億萬冰晶凝聚的冰霧消散了。平靜的流火注視著面前的拳頭,臉上無喜也無憂。 拳頭終于在流火面前一指之處停下了,半只臂膀已經(jīng)穿上了一層冰晶鎧甲。 鐘離的拳頭終于收回了,碎裂的冰渣噼啪的掉在桌上。 流火的酒杯也輕輕的放在了桌上,好像等待著對方把他蓄滿。 “現(xiàn)在我確信了,你有足夠的實力打聽‘黑礦洞’的事情,你是一名覺醒者” “現(xiàn)在我也確信了,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這個秘密,你是一名大劍師” 兩人相視不久,全都笑了。 鐘離用左手提起酒壺,幫流火續(xù)酒。剛剛出拳的右手,放在桌下,微微有些發(fā)抖。一邊倒酒一邊說。 “打的過癮,真過癮。好久沒有打這么吃力了,也好久沒有感受過這么疼了,疼的我心肝現(xiàn)在還顫呢…” 流火輕撫著酒杯上被自己攥出的手印,淡淡一笑說道。 “緊張,夠刺激。這杯子看來是要賠錢了…” 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了。那笑聲驚的老板抬起正在算賬的頭,仔細打量,一邊打量一邊暗自蹊蹺。 “今天怎么這么干燥?。俊?/br> 男人之間的情義來的總是很古怪,往往打一架得到的友誼比機關(guān)費盡來的友誼要牢靠的多。熱烈的言談,讓外人感覺這一定是多年分離的老友。 相互介紹中,兩人逐漸熟悉了起來。 “這么說,流火兄弟是來尋找你身世的線索了?” “對,目前黑礦洞是唯一的線索。” “難??!黑礦洞其實根本就不在山陰國。黑礦洞在山陰國以北,草原的深處。我雖然聽說過這個地方,但也僅僅是知道一個大概的方位,也沒有親自去過” “沒關(guān)系,只要有目標,有方向。我就一定會去的” 流火目光很堅定,鐘離望著小兄弟的目光沒有阻攔,只是輕聲說道。 “草原、大漠的廣大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沒有一個好的向?qū)?,就算你是覺醒者,也是找不到的…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先在我家里住下,等我準備好后,我?guī)闳ゴ竽?/br> 流火沒有拒絕,因為他從鐘離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叫做光明磊落的氣質(zhì)。 這一頓酒,兩人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