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不做虧心事,不怕詭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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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那個女的打死刀哥的,我們親眼所見,之前那個男的只是打了刀哥一拳,后來那個女的又上去打,肯定是她把刀哥打死的。” “對,那個女的是武校的,有兩下子,估計出手沒個輕重?!?/br> 半小時后,小刀所帶來的人已經(jīng)回到了他們的“總部”,正在向他們的上司訴說著當時的情況。 一個面容冷峻的人站在某個陰暗的類似于地下室的房間,看著小刀的尸體。 他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在聽著小刀兄弟們的訴說。 突然,他的目光一震,看見了小刀胸口處的一道紅色的凹口——那是被拳頭砸下去的! “別吵?!蹦侨溯p輕說道,待人們沒有動靜之后,他瞇起了眼睛,若有所思,“滄武的人?” “對?!?/br> “天字班?”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天字班是什么意思。 這些人里,有一個曾經(jīng)也是念過滄武的,所以他對這個倒是了解,馬上說道:“不是,那個女的叫白昭雪,以前跟刀哥關(guān)系不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對了,她是地字班的;而另一個……好像是新生吧,滄武開學(xué)的時候,我們還跟著輝哥去收錢來著,當時也是這小子把輝哥的牙全打掉了。” “呵,有點意思?!蹦侨溯p輕舔了下嘴角,“新手營的人,一拳就能打死阿刀……這人不簡單啊?!边@個人叫春采風(fēng),是燒烤一條街的老大,據(jù)說以前也在滄武念過。 別人可能會誤解是白昭雪打死了小刀,而春采風(fēng)這種內(nèi)行人士,則一眼就看透了,殺死小刀的致命一擊,乃是他胸口處的凹口——連胸骨都碎了——心臟直接停止跳動,甚至在琵琶骨處都有一條裂痕……當然,這些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的。 好恐怖的力道! “他叫什么?”春采風(fēng)問道。 “好像是……劉天龍?” “劉彧龍?” “不,劉天龍。” 春采風(fēng)微微瞇眼:“打聽一下他跟劉彧龍是什么關(guān)系,另外,把阿刀的尸體帶去東浣的龍王山,埋了吧?!边@就是江湖,哪怕再怎么有錢,像小刀這樣沒有家室的人死了,只是挖個坑埋了,“阿刀的畢生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跟那位大人物埋在一個地方,現(xiàn)在滿足他這個心愿吧——記住,龍王山上有一塊碑,上面寫著‘惡狼幫幫主林浩之墓’,就埋在那?!彼谛睦锵胫?,林夜陽,我弄不死你,看我不惡心死你! 眾人聞言,連忙抬起小刀的尸體,匆忙離去。 春采風(fēng)打了個電話,響了兩聲才接了起來,春采風(fēng)直截了當?shù)卣f道:“飛爺,在你的地盤殺個人怎么樣?” “誰?” “劉……叫劉什么龍。” “十萬。” “好?!鳖D了頓,春采風(fēng)說:“飛爺,這次可別收了錢還賴賬啊。” “……不賴帳,我又不認識劉什么龍。上次你是花錢殺我兄弟,那我能答應(yīng)嗎?” “呵呵,您還記得啊,上次是我錯了,改天帶夜陽來我這吃個飯……就這樣啊?!睊炝穗娫挘翰娠L(fēng)的臉色再度陰沉下來,走出門去。 門口幾個人立馬圍擁了過去,春采風(fēng)點了根煙,說道:“叫黃耀過來。”幾人聞言,馬上轉(zhuǎn)身便走。 與此同時,滄武,女寢樓下。 白昭雪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只有這樣,才不至于讓她摔倒在地。從剛才回來開始,她口中就一直在喃喃自語:“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我看了她一眼,在心里狂吼:慧姐,快點下來??! “雪姐,你沒事吧?”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昭雪的頭上有個大包,那是剛才被小刀帶來的幾個人打的,而就在他們砸了白昭雪一瓶子之后,突然萬分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小刀已死。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往我遇到一群小混混都是繞道走的,連打架都不敢,就更別說殺人了,于是立馬跟白昭雪逃離了現(xiàn)場。 “阿龍……”白昭雪回過了神,緊張不已地問道:“怎么辦,我怎么辦?” 其實我也挺害怕的,雙腿抖個不停,說道:“我,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小慧從女寢跑了出來,一眼就看見白昭雪正抓著我,她還樂呵呵的,說:“阿龍,你是真膽大啊。”她來到了我們的身前,又說:“你倆去哪了?” 看見小慧我就放心了,起碼她是白昭雪信任的人之一,我把白昭雪交給了她,說慧姐,雪姐出了點事,你趕緊帶她回去吧。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像我們這做了虧心事的人,簡直一刻都不想呆在外面。我感覺,看似安靜的校園,隨時都能沖出幾個便衣把我們按倒在地,然后抓回去,槍斃! 把白昭雪交給小慧之后,我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直奔男寢。小慧還在后面叫我:“喂,你著急去哪呀……雪姐,你怎么了?”后面的我就聽不到了。 回到男寢,我匆匆忙忙地跑回宿舍,猛地推開門,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楊光和喬凡凡正在床上聊天,李少輝正向舍友吹噓著他以前在初中的時候,突然被我嚇了一跳,他們均是一愣。 眼睜睜看著我撲到了床上,并且用被子蒙住了頭,李少輝第一個叫出聲來:“喲,小比崽子你終于回來了,你雪姐呢?她怎么不罩著你了?” 我沒有理他,頭在黑暗中喘著粗氣。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沒事,是白昭雪打死了小刀,可我當時也在場,如果巡捕找我,我該怎么辦? “李少輝,你他媽沒完了是吧?” “干!有種跟老子單挑啊,你敢動天龍一下試試看!” 楊光和喬凡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李少輝說:“喂喂喂,你們哪只眼睛看見我找事了?我不就問問他雪姐在哪嗎?哎,劉什么蟲,你雪姐呢?” “你行了吧你,要是小霸王親自來,看怎么干你個狗日的!” “我就問天龍一句話,你一直罵我干嘛?”李少輝的語氣終于陰沉下來。 “cao,就罵你了!來單挑!”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沒打起來。李少輝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碰到硬茬子,他就軟了,這一點我早就看透了。 因為楊光和喬凡凡的護佑,我今天晚上得以平安度過。他們有過來問我怎么了,但我就是不敢把頭拿出來,生怕一露出頭,就會看見一幫巡捕站在我的面前。 到了第二天,我連課都不敢去上,最后還是武雄林給我打電話讓我滾出去的。來到cao場,我得知了原來已經(jīng)是第二節(jié)課了,武雄林當著全班人的面罵我是豬,結(jié)果卻把我罵哭了。 李少輝在隊伍里,一臉不屑地看著我。 最后,武雄林罵完了,就讓我也進去蹲馬步。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字班,一眼就看見白昭雪正跟幾個女生坐在一起調(diào)笑,好像已經(jīng)忘了昨晚的事了。 正準備站進隊伍里,卻又見白昭雪竟在那邊沖我招了招手。我愣了一下,但還是向地字班那邊走去…… “你干什么?”武雄林沖我怒吼道。 我回過了神,只好站進了新手營的隊伍里,學(xué)著楊光的樣子蹲好。 說起來,昨天第一天上課,我好像就沒有好好蹲過,一整天都被白昭雪呼來喝去的。 沒蹲一會兒,我的余光瞥見,地字班那邊走過來兩個男生,并且直直向我走來。 “喂,上課了!”那兩學(xué)生來到新手營,剛準備拉我,武雄林就怒吼了一聲。 “老師,雪姐找他……” “滾!” 那學(xué)生只好走了,我看著他重新回到地字班,正在跟白昭雪說著什么事,然后白昭雪就站了起來,親自朝我這邊走來。 “上課了?!边@次武雄林的聲音小了一點。 “滾!”白昭雪就一個字,拉著我就走。 來到地字班,白昭雪讓我坐下,我緊張不已,說道:“雪姐,你沒事了吧?” “沒事,昨天晚上那事已經(jīng)搞定了?!?/br> 旁邊的小慧一聽,笑著說:“可不是,哪有我們龍哥搞不定的事啊……”小慧拍了拍白昭雪的胳膊,誰知白昭雪竟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 我從來沒見過她這個表情,頓時給我驚得不輕。 “喂,你們昨天晚上惹啥事了?” “沒事,沒事啊。”白昭雪回過了神,有些敷衍地說道。 小慧又看向了我。 “沒事啊……” 我也大大地松了口氣,我不知道龍哥是誰,但既然已經(jīng)搞定了,那我也不用擔心巡捕會來找我了,現(xiàn)在就好好上學(xué)就行了?!把┙?,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br> “別走啊,我叫你過來干嘛啊,走什么走?” “還有什么事嗎?” “嗯,這幾天你就一直跟我呆一起,雖然那事解決了,但我總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畢竟死……畢竟這事可大可小?!?/br>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白昭雪的用意——像這些江湖中人,有事一般也不會求助巡捕,寧愿私底下斗個頭破血流,也不會通過巡捕來幫自己報仇,他們自己還一堆事兒呢;雖然“龍哥”把這事解決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目前看來,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