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回: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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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余小魚非常自覺地帶上了蒙砂布。 這種布子正好可以遮蓋眼睛,而且還不會阻擋太多的視線。 他想錯了,眼睛好像變不回去了,至于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變不回去了,不論他用什么方法。 因為能力的大幅度提升,余小魚并不會收斂氣息的法門,所以往日來對他嘻哈談笑的下人們都置他于“千里外”,視若無睹。 主要原因是,他給人散發(fā)出的氣息太過強大了一些... 今日來,余小魚去見邱迪生,與之閑聊幾句,還有探討一番計劃后,便從府中出去... 他明白,幾日之后,他很可能會死,所以在死之前想要好好地享受一把。索性他便獨自一人來到了南街上,南街是三尺城非常繁華的地段,就瞧在一排馬車便知道這里與其他地方不同尋常。 是一個好似娛樂城一般的地方,街面上有很多小玩意兒...,余小魚一個人步行在南街上。 左顧右瞧...,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實力有充足把握還是怎么著,絲毫不顧及會有人在此期間刺殺他,要知道,他這次出行沒有一個人知道。 而余小魚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越是緊張時期,你越表現(xiàn)得從容不迫,你的對手就會越覺得你深藏不露。 在路面上閑逛著,也沒個去處,反正就是瞎逛唄。 這兒瞧瞧,那兒看看... 走累了就去那酒樓上點一瓶杏花,聽聽那高臺教化,也不免是一件幸事兒呢? 因為蒙著眼的緣故,很多人見到他走來都紛紛避讓,不想碰到這個殘疾人。余小魚也有些無奈,沒想到功法的反噬力量會這么大...,現(xiàn)在他都能感覺到體內(nèi)奔流不息的氣感涌動,一時冷,一時熱,幸虧不太嚴重,要不就得躺在地上叫郎中了。 臺上說書先生,一人落座仿佛一臺大戲。 余小魚是真心佩服這些圣人門徒,按白話說,說書本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兒,是個人都能干的活計。 但能不能讓在場三教九流的人跟著你走,這是一門學(xué)問。 就像這位老先生,開場說的俏皮話,余大爺就感覺甚是有趣。 可以注意到,自從這位先生上臺后,都不需要說俏皮話讓眾人壓言,所有人便安靜了下來。 就是那架勢,就夠別人學(xué)一陣子了。 三堂五座六道閣,酒樓書院中,人山人海...,臺底下有富家子弟,手里面盤著金瓜子。 對,您沒聽錯,是純金的瓜子。 這東西不是吃的,是扔的。但只是給唱戲的戲子扔,對于說書的先生,金瓜子就變成了擺設(shè)。 想想看也不合適...,唱戲又敲鑼又打鼓,說白了就是要得那股子熱鬧勁兒,唱得好了,富家闊少一把瓜子扔上臺去...,金燦燦白花花...,也是一種捧場方式,也能提高現(xiàn)場的火熱程度。 但您要說,這位先生在說《三國》,剛說到張飛站在橋頭之上,咬牙切齒,捶胸憤恨,大罵:“曹cao聽真,呆,今有你家張三爺在此,爾等或攻,或戰(zhàn),或進,或退,或爭,或斗,不攻,不戰(zhàn),不進,不退,不爭,不斗,爾乃匹夫之輩?!?。 嘩啦啦... 一把金瓜子扔上去,好像有些大煞風(fēng)景...,也阻斷了先生的節(jié)奏。 所以說書時,臺底下的觀眾都是靜悄悄的,唯有先生撩開氣口,人們才會熱鬧地接上一句。 這也就算是互動過了... 說書聽的是故事,品的是人生,不是看熱鬧,里面帶有一定的文學(xué)與大家色彩。 閑白說到這兒... 余小魚坐在二樓上,倚著欄桿兒,瞧著先生上臺。 先生也沒著急說話,光是張了張嘴巴,眾人安靜。 老先生婆娑皺紋,盱眙一抿嘴。 醒目舉在手尖兒,刻于手心,為著急落下。 只是先和大伙兒說道:“列位,咱也不見外...,甭管您是南來的北往的...,在下德行書悅。今兒站啊,碰到一小童... 小童說:‘老先生,我可以和您學(xué)說書嗎?’。 我笑道:‘不可?!?。 小童問:‘為何?’ 我道:‘難于登天’。 說真的列位,我說書六十載,我六歲接觸這一行,我明白這一行的艱難啊。也有很多大家老爺愛我,想讓我教自己孩子學(xué)這一門手藝,我都紛紛搖頭...,這玩意兒,落在盛世是一個人人見喜之美,可落在亂世這就是不問國事兒的大俗之舉。 幸事,我一生平坦,沒有落于亂世之中。 今兒為何,要跟您列位說這些呢?因為我要歸隱了...,老了,我也該給年輕人上道了。 在座的,我知道其中有我的同行。 我這老頭子啊...,想說點兒真東西給你們聽,你們謹記。一代傳承可以不教技藝,但絕對不能不教道理。 說書,難! 一要上人見喜,二要善扮男女,三要不恥下問,一人一臺一場大戲。作為圣人門徒,更得胸藏錦繡,口吐華章,知往古三墳五典八瑣九丘,不敢說盡皆知之,也得初窺堂奧。曉來今,不敢說天下大事全盤掌握,也得知之八九。尊重傳統(tǒng),無論是大論、小倫、不道、俏麗、風(fēng)俗、沒欠子、落口德都得信手拈來。 更要心正意直,就好似煙雨江南那逍遙客生,戲而不虐。評書雖為小道,其中大有深意,博人一笑之后,略有所思,方為說書人,方為先生之稱。 列位,就說到這兒吧! 今兒我給列位說一個誰都沒聽過的故事,提綱,《說書人》!”。 醒目拍桌,大戲開場... 臺上臺下,一片掌聲,余小魚也不由得為其鼓掌,為這位老先生的風(fēng)骨而驚艷。 先生扭轉(zhuǎn)幕臺,眼中泛出光彩,雙指指天,單指指地,懷手于胸...,絡(luò)繹不絕! 余小魚就倚在邊兒聽著...,一聽便走不動道了,足足聽了有倆時辰。 今日也到了傍黑... 拿著酒葫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出來...,低著頭,向前走...,不知何時便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下,余小魚在路邊買了一頂斗笠戴在自己的頭上。 繼續(xù)往前走...,其實天氣有些冷,但余小魚有些醉了,在這個世界醉后真是一種美妙的事兒。 醉后人的目光只會波及景物中的人,而不是人后的景物。 迎面穿行一股香風(fēng),余小魚斗轉(zhuǎn)間,驀然回首道:“你...”。 疾步行走的紫衣女子微微回首,偏頭,“你?!薄?/br> 余小魚提著葫蘆一笑道:“好巧...好巧...,第三次了吧,原來你還在城中啊?!?。 蒙面女人在淅淅瀝瀝的雨中看不清容貌,可從話語中聽出她對余小魚的感覺并不錯...,笑道:“幾日不見,你身上的氣息又濃烈了幾分啊~”。 “托您的福,讓我得到了那本功法。現(xiàn)在咱家也算是這江湖上的一介俠客了!”。 “俠客嗎?光會喝酒不算哦~”。 余小魚擺了擺手,“不,平常不喝...,每次喝完就見到你,你說巧不巧?”。 女子一愣神,問道:“見了三次了,說一說你的名字?”。 “一介小人,何喚其名???你叫我無名就好,那我又該如何稱呼于你呢?”。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鳶。”。 “哦,您辛苦!江湖再見!”,說罷,余小魚轉(zhuǎn)身離去。 南鳶柳葉眉一蹙,瞧著余小魚漸行漸遠的背影,“你的眼睛...?”。 “再會啦,下回和你說,要是有下回的話!”,余小魚抬起手晃了晃,隨之在雨中遁去。 南鳶無奈點點頭,兩人再次背道而馳。 余小魚與南鳶的故事并沒有多少,兩人皆是彼此的過客,碰到了也就是打聲招呼的關(guān)系。就和云達一般...,余小魚與云達也相識,但也只是打聲招呼便走的關(guān)系。 江湖路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就不必要停留了。 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誰也保不準在哪碰到誰...,江湖過客是非常珍惜情義,因為人在江湖飄,哪兒能不挨刀。 可能這次你見到他,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保不準就成了一堆骷髏架子了。 所以他們見到后,心投意合就交為俠侶的也有很多...,修仙的叫道侶,人間的叫俠侶。 但小生認為,還是人比較有意思,什么神仙鬼怪...,無趣透頂了,不是嗎? ...... 三尺城的日子,風(fēng)水輪流,車鬼馬星。 孽家今年竟然突破了屏障,代替了柳家進入了嫡系十六家族之中,成為今年最大的冷門。 這也給邱家提了一個醒,孽家怕是在三尺城上層有很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但邱家人誰都沒有太過在意,因為孽家的滅亡,已經(jīng)成了板上釘釘?shù)囊患聝?,再無更改的意思。 孽云深這些天都沒有做太多的動作...,余小魚認為他是在裝腔作勢和自己一樣,看似很平淡其實內(nèi)心慌的一批。 “以不動應(yīng)萬動嗎?有趣至極?!?,余小魚如此想到。 可今天,就算孽家想不動也得動了,因為今日是出城之日,也是殺伐之日。 邱家的隱藏實力真是讓人瞠目結(jié)舌...,三尺城中便化有死士三百名,再加上帶來的一百多人,便是四百名可戰(zhàn)力量。 反觀孽家,余小魚這些天派人出去徹查,最多不過百十人。 這樣的對比下,孽家已經(jīng)成了刀俎上的魚rou,惹人宰割。但是今日,余小魚右眼卻跳了起來...,他不相信迷信,但今日他也不得不信了。右眼皮不時地跳一下,好像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去做這件事兒。心情有些復(fù)雜,自己的任務(wù)是從明面兒上引開孽家的人,讓邱迪生率領(lǐng)大部隊直接滅殺孽家。 邱迪生給自己派得刀斧手一共有五十人,還算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尤其人群中他還認識一個人。 是老乞丐...,這個缺著顆牙的老人家,扮乞丐是真得像,沒想到他也在自己的陣容之中。 余小魚不由念叨:“誒呦,您也在啊?咋的陪我一起送死?”。 老乞丐一臉無奈,道:“奉少爺命,保你不死!老夫也沒啥辦法...”。 “那我就多謝您的好意吧,記得就算是你死,我也不能死哦!”,余小魚閑得沒事兒調(diào)侃老頭。 “嘿...,小心老夫我一生氣不救你個雜種玩意兒?!?。 “得了,得了,您還是顧好自己吧!要是真打起來,可就亂了套了!”,余小魚鄭重道。 老乞丐不屑抿嘴,“哼,小子...,老夫再給老邱家賣命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沒出生呢?保不準你娘都在娘胎里面?!?。 余小魚算是說不過這人...,與之背道而馳,來到邱黎明身邊兒道:“師傅,您看別讓我那幫哥們兒跟我,讓他們就先和大部隊走吧!”。 “你還挺重義氣的?”,邱黎明今日不同往日,穿上了甲片戎裝,手提關(guān)刀,那架勢就是要殺人了! “咳,賣命的買賣,還是不要牽扯太多過好。”。 邱黎明伸出手掌摸了摸余小魚的頭,“徒兒,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余小魚颯然爽朗一笑,擺手退去。 “徒...”,邱黎明待余小魚走了半截,喊道。 “嗯?”。 “別死啊~”。 余小魚拍了拍胸脯,仰頭道:“放心吧,您內(nèi)!若是真的和計劃一般,我必定成功!”。 邱黎明笑著點點頭,就見到余小魚帶隊消失在了樹林中。 一行人身穿紅袍...,口箍紅布...,原來這一身衣服就是邱迪生為了這次的殺孽事件才準備的...,所以那日才能如此快地集合百余眾來救余小魚。 天色還早... 城門口,歐洋,高皋告,張力持,小醉與第朋坐在一輛馬車上,幾人相顧無言。張力持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傻呵呵,說道:“咋了,你們?難道還留戀這鬼地方不成?”。 小醉聽到有人說話,最終繃不住道:“小總管好像要去死了...”。 張力持沒理解其中意思,笑說道:“醉啊,你是越來越大膽了,今天大哥不在場,你就這么咒罵他???難道他欺負你了不成?”。 車廂再次陷入了一片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