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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許云清也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貼著他的手背軟而溫。 “沒什么?!碧樟㈥栒f,“覺得你大過年地還要工作,一個人孤零零在劇組很可憐。以后每年我都會陪著你的?!?/br> “一個人過年有什么可憐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在我這里可以是?!碧樟㈥柡苷J真地說。 “就比我大半年,占什么便宜,不要臉?!痹S云清瞥他一眼,又在陶立陽開口之前,飛快地捏了捏他的手,眼底帶著笑意:“知道了,哥哥,你陪著我,我記住了。那我先睡一會兒,到了你叫我。” “好?!碧樟㈥柋贿@個稱呼弄得愣了一愣,搖搖頭也笑了,抽出手來把空調(diào)溫度往上調(diào)了一點,“睡吧?!?/br> 第29章 許云清原本只是想要瞇一會兒,并沒有打算真的要睡著。但或許是因為連著一周的工作有些累,又或者是車里暖氣開得太足,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還做了個不長不短的夢。 窗簾縫隙里窺見的兩個男人交握的雙手,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與竊竊私語,過一會兒場景又換了,仿佛永遠也走不出去的屋子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皮膚泛著死人才有的青白色,他走到他身邊去,低頭卻看見了自己的臉…… 太糟糕了,一切都太糟糕了。糟糕到許云清甚至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他努力想要醒過來,可似乎做不到,他已經(jīng)在里面陷得太久……他放棄了掙扎,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片黑,他孤零零的留在里面……要不也去死算了,在同樣的地方,用和那個人同樣的方式。 繩子從吊燈的支架上穿過去,凳子倒地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有一個女人沖進來,罵他,劈頭蓋臉地給他巴掌......但這一次沒有,他聽見了另一個人在很溫柔地叫他,云清,云清…… 黑暗好像被撕開了一點點光,他順著聲音走過去。睜開眼睛,看見了陶立陽的臉。 “做噩夢了?”陶立陽關(guān)切地看著他,見他一頭的冷汗,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緊皺的眉頭,卻被許云清一把拽住了手。 他很用力,像是拽著求生的浮木。陶立陽指尖被握得有些痛了,但并沒有掙開。只是靠過去一些,用另一只手輕輕摸他的頭發(fā):“沒事了?!?/br> 許云清過了一會兒才松開他的手,輕輕地嗯了一聲。 “夢見什么了?”陶立陽遞過一杯溫水給他。 “我忘了?!痹S云清搖搖頭,坐直身體調(diào)了下座椅,低聲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忘了。” 陶立陽并不追問,只是又摸了下他的臉:“沒事,都是假的。” 許云清也打起精神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已經(jīng)進山了,周圍有茂密龍柏松和女貞樹,前面是條分叉路。 許云清想起剛才握到陶立陽的手有些冷,應(yīng)該是下過車了:“怎么停在這里?迷路了?!?/br> 他只是隨口一說,陶立陽卻還真點點頭:“剛才有點記不清該往那邊走,出去看了一下?!?/br> 他說著重新發(fā)動了車從左邊拐過去,見許云清有點奇怪地看他便解釋道:“裝修完了之后,我?guī)缀醵紱]來過。前幾天叫保潔打掃又來了一次,大晚上的,的確有點分不清?!?/br> “又不常來,干嘛還要在這里買房,錢沒處花?”許云清不想讓陶立陽再抓著剛才自己的噩夢不放,聲音輕松地道,“上次聽人說,你的稿酬是國內(nèi)編劇最高的一檔,看來是真的。” “卡都在錢包里,基金和股票的賬戶回頭也給你,密碼都是鍵盤豎著前兩排,自己拿就行?!?/br> “我要不要禮尚往來?”許云笑著問他。 “哦,那就是我賺了,畢竟編劇在食物鏈底端。”陶立陽玩笑道,“密碼多少,快點全部報一報?!?/br> 許云清剛要開口,不知怎么,卻又停住了。 “這么快就反悔啦?”陶立陽笑。 許云清抿了下嘴唇,語速飛快道:“你身份證后六位?!?/br> “什么?”陶立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愣。 “沒什么,好記?!痹S云清垂下眼睛,喝了口水。 “好記嗎?” “我覺得好記。” 陶立陽知道這并不代表什么,卻還是忍不住笑起來,又追問他:“所有都是?” “所有都是?!痹S云清或許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他一把,“專心點,看路?!?/br> 陶立陽轉(zhuǎn)過頭去,嘴角還是帶著一點壓不住的笑意。 “差不多可以了,笑什么?!痹S云清說。 陶立陽一本正經(jīng)道:“笑我自己身份證好記,我以前都不知道?!?/br> “那你慢慢笑?!痹S云清看他一眼,作勢板著臉從他外套里摸出錢包拿在自己手里,“反正卡我都先沒收了,以后每個月給你發(fā)生活費,到了以后把各種賬戶也交出來?!闭f著想到陶立陽說他也沒怎么來過,又問,“這條路是對的吧?” “不知道?!碧樟㈥柭柭柤纾耙清e了怎么辦?” “那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嗎?!痹S云清不假思索,說完卻不免有些臉熱,偏頭只看窗外的夜景。 遠處起伏的山丘好像永遠也沒有邊際,一輩子都到不了盡頭。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意漸漸沉下去,垂下眼睛,夢游似地用陶立陽聽不見的聲音很輕地說:“一直錯也可以,能一直錯下去,就最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