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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童妍突然蹦出這么一句。 童向陽第一反應是寶貝女兒受欺負了,放下筷子嚴肅問:“學校有人欺凌你了?” 童妍抿著飯粒抬頭,既暖心又好笑,“不是我,我這性格能有誰忍心欺負吶?是我的……一個朋友?!?/br> 童向陽“哦”了一聲,繃著的臉放松了些,“那得告訴他家長啊,收集整理好證據(jù),這種事千萬不能忍!” “要是,他沒有家長呢?” “一小孩兒怎么可能沒有家長?就算父母不在身邊,總得有監(jiān)護人吧?再不濟還有老師、警察……” 童向陽扭頭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女兒,建議道,“你那朋友我認識么?要是他愿意的話,哪天你帶他來見見我?” 童妍想起被沈肆砸了玻璃的那輛豪車。 從車子里那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威脅沈肆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混混,不然以沈肆的能力,他肯定自個兒就解決了。 嘆了聲,沈肆都說了那樣傷人的話,她還眼巴巴掛念著他干什么呢? 想到這,童妍心里一陣惆悵:“嗯……他可能不是很愿意,到時候再說吧。” 周一去學校上課,沈肆果然還生著氣。 大早上的,他除了冷著臉發(fā)呆就是皺著眉睡覺,不說話也不理人,氣氛冷得掉冰渣。 童妍好幾次想和他說話都沒找著機會,心里也挺不好受的,覺得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又回到了開學初…… 不,比開學那會兒還要糟糕,至少那時候沈肆還愿意看她兩眼。 第一節(jié) 課下課,沈肆還趴在桌上沒醒,童妍看著他疏離的后腦勺,嘆了聲,起身去催語文作業(yè)。 除了沈肆外,只有隔壁組的一個男生沒交了。 那男生最近迷上了打游戲,作業(yè)根本沒寫。加上周末還因為成績下降的事被他爸給打了,這會兒心情更差,就戴著耳機貓著腰,將手機藏在課桌屜子里玩了起來。 童妍走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男生根本不理她。 童妍只好耐著性子又催了一遍,“交語文更正本了。” “本子沒帶,下午我自己交過去!”男生頭也不抬地說。 童妍微微側(cè)首,視線落在他抽屜里:語文更正本就躺在最上面呢。 要撒謊也該編個像樣的理由啊! “本子不是在你抽屜里面嗎?”童妍徹底沒脾氣了,伸手替他將本子拿了出來。 她動作很輕,但本子的一角還是不小心碰到了男生的手。 男生剛好輸了游戲,有氣沒地撒,于是一把扯了耳機,搶回作業(yè)本狠狠朝童妍身上甩去,語氣很沖地吼道:“我說我下午自己去交,你沒聽見啊?” 他這一下根本沒控制力道,硬邦邦尖銳的本子角直接磕上童妍的脖子,然后嘩啦一聲彈在了沈肆的腳下。 童妍被砸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脖子上一道火辣辣的刺痛。 她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呢,就見身邊一道影子帶著冷冽的風沖了過去。 周圍的同學尖叫起來,在一片桌椅書堆傾倒的哐當聲,沈肆煞神似的按著那男生的肩,將他整個人掐在了后墻上。 “沈肆你干什么?快松手,老師要來了!”童妍顧不得脖子上的傷,忙伸手去掰他的手。 沈肆置若罔聞,拉滿血絲的眼睛淬著寒,死死揪著男生的衣領說:“道歉?!?/br> “是童妍沒接住本子,我沒想……沒想打擾你睡覺……” 男生一張臉憋得通紅,磕磕巴巴辯解。 不知道哪句話沒說對,男生覺得揪住自己衣領的那只大手掐得更緊了些,骨頭都快斷了。 沈肆將嚇得面色蒼白的男生從墻上扒拉下來,掐著他的后頸推到童妍面前。 “道歉!”沈肆又低低重復了一遍,眼神兇得可怕。 男生仿佛明白了什么,狼狽低頭,朝童妍說:“對不起,童妍,我……我不該拿書砸你?!?/br> “啊……沒事?!蓖行┚o張地看著沈肆。 “后面在干什么?當教室是什么地方,土匪窩啊?”陳勉夾著書過來,皺眉看著后頭劍拔弩張的幾個人。 “土匪打架唄!”王沛在一旁幸災樂禍。 “沒有打架,只是有點小誤會,已經(jīng)解決了!”童妍捂著脖子朝陳勉笑了笑。 她給李語涵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穩(wěn)住班主任,然后彎腰扶起那男生的桌子,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語氣說:“我不計較你砸傷我脖子,你也別打小報告,我們扯平。” 說完,她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這節(jié)課沈肆沒睡覺,一直盯著她的脖子看,看了得有好幾分鐘。 童妍被他盯得有點發(fā)憷,心想這下完了:體育館吵的那架還沒和好,今天又好死不死吵醒了他睡覺…… 沈肆最煩的就是被人打擾睡覺,他一定更討厭自己了! 想到這,童妍心里就突突的,更加郁悶。 這兩天唯一的好事,就是她寫的廣播稿和征文都被采用了。 武術競技的那篇征文刊登在了???,配的是她給沈肆拍的幾張賽場圖,后來又被公眾號轉(zhuǎn)載,沈肆的人氣竟有點破圈的趨勢。 周三下午六點,廣播站在播放童妍寫的廣播稿。 “……競技武術并沒有影視劇中飛檐走壁的本領,也沒有橫掃千軍的壯烈,在體育新聞鋪天蓋地的網(wǎng)絡時代,我們甚至很難找到屬于武術的一席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