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在巴蒂耳邊。

    巴蒂的表情越來越驚訝，最后漸漸歸于了堅定！

    “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wù)的！”

    拜爾德夸贊了他幾句，又順勢懷念了斯黛拉。

    巴蒂欲言又止：“大人，有件事我想問問……”

    拜爾德彈了彈煙灰：“你說?！?/br>
    巴蒂：“斯黛拉小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溫……她是怎么殺死斯黛拉小姐的？”

    拜爾德眼神悠遠(yuǎn)，渙散無神，像是在發(fā)呆。

    怎么死的？

    ——“算計……”

    ——“……花在你們身上的錢，都得要回來……”

    ——“不能給別人……”

    ——“殺掉你們……”

    宛如惡魔低語，誓死不會放過他們。

    那是唯一一次，拜爾德最深切的感受到恐懼。

    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恐懼，甚至讓神志都無法保持最初的清明。

    等清醒過來。

    拜爾德手中握著滴血的劍，眼前則是斯黛拉死不瞑目的頭顱。

    ——他生生將斯黛拉看的身首分離。

    當(dāng)然，斯黛拉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了不少傷痕，都是其余三人做的。

    而滾落在他腳邊的腦袋，眼睛還沒有閉合，直直的望著他。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總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眼球猩紅，暴凸出眼眶。

    耳邊又傳來了細(xì)微聲響。

    只不過他們都沉浸在無邊恐懼之中而沒能回神。

    ——這種恐懼絕非是因為殺了人，哪怕死的是斯黛拉，也不會有這種恐懼。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卻如影相隨的恐懼。

    等他們回過神，只見到了地上掉落的耳環(huán)，款式很老，但卻是皇室規(guī)格。

    多方打聽之下，也知道了溫妮莎丟了一只耳環(huán)。

    巴蒂沒等到回話，輕輕喚了聲：“大人？”

    煙燙到拜爾德的手指，他掐滅香煙，隨手一扔，淡淡回：“溫妮莎公主那天去找了斯黛拉，驚惶之余，留下了一只耳環(huán)，并且，那段時間，皇宮里許多人都知道溫妮莎公主魂不守舍，受到了巨大的驚嚇?！?/br>
    巴蒂試探：“但這也不能說明，就是溫妮莎公主殺死的。”

    “驚惶也許是因為見到了殺死斯黛拉小姐的兇手？”

    拜爾德冷眼看他：“艾薩克親眼見到她從斯黛拉府邸跑出來，之后再進(jìn)去，見到的就是斯黛拉的尸體了?！?/br>
    “你不愿意幫忙就算了，斯黛拉幫你的時候也沒想過要你回報，但你如此涼薄，連個公正都不給她……算了，謝爾默到底是看錯人了。”

    巴蒂臉色火燒火燎的，惱羞成怒般：“我并是這種人！”

    “大人盡管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吩咐的事辦好的！”

    他離開之后。

    拜爾德又點了根煙，暖黃色的火星亮起，抽了口，吐出煙霧，眉頭皺的極緊。

    忽然想起，斯黛拉死后，他們收拾尸體時，謝爾默說的話。

    ——“不對，尸體不對。”

    ——“不像是，剛死……”

    ——“像是，死了一個月的?！?/br>
    空氣中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

    裝神弄鬼而已。

    -

    溫妮莎醉生夢死了一下午，玩了趟極速賽車，骨頭都要散架了。

    但也沒到最后一步。

    大概是看出她的抵觸，怪物沒有過于強(qiáng)求。

    溫妮莎躺在床上，勾著祂柔軟的長發(fā)繞圈，目光落在祂潔白如玉的胸膛。

    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許多刀傷。

    公主好奇。

    “你也會受傷嗎？”

    骷髏人驕傲。

    “不會?！?/br>
    “但這是證據(jù)。”

    溫妮莎：“？”

    “什么證據(jù)？”

    怪物：“你不問問我為什么留這個證據(jù)嗎？”

    公主從善如流：“為什么？”

    祂忽而深沉：“為了讓一個眼中有星星月亮的人，里面盛滿太陽?！?/br>
    溫妮莎疑惑：“……為什么？”

    怪物理直氣壯：“因為太陽比星星月亮亮啊！”

    懂了。

    這是暗指那個人眼瞎。

    溫妮莎止住話題，不想要繼續(xù)問下去，實在是怪物自成邏輯，難以理解。

    她又看了眼祂身上亂七八糟的傷疤，有深有淺，密密麻麻，漫布起來，雪白的肌膚還泛著曖昧紅色，風(fēng)光旖旎。

    溫妮莎收回視線，壓住自己腦海里的想法。

    太禽獸了。

    骷髏人緩緩眨眼：“我不會受傷。”

    溫妮莎嗯了聲。

    “但我會疼?！?/br>
    “所以……？”

    怪物倔強(qiáng)重復(fù)。

    “我會疼?！?/br>
    “會很疼很疼的?！?/br>
    溫妮莎莫名其妙，還有些無語：“……你剛剛還要玩更過分的呢?！?/br>
    怪物：“……”

    第49章 12 丑的讓人害怕

    巴蒂從車尾離開, 路過溫妮莎的包廂時，不知道是做賊心虛，又或者是其他——

    看到緊閉的包廂門總覺得陰沉詭怪, 像正在沉睡的怪物, 當(dāng)打開門的時候, 猶如張開血盆大口，出其不意, 便將他撕成碎片。

    巴蒂急匆匆加快腳步, 越過溫妮莎的房間, 回到了小分隊里。

    朋友問：“我剛剛也去盥洗室了, 怎么沒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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