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個皇帝(十二)
一大早,溫迪和盛寧就出發(fā)了,只不過這次是低調(diào)出行,沒穿太后象征的服飾,身后也沒有跟隨浩浩蕩蕩的侍衛(wèi)奴仆,由兩個太監(jiān)駕馬,溫迪和盛寧坐前面的馬車,四個宮女乘坐后面的馬車。 輕車簡從,很快到達了目的地,車子是直接駛到宅子門口的,溫迪和盛寧下了馬車,馬車有宅子里的小廝牽去馬廄,宮女和太監(jiān)緊跟在溫迪身后。 盛寧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宅子,連個門匾都沒有,不知道jiejie為什么會帶他來這里,這里有什么好玩嘛。 “jiejie,這是哪里啊。” 溫迪見盛寧好奇的目光,邊向里走著邊回答她的話: “這是jiejie宮外的一處住宅,現(xiàn)在大中午的外面太熱了,先家里休息會,等太陽下山了,我再帶你出去玩啊。” 盛寧聞言乖巧點頭: “好的,jiejie?!?/br> 把盛寧帶到主臥,然后朝她說道: “你先在這看看書喝喝茶,我有點事要處理。” 雖然不知道jiejie有什么事,但jiejie的語氣不容置疑,所以她還是乖乖聽話吧,希望jiejie能早點回來。 “好的,jiejie,你會和盛寧一起吃午飯嗎?” “嗯” 急著走是因為她現(xiàn)在得趕去見黃衍成,她怕自己再不去,他又得涼涼一次了。 聽暗衛(wèi)說,這渣男昨晚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居然不怕死的割腕自殺。兇器是他把裝水的碗給打碎了,用那碎片割的rou,據(jù)說傷口還蠻深的,流了一地的血。 其實啞奴聽到動靜就推門而入了,只不過黃衍成的動作太快,終是沒能阻止他自殘的舉動。等啞奴叫來暗衛(wèi),幫他止血上藥包扎好,已經(jīng)流了很多的血,好在小命保住了。暗衛(wèi)說,如果不包扎的話,會流血而亡。 難道一天沒吃飯,真的這么難以忍受嗎,餓得都想死了? 溫迪表示不理解,明明一個月前,她還吩咐暗衛(wèi)餓黃衍成幾天不是嘛,那時候屁事沒有,怎么現(xiàn)在反倒鬧起幺蛾子來了。 還沒走進黃衍成的房間,就聞到了一股nongnong的藥味,溫迪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但想到到底還是要進去的,就停止了這種無用的行為。 她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幾次,醞釀好情緒,緩步走了進去。只見黃衍成瞇著眼睛半躺在床上,難道還在昏迷,溫迪猶豫要不要叫醒他。 溫迪想了想,還是不要擾人清夢了,睡得正香被吵醒肯定是心情不好的,心情不好那她這個要與之相處的人肯定要比正常時難上幾分。 所以,還是算了,回去和盛寧那個香香甜甜的軟妹子待一起比較好。 溫迪輕手輕腳走到桌邊,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轉(zhuǎn)身,打算回去。 就在她即將邁出門檻時,黃衍成出聲了。 “阿璃” 聲音很虛弱,可溫迪仍是聽清楚了,她回頭就見黃衍成努力睜著他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望著自己。 “阿衍,我見你睡了,才沒吵醒你的?!?/br> 溫迪見他已然清醒,便掉頭回到了黃衍成的身邊,她現(xiàn)在也不怕黃衍成動手動腳了,因為他就是有再多的心思恐怕也沒那個力了。 “阿璃,你昨天怎么沒來?!?/br> “昨天身體不舒服,阿衍,你不會生我氣吧。” “不會,我怎么會生阿璃你的氣呢,阿璃,我好餓,你給我?guī)С缘牧藛幔俊?/br> “帶了,我剛剛看你睡著了,然后就放桌上了,我想著等你醒了看到就可以吃了?!?/br> 黃衍成朝溫迪伸出手,想要溫迪扶他起來: “阿璃,你幫我好嗎,我沒力氣起來。” 溫迪看到黃衍成被包扎成饅頭的手,強忍住笑意,故作吃驚氣憤的樣子,夸張地說道: “呀!阿衍,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你手怎么受傷了,那些狗奴才欺負你了嗎?!?/br> 黃衍成搖了搖頭,雖然說話很累,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沒有,不是的,是我自己弄的?!?/br> 溫迪不解地看向黃衍成,問道: “為什么啊?阿衍,你為什么要弄傷自己??!” 黃衍成閉上了雙眼,嘆了口氣,內(nèi)心經(jīng)過反復地掙扎,終是向溫迪坦白了他的內(nèi)心。 “阿璃,你知道嗎,我被關(guān)在這里的這些日子,就沒吃過一頓正常的飯菜。 他們還給我喂了軟骨散,我現(xiàn)在全身乏力,就連與你說話,都很費力。這種東西吃多了不好,我不想吃了,我不想變成一個病秧子,那樣活著有什么意義。 昨天你沒有來,我餓得難受,卻沒有力氣叫他們給我飯吃,也許我叫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給。我忍不了了,我餓得好難受,阿璃,你知道嗎,餓肚子的感覺真的好痛苦。 我、我把床頭的茶碗摔碎了,然后割傷了自己,他們要是知道我餓得想死,一定會給飯我吃吧。 很疼,又餓又疼,我當時就在想,就這么死了也挺好的,一了百了。這輩子我也值了,江山美人都擁有過,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可我知道,我不會死的,安王不會讓我死的,他想要的兵符還沒得到,他怎么敢讓我死呢。這點我在動手前就料到了,所以我一點都不怕,后來也如我料想那般,那些狗奴才救下我了,生怕我出事給我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 阿璃、阿璃、我好想離開這里,我不想再待在這了,在這個逼仄的空間里,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 阿璃、你可以帶我離開嗎!” 黃衍成說完,用充滿希冀的雙眼望著溫迪,希望從她嘴里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只是,很可惜! “阿衍,對不起” 溫迪歉意地看著黃衍成,話卻是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把黃衍成的希望擊打得破碎不堪。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無能?!?/br> 黃衍成垂下頭,聲音很輕,聽起來又是那么的沉重。 呵呵,原來還是怕死的嘛,她說呢,怎么敢自殺了,這不是如他所料那樣嘛,自殺未遂。 溫迪將黃衍成扶起,用枕頭幫他墊在背部,讓他靠坐在床頭: “阿衍,別說了,我喂你吃飯。” 知道黃衍成過得很不好,溫迪就滿意了,她現(xiàn)在也不想再聽他叨叨個沒完沒了,所以準備用吃的堵住他的嘴,這才是明智之舉嘛。 喂完飯,溫迪看向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濟的黃衍成,朝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阿衍,我要走了,你在這好好養(yǎng)傷,千萬不要一時沖動,導致手真正的變成殘疾了。你放心,我明天會來看你的?!?/br> 溫迪說完幫黃衍成掖好被子,一副關(guān)心他的模樣,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黃衍成的視線。 走在回主廳的路上,溫迪朝身后的暗衛(wèi)說道: “我也不一定每天都來,以后飯按時給他送吧,別餓壞了真給鬧出人命來?!?/br> 身后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主子?!?/br> 吃過午飯,盛寧午休補覺去了,溫迪爬梯翻墻來到了隔壁帥鄰居家。 巧得很,溫迪剛越過墻頭,就見隔壁亭子里站著的俊公子,他此時的眼睛正直直地朝溫迪這邊看來,見到溫迪,腳步輕快地跑了過來。 “阿璃,你昨天有什么事嗎,怎么沒來找我。我昨天去你家敲門了,你知道嗎?還有,欠你的銀票我給開門的小廝了?!?/br> 溫迪已經(jīng)從梯子上落地了,她很有誠意地向連景修道了個歉,畢竟這事是她做得不地道。 “昨天有點事不在家,對不起啊,讓你白等了,銀票的事管家跟我說了?!?/br> 連景修聞言連忙擺手,朝溫迪道: “沒事,你不用道歉,阿璃,你沒有不理我了就好?!?/br> “當然沒有,我昨天是真有事耽誤了?!?/br>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被一個軟妹子給拖住了,來不了吧,這樣說對方聽了肯定會不舒服的啊,她像情商這么低的人嘛。 聽見溫迪說有事,連景修忙追問: “什么事啊,我能幫忙嗎?!?/br> 溫迪笑道: “不用?!?/br> “阿璃,今早我?guī)熜只毓壤锪?,然后這里就剩我一個人了,你會天天來找我么?” 師兄說了,一個月后就得回去了,所以他要努力努力再努力,讓阿璃在這個月里喜歡上自己,然后和自己回谷里。 溫迪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 “看你表現(xiàn)咯,如果和你在一起讓我覺得開心的話,我當然會來找你啊?!?/br> 連景修斬釘截鐵道: “阿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br> 對于男人的保證,溫迪一向是一笑而過。 突然,連景修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可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臉刷的一下紅了,躊躇片刻,支支吾吾地說道: “阿璃,我昨晚想你的時候作了首曲子,吹給你聽好嘛?” 喲,才子嘛,還會作曲呢! “嗯,吹吧?!?/br> 依舊是那個涼亭,涼亭依舊是那對男女,男子依柱而立,手執(zhí)玉笛靠近唇邊輕輕按壓吹出美妙的旋律,女子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癡癡地欣賞著男子的容貌。 啊啊啊、好想撲倒! 笛音悠揚悅耳,笛音里散發(fā)出愉悅和思念的感覺。 溫迪聽得入迷,嘴里不知不覺得隨著調(diào)子哼了起來,歌是溫迪在現(xiàn)代所聽過的一首情歌,但歌詞很好,至少和連景修的笛音搭配在一起非常完美。 “jiejie~” 沉浸在音樂中的男女被這突然的一聲給驚醒了。 溫迪抬頭一看,居然是盛寧,而她此時的姿勢可以說,非常的滑稽。 盛寧跨坐在院墻上,兩只腳分別架在兩邊的梯子上,身體像找不到平衡點似的左右扭動著,手朝著溫迪的方向胡亂揮舞著,如果忽略他充滿惶恐的表情,一定會以為他是在跳舞。 溫迪見狀,小心臟都嚇得提起來了,可千萬別摔下來啊,這要是摔了疼是肯定的,說不定要在床上躺個幾個月。 溫迪提起裙子快步走至墻角下,抬頭看向盛寧,用帶有安撫的語氣柔聲說道: “盛寧,你別摔了,先坐穩(wěn),別怕?!?/br> 溫迪倒是想上去把盛寧安全地救下來,可是她沒把握啊,她自己也怕摔跤。 溫迪把頭轉(zhuǎn)向了跟隨而來的連景修,說道: “景修,你幫我把人抱下來吧?!?/br> 盛寧聞言大聲說道: “jiejie,不要,我不要別人碰我?!?/br> 溫迪無奈,只能耐心提醒她,注意安全,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 “好好好,你別激動,聽話啊,先坐穩(wěn),你不要別人幫忙那你自己慢慢下來?!?/br> 這場景就像是一條不寬的馬路,兩輛車相交時的樣子,指揮員扯著嗓子朝司機喊著,左右左右。 “嗯,好的,jiejie?!?/br> 好一番折騰,盛寧終于順利落地,不過這過程溫迪真是看得提心吊膽的。 溫迪問: “你怎么過來了,怕高還敢爬墻,白蘇她們呢,都不跟著你嗎?!?/br> 盛寧回: “我剛剛午休醒來沒見jiejie,然后出來找jiejie的時候聽到jiejie的聲音了,白蘇她們也聽到了,然后我尋到這兒,就讓她們別跟了。jiejie,他是誰???” 她看到這個男子第一眼就想起曾在jiejie衣襟中滑落的泥娃娃,那個娃娃的模樣分明就是這個男子,他和jiejie是什么關(guān)系,jiejie為什么要將有他模樣的泥娃娃貼身攜帶。 這個男的長得一副sao狐貍樣,一看就不是個好的,勾得jiejie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來找他。jiejie最喜歡自己了,jiejie說等自己長大要娶自己的,自己一定要看好jiejie,一定不能讓jiejie被這個sao狐貍勾走了。 “嗯,這是jiejie的一個朋友,他叫連景修,你既然來了就一起吧?!?/br> 溫迪朝盛寧說完,接著向連景修介紹身邊的盛寧: “景修,這是我的一個妹子,盛寧?!?/br> 連景修很有禮貌地朝盛寧打了個招呼: “你好,盛姑娘,在下是阿璃的追求者,也是你未來的姐夫哦?!?/br> 盛寧一聽,臉上的微笑頓時繃不住了,她像是只炸毛的貓一樣,語氣尖銳道: “jiejie要娶我的,才不要你的追求,你也不會是我的姐夫。” 盛寧說完就撲進了溫迪的懷里,小聲地啜泣著。 溫迪見盛寧哭了不知如何是好,怎么說哭就哭了,主要是這妹子為什么哭她都沒搞明白呢。 連景修也一臉懵,他看向溫迪,又看了眼哭泣中的盛寧,然后又看向溫迪。 這姑娘長得與眾不同,沒想到腦子也這么的異乎尋常,女子嫁女子這么荒謬的話還是他頭一次聽說,這姑娘怕不是個傻子吧。不過,這個姑娘雖說腦子不太靈光,可她是阿璃的妹子,還是不要跟她計較了,不然阿璃生氣怎么辦。 只是,看著她撲進阿璃懷里,怎么就那么礙眼呢,如果阿璃懷里的是自己就好了。 溫迪先是朝連景修尷尬地笑了笑,然后向哭泣中的盛寧哄道: “好啦,盛寧乖啊,不哭了,jiejie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啦?!?/br> 經(jīng)過溫迪的調(diào)解,盛寧終是認可了連景修這個朋友,她其實也不想這兩人有什么接觸的,畢竟她的身份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沒告訴連景修自己是太后的事。可沒想到啊,這個盛寧居然給找了過來,還和自己一樣,尋聲音翻墻而來。 溫迪有點頭疼,好不容易有個甜甜的約會,現(xiàn)在插進來一個第三者,這算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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