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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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沅聽了,扼腕道:可惡!嵐君的根本買不到!那些個自己會書畫的仙姑還不愿意賣給外人,僅供門派內(nèi)部收藏嗚嗚嗚。 灰衣男子:嗐,嵐君的您想都別想,誰有那個膽子?。坎贿^段前輩當真美名盛行,這每月全修界玉郎榜里,段前輩就從沒跌落過榜首! ? 哪里來的鬼排行榜? 方沅興致勃勃問:那嵐君呢? 灰衣男子:嗐,誰敢把他放上頭?我們宗今年還想沖下仙盟名額呢。不過要是把嵐君放上頭,我估摸著也是這個! 男子比了個手勢。 方沅見了,并不滿意,重新比了個。 我要這個! 嘖,那就這個。 騙鬼呢,我說就這個! 哎喲姑奶奶哪個敢惹他啊,最后一口價成交。 哼,那還差不多。 我想問一下,這個排名是誰弄的? 他聽不下去了。 他要知道是哪個逼崽子背地里這么編排他。 灰衣男子:哎哎段前輩您趴著干嘛?地上多涼啊快起來! 不用他扶,段君訴自己坐了起來,頭痛地擋住前額。 灰衣男子:這個排名同其他兵器譜名人榜一樣,都是出自密聞閣。段前輩平日忙,自然無暇顧及這種事。但您或許不知,每半年密聞閣便會找出修界俊美有才的男修作為候選,當然,女修也有自己的榜。 每月初密聞閣會根據(jù)各處投入的靈石來計算排名。獲得各界靈石數(shù)量越多,名次越靠前,亦說明此男修很受歡迎。 方沅嘖嘖道:這千金藥真會賺錢。 灰衣男子點頭表示贊同,段前輩莫生氣,單單上榜者每年都不計其數(shù),說來也不是閣主故意為之,因為您這名列前茅的光輝戰(zhàn)績都是大家選出來的。 他都懶得吐槽了,視線一邊觀察下方大群慢悠走過的紅衣惡鬼,一邊問:誰選的? 灰衣男子:唔讓我想想,上個月投您最多的有好幾位。哦對,我這身上還揣著師兄的靈箋呢。 說著,他還專門把那靈箋拿出來,照著上面的記錄給他們念道: 我?guī)熜指F死了,只投了二百六十顆。 不愿透露姓名的劍客:三萬八千零五十顆。 深淵小貔貅:四萬二千六百三十二顆。 金玉其中: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顆。 說到這兒,方沅嘴巴都合不攏了。 媽耶我瞧見了,居然都是上品靈珠啊。誰這么有錢?我瞧那第二名最多那人也才投了四萬多給我一萬顆我都能買座山了 嗐,你別急,這還不是重點。 隨著灰衣男子手指下移,方沅簡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這、這老天爺?五十萬?! 靈箋上確實記錄著有人在上月?lián)]手就投了五十萬顆上品靈珠,而且是在截止日期前的最后一天憑空冒出來的,連假名都沒有,姓名欄處都是空的。 灰衣男子的師兄還在這人旁邊批注了一句話他媽的! 方沅哭了,同時慶幸地雙手合十: 我這得辛苦多少年才有錢把我家嵐君送上去嗚嗚嗚感謝嵐君潔身自好從不參與這紅塵的是是非非! 灰衣男子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嗐,心意到了就行。再說了,嵐君和段前輩比賽,若是輸了,豈不是會傷到自家?guī)熜值芎蜌猓?/br> 方沅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還是段前輩一枝獨秀最好! 嵐君就留給她們好好珍藏,嘿。 段君訴聽完簡直無語。 他根本不愿參加什么排名,而非他一人牽涉其中也難以追究。 可是千金藥這廝居然拿他賺錢都不分他一點?!回頭就找他算賬! 見他一言不發(fā),方沅以為他生氣了,坐過來好言好語勸道:段前輩別氣,您瞧有這么多人喜歡您呢! 灰衣男子也附和道:就是,不過啊我看我?guī)熜质菦]機會了,怎么搶得過這群喪心病狂之人。 方沅:欸你師兄就別想了,再怎么不濟,段前輩也只會在這四人里挑吧? 段君訴: 等這幾日一過,他就委托嵐一去查查這四人都是些誰! 而在他自己下定這個決心之后,半晌,處于不同地方的不同四人,于同一時間打了個噴嚏。 第66章 新郎 我好像不喜歡你了 正說著, 方沅突然打冷顫,搓了搓手臂道:怎么有點冷呀? 不冷啊。 他完全沒感覺到寒意,甚至因為一路躲藏而來, 還有些熱。 可一旁的灰衣男子聽了,馬上神色大變。 大妹子,你把袖子扯起來我看看?! 哦哦。 方沅依言卷起衣袖。 而當嫩白的手臂出現(xiàn)在眼前時,在場三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我、我怎么會有! 一塊塊淡色尸斑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來。 段君訴猜測, 定是在救下方沅之前,她就已經(jīng)被染上尸毒! 他即刻如方才那般為她封xue以免毒素游走全身。 方沅嚇得神色焦急、眼淚汪汪,完全沒有剛才活潑的狀態(tài)了。 若是他們二人得不到及時救治,即便沒有被拉下去,也會變成怪物。 嗚嗚嗚段前輩嗚嗚怎么辦我好怕我不想死嗚嗚我還有好多愿望未實現(xiàn) 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輕輕拍拍她, 不會有事的, 我們現(xiàn)在就 猝然, 底下嗩吶發(fā)出更加尖銳高昂的長音, 幾乎要穿破耳膜、刺進顱頂! 耳內(nèi)陣陣發(fā)疼。 段君訴立刻雙手捂住耳朵,而變故就在這瞬間發(fā)生 方沅和灰衣男子在聽到這聲嗩吶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喚, 頓時雙眼失去光澤,統(tǒng)一看向嗩吶的方向。 你們要做什么? 感覺他們站了起來, 段君訴有種不好的預感便開口詢問。怎想還未等到他們回復, 二人忽然牽起手一同縱身躍下閣樓! 喂?。?! 段君訴驚得火速跨步上前想去拉住他們。 但拿開雙手后,嗩吶聲下一刻便刺入耳中,頓時痛得他差點倒下。 也就是這火光電石之間,他們二人便從他眼前消失不見、匯入下面的大流之中。 隨著他們的加入,嗩吶似是完成了使命, 慢慢回歸正常。 段君訴幾乎在它停住的剎那立刻跟著跳了下去。 落地后,他愣住了。 這是支迎親隊伍。 戴著蓋頭的新娘和覆著青鬼獠牙面具的新郎成雙成對往前走。 他們每一對、每個人穿著打扮一模一樣,讓他根本沒法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方沅他們的下落。 怎么辦? 他們二人已經(jīng)染上尸毒,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就會在這里死去。 可這么多對新人,他該如何快速找出他們? 段君訴緊張得汗珠從臉頰上不停滑落。 他干脆從前面剛走不遠的幾對人里尋找,利用掌風將新娘子的紅蓋頭吹起一角,發(fā)現(xiàn)不是方沅后繼續(xù)找前面一個。 而在尋找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這些人似是剛逝去沒多久,尸體只是出現(xiàn)輕微腐爛。 所以他產(chǎn)生了第一個疑惑這些到底是不是陣法營造出的幻象? 但他無暇思考。 目前難就難在隊伍是不斷前行的。 若中途阻止或肆意將他們的遮掩物取下,便會受到攻擊。 明明他們就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他卻如何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的行蹤。 難以言喻的焦急縈上心頭。 不行,他必須要讓這個隊伍停下。 距離最近的這些怪物粗略估計有上百之數(shù)。 要是他們同時攻向自己,他是否能將方沅他們平安帶出來? 罷了,不管了。 他疾跑到目前隊伍的不遠處,借力登上一處高臺后,他便發(fā)現(xiàn)一丈之外有棵五人合抱之粗的大樹。只要用樹干斷了街道,隊伍便會停下。 只剩半柱香了。 段君訴死死盯住行進的隊伍。 在隊伍即將走到他預估的地方時,他馬上運功準備出手! 漆黑夜空中的云慢慢飄走,露出一輪慘白彎月。 月光將他嚴肅的面龐照亮,同時還灑向他對面屋檐上一屹立的新郎。 迎親隊伍在下面不緊不慢前行著。 而本該在其中的一名新郎,此刻竟就在屋檐處默默看著他,像是哨兵發(fā)現(xiàn)了他這個準備偷襲的小賊。 完全不知道它們這些東西居然還有放哨的。 段君訴當機立斷將目標轉(zhuǎn)移到對面新郎身上,準備在它通知同伴之前殺掉! 新郎果然看見了他,抬腳就朝他走來。可是它就在屋檐邊上,面前根本沒有路。 他詫異地看著對方如斷線風箏般墜落屋檐。 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擊,毫無知覺地任由自己往下跌。 段君訴正欲吐槽兩句。 但就在見它即將墜地的瞬間,他忽然繃直了身體! 噌! 只見原本如人偶般的新郎,在落地剎那驟然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地,并在同一時間拔出長劍,將就近一排新娘的頭顱齊齊斬下! 這位新郎根本就是活人! 不行??! 他嘶吼著出聲阻止,生怕這人揮劍之間把被困其中的方沅一并斬下! 對方肯定聽到了,可直接選擇忽略,繼續(xù)揮劍斬向下一排。 這個人!?。?/br> 他氣急,閃身下去迎上那人的劍,想要阻止這個危險舉動! 都怪原主以前太過貪圖享樂,以至于他現(xiàn)在連一件趁手的本命法器都沒有,赤手空拳和別人打。 那人在見他下來后,似是有所顧忌,出劍的速度稍微慢了些。 段君訴不求打敗他,只要能封住對方行動不讓這人傷害到方沅就好。 停一下!我朋友在里面,你會殺死她的! 搞不懂對方訴求為何。 即便如此解釋了,此人依然準備出劍。 無奈他只能將其當作敵人,迎招拆招! 他并不擅長近戰(zhàn),不過身法還算可以,能借助巧勁以柔克剛。 而對方對上他這個活人,似乎就沒有砍死人那么順手,行動之間沒有選擇和他正面交鋒,而是想方設法繞開他去殺掉后面的新娘。 真是執(zhí)著。 段君訴當然不能讓他如意,每每都及時擋回對方的招數(shù)。 終于三個回合下來,這人有些不耐了,停下用衣袖抹掉劍刃上的血,似是準備大開殺戒。 這一邊,由于被斬了頭顱,那一排新娘頓時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動力。 黑色的血從斷口處流出,發(fā)出難聞的惡臭。 卻不想失去新娘的新郎們,頓時發(fā)了狂,張牙舞爪著就要朝最近二人攻去! 那人在新娘尸體的對面,自然他就和它們在同一邊距離相當近,自然新郎最先攻擊的人也是他。 這一幕發(fā)生的瞬間,他還在緊張分析著對方動作、預判對方會先如何出手,對身后危險來不及躲開。 就在他即將被新郎尖銳指甲捅穿心窩前,對面的這個新郎竟先快它們一步,伸手抓住他的腰帶將他這個人扯了過去! ??! 還未反應過來,他便撞入對方懷中。 鼻尖撞得發(fā)酸。 他抬頭,只能瞧見此人弧度好看的下頜,以上便全部被獠牙面具蓋了個嚴嚴實實。 而在救下他之后,這人跟著幾記干凈利落的劍斬,瞬間將所有發(fā)狂的新郎盡數(shù)解決。 惡臭的腥味隨著尸體的增加越來越濃。 平白無故地,一股濃烈的嘔吐感涌上他喉間,腦袋里一陣陣暈眩。 這感覺難受極了。 他忍不住漸漸弓起身子要往地上倒,臉龐上苦色難掩。 面前人見他出現(xiàn)異常,并不像之前如砍殺尸體那樣冷酷地把他甩開,反而還收緊在他腰間的手臂拉近彼此距離,好讓他靠牢不跌倒下去。 段君訴不想離這殺人狂魔這么近,伸手就想把他推開。 對方馬上察覺到他的舉動,第一次開口道:離了我,是想用自己去喂它們么? 可惡,這么小瞧他呢?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對方說得那么廢,他用力推了幾下那人的身軀。 可越推他力氣就越小,而對方還越摟越緊。 你媽的 乖。 最后一點意識在他未罵完的臟話里消失殆盡。 黑暗中,他似乎坐在什么地方。 耳邊是涼悠悠的晚風,夾雜著嫩草的味道,從他面前呼呼而過。 嘭嘭嘭! 倏然,好幾顆極小的光點從地面升入夜空。 到達最高點時,隨著一聲震耳炸響,五光十色焰火綻放鋪面眼前整片天空。 南風,好看么? 原來他不是一人坐在屋頂上。 少女稚嫩甜美的容顏在花火的光里顯得格外美麗。 他們并肩坐著,共同欣賞這南城每年盛大的燈火節(jié)。 那個干癟癟的沙漠里,沒有此等美景吧? 他沒有應答。 攜手千里來到南城看焰火,是他們每一年必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