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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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君訴只著了件雪白中衣,墨色長發(fā)披散在肩,挺直腰板乖乖坐在空地上。 此刻,許多難能一見的極品法器如地攤貨似的堆積在嵐一腳邊,供他一一挑選后,接著分別放在段君訴的東南西北四角。 聽到他在問, 嵐一沒有停下手頭工作, 專心致志匹配這些物件, 不過依然在第一時間回應了他。 嗯? 嵐一這般專注, 他反倒不好意思提這件事,似乎不是恰當場合可又關系民生大事 我們今晚誰醒著?。?/br> 嵐一不明白他在指什么。 看了他一眼后,又將南角剛剛換上的七星銅齒鈴隨手丟回法器堆。 怎么這樣問? 他弱弱地指了指房內(nèi), 眼神往別處瞟,那個只有一張床。 他們不會還真要睡在一起吧? 真如嵐一所說, 他們師父一天不出來, 他們豈非天天都得如此? 這、這如何使得啊! 嵐一:我知道。 這、這、這人怎還回答得理直氣壯? 況且以前他不是十分討厭和別人同睡一榻么? 不,我覺得你不知道。 段君訴思忖著他該是有什么誤會,便繼續(xù)道:所以今晚誰值夜呢? 說到這兒,嵐一終于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勾著一方來不及放下的鎮(zhèn)魂耳壺,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又不是沒睡過。 那已經(jīng)是客棧時候的事了! 即便在邊界老宅,他們也是分開歇息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 忽然,腦海中出現(xiàn)不同二字時,段君訴晃了神。 不知不覺中,似乎真有什么在他們之間發(fā)生改變。嵐一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而他仿佛就沒變過。 可既然自己沒變過,為何不能像之前在客棧時那般從容面對? 還是在顧忌嵐一的秘密么? 好像也不是。 還在魔界時,當他知道那些事后,按照自己以往的性格,是立刻會對嵐一產(chǎn)生厭惡的。 但他沒有。 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 唯一的情緒就是難受。 盡管也不明白自己在難受什么,可也總比厭惡強。 因著這股難受,他選擇性避開嵐一,似乎這樣就會好一些。 可嵐一始終對他如影隨形,甚至做得如容致所說那般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讓自己根本沒法下狠心遠離他。 明明剛開始時,他還整天提心吊膽擔心嵐一會不會殺了自己。 怎就變成如今局面了? 愛?果然嵐一當真將他視作親人了? 得到這個結(jié)論,簡直是件天大的好消息。 可為何他竟高興不起來? 察覺眼前如冷玉雕琢的漂亮人兒倏然拉下臉來,嵐一頓了頓,問:師兄是厭棄我么? 啊?他回過神來,連忙解釋:沒有啊,我何時厭棄過你? 那為何師兄一臉不想與弟子同住的神情?還是說,師兄想換個人? 他心虛道:我、我只是認為似乎不太好于禮不合什么的 聞言,嵐一才將手里的耳壺落回南角,笑著說:師兄向來保守,但此事于男子之間不是再平常不過? 話是這么說沒錯 南角正位于段君訴左后方。 嵐一安置下東西后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繼續(xù)前傾著身體,一手撐在他左后方,一手穩(wěn)在膝前,一個仿佛下一刻便要傾身親上去的動作。 能將彼此眼底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 驀地這么靠近幾乎要貼上臉來,段君訴想退,但又怕兀自移動壞了嵐一辛苦配的陣法,就只能僵硬了身子、眼神死死盯住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拳頭,根本不敢斜視一眼。 難道師兄沒有將我當作尋常男子看么? ?! 他緊張得話都說不直了,眼皮也不受控拼命眨以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沒、沒有??!大家都、都一樣嘛,難道我還能將你當作女子? 得到想要的回答,嵐一滿意了,并順勢回到原來的位置。 那今晚就請師兄多擔待了。 還有,換人的事師兄想都別想。 ?? 又不是他說的! 段君訴幽怨地望著他,不甘心非要扳回一城,也不妨順著他的話懟懟他。 為何不行?你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我,來個人接班還更妥當些。我看周瑭就很好,平日你們也經(jīng)常打交道吧? 砰! 突然,嵐一手邊的琉璃千燈竟自己裂成兩半,眨眼間就變成了廢品。 啊,壞了。 嵐一雖然口頭上惋惜,但語氣冰冷得可怕,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過是它和師兄沒緣分,碎了也就碎了。即便留在師兄身邊,也是劣質(zhì)品。 段君訴總覺得嵐一意有所指。 可他哪里敢繼續(xù)作,鬼才相信這盞連煉器爐都燒不化的琉璃千燈是自己碎的。 他好怕,他好想逃。 你、你說得對 師兄當真這樣覺得? 嵐一又拿起另一個法器于掌心把玩,看得段君訴生怕它下一刻又變成齏粉。 不過我不介意,若師兄當真想換的話。 ???真的嗎? 那你放下東西說話! 結(jié)果他剛這么想,嵐一果真就把東西放在空著的東角。 可當它落下的剎那,一股電流般的觸感登時流遍全身。 這排異現(xiàn)象原是不打緊,頂多酥酥麻麻也就過了,因為嵐一一直替他把控著力度,不會傷害到他。 而此時恰逢他緊張兮兮的,猝然來這么一下完全沒防備。酥麻的感覺來得太直接,仿佛戳到什么點讓他難以自控,捂著嘴啊地叫了出來。 這、這是什么聲音 段君訴羞得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自己就變成那攤碎了的琉璃燈。 嵐一你! 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他氣極,管他什么狗屁陣法站起來就想給嵐一一點顏色瞧瞧,不然眼里哪兒還有他這個師兄! 怎想他剛起身,雙腿盤久了早麻了。 一個不穩(wěn),直直往嵐一早已厚臉皮張開的懷抱里栽去。 不可能! 于是,就在眨眼間,段君訴硬生生將身子扭成一個奇怪的角度,順利避開對面人成功倒在旁邊的地上。 然后 咔嚓! 啊啊啊嗚嗚嗚 見他哭喪著抱腿蜷縮在地,嵐一嘆了口氣,過去將他扶起。 師兄在某些方面真是執(zhí)拗得可怕。 他腳都崴了這人還編排他。 還在笑是吧?那個表情是在笑是吧? 你媽的明明是你嗚嗚嗚痛死我了 右腳踝當真?zhèn)貌惠p,很快就高高腫了起來。 也是看到這個,那人眸子里才有了一絲悔意。 動得了么? 他使勁搖頭,眼淚都出來了,動一下就疼得鉆心。 聞言,嵐一當即將他抱起,然后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不經(jīng)他同意,嵐一就把他的鞋襪脫了下來。 你別 段君訴想阻止,但嵐一已經(jīng)毫不嫌棄地用手輕輕握住他的右腳,仔細替他查看傷勢。 還好未傷及腳骨,只是扭到了。忍一下,我替你擦藥。 嵐一隨身都攜帶著藥。 他倒出一點淡褐色藥水在掌心抹勻后,不輕不重地摩擦在紅腫的部位。 嘶 他疼得想往后撤,可腳被人捏著,躲也躲不了。 師兄! 被嵐一這么嚴肅地一喊,他還覺得自己更委屈了,嘴上也開始不依不饒道:都怪你存心作弄我,否則我也不會摔倒。但你現(xiàn)在居然還兇我,你講不講道理? 嵐一真不知該哭還是笑。 現(xiàn)在放眼兩界能讓他這么伺候的人,也只有眼前這位了。 偏偏有的人還愛跟姑娘家似的耍性子,而他偏偏還就這么受著。 罷了,都是他的劫。 見他不答,段君訴覺得他肯定是愧疚了,心里的氣也消了一丁點。 怎么以前沒看出來,你這么愛欺負人? 嵐一仔仔細細替他上藥,搓揉了一會兒,腳踝的痛楚減輕不少。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師兄對周瑭很親近? 這是什么話,他們現(xiàn)在也不親近啊。 你似乎不喜歡周瑭?別這樣啊,周瑭人不壞的,而且打架也很厲害。 呵。 這聲冷笑,讓他覺得嵐一是在質(zhì)疑自己的認知水平。 他這該死的好勝心又起來了,立刻道:本來就是!嵐一啊,師兄和你說過做人要謙虛,不然就會被人輕易超越。 嵐一眼眸都懶得抬,冷冷道:那他就來吧。 這小子,這么狂? 段君訴一手正搭在他肩膀上,干脆抽出另只手輕輕彈了彈嵐一耳垂上的墜子,斥道: 來什么來,別人還是你的前輩,武功造詣更是在你之上。你這樣出去,容易挨打哈。 唔,現(xiàn)在應該只打不過周瑭吧,應該。 畢竟原著里,嵐一的武力值并非是他最大的優(yōu)點。 嵐一終于聽不下去了,側(cè)過臉陰沉沉地看著他,你真覺得我打不過他? 完了,他心虛了。 說起來,嵐一洗髓后自己還不知他現(xiàn)在是什么靈根資質(zhì)。 想起之前在魔界嵐一輕松就能御火轟掉半座宮殿,是、是火靈根吧? 可是嵐一又能將莫離水木系的能力融會貫通,還能以金系能力駕馭不同法器 cao 混沌靈根! 第57章 到訪 謝霜元:我只是來看看,不是來 好的。 我們還是說高興的事吧! 嵐一沉沉道:師兄若能聽話些于我就是高興的事了。 這廝真是愈發(fā)沒大沒小了。 段君訴不經(jīng)意看向上空, 發(fā)現(xiàn)結(jié)界在不停波動。 有鳥撞上來么? 是人。 啊?誰來找我?。吭趺床蛔屗M來? 上好藥,嵐一重新替他把鞋襪穿好。 不用管,見了也沒用。 后來才知道, 是付月明醒來后非要見他,但嵐一本就因霍南風之事對他心存不滿,理都不想理他。于是這傻孩子就在外面踢打了兩個時辰的結(jié)界,盡管還是沒進來到。 腳受了傷, 今晚的藥浴怕是不能進行了。我先抱師兄回屋歇息吧。 他不想這么快就回去,遂抵住嵐一的胸膛,我不想進去,悶得很。就在亭子里坐會兒。 行。 雖然這么答應了,但嵐一似乎仍是想把他抱過去。他不想這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讓我自己走吧, 也不是很嚴重。 哪兒就這么嬌氣了。 聞言, 嵐一沒有堅持, 順從讓他自己站好。 用過藥后, 腳踝痛楚是有所緩解,但走起路來依然根本不敢用力,只能慢慢挪過去。 沒事, 他不急。 于是走了一盞茶時間,才走到五步遠的距離。 嵐一看不下去了, 兩步上前來直接打橫抱把人弄去院內(nèi)小丘上的石亭里坐好。 因這座院落位置就比較高, 坐在這兒便能俯瞰云霧群山,偶爾有鶴穿梭其間。 石亭風景不錯但架不住風也大,嵐一給他披上自己的外袍后,囑咐道:我有事要處理,你先在此歇息會兒, 有事馬上叫我。 確實有點冷。 他沒有拒絕,頷首道:那你快去吧。 嵐一多半不會離開這里,只是回屋去做事了。 稍稍安心些,他繼續(xù)無聊地看風景。 可很快,不遠處響起腳步聲。 你一人在此嗎? 謝霜元的出現(xiàn)讓他嚇了一跳。 付月明都進不來,他是如何做到的? 謝霜元也來到亭內(nèi),在他對面坐下。 掌門有事要與嵐一商討。出行不便,我也來了。怎么?不能和我說會兒話么? 謝龍書找嵐一是個稀罕事。 金玉臺掌門謝龍書向來獨來獨往,不屑與任何門派結(jié)黨。加入仙盟起初是為了能坐上執(zhí)掌之位,卻不想仍是容致將其捏在手里,故而后面謝龍書并不經(jīng)常參與仙盟之事。 如此這般,肯定事情不簡單。 他笑道:許久未見,一時還不知該和你說些什么。 對方不置可否,我聽說了你的事,想必有你家?guī)煹茉?,你不會有危險。 段君訴:我挺好奇你們來找嵐一是為何事? 謝霜元的目光忽然落在他受傷的腳踝上。他想直接詢問,可又覺得太直接問不出口,轉(zhuǎn)了個彎就這樣道:看來也不是絕對的。 段君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順著視線才發(fā)現(xiàn),謝霜元是在暗指嵐一并沒有保護好他。 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謝霜元表情不屑道:哼,多大的人了還能崴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