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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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她抬手喚出黑鏡。 半晌,鏡面中的黑暗慢慢褪去, 她見嵐一正坐在風(fēng)雅小室里與自己對弈。 多日未見,嵐一看上去清減了許多。 估摸仙盟事宜太多,他的雙眼熬得有些微紅。 明明發(fā)現(xiàn)了她,但嵐一仍是自顧自落下白棋,仿佛當面前那面鏡子不存在。 還真是好雅興,若我是你,早早推翻了那幾個老頭,自己統(tǒng)治仙盟那才叫痛快。 何事? 對方這么冷漠,莫離即便心中不快也只能強忍住,誰叫她有求于人。 做筆交易。 嵐一換了黑棋,從容落子。 現(xiàn)在你能用什么和我換?殺了魔尊也拿回他那小兒,卻遲遲無法令魔將臣服。就連夾在混沌地界的萬妖坊市,你尚且無法收回所有掌控權(quán)。你覺得你以后還能走到哪一步? 不是,我 莫離被他問得莫名心虛。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心虛個什么!于是又挺起胸脯,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所把握。 幫本尊難道不就是在幫你自己? 嵐一: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 莫離:你想,若以后魔界落入本尊之手,你想拿下仙盟本尊將會是你的第一助力。雖然你如今威望頗高,但背后并無強有力的世家支撐,那到時候你又能走到哪一步? 黑棋終將白子吞并,占據(jù)棋盤威風(fēng)凜凜。 嵐一停下動作,望向黑鏡中的莫離,你覺得此話可信么。 莫離笑道:對錯與否,也無需本尊說破。 嵐一:泊煬如何了? 聽他這話的意思,莫離登時放下心中大石,語氣帶有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殷勤。 他在呢,自從那日你將他交予我手,魔將們聽話了許多。盡管我不能殺了他,但現(xiàn)在這小兔崽子呆在暗室里也不太好受。 如果你聰明,就該善待他。 哈? 莫離還來不及問究竟,但見嵐一起身往外走。頓時鏡內(nèi)沒了他的身影,但還能聽見他的聲音。 再過幾日,我要來魔界一趟。 莫離更加訝異了,但她不打算追問。 嵐一能親自來魔界她還巴不得呢,說不定還能好好管束管束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將。 對此,莫離十分高興地應(yīng)下了。 而暗無天日的坊市內(nèi),一間青樓楚館的后院,被五花大綁了兩人。 倚靠在樹干上的是一只兔妖。 他頭上的兔耳朵沒有生氣地耷拉著,表明他此刻心情很復(fù)雜。 而在他腿上躺著的狐妖此刻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支吾著不曉得在說什么酒話。 后門處,牙人正和楚館老鴇點錢。 數(shù)目對上后,愉快地完成交易。 行,這兩個還敢吃我們霸王餐,彩娘你可得給我狠狠收拾下他們。 被喚作彩娘的女人頭飾、衣服上全是五顏六色的羽毛,因為她本就是一只雉雞精。 她朝那牙人拋了個媚眼,然后轉(zhuǎn)去瞅瞅自己剛剛買下的貨物。 兔精和狐精在這里算是稀奇。 因為這倆種族的妖性情高傲亦或是深受其他族類甚至修士喜愛,混得再不濟能去給那些人當玩物也總比來此處好。 所以這兩妖還花費了她不少錢,可得好好調(diào).教才行。 醒了么? 這只兔妖模樣不錯,少年般的身量,皮膚白皙、杏眼水亮,鼻尖是兔族特有的淡粉色,一看就很想讓人憐愛。 那些看膩了妖嬈美艷的客官,肯定會對他愛不釋手。 嗅到金錢的味道,彩娘笑得很慈愛。 怎么不說話?是怕了么?無礙,你們今后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彩娘會照顧好你們的。 段君訴此刻真不知還如何作答。 因不能暴露身份,他完全不敢出手,所以只能被人硬生生弄到這種地方來。更何況,還有個付月明。 照這情形看,先假意順從讓敵人放松戒備,方為上策。 嗯。 兔族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性情溫和,彩娘覺得自己運氣真好,接著,她又問那個狐妖。 你呢? 付月明雖然還不清醒,但能聽見有人在和他說話。 抬眼看去是長得像妖怪一樣的女人,他立時面露兇狠,揚言:何方妖孽?看我唔! 段君訴飛快捂住他的嘴,干笑道:他醉了。 彩娘沒好氣白了付月明一眼,行吧,總而言之,別想逃跑,我自是有千萬種辦法讓你們后悔這個決定。 段君訴佯作乖巧地點點頭,兔子耳朵也跟著一搖一晃。 彩娘覺得他聽話又可愛,好感提高了不少,對他說話的語氣也比對付月明溫和許多。 看來是個懂事的,且隨我來吧。 段君訴扶著付月明,跟隨這個女子進入楚館。 他們從楚館后方進來的,自然還不是接待客人的區(qū)域。 這里有兩層樓,每層十個房間,里面都住著這兒的小倌。第二樓長廊盡頭處有一條樓梯接著三樓,往上就是他們正式接客的地方。 看你們乖巧,便先不去柴房了。彩娘就給你們安排好住處,過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們教規(guī)矩。 段君訴忍住反胃的沖動,囫圇點點頭。 待人走后,他才將付月明安置在滿是香粉氣息的紫綢大床上。 安置好他,自己也出了身汗。 哎,你可把我們害慘了。 付月明不知道他的心情,只知對方此刻很可愛,他看著高興,于是大狐貍尾巴不停掃來掃去,把被單都弄皺了。 哎。 又是一嘆,段君訴只能先讓他醒醒酒,再一起商量對策。 彩娘很聰明。 小倌住的房間只有一個窗戶,且對著走廊。若他們想翻窗逃走,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門被鎖了,但窗戶還能打開。 段君訴推開窗,就看見斜對面有人出來了。 情思啊,那虎將當真說今晚要帶你回宅院?你就不怕他那大老婆么? 說話的是一名青衣男子。 他身材纖細、淡妝抹臉,但眉眼間都是勾人的風(fēng)情。 被喚的另一個男妖則濃妝艷抹許多,他大紅色的衣服就和沒穿似的,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偏黑的膚色。 怕什么?在這里呆了這么久,難得能有出去看看的機會。說什么這一單我也接。 哎,你可真是好福氣呢。 他們越走越遠,段君訴也慢慢聽不見他們的談話。 關(guān)上窗,正當他也準備好好歇息時,他忽然聽見廊上有急促的腳步聲。 白絨、白絨,好事兒啊。 彩娘打開房門,臉上喜氣洋洋確像有好事發(fā)生。 段君訴看了眼鏡中的自己,還真對得起彩娘給他取的藝名。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緩緩道:何事? 彩娘:是懷大人來了!他聽說近日咱們這兒來了只兔妖,點名想要見你呢! 第36章 懷颯 我們需要一個柔弱的間諜 彩娘很激動, 連發(fā)髻上的羽毛都跟著顫了三顫。 人家懷大人可是從不曾到咱們這種地方來的。今天大駕光臨,你可得給我把面子撐起來。發(fā)什么呆?快走走走! 彩娘急不可耐干脆過來抓住他就往外走。 段君訴也沒掙扎,任由她拉著。因為他剛才受到了那倆妖的啟迪, 若是遇到個蠢的,能誆騙或威脅他帶他們離開,那么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路上,彩娘不停在歌頌這位懷大人的豐功偉績。 你小子有福, 別人懷大人那可是三朝元老,第一任魔尊就是他幫扶上位的。 段君訴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一個滿臉皺紋的嚴肅老頭。 嘖,不行,不可以。 現(xiàn)在人家是魔將之首,連那個即將繼位的魔尊都還得讓他三分薄面,不然怎會現(xiàn)在還得不到實權(quán)呢。 好家伙, 還是個不好騙的老頭。 這坊市里不知多少妖怪想去勾搭他呢。 嚯, 你們口味真重。 所以即便你不會伺候, 也給我多看看眼色。別人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知道了嗎? 他們來到五樓西廂房門外,隔著門都能聽到里面的嬉笑聲。 其中有個聲音,他似乎在哪里聽過。 段君訴皺眉, 干笑道:那啥,彩娘, 我能不能換個人?這位大人太高貴我得罪不起。 彩娘根本不聽他說什么, 自顧自笑著把門推開,熱情地朝里面打招呼。 誒喲各位客官,人啊彩娘給你們帶來了,有什么盡管吩咐便是! 視線越過彩娘,段君訴看見有兩人坐在賓客席上。 一個是虎頭人身的魔。 他個頭巨大、獸臉猙獰, 看向他的時候雙眼頓時發(fā)出獸類的綠光,長長的虎尾差點把身后的花瓶掃去地上。 而另一人則安靜許多。 他是人類的模樣,但額間的妖紋十分明顯彰顯他的真實身份。盡管在這種花柳之地,他依然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視地小酌杯中酒,看上去與這里格格不入。 好了好了快出去,人留下。 好嘞! 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段君訴在思考能將這兩名魔將殺掉的可能性。 這時,那名虎將咯咯笑道:懷兄,還是你運氣好先下手為強。老子要是再晚些來,這兔崽子就是老子的了! 段君訴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 懷颯沒有理會虎將的調(diào)侃,朝那名柔弱的少年招手道:過來。 這一刻,段君訴下定決心如果此魔敢亂來,他就和他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他默默走到懷颯桌邊,對方似乎也沒想碰他的意思,只是指尖點了點酒壺,吩咐他:倒酒。 一旁的虎將看了,大為惋惜。 嘖嘖,懷兄你這不是暴殄天物嗎?窯子不是這么玩的,得這樣。 說罷,只見 那虎將忽然從旁邊摟過一抹紅色身影,掐著那小倌的腰就把臉埋下去親,逗得對方一陣媚笑。 那身影段君訴認識,正是他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名紅衣小倌,好像叫情思來著。 獸嘴接吻很是不便,虎將就用舌頭去舔,看得段君訴差點噦出來。 而那情思真是職業(yè)cao守良好,什么排斥情緒都沒表現(xiàn)出來,感覺得出他是很想離開這兒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看到情思瞪了他一眼??稍偃デ茣r,別人正在投入辦公。 行了,我不是來這里看你們做這種事的。 懷颯倒像個正常人,出言拯救了他的眼睛。 虎將:哈哈哈懷兄,我就知道你是不想見那個臭娘們兒才躲到這里來的。但咱們怕她作甚?大不了打一架就是了! 懷颯聽慣了虎將這種說辭,默默將段君訴倒的酒一飲而盡。 現(xiàn)下小尊主在她手里,不能輕舉妄動。 一提到小尊主,虎將就一肚子氣,嗐!麻煩!真麻煩!懷颯,干脆這個魔尊你當?shù)昧?,我和其他幾個兄弟都挺你! 懷颯垂眸,語氣仍然聽不出情緒。 你知道的,我向老尊主發(fā)過誓。再者,那女人能與我們抗衡這么久,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幫她。 虎將一聽,胡須抖了抖,大眼睛瞪得圓圓的。 何人? 懷颯搖頭,不知。每次當我們有行動時,她總會忽然找出轉(zhuǎn)圜辦法,讓我們計劃再次往后推延。我覺得,一定不是她一人的主意。 聞言,房內(nèi)忽然陷入一陣詭異地寂靜。 段君訴無法分辨他們口中二人是誰,但暫時弄懂了魔界現(xiàn)在的局勢。 原來是這般動蕩。 若此刻仙盟來攻,豈非絕佳時機? 正想著,手臂忽然被人碰了一下。 他打了個激靈看去,恰巧與懷颯幽深的眼對上目光。 倒酒。 哦。 虎將:這小子在那兒偷聽呢。 被察覺出來,段君訴手心開始冒汗,險些滑落酒壺。 懷颯卻不以為意,不是什么人都能把消息帶出去的。 虎將笑道:也是。哎,說來都怪我,若不是那一日忘記將那洞補上,才不會讓那個叫 夠了,別說了。 段君訴正尖著耳朵去聽那個名字,沒想到又被打斷。 虎將心知惹了頭兒不快,乖乖閉上虎嘴,小心去探懷颯的口風(fēng)。 那懷兄打算如何做?現(xiàn)下這般僵持,外面那群臭修士還虎視眈眈盯著咱們,這樣下去內(nèi)外夾攻,也不知會是誰漁翁得利呢。 這話說到懷颯心坎上了。 段君訴瞧他杯盞里的酒都沒動。 眼下若想重新將魔尊之位奪回來,那么他們就必須把莫離背后的力量鏟除。他不允許魔族之外的人,占領(lǐng)他們的東西。 虎將:聽說再過幾日那位要請個朋友來魔界。我看行宮上下都在趕著打點住所,行頭可不小呢。 是么。 懷颯也沒心情喝酒了,只將茶盞放到桌上,定定道:好好看著,若是位貴客,就請他多留一會兒。 虎將有所意會,只是我們怕是不好動作吧?畢竟對方是貴客。 懷颯:不難,請人替我們?nèi)ケM到地主之誼,想必對方也不會怪罪。 虎將賊兮兮地笑了笑,懷兄可有人選?我那兒的手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上刀山下火海,哪兒的人頭他們都能給懷兄你提來! 不可,貴客之所以是貴客,還看不出你的心思? 那怎么說? 得派個讓人見了就會放下戒心,能讓他自然而然親近的。趁其不備,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