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暮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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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彼洁炝司?,被已經(jīng)走到跟前的天子聽見。 “梓童不生氣?!碧熳右娝嫔嫌行┎荒?,便轉(zhuǎn)頭吩咐眾人離開,待殿內(nèi)只余下他二人時,才重新看向她,“現(xiàn)在不吵了吧?” 孟霜晚這才面色稍稍好了些,隨意嗯了一聲。 從天子剛進來到現(xiàn)在,她連站都沒站起來,更別說見禮了。 但天子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看著她溫言問道:“適才聽你說沒意思,怎么,那么多衣裳都剪了,還不高興?” 他方才便看見了那些被剪成碎布的衣裳,卻完全不生氣,反而關(guān)心對方高不高興。 孟霜晚卻沒回復(fù),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玩著炕幾上的香爐。 天子見她不搭理自己,想了想便道:“過幾日帶你去行宮避暑可好?” 說起來也確實到了要去行宮的日子了。 可孟霜晚卻果斷拒絕。 “不去?!?/br> 天子便問為何不去,不是覺著宮中無趣嗎? 孟霜晚卻沒給出不去的理由,只是隨口說:“不去就是不去,就是不想去。” 看著她說話時又慢慢蹙起的眉,天子便知道她又不高興了,于是忙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 于是又問她想去哪里玩,自己都可以帶她去。 孟霜晚聞言還真的認真想了很久,接著看向?qū)Ψ接挠牡碾p目。 “出宮?!彼溃俺兼氤鰧m看看?!?/br> 天子聞言一頓。 “出宮……去哪里?” “哪都行。”孟霜晚道,“總比待在宮中要好得多?!?/br> 可這時天子卻沒有馬上答應(yīng)她,孟霜晚見狀,纖細的指尖將炕幾上的香爐一掃而下,接著霍然起身。 “陛下若是不愿,方才就不該問?!?/br> “沒意思!” 說著便要離開這里。 天子見狀忙伸手將她拉住。 “朕沒說不答應(yīng)。”他也起身,擋在對方跟前,“后日,后日朕帶你出宮,好嗎?” 孟霜晚面上這才揚起一抹笑。 “好!謝謝陛下!” 天子看著她唇邊的笑,不由地也勾起嘴角。 “你呀,最近越發(fā)驕縱了?!?/br> 孟霜晚卻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反而得意的揚眉。 這時,她忽然想起什么,啊了一聲。 “怎么了?”天子見狀忙問道。 “臣妾才剛在小廚房替陛下做了羹湯,這會兒竟忘了!” 天子聽后便道:“又是先前那羹湯?” 自從她落水醒來后,每隔幾日便會親自下廚替天子熬一道羹湯。 “對呀?!泵纤睃c頭,接著道,“不說了,臣妾先去端了來?!?/br> 說著便離開了這里。 第八十一章 愁恨又依然(三) 孟霜晚第一次給天子做羹湯時, 御前的內(nèi)侍照例先嘗了兩口,為的就是怕有人趁機下毒。 身為皇后的孟霜晚自然知道這點,便也沒攔著。 只是時日長了, 而她每隔幾日便會親自去小廚房替天子熬湯。 這么兩三回后,她便變得不高興起來。 “陛下若是覺得臣妾做的東西有問題,日后臣妾不再做便是。何必一再如此?” 說著便要將那羹湯拿走。 天子見她不高興了, 忙伸手攔住,接著哄道:“梓童別生氣, 朕怎么會覺得你做的東西有問題呢?” 說完便略抬手, 示意那試膳的內(nèi)侍下去。 那內(nèi)侍見狀一怔, 下意識開口說規(guī)矩不可破。 天子面色便沉了下去。 “出去?!?/br> 簡單兩個字, 讓對方不敢再說什么, 只得應(yīng)諾接著退了出去。 天子這才看向孟霜晚。 “日后只要是你做的,朕都不會讓他們再碰了?!?/br> 孟霜晚面色這才緩和了些, 唇邊也帶上了一抹笑。 “陛下若喜歡臣妾做的,臣妾日后定時常給您做?!彼f著抬手, 替對方盛了一碗推了過去,眼見對方笑著喝了幾口后, 才補了句, “臣妾記得陛下曾說最喜歡臣妾做的爉rou羹了,下回給您做這個可好?” 天子原本聽到她說日后會時常做, 心中還高興著可當聽得最后一句時,不由地整個人一頓。 爉rou羹? 他將手中的湯匙放下, 接著看向?qū)Ψ健?/br> “朕……從未聽過這道菜,你也從未給朕做過?!?/br> 何來他喜歡一說? 可孟霜晚卻十分認真地道:“陛下記岔了吧,去歲立秋時,臣妾特地給您做了那爉rou羹, 您用了后還夸臣妾手藝進步了,怎么如今竟不記得了?” 她說這話時面上神情十分認真,絲毫不死作假。 若非她說的是去歲立秋,只怕天子都會以為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可明明…… 去歲立秋時,她根本不在宮中。 而是在渭寧,和昭武王在一起。 也就是說,她所說的爉rou羹,極有可能是做給當時的昭武王的。 思及此,天子眉心倏然一皺,心上仿佛被什么壓住一般令他有些難以喘息。 因為這時的他意識到,原本他以為眼前的人徹底不記得敏昭儀入宮之后的事了,但如今看來,只怕她是忘記了一部分,而剩下的那些,則是自己下意識地和原本的記憶融合了。 所以才出現(xiàn)了如今這般,將原本天子根本不知道的事,說成是兩人一道經(jīng)歷的。 也就是說,如今的孟霜晚把曾經(jīng)和王爺一起經(jīng)歷的事都當成了是她和天子做過的了,所以才會如此自然地說出這樣的話。 可對天子來說,那些事他原本就沒經(jīng)歷過,且那都是他的皇后和別的男人曾經(jīng)在一起的事跡,他根本不想聽到。 這種情況便無異于他親耳聽見孟霜晚在告訴他,自己曾經(jīng)和另一個男人曾經(jīng)有多么恩愛。 完全就是在他心上扎刀子。 可孟霜晚沒想這么多。 她只是看著對方忽然變差的臉色,和沉默的模樣,半晌才開口說了句。 “難道那爉rou羹,真的不是臣妾做給陛下的……?” 她說完忽然滯了滯,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心忽地蹙起,指尖也下意識按住自己的額間,聲音變得有些飄忽起來。 “可是……臣妾分明記得,確實是去歲立秋,曾做過那爉rou羹,當時、當時是做給誰了,他還夸我做的好吃……不是陛下嗎?” “不是您,又會是誰?” 她面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有些痛苦起來,顯然努力的回憶讓她額間愈發(fā)疼了起來。 “那人說……很喜歡我做的爉rou羹,想日后都能吃到,他、他好像確實不是陛下您,而是……” “梓童!”天子忽然的出聲打斷了孟霜晚的回憶,引得對方抬頭看向他,“朕方才記起來了,確實有這么回事。” 孟霜晚一怔。 “方才陛下不是才說……” “那是朕一時沒想起來?!碧熳拥?,“平日朝政繁忙,事情太多,因此你忽然提起,朕便沒想起來。不過眼下已經(jīng)記起來了,去歲立秋時,你確實曾給朕做過那爉rou羹?!?/br> 孟霜晚聞言仔細看了看他,似乎在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在對上對方認真的眼神后,才終于確定下來。 “果然是陛下。才剛您說不知道時,臣妾還認真想了許久,差點便以為真的不是您了?!?/br> 天子便也道:“你親手做的又怎會記錯?是朕不好,竟忘了這事?!?/br> 孟霜晚聽后便笑了。 “那臣妾下回給您做爉rou羹吧。” 天子看著她面上的笑,另一只垂在膝頭的手逐漸攥緊,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反而也慢慢勾起一抹笑,接著點了下頭。 “好?!?/br> 為了不讓對方想起昭武王,他寧愿應(yīng)下這事。 可無人知道,此時他的心,就仿佛被架在烈火之上炙烤一般,經(jīng)歷著灼人的煎熬。 而難受至極的他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跟前的人在低頭的瞬間,眼底閃過的一絲譏諷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