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暮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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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為了讓他放心,若月在信中還特意寫了他的好,讓皇后不要再記恨他。 這信若是旁人見了還說不好。 可若是皇后見了。 只怕立時三刻便會起疑心。 因為皇后肯定知道,若月對他有怨。 定不會寫出這等為他說話之語。 這便是天子要的效果。 “將這信收起來。”天子把那封信疊起來,接著重新給張彥,“明日便照著朕先前所言,定要將這信送到魏王妃手中?!?/br> “再吩咐城門侍郎,城門照開,但若是見了魏王的馬車,先攔下來。” 張彥聞言正要應諾,天子便又接了句。 “若是魏王不出城,抑或是自己出城,便讓城門侍郎放行。” 張彥一愣。 “陛下……?” 不是要攔著嗎,怎么又要放行了? 天子的指尖卻在御案上一下下輕敲著。 “魏王是不是在京城,并不重要?!?/br> 他想留下的,只有那一人而已。 而他清楚,明日那人見了若月的信后,定然不會再走。 但為了防止有意外,該做的還是要做。 “對了,明日將那封信交給魏王妃時,記得告訴她,朕還請了孟夫人入宮。” 秦淮瑾知道自己眼下的手段很卑劣。 可他沒別的辦法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那個說自己叫阿月的魏王妃,究竟是不是他的皇后。 若確定了是,他再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 翌日。 天還未亮,阿月便起身了。 魏王見她已經洗漱停當,還以為她著急回去,便說眼下還不到城門開放的時辰,還要再有半個時辰。 可阿月卻不是因著這個才起得這么早的。 “阿曄,我的心一直在跳?!笨粗暗娜?,阿月蹙眉,“昨夜我做了一夜的夢,夢里的一切似乎都很可怕,我感覺自己都呼吸不過來了,可醒來后,夢中的內容卻都一下沒了,我怎么也想不起來?!?/br> 聽得她做了噩夢,魏王便忙拉過她的手。 “別怕,那都只是夢罷了,且你想不起來的夢,應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內容,忘了便也忘了?!闭f著她將冰冷的指尖一點點納入自己的掌心之中,“你看,這樣冷的天,你也不多睡會兒,手都是冰涼的?!?/br> 阿月任由著他替自己暖著指尖,心中的那股壓抑之感卻始終未曾散去。 “我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br> 明明再有半個時辰他們就要離開了,可她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濃烈。 魏王原本還在安慰著她不會有什么事,可眼見她眉心越蹙越緊,似乎真的很擔憂后,便也逐漸重視起來。 “你是擔心,皇兄會攔住我們?” 阿月點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可心底的那種不安卻始終散不去?!?/br> 魏王便沉默了半刻,接著道:“阿月,別擔心,即便皇兄攔住了我們,可你是我的王妃,便是他要下旨召你入宮,屆時我說要與你同去,他也說不得什么??傊?,我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入宮的?!?/br> “且我的封地在京城外,總歸是要回去的,就算我不走,朝臣也會上折子,依律有封地的親王不得在京中久留,屆時我若回了渭寧,你定然是要跟著我一道走的,沒有王妃獨自留在京中的規(guī)矩。他便是要留,也留不了我們多久?!?/br> 聽得這話,阿月才稍稍放了些心。 “希望只是我自己杞人憂天罷了?!?/br> 可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確的。 在聽得仆從回話,說宮中來人后,阿月的心狠狠一跳。 卻又不得不去見。 魏王見狀便說陪著她一起,她沒拒絕。 兩人到了正廳后,來的卻不是御前的人,反而是金吾衛(wèi)長史。 那金吾衛(wèi)似乎也沒想到魏王妃和先皇后竟生得如此之像,乍一見著都有些晃了神。 可很快,他便調整好自己的神情,將那封信拿了出來。 “王妃,這是陛下吩咐給您的,請您親自過目?!?/br> 說著將信遞給阿月。 阿月看著那封沒有署名的信,心跳得越發(fā)厲害,可面上卻絲毫不顯。 說了句“有勞”后,她將那封信拿過來,接著拆開。 原想著是天子親筆寫的信,可當看見那上面熟悉的自己后,阿月指尖猛然一收。 狠狠喘息幾下后,她幾乎是咬著牙看完了那封信。 “這封信……”她抬頭,看著跟前的金吾衛(wèi),“是出自誰的手筆?” 盡管已經看出來了,可她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那金吾衛(wèi)似乎早猜到她會這么問一般,便拱手道:“是先皇后身邊大宮女若月所寫。” 阿月聞言便猛地吐出口氣。 她怎么也沒想到,陛下竟會讓人送來這樣一封信。 盡管心中若月寫的都是自己眼下過得多好,又告訴了她當初那場大火的真相。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信。 陛下這是在告訴她,若是她堅持要走,當初在那場大火中逃生的若月,今后會如何,便不好說了。 他這是在逼自己做選擇。 “阿月……”眼見她的面色不好,一旁的魏王開口喚了她一聲,同時握住她的指尖,似乎在告訴她不要怕,還有他在。 可阿月卻只是捏著那封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金吾衛(wèi)似乎來之前便得了什么令,眼見魏王妃眼中神色變換,接著便說了句。 “王妃,陛下還有一句話,讓臣帶給您。” “……什么?” 阿月下意識便清楚,這也不會是什么好話。 那金吾衛(wèi)打破:“今日一早,孟夫人奉旨入宮,眼下正在紫宸殿面圣?!?/br> “——!” 如果說,剛才那封信還不夠讓阿月確定天子究竟有沒有發(fā)現她的身份,那眼下這句話,便讓阿月知道,天子已經是在比她自己承認了。 無論是讓若月寫了這封信。 還是召她的母親入宮。 都是在拿捏著她的軟肋。 若是她沒恢復記憶便罷了。 可偏偏她恢復了記憶。 及至現在,阿月才確定,昨日她去將軍府見外祖父,天子必定是知道了。 否則不會這樣精準地在她即將離開時讓人送來了這信,又告訴她,她的母親入宮了。 而顯然,一旁的魏王在聽了那句話后,也明白了幾分。 他正要說什么時,卻見阿月抬頭,看向那金吾衛(wèi)。 “陛下應該還有話要你帶給我,是也不是?” 那金吾衛(wèi)聞言一頓。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猜到。 “是?!彼麘寺?,“陛下說,若是王妃眼下打算入宮,他會在紫宸殿等著您?!?/br> 說完這話,金吾衛(wèi)還看了眼一旁的魏王。 “陛下的意思,是王妃您獨自入宮?!币簿褪钦f,魏王不能跟著她一道去。 果然…… 聞言,阿月的指尖一點點攥緊,被魏王握著的那只手也不由地輕顫著。 魏王見狀十分擔憂。 他自然清楚天子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可眼下看著阿月的模樣,他甚至連生怒都沒有,反而心中一陣陣泛疼。 因為他知道,阿月眼下在被逼著做選擇。 所以他沒再開口。 這種時候,他不該讓阿月更加難以抉擇。 而阿月捏著那封信,用力地幾乎將那張紙揉碎。 半晌后,她狠狠閉眼,再睜開眼時,卻忽然轉向魏王。 “阿曄,我要入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