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暮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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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是皇后,讓開!” “殿下,請您莫要讓臣等為……” “嗤——”地一聲,在金吾衛(wèi)還未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孟霜晚直接伸手抽出一把擋在她面前的刀。 “讓、開?!彼蛔忠活D地說,“否則本宮就死在這里?!?/br> 金吾衛(wèi)見狀第一反應便是去搶她手中的刀,可剛一抬手,便見皇后將刀刃往自己脖頸一壓,瞬間,鋒利的刀刃劃破她幼嫩的肌膚,一絲血跡沁出。 金吾衛(wèi)見狀都驚住了,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殿下,您先把刀放下!” “讓我出去!” 孟霜晚此時幾乎已經(jīng)沒了理智,她只是一直重復著要出去。 幾個金吾衛(wèi)見此也不敢硬攔。 畢竟陛下只下旨不讓皇后離開長安殿,且當時一再強調不能傷了她。 盡管眼下放了皇后出去也會受懲罰,可兩相權衡,保全皇后性命最重要。 因此金吾衛(wèi)最終都往旁邊一退,讓出了一條道。 孟霜晚見狀便跑了出去,也不管自己赤著腳,踩在著青石磚的宮道上有多么疼,又劃破了多少傷口。 她只是一路往紫宸殿的方向跑去。 手中緊緊握著那把刀。 身后的金吾衛(wèi)見了忙叫人先去紫宸殿告知陛下此事。 他們也沒人敢去攔。 眼下皇后已經(jīng)半瘋癲了,誰也不敢保證,這一攔會攔出個什么問題來。 因而出去先一步去報信的,余下的都跟在了皇后身后一路跑著。 . 此時紫宸殿中,太后和天子在內殿坐著,身旁是身子剛好一些的敏昭儀。 “陛下,如今云容認了罪,證實敏昭儀小產(chǎn)一事確實和皇后有關。”太后看著對面的天子,“謀害皇嗣可不是件小事,單單禁足想來難以服眾。” 顯然,太后對天子在看見認罪書后只是下旨讓皇后禁足而不滿。 “即便她是皇后,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屎笤鸵恢彪y以有孕,眼下又因著妒忌而害了嬪妃的孩子,如此氣量,難當大任?!?/br> 太后說著,便轉而問了敏昭儀一句。 “昭儀覺得呢?” 敏昭儀忽然被叫到整個人一怔,猶豫半晌方道:“妾……妾不知。妾只是心疼妾還未出世的孩子。不管怎么說,孩子都是無辜的?!?/br> 兩人的話讓秦淮瑾有些煩亂,同時他也在想要怎么處置。 那認罪書上有云容的手印不假,可宮正局給過來的消息,云容簽了認罪書后便畏罪自盡了。 世上哪有這樣巧的事? 秦淮瑾自然心中有疑云。 可眼下這認罪書擺著,他若是當沒看見也不行,且他先前答應了皇后,定會留若月和云容性命。 所以他特意吩咐了,不讓人將云容沒了的消息告知皇后,同時派了金吾衛(wèi)去長安殿外守著,暫時不讓皇后出來。 他想著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了再去找皇后。 可他沒想到,他下了旨讓瞞的事,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長安殿。 以至于他這邊還在考慮要怎么做,便聽見了張彥來回話,說皇后已經(jīng)到了殿外。 “什么?!”秦淮瑾聞言雙眉緊皺,“不是說了讓金吾衛(wèi)守著,先不讓皇后出來嗎?” 張彥便說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眼下皇后確實已經(jīng)在紫宸殿外。 “皇后殿下是赤著腳來的,她手中還拿著金吾衛(wèi)的刀,說是要見您?!?/br> 天子一聽這句,心中狠狠一跳。 一旁的太后卻先一步開口。 “堂堂國母,赤著腳、帶著刀擅闖紫宸殿,成何體統(tǒng)?簡直反了??!” 她說著就要起身,誰知天子比她更快,直接疾步往外走去。 . 紫宸殿外,值守的內侍和輪值的金吾衛(wèi)都當在了門前,勸著手中帶著刀要硬闖進去的皇后。 “殿下,您先把刀放下!” “殿下,面圣不能帶刀,此事您也知曉的!” “陛下眼下正在議事,您先放下刀!” 這些人一邊勸,一邊想要靠近孟霜晚,結果剛往前走了幾步,便被孟霜晚察覺。 她緊緊攥住手中的刀,擋在自己面前。 “都讓開,我要見陛下!” “殿下……” “我要見陛下——!” 這邊正僵持著,天子的身影在殿門處出現(xiàn)。 此時的孟霜晚烏發(fā)凌亂,赤著的腳上全是被青石磚劃破的傷口,雙眸發(fā)紅,眼中帶淚,唇色蒼白,面上是痛和恨??瓷先ズ推饺漳莻€端莊賢良的大恒皇后仿佛兩個人。 秦淮瑾見了她這樣,心下不由地一疼。 “梓童……”他喚了對方一聲,下意識地想要靠近她,卻被金吾衛(wèi)攔住。 “陛下,危險!” 因為孟霜晚手中的刀,金吾衛(wèi)怕天子被誤傷,因此都擋在了天子跟前。 而孟霜晚在看見陛下出來后,原本有些發(fā)紅的雙目似乎變得理智了些。 “陛下……”她劇烈喘息幾下,“云容死了,是不是?” 秦淮瑾被她的話問的一滯,竟不知該不該回復。 孟霜晚卻再次逼問:“陛下,你告訴我,云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她這副模樣看上去實在有些駭人。 以至于秦淮瑾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只是哄了一句:“梓童,先把刀放下,有什么話慢慢說?!?/br> “慢慢說?”孟霜晚笑了一聲,聲音凄涼,“你們把云容折磨致死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慢慢說了?” “陛下,您答應過我的,您說會留她們性命?!?/br> “是,朕答應過你……” “可是云容死了!”孟霜晚喊道,“她死了,死在了宮正局!她明明就快要出宮了,我連出宮禮都替她準備好了……”她的聲音變得低了起來,“云容喜歡漂亮的衣服,我叫若月準備了好多給她,還替她備了件婚服,明明……明明就差幾天了?!?/br> 她說著猛地看向對方。 “可你們害死了她!” “她只是個宮女,為什么不給她活路,為什么要害死她?!” “梓童,你聽朕說……” “皇后,你發(fā)得什么瘋!”秦淮瑾剛說了幾個字,從殿內出來的太后便厲聲斥責孟霜晚,“你那個宮女是簽了認罪書后畏罪自盡,怨不得人,怎么就成了被害死的?” “你這樣瘋瘋癲癲地在紫宸殿外,還拿刀對著天子,是要反了嗎?!” 太后的身后,是一道跟著出來的敏昭儀。 孟霜晚一眼便瞧見了。 她于是看向對方。 “云容不是畏罪自盡,她根本什么都沒做過!是宮正局的人將她折磨致死,偽造了那份認罪書!” “她才二十多,全身的血都流盡了,你們?yōu)槭裁匆λ浪?!?/br> 太后聽了她這話只覺得荒謬,可敏昭儀卻似乎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一般,整個人顫了顫,接著低頭斂眉,不敢再對上皇后那雙充斥著恨意的雙眸。 可惜,她這副模樣唯有死死盯著她的孟霜晚瞧見了,旁人都沒瞧見。 以至于眾人都認為眼下的皇后似乎因著親近宮女沒了而發(fā)了瘋。 “堂堂皇后,瘋癲至此。”太后看著她,“還戕害皇嗣,難當大任!” 孟霜晚聽了只覺得好笑。 “我戕害皇嗣?哈哈哈——!” 她看向被金吾衛(wèi)攔在最前方的天子。 “這十年來,后宮哪個嬪妃的孩子我不是視如己出?那些孩子都真心實意叫我一聲‘娘娘’,與我親近。我若要害,早便動手了,何至于等到今日,去害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 “一份不知真假的認罪書,便定了我的罪。陛下,這就是您當初說的,信任臣妾?” “梓童,不是這樣的。” “怎么不是?!”太后道,“那瓔珞是你給敏昭儀的,她因著櫟苕棘而沒了孩子,瓔珞上又有櫟苕棘,你的宮女入了宮正局后受不了刑而寫了認罪書,再畏罪自盡,這一切都是證據(jù),你還想著詭辯不成?!” 太后顯然將自己對孟霜晚厭惡的情緒帶到了這件事內,再加上已經(jīng)多年不曾管過后宮的事,以至于她在一聽見云容簽了認罪書后便認定是皇后害了敏昭儀的孩子。 孟霜晚此時卻不理會她,只是看著不遠處的天子。 “臣妾眼下就在您面前,親口告訴您,臣妾沒做過,若月和云容也都是無辜的。” “您若信臣妾,求您放了若月。” “梓童,這件事可以晚點再談,你先放下刀,回去休息。”天子看見了她腳下的傷口,和脖頸之處那道先前被刀刃劃出血痕,便軟下語調想要讓她先回長安殿再說。 可孟霜晚只是執(zhí)拗地看著他。 “您先前親口答應臣妾,會留她們性命,現(xiàn)在云容沒了,臣妾只剩若月了。”她說著又重復了遍方才的話,“臣妾沒做過任何害人的事,您若是信臣妾,便放了若月回來,給臣妾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