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暮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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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宮路上這事雖鬧得嚴(yán)重,可天子到底沒受傷,且為了不叫太后擔(dān)心,這件事傳回宮中時,宮人便只挑了不緊要的內(nèi)容說,且依著陛下的意思,著重提了敏婕妤救駕一事。 太后知曉后倒也沒特殊的反應(yīng),只是叫身邊的人備了賞賜,等天子車駕回宮后,便要召敏婕妤去長寧殿封賞。 可敏婕妤救駕后傷勢不輕,便是尚藥局竭力醫(yī)治,她也還是無法痊愈,需得靜養(yǎng)。 太后見狀便也不多勉強(qiáng),只是派了宮人將賞賜送了去。 因著在行宮時便已晉位,如今敏婕妤再隨居在鄭婕妤的琦思殿顯然不合適。 而在車駕還在回宮路上時,天子便叫人回宮傳話,讓是六尚局的人將紫宸殿右后方的承歡殿收拾出來,以待敏婕妤入住。 這意思眾人都心知肚明。 皇城之中,除了皇后的長安殿,離天子紫宸殿最近的便是承歡殿和明義殿了,這兩個殿宇恰好處在紫宸殿左右兩邊,大歷代天子寵妃便居于這兩座殿宇中。 今上登基十年,這兩殿始終空懸。 如今承歡殿也算是有主了。 敏婕妤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不言而喻。 這點跟著去行宮的嬪妃自然都猜出來了,可卻讓留在皇城中的嬪妃驚愕不已。 誰也真想不明白,為何只是去了趟行宮,這后宮之中就變了天了。 先是鄭婕妤被遣送回宮,后有季修儀被降位美人無限期禁足。 聽得說就連皇后殿下都因著敏婕妤被陛下斥責(zé)兩回。 更不必說敏婕妤從七品才人一躍成了眼下的位份了。 眾人實在沒想明白,這敏婕妤究竟有何魔力,竟讓陛下如此著迷? 但這個答案,也之后陛下自己知曉了。 對孟霜晚來說,敏婕妤遷宮一事她在對方晉位時便早已想到了,因而并不覺得驚訝。 因為她要面臨的,比這事要讓她難熬得多。 長寧殿中,她坐在下方,稍上一些的是太后和天子。 盡管太后因年紀(jì)大了好清靜免了她晨省昏定,可從行宮回來后照著規(guī)矩她都要和陛下來長寧殿一趟的。 原本不過是例行來一回罷了,可偏偏這回去避暑發(fā)生了不少事。 顯然太后在皇城之中也聽說了行宮發(fā)生的那些。 還有回程路上天子車駕驚馬一事,這些在太后看來都不是能簡單揭過去的。 因而她在孟霜晚問安后,說了不到幾句,便將話題引至了行宮上。 她先是提了車駕驚馬一事。 說事情雖是突發(fā),可身為皇后,事發(fā)之時,孟霜晚竟不在場,還是事后才從宮人那兒知曉,這便是她為妻的失職。 太后訓(xùn)話,孟霜晚自然不敢反駁,只得起身應(yīng)下。 “母后教訓(xùn)得是,此事是兒臣的錯?!?/br> 盡管在回程路上她根本就沒去過天子車駕,是敏婕妤日日在上面待著,可這事她沒辦法說。 她若說了,在太后看來便是她推卸責(zé)任。 一旁的天子顯然也知道她被訓(xùn)斥的冤,因而開口同太后說了句。 “此事與皇后無關(guān),驚馬之事實乃突發(fā),誰又能提前得知?”他說著話題便拐到了敏婕妤身上,“幸而敏婕妤反應(yīng)快,千鈞一發(fā)之際她自己替朕擋了危險,眼下人都還在休養(yǎng)?!?/br> 也不知原本太后是怎么想的,她在聽得陛下說了這話后,便說了句。 “吾先前便聽說了,是敏婕妤救了駕,她眼下要靜養(yǎng)吾也理解,救駕有功,吾今日一早便叫了人送了賞賜去。”太后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只是還有些事,吾前些日子聽說后,覺得甚是離奇?!?/br> 天子聞言便道:“母后說的何事?” 太后卻沒直接說,反而喚了孟霜晚一句。 “皇后?!?/br> 孟霜晚指尖頓了頓,應(yīng)了一聲。 “兒臣在。” “鄭婕妤和季美人都是因為刁難敏婕妤而被罰,這事你可清楚?” 孟霜晚自然清楚,因而便說自己知道。 太后見她應(yīng)下,聲音霎時變得嚴(yán)厲起來。 “你既知曉,怎的還放任她們隨意欺辱宮嬪,你這皇后就是這么當(dāng)?shù)??!?/br> 孟霜晚聞言整個人一顫,也不敢再站著,忙福身回了句。 “母后息怒,兒臣有罪?!?/br> 一旁的天子也未料到太后會突然發(fā)難,看了眼對面的太后,接著起身將孟霜晚扶起。 “皇后先起來?!彼f著轉(zhuǎn)向太后,“母后莫要動怒,這些事跟皇后沒關(guān)系,都只是鄭婕妤二人自己所為罷了?!?/br> 然而太后卻并不這樣認(rèn)為,她冷哼一聲。 “皇后乃六宮之主,她既在這位上,便要擔(dān)這份責(zé),嬪妃有過,皆因她平日治理不嚴(yán)。敏婕妤不過剛?cè)雽m的嬪妃,得了圣寵入了天子眼是她的本事,陛下莫說晉她為婕妤,便是直接壞了規(guī)矩,晉她為四妃之首,那也是天子旨意。旁的嬪妃再眼熱,心中不忿,皇后身為國母也應(yīng)當(dāng)及早發(fā)現(xiàn),將這些爭風(fēng)吃醋、勾心斗角的事扼殺于搖籃之中,而不是放任自流?!?/br> “她既管不了,便是她失職,陛下難道覺得吾說的不對?” 何止不對,其實就是借題發(fā)揮罷了。 天子這會兒才明白,原來太后根本是覺著他過于偏寵敏婕妤,但不便明說,便借著訓(xùn)誡皇后的由頭,來勸誡他罷了。 這點孟霜晚也明白,可她沒有辦法辯駁。 在外人眼中她是皇后是國母,風(fēng)光無限。 可實際上她在陛下和太后跟前,連多說一句話的權(quán)力都沒有。 太后是陛下生母,要表達(dá)心中不滿也只能以她為理由。 而她便是再委屈,也只能低頭聽訓(xùn)。 天子在發(fā)覺太后其實不滿敏婕妤后,便不由地替對方解釋了一句。 “母后,敏婕妤并未和旁的嬪妃爭風(fēng)吃醋,相反,她時常勸朕多去看看旁的嬪妃和皇后。” 他原只是這么一說,并未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什么。 以至于孟霜晚聽了后雙眸忽地微睜,眼中流露出些許不敢置信。 而太后也是雙眉微皺。 顯然沒想到一個嬪妃竟敢勸天子去多看看皇后。 這完全本末倒置了。 第十六章 輕拆輕離(一) 太后原是想借著孟霜晚的由頭,讓陛下知道自己對他如此寵幸敏婕妤不滿。 她知道帝后之間感情甚篤,若她怪皇后,皇帝必定會出言解圍,如此既留了皇后顏面,又能讓陛下知道自己的想法。 可就連太后都未料到,不過短短兩月,天子竟似中了敏婕妤的蠱一般,出口之言讓人驚愕。 太后掃了眼福身的皇后,果不其然從對方臉上看見了不敢置信和驚痛。 想來適才陛下的話對她來說不啻于沉重的打擊。 分明身為皇后,卻敵不過一個嬪妃。 即便是太后本人,眼下心中也隱隱生出些不忍。 最終,她沒有再苛責(zé)對方,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吾累了?!?/br> 今日她算是看出來了,敏婕妤在天子心中分量不一般。 有些事點到即止便罷了,再往下說,只怕陛下要不快了。 見狀,帝后二人便告退離去。 天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方才說了什么,反而神色如常地牽起孟霜晚的手,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長寧殿。 待到了長寧門外,天子方停下步子。 “適才你受委屈了。”他柔聲道。 孟霜晚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半晌低聲回了句:“陛下言重了,母后說的話都是臣妾該聽的?!?/br> 即便她再如何裝作不在意,可心中的委屈卻還是有些顯露出來,只是她并不說出口罷了。 天子見她這模樣,心中涌上陣陣憐惜。 “你是朕唯一的妻,若是心中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朕說便是。” 說著他將對方輕輕擁入懷中。 “和朕一道去紫宸殿可好?陪朕理政?!?/br> 先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天子在紫宸殿理政,孟霜晚在一旁陪著,偶爾替對方將批閱好的折子收拾擺放齊整。 而身為皇后,她也是后宮中唯一一個能入紫宸殿陪對方理政的人。 后宮不得干政這規(guī)矩并不適用于皇后。 畢竟皇后除了是國母,同時也是帝妻。 孟霜晚靜靜靠在對方懷中,并不作聲。 她想到對方說的,自己是他唯一的妻。 這樣的話陛下時常都會說,似乎在他的心中,這是個很重要的事。 曾經(jīng)她在孟霜晚心中也很重要,因為這意味著她和旁的宮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