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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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他什么都知道,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他知道皇兄處死母后是為報殺母之仇,甚至還知道他的親生母親對他心存利用,為達目的,連他這個親骨rou也置于不顧。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怎么辦? 殺了皇兄為母親報仇?冤冤相報,難道他以后還要等著侄兒來找他報仇? 對母后之死視而不見,假裝沒有發(fā)生,為沈氏皇族繼續(xù)賣命? 不論他母后如何對他,他也終究是她親子,他怎么可能為殺母仇敵效力? 想來,他也唯有離開一條路。 既然千頭萬緒理不清,不如一刀斬斷。 六安見他臉色郁郁,對于攤上這么多糟心事兒的小飯票還是挺同情的,他跳到沈鶴之的肩頭,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子,有沒有聽過什么有關(guān)仙人的傳聞? 六安當年被人帶進皇宮后,就再也沒有離開,倒是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的修真者。 但是他相信,這個世界的靈氣如此充足,肯定是有修真者存在的。 如果有修真者,那肯定也會有修真門派,有門派總要招收弟子吧? 修真者為了追求大道,本身繁衍子嗣的欲望并不是太強烈,既然要招收弟子,依靠修真界的人肯定是不夠的,凡人地界必定會有他們的痕跡。 六安曾經(jīng)是鎮(zhèn)派老祖,對于蒼彌宗的門派運轉(zhuǎn)十分清楚。 哪怕到了末法時代,修真者還有駐扎在俗世的辦事處呢。這辦事處就是為了收攏那些有天賦的好苗子,以及保證俗世與修真界互通而設(shè)下的。 所以他能肯定,若是有修真界的存在,他們定然不會拋棄凡人界這個大苗圃。 人說雁過無痕,哪怕是修真者呢?只要存在過,再小心實力再強大也必定會留下痕跡。 皇宮可以說是對那些隱秘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所以六安相信,只要有痕跡,這個小飯票應(yīng)該會知道的。 仙人的傳聞? 沈鶴之有感于六安的體貼,卻對他的話有些糊涂。 六安想了想以前那些修真門派慣用的套路,道:比如,每隔多少年,什么地方會有仙人出現(xiàn)之類的傳言。 沈鶴之道:有。 咦,這么容易? 六安還以為他要多提示提示呢。 沈鶴之道:每五年,京郊的易天觀都會舉辦祈仙會。那祈仙會上,就有仙人駕臨,為的是挑選有仙緣的人才。大會舉辦之時,易天觀都會邀請皇族中人參與,以作見證。 怪不得先前說這小子有天賦的時候,他似乎很懂的樣子,原來不僅知道修真者的消息,那些修真者還與皇族一直有聯(lián)系? 這個世界的修真者都如此大膽的嗎? 回想起他的蒼彌宗,雖與俗世的統(tǒng)治階層有所接觸,但面對普羅大眾時,還是得偷偷摸摸的。用新弟子們的話來講,那些長老收弟子,都搞得像洗腦傳銷似的。 對比這個世界直接將招收弟子的事放到明面的大搖大擺,蒼彌宗簡直是弱爆了。 六安將這些思緒拋到腦后,問沈鶴之:那祈仙會還有多久召開? 沈鶴之想了想,最近的一次是在四年前。 還有一年 沈鶴之見他對祈仙大會感興趣,不禁想這位小祖宗難道想讓他去參加祈仙會吧? 果然就聽六安道:我會敦促你好生鍛煉,爭取這一年將身體調(diào)整到最佳。一年后,你就去參加那祈仙會。對了,沒有規(guī)定皇族之人不能參加吧? 皇族之人牽扯到凡間皇朝的運勢,一些修真門派或許會忌諱因果,而拒絕招收皇族成員。 沈鶴之搖頭:無有這一規(guī)定。 只是,我朝皇族參加祈仙大會的先輩不少,卻從未出過一位有仙緣者。 這個正常,皇族之人身上帶有龍氣,生而富貴,享受人上之人的地位,有得有失,因而極難生出有靈根天賦的人。 像沈鶴之這種,已經(jīng)是燒了不知幾輩子的高香了。所以,六安對那新皇帝所說的批命還是挺贊同的,沈鶴之的確有挽救一族頹勢的資本。 這些六安沒同沈鶴之說,你與他們不同,老祖的眼光不會錯,你絕對有仙緣的,安心準備便是。 沈鶴之有些疑惑:既然有老祖指點鶴之修行,又為何要鶴之去參加祈仙會? 六安知道他會問這個,解釋道:不過是叫你掛靠一個門派罷了,在修真界之中,沒有門派作為后盾的散修可不好走。 他雖然是一大靠山,但作為一個妖修,是不能放到明面上去的。最多,只能算作一個底牌。 真正有震懾力的,還是修真門派。 就像他的蒼彌宗,只要提起這個名號,哪怕只是個弟子呢,又有誰人敢冒犯? 雖然暗地里的動作不可能少,但至少明面上會少許多麻煩。況且一個門派擁有的資源,也是散修不能企及的。 六安給沈鶴之的解釋很明白:你這個皇子身份所帶來的好處和便利,與那些尋常百姓一樣嗎? 這些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句話就能取來的藥材,尋常人家想要得之或許得跑斷了腿。等他們湊齊的時候,你的修行早不知甩了他們幾條街了。 老祖雖可以給你修行上的指點,但這些物質(zhì)上的東西,得你自己去爭取。 六安心疼的摸摸掛在耳朵上的蒼彌戒,這里面的都是寶貝,隨便拿出一件恐怕都要引起修真界的轟動。 但是!他卻還是個連靈石都拿不出幾塊的窮光蛋! 沒辦法,末法時代最稀缺的,反而是這些消耗型的資源,他戒指里,連一根可用的靈藥都找不見,六安這個鎮(zhèn)派老祖實在是囊中羞澀得很。 六安這么一說,沈鶴之就懂了,他假裝沒有看到六安莫名的悲憤,十分乖覺的向六安訴說決心:鶴之明白了,定不復(fù)老祖期盼。 六安對他的表態(tài)很滿意,從他肩頭跳下來:老祖這就傳你一套練體功法,你好好學(xué)著,不可懈怠! 事不宜遲,來吧,給我.cao.練起來!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皇子,從此過上了白天訓(xùn)練累成狗,晚上泡澡痛成球的幸(苦)福(逼)生活。 第十四章 高強度的訓(xùn)練還是有效果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間斷的鍛煉,沈鶴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皇子與當初相比簡直是脫胎換骨。 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沈鶴之還是個漂亮的小少年,因為心神憔悴,看起來嬌弱得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了。 如今的沈鶴之抽條了,比一年前高出好大一截,原先精致得過分漂亮的面容好似被精心修整過了一番,俊眉修目,輪廓棱角分明,漆黑雙目格外有神。 整個人若是立在那兒,就好像風中之竹,身姿挺拔,卻又帶著一些灑脫不羈。 當初縈繞在面上若有似無的愁緒也消失了,顯現(xiàn)出年輕人生機勃勃的模樣來。 哪怕六安還未傳授任何修真功法給他,現(xiàn)在的沈鶴之也可以只用一個指頭就把一年前的自己打趴下。 六安對他的調(diào).教成果很是滿意。 看到這張朝氣蓬勃的臉,六安感覺自己也年輕了好幾百歲,這樣看起來才賞心悅目。 年輕人還是應(yīng)該露出這種生龍活虎,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才對,過早把自己折騰得那么成熟像什么話?什么哀啊怨的,是一個小孩子該想的? 他作為曾經(jīng)的鎮(zhèn)派老祖,如今的人生導(dǎo)師,不能將這孩子掰回來,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六安蹲坐在一個木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正揮汗如雨的沈鶴之。 沈鶴之正在自己小院單獨開辟出來的一處訓(xùn)練場做例行訓(xùn)練。 他的對手,是一個行動遲緩的木偶。 這是六安用沈鶴之特意找來的木頭做成的簡易傀儡,不具有神智,只會簡單的攻擊。 六安將當初在廢井里收集的那些沾染了靈氣的雜草磨成汁,在木頭傀儡的核心畫了一個小聚靈陣,只要核心未被損毀,木頭傀儡就能夠一直動下去。 這小傀儡對于修真者而言只是個小玩意兒,恐怕還經(jīng)不起一個小小的法術(shù),不過用來訓(xùn)練沈鶴之也夠了。 六安給沈鶴之畫了一個不足一丈的圈,限他在圈中,以自身力量將傀儡打倒。 木頭人手臂奇長,攻擊范圍幾乎囊括大半個圈,雖看似遲鈍,但那一身力量卻是奇大無比,打在身上輕則淤青重則骨折,一點也不好受。 沈鶴之與之其對上的第一場,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緩過勁來,那天晚上的藥浴,也比以往更折磨人。 不過他進步很快,才過了幾天,就已經(jīng)能在盡量減少自己受傷的基礎(chǔ)上攻擊到傀儡的核心之處。 今日應(yīng)該有希望將這具傀儡打倒。 六安看得沒錯,沈鶴之與那機械揮動的傀儡又糾纏了一會兒,終于拼著背部受到重擊,一拳砸碎了先前便已經(jīng)有些破損的傀儡心臟。 木頭傀儡動作驟停,再也不能動彈。 終于結(jié)束,沈鶴之扶著那截停在他背部的傀儡臂,大口的喘息。 他出了一身大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嘴角還留著被木偶打到的痕跡,嘴皮也破了,汗水浸在傷口上,有一種火辣辣的疼。 傀儡最后的那一擊,肋骨肯定斷了幾根。 不過,這點傷對于沈鶴之而言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倒也不覺得多疼。 六安從木樁頂端躍下,落到傀儡的頭頂:老祖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許輕易用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不過是個傀儡,值得你用自身去換? 小飯票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都很快,常常能舉一反三,是個修行的好苗子??上Ь褪沁@一點,怎么說都說不聽。 說好聽一點是敢于取舍,說難聽一點就是不懂得自珍自愛,自己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還指望誰能對你好? 沈鶴之略帶討好的笑,老祖,鶴之有分寸,不會有危險。他不敢說,他就是享受小祖宗的關(guān)心,才一次次試探他的底線。 六安很想甩給他一個白眼,礙于自己的威嚴又忍住了。 有分寸?好一個有分寸,六安冷聲道:那你就自己忍著吧,別指望老祖給你治傷。 沈鶴之臉色垮下來:老祖,鶴之知錯了。 六安硬起心腸,才不管那臭小子可憐兮兮的賣慘呢。 他小爪子一跺,下方傀儡的部件便嘩啦啦的散落一地,六安跳到地上,以靈力為臂,刷刷刷的改造起傀儡來。 別以為你這一次打倒了大力傀儡,就算成功了,老祖可不認。 這次姑且算暫告一段落,下一次我會再練一個大力傀儡。等你什么時候能夠毫發(fā)無損的將之打倒,我再算你通過。 六安的速度很快,傳音間,那一堆大力傀儡的一部分部件就被他用來拼成了一具小巧的傀儡。 新的傀儡比大力傀儡小了好幾號,看起來就很靈活。 六安直接將傀儡激發(fā),新傀儡就立刻動了起來。 他快速跳回先前的木樁上,一邊道:仍是不能出圈,將新傀儡打倒。 新傀儡的速度與大力傀儡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快得沈鶴之幾乎還沒看清它的行動軌跡,攻擊就落到了身上。 攻擊的力量并不大,就像挨了尋常的一巴掌似的,但若是連續(xù)不斷的幾個巴掌落在臉上呢? 沈鶴之先前與大力傀儡對戰(zhàn),已經(jīng)耗費了太多體力,六安沒有給他恢復(fù)力量的時間,如今再對上速度傀儡,連續(xù)的訓(xùn)練讓他很是吃不消。 加之,這段時間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大力傀儡的攻擊方式,遇到這種動作靈敏的,他幾乎反應(yīng)不過來。沈鶴之對上心傀儡,只能被動挨打。 沈鶴之一邊狼狽的應(yīng)對傀儡攻擊,一邊在心中苦笑。 這小祖宗絕對是在報復(fù)他。 可是,就算他知道又有什么辦法?惹到這位小祖宗,還是乖乖認了吧,讓它出出氣就好了。 沈鶴之自然是沒能將新傀儡打倒,凄凄慘慘的被六安丟進了浴桶里。 盡管先前口口聲聲說不給沈鶴之治療,實際上六安還是耗費靈力給他煉化療傷的藥材。不過,那傷勢愈合的過程就讓人生不如死了。 沈鶴之疼得三魂出竅,神色麻木,六安才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了他。 再過一個月就要到祈仙會了,皇帝怎么說? 祈仙會也不是人人都能參加,也只有給那易天觀供奉的家族,才能分到些許名額。 皇族是有名額的,但以往都分配給了一些沒什么出路的旁支,倒沒聽說過嫡系皇子去參加的情況。 想要空降是不行的,必須提前跟皇帝通氣才行。 這一年,沈鶴之非必要則不出,悶在自己院里訓(xùn)練,皇帝雖然奇怪,卻也沒有阻止。一應(yīng)需求,哪怕不是給最好的,卻也都最大程度的滿足。 有這些鋪墊在,若沈鶴之提出要去參加祈仙會,也不算太突兀。而且,從那皇族人十分信服的批命來看,皇帝應(yīng)該不會拒絕才是。 第十五章 你要參加祈仙會? 沈鴻之越過書案,看著垂手立在書案前的少年。 因為對方深居簡出,沈鴻之這個新登基的帝王又成天忙得腳不沾地,上一次見到沈鶴之,已經(jīng)是小半年前了。 如今猛然一看,他這個弟弟,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記憶中的模樣。 與那位皇帝嫡子相比,眼前的沈鶴之,倒更像一個初出茅廬的江湖俠客,曾經(jīng)的驕傲貴氣,被一身鋒芒銳氣所掩蓋,倒不像一位皇家弟子了。 沈鶴之年輕氣盛,常年浸泡藥浴,一身血氣旺盛無比,渾身力氣多得發(fā)泄不完,如今的他還沒學(xué)會如何收斂這些血氣,叫讓人看來的確很是外露。 沈鴻之聽聞他背后有一位看不見的高手指導(dǎo),只是不論他怎么打聽,都打聽不出有用的信息。就連沈鶴之院里的宮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沈鴻之對那位在皇宮中來去自如的高人很是忌憚,卻又礙于不知底細,不敢貿(mào)然打擾。 只得暫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一直閉門訓(xùn)練的沈鶴之突然求見,說要前去參加祈仙會,沈鴻之既有些意外,卻也恍惚有也了然。 求仙問道固然令人心生向往,但從未聽說有仙人可以成為皇帝的。所以,自古以來,皇家派去參與祈仙會的,多是一些邊緣支系。 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誰會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去搏那縹緲無望的一點修仙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