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為何那樣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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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又往臉抵上兩寸,梅七閉目道:“不敢隱瞞。” 這倒省了太多功夫,清清拍拍手:“如此便好?!?/br>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這名字不是生下來就有的罷?” 梅七擠出一絲笑:“仙姑聰慧?!?/br> “你是梅均的手下?” 梅七咬牙點頭。 “派你來做什么?” “殺掉泰安鎮(zhèn)道觀里的女娃娃?!?/br> “只有女娃娃?” “是……” 清清默然,看來在這之前,無人知曉裴遠時被收留在這里。 她問出了最要緊的問題:“你那天說我?guī)煾缚赡芑夭粊?,是什么意思??/br> 梅七反問她:“仙姑可知曉鄙人姓名的來歷?” 清清瞥了他一眼:“梅家走狗,排行第七?!?/br> 梅七并不惱怒,他飛快地說:“今年一月,在鄙人排行之上的六位走狗,都被派去完成同一件任務。” 清清的眼神瞬間冷下來,她說:“接著講?!?/br> “……在昆侖山腳,圍剿昆侖宗前大弟子?!?/br> 清清沉默片刻,指尖深深攥進了掌心。 她問:“照你這么說,他們得手了?” 梅七瞥向地面:“不知……” 話還沒說完,一直橫在他臉上的劍刃驟然貼緊,他當即改口:“得手了,但是人沒死?!?/br> 清清走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臉:“我勸你不要搞什么花招……” “我雖然不會殺你,有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手段,”她低下頭注視他,緩慢地說,“你是暗魄門的人,這一點應該很清楚吧?” 梅七僵硬道:“他現在在長安?!?/br> “說清楚?!?/br> “他被關在長安倒懸塔,別的我是一概不知了。” “關著做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動手?” “這些事,我這個做走狗的怎么可能知道……” “是嗎?”清清笑了一下,“作為一條狗,不該說的你其實已經說了很多了,還能再回去侍奉你主子嗎?” 梅七慘然道:“我如今的主子只有一個?!?/br> 他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看戲的丹成,秀眉蹙著,好不可憐。 清清說:“這么說來,其他人確定得手后,你才接收到來此殺我的任務?” 梅七答道:“來此之前,他們還未有確切消息?!?/br> “那你怎知我?guī)煾副魂P進倒懸塔?” “我未完成任務,只能帶著一幫人在此停留。期間受到傳訊,說你師父已經被控制住,不會再來此,于是其他人都撤走,只留我一個繼續(xù)等著?!?/br> 清清頓了頓,說:“你還能同組織傳訊?他們知道你如今的處境嗎?” “不知……但時間一久,總會有異樣?!?/br> “如此,”清清笑著說,“勞煩你,同你頭兒說一聲,說你圓滿完成了任務,泰安鎮(zhèn)道觀里的女娃娃,已經死了?!?/br> “請吧——” 在逼視之下,梅七撕下身上一角布料,又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戳戳點點,留下rou眼難以辨認的印記。 這似乎是某種加密暗號,清清皺起眉:“我怎知你有沒有亂寫一氣來搪塞我?或者同你組織通風報信?” 梅七嘆道:“若要通風報信,哪兒能等到今天?!?/br> 丹成終于忍不住,她拉了拉清清的袖子,小聲說:“師姐,我在他身上……種了牽絲術?!?/br> 清清回過頭,驚異地看著她。 丹成不自然地摸了摸頭:“我怕他不聽話……” 牽絲術是宗內審訊叛徒或仇敵的刑罰之術,能將人變得如牽絲木偶一般,只能乖乖聽命于施法之人。凡是生出一點違逆心思,便會生出千刀凌遲之痛。 這術法若是被蕭子熠使出,她絲毫不例外,但竟然是丹成的手筆么? 在梅七已經被封住氣脈,武功全失的情況下,她還給他上了層牽絲術,她哪里學來的…… 清清不禁打量了丹成好幾眼。 離開昆侖太久,有許多變化,她是不得而知了。 丹成訥訥道:“他連動一動念頭,都會痛到死去活來,更別說真的動手通風報信了,師姐放心,他這封信必能乖乖寫成。” 清清點點頭,她看著丹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不覺心里生出兩分心疼。 她抬起手,摸了摸丹成的頭發(fā),柔聲道:“做得好,對待這種人,不必用上太慈悲的手段?!?/br> 丹成如小狗兒一般蹭她的掌心,乖巧道:“師姐,我好想你,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把這里收拾得很干凈?!?/br> 清清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頂:“丹成真乖?!?/br> 丹成興奮地說:“我這次可以很長時間不回去,就在這兒陪師姐好不好?” 清清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輕聲說:“我不會留在這里,丹成?!?/br> 丹成的眼睛瞬間灰暗了下來。 清清還未說什么,眼前出現了一條布巾。 那正是梅七的“信件”,裴遠時將它遞給她,說:“他寫完了,師姐看看如何。” 清清接過,皺著眉打量,只見暗黑色的布條上隱約可見干涸的血跡,看上去倒是像誰受傷后包扎用的布,任誰也瞧不出,這是封密信。 梅相一手培養(yǎng)的殺手組織自有一套獨特的傳訊方法,清清知曉這一點,她更清楚,被種了牽絲術的人是做不出忤逆施咒人之事的。 她將布條扔給梅七。 梅七接過,又從胸口摸出一枚哨子,放在口中一吹,鳴聲清越。 不一會兒,一只尖頭紅喙的怪鳥飛來,在院子上空盤旋一陣后穩(wěn)穩(wěn)落下。 梅七走上前,將布條系在它腳上,在其屁股上一拍,鳥兒又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清清仰著臉,看著那傳信的鳥兒越飛越高,最終消失在了茫茫天際。 梅七突然道:“仙姑不怕我暗中使詐了?” 清清冷聲道:“諒你也不敢?!?/br> 梅七竟然笑了一下,他本就生得陰柔俊美,臉上多出條血痕,更添了兩分妖冶。 他喃喃地說:“所謂仙宗名門,行事手段并不比我們這些殺人越貨之人磊落多少啊?!?/br> 清清冷哼一聲,丹成也一臉無所謂,裴遠時聞言,不過淡淡瞥了他一眼。 梅七便有些尷尬:“你們竟沒有異議么?” 清清不理會他,轉頭便往觀內走去,丹成見狀,立即小跑著跟上。 破破舊舊的月臺,缺了一條腿用幾塊石頭墊著的鼎爐,正殿內可稱寒酸的兩尊天師泥像…… 一切都熟悉如昨,清清嘆了口氣,她真切認識到,什么叫“金窩銀窩,不如狗窩”。 可惜這回也不能在狗窩之中停留太久。 聽到師父被關在倒懸塔,她心里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氣。長安北郊的倒懸塔向來只用于軟禁武功高強之人,他在那里,至少證明性命是無虞的。 只是軟禁師父做什么?她想不通,如果是潤月真人指使的,那在昆侖山上動手不是便利許多,還需要千里迢迢把人押送到長安? 接下來,她勢必要去長安一趟。 “師姐你看,這是我在山坡上發(fā)現的小羊,長得白白胖胖,被我想辦法帶進觀里養(yǎng)著了?!?/br> “哦?是想了什么辦法?” “就,就是招招手,摸摸毛,它就自己走回來了?!?/br> “是嗎,它是不是還走在前面?” “師姐好厲害,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為這只羊就是觀內養(yǎng)著的。” “…………” 清清負著手,站在自己的書柜前,手指拂過一排排書脊,堅硬而微涼的觸感,上面沒有一絲灰塵。 丹成作狗腿狀:“我日日都來打掃,可干凈了!” 清清欣慰道:“真勤快,這些書也看得很勤快罷?” 丹成赧然一笑:“什么都瞞不過師姐。” 她在書架上指了幾下:“這本,那本,都是極好的,我好看了好幾遍……還有這本是我最愛的!” 她抽出一本淡藍的書冊,高聲念道:“風流師姐采擷俊師弟的百種方式……” 清清面色大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書:“它怎么在這里?” 丹成眨了眨眼:“這不是我送給師姐的嗎?” “我知道,可是它不該在這兒,它被我……”剩下的話,清清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丹成候了片刻,沒等到下文,便遲疑道:“這是我在其他房間地上撿到的,因為一看就是師姐的東西,我就拿過來了……” 她緩緩露出復雜的神色:“那個房間……難道,莫非……” 清清慌張道:“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