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為何那樣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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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哦了一聲:“我怎么樣呀?” 裴遠時自暴自棄道:“戲弄我,嘲笑我,看我笑話?!?/br> “那我就這樣做了,你要如何?” 裴遠時深吸了一口氣:“也不能如何——” “但你一直這么挑釁我,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彼麗瀽灥卣f。 清清完全上了頭,師弟這副任人揉搓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大開眼界,欲罷不能。 托這些年她苦讀話本的功勞,他剛說完這句話,她心里就想好了一萬句來答,每一句都令人拍案叫絕,每一句都能叫他無地自容。 她迫不及待地要調(diào)笑他,看他羞窘難當?shù)臉幼?,那真是太可愛,太有意思了?/br> 天邊云霞已趨暗淡,陰暗慢慢籠罩了這處小山坡,晚風帶著涼意輕輕地吹,相對而立的兩人之間的熱度卻絲毫未退。 清清輕佻地捏住了裴遠時的下巴,她模仿者話本中的紈绔公子哥,悠悠然道:“兔子急了要咬人?那你想要咬哪里?” 少年僵硬道:“師姐,別鬧了?!?/br> 清清怕他惱了,終于打算放過,但仍想再討兩句嘴上的便宜:“兔子……哼哼……” 她負手轉(zhuǎn)身,往前邁去:“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怎么還喜歡師姐???” 身后一片靜默,她在心里偷笑,只覺得涼風拂過guntang的面頰,又軟又舒服,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 她的思緒斷在這里,下一刻,一只手猛地拉住了她,她一個趔趄,往后仰倒,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皂角香氣鋪天蓋地地將她籠罩,清清錯愕地看著那雙暗色中明若星辰的眼,眼睛的主人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察覺到危險,這種危險類似于玩火燒了手,伴隨著只能認栽的的悔恨。她掙扎起來:“你干嘛突然嚇人——” 腳一滑,清清腦中空白了一瞬,她忘了現(xiàn)在在山坡上,身側(cè)便是一面陡峭的土坡。 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即將跌落的前一刻,少年大力將她扯回了自己懷里,又因為沖力,二人齊齊往后跌倒,在柔軟草地上翻滾了兩周才停下。 清清頭暈目眩地眨了眨眼,她此先喝了酒,反應能力掉了一大截,不然根本不用人出手幫忙。 已經(jīng)有蟲鳴聲漸起,夜幕降下,她艱難地轉(zhuǎn)動著頭,有草尖擦過側(cè)臉,微微的癢。 直到身下傳來柔軟觸感,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趴在師弟的身上,毫發(fā)未損,而師弟—— 竟然暈過去了! 她愕然,不至于吧!就這么點沖擊,就這么點坡度,難道自己最近吃太多了,師弟一場病下來,未免變得太過無用! 清清拍拍他的臉:“喂?師弟?” 對方毫無反應。 她不死心,也不相信他能真昏了過去,伸出手測鼻息,這不是很正常嗎? 又俯下身貼近他的胸膛,那一聲聲心跳,難道不比自己的穩(wěn)???聽著聽著,清清的表情從迷惑到狐疑。 這昏迷的人的心跳,怎么還能越來越快呢? 好你個石頭師弟!這么大了,還玩裝死的把戲!幼稚,無聊! “幼稚!無聊!我知道你在裝著,快起來?!?/br> 裴遠時仍仰面躺著,一動不動。 “快起來,天黑了,沒有燈,不好回去!” 裴遠時置若罔聞。 “哼,我現(xiàn)在捉了一條蚯蚓,它就在你臉上面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裴遠時穩(wěn)如磐石。 “可惡,我不管你,要自己走了,你慢慢躺著吧?!?/br> 清清真的站了起來,往前走一截,頻頻回頭,見他真鐵了心裝死,不由得跺了幾腳,氣急敗壞。 “我還真治不了你是吧!你等著??!” 她氣鼓鼓地走回來,蹲在他旁邊,發(fā)出最后通牒:“有本事你就一直裝,要是能裝上一刻鐘,我就算你贏,以后你來當師兄,我做你師妹!” 見地上的人仍是那副模樣,她咬牙切齒,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俯下身,對準少年挺拔俊秀的鼻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毫無反應,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清清看著他鼻尖上的那一點牙印,不由得暢快許多。 “好,你有種,但別得意太早?!?/br> 下一口,她又咬上他的面頰,且咬且嘬,直把他干凈的臉上吸出一塊塊紅斑。 似乎是聽到了裴遠時忍痛的吸氣聲,清清猶如聽聞勝利號角,只想乘勝追擊,她不管不顧,深吸一口氣,終于重重挨上了他薄而軟的唇。 她聽到少年低笑一聲,下一刻,一雙手環(huán)上了她的脖頸,迫使二人貼得更緊,更密。 他灼熱的呼吸再也不加隱藏,清清陡然睜大眼,她在柔軟的摩擦之中努力說話:“唔,你輸了,你輸了!” 少年輕喘著放開了她,他睜開眼,熾熱的眼神讓清清立即心跳亂了起來。 “嗯,我輸了,”裴遠時啞聲說,“我輸了,師姐罰我吧?!?/br> 在少年guntang的視線中,清清咬了咬牙:“這可是你說的?!?/br> 她閉上眼,尋到那處溫柔的所在,再次惡狠狠地貼上,用尖牙毫不留情地啃咬起來。 耳畔傳來他吃痛的嘶聲,清清自得起來,打算猛追窮寇,她笨拙地張開嘴,想啃開他的齒關(guān),卻不得要領,反而對方的牙齒磕著自己生疼。 她猛然回想起從前拜讀過的大作,一排排香艷字句浮現(xiàn)于腦海,哦!應該……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試探性地舔舐過對方的牙齒,是這樣做嗎? 下一瞬,環(huán)在她脖頸處的手臂驟然一緊,她聽見裴遠時難耐地低喘了一聲,城門應聲而開。 咦?真這么簡單,古人誠不我欺…… 但再接下來怎么做,她是真回憶不起來了,只一股腦地侵進去,尋到柔韌之處便咬,毫無章法,活像攻下城寨便到處放火的兵痞。 師弟果然很有受罰的態(tài)度,她迷迷糊糊地想,他從始至終都老老實實的,就算痛也沒怎么亂動,一副引頸受戮、任君采擷的模樣。 只是纏繞住自己的那雙手臂越來越緊,彼此交纏的呼吸越來越熱,她一口氣已經(jīng)用盡,現(xiàn)在有些撐不住了。 終于,二人的唇齒分離開,清清脫力地伏在裴遠時身上,大喘著氣。 但有人不想讓她休息,少年在她耳邊說:“師姐,罰完了嗎?” “罰,罰完了,今天到此為止,你早日改過自新!” 他再次摟緊了她,喃喃地說:“可是我還是不長記性,看來還需要教訓。” 清清頭大如斗:“如果天底下作jian犯科的都像你這么想,那早就天下太平了。” 裴遠時笑了一聲,他突然翻身而起,將她困在身下,在她的不滿聲中,吻上了那處清甜的唇瓣。 直到女孩的抱怨轉(zhuǎn)為低低的輕喘,天上布滿璀璨閃亮的星,夜風慢慢撫過山坡,這個漫長而溫柔的吻才結(jié)束。 “師姐,”他不斷啄吻著她的耳際,“喜歡嗎?” “喜不喜歡的……你為什么會這些!我都不會弄這些……” “我學習過的,”他貪婪地嗅聞她發(fā)間的清香,“你讓我學的,你忘了嗎?” 他一邊悶笑,一邊又吻上她的唇角:“那本書,師姐留給我,我花了一個下午,細細研讀了很多遍呢。” 作者有話要說: 羞羞臉 第92章 設陣 裴遠時再次慘遭禁足。 那是三月節(jié)的第二天,莫鳩對他進行例行檢查。 被取出的血在小皿中滴滴暈染開,莫鳩緊盯著其鮮紅的顏色,竟皺起了眉頭。 他狐疑地對裴遠時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清清立即扭頭看著窗外,裴遠時不自然地輕咳一聲:“莫先生何出此言?” 莫鳩說:“近日你氣脈穩(wěn)定,心緒平穩(wěn),毒素已經(jīng)被牢牢控制住,所以我昨天才放心讓你出來。剛剛一看,怎么氣血不穩(wěn),毒素隱隱又有反撲之兆了?” 他捏著裴遠時的手腕,反復把了半刻鐘的脈,又細細觀察了舌苔眼白,再次肯定了結(jié)論。 “心潮反復,氣海翻涌,你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心緒起伏過大才會致此?!?/br> 裴遠時斟酌道:“昨日……” 他還未將胡編的借口說出口,莫鳩神情一變,作出了然的神態(tài):“昨日三月會,可是寨里有姑娘邀請你跳舞了?” 莫鳩哈哈一笑:“你們初來此地有所不知,這片大山里的部落都有這般習俗,本不稀奇。年輕的姑娘小伙若是看對了眼,就會邀請對方跳舞,倘若跳完下來感覺尚可,便能成一段佳話。這跳舞,也是相看……”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通,面前二人的表情卻不盡相同。 清清仍是望著窗外,但刻意壓下的嘴角分明是在憋笑。至于裴遠時,莫鳩說得越多,他神色越冷淡,到了最后,又變成他慣常的面無表情的樣子。 莫鳩見二人反應古怪,及時煞了尾,他一錘定音:“總之,裴小兄,接下來這幾天,又得辛苦你過上大門不邁的日子了?!?/br> 方才他這么多鋪墊,師姐弟二人心中對此已有準備,并未太過驚訝。 雙方又寒暄客套了一會兒,二人便要告辭了,臨走時,他又關(guān)心了幾句族長委托之事。 清清說她已經(jīng)有了七八成把握,過兩日便著手此事。 莫鳩聞言,只含笑點頭:“如此甚好。” 行至院門口,裴遠時見清清一直東張西望,忍不住問:“師姐在找什么?” “我在找道汀,”她伸長脖子往偏屋里邊瞅,“道汀昨天跟我說,他摘了點黃果,下次來分我一些?!?/br> 裴遠時垂下眼,聽到身邊女孩雀躍了一聲:“咦,你在屋頂上做什么?” 健壯的異族少年從屋頂輕松跳下,他回答說:“我在上邊晾了點東西?!?/br> “噢,”清清笑瞇瞇地說,“你說的黃果呢?” 道汀點了點頭:“等我一下。” 隨即,他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此時正是日頭最曬的時候,天空一片澄凈,云朵大而白,松松軟軟的在山頭垂成一團團,日光掠過屋檐,在地上投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