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嫁給破爛戶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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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茶之后,大伙散開,開始收拾桌子。 桌上還有些沒吃完的菜肴,這些菜肴通常都是讓四周的鄰居自己帶回家。 王嬸是最機(jī)靈的人,大家在看新娘敬茶的時候,她早早就拿了一個空盤,在殘羹冷炙里面挑rou塊。 本來葷菜就少,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哪里有多余的rou剩下來。王嬸挑了好久也沒挑到多少,干脆將混著rou味的蔬菜都倒進(jìn)盤里,自己先打包一份放回家中。 等其他人再來挑時,只剩下一些素得不能再素的菜,大家各自裝了一點帶回家。 收拾完后,那就只等著鬧洞房了。 陸云素坐在大紅色的床被上,被子底下鋪著花生、瓜子、桂圓、紅棗,坐起來挺硌人。 她坐不住,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身后總有一個小女孩跟著她,嘴里親切地叫她舅媽。 陸云素琢磨著,這應(yīng)該是吳曉霞的大女兒。 陸云素蹲下來摸摸她的小腦瓜,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陳音音低著腦袋,小聲說了一句:“我叫陳音音?!?/br> 陸云素看她模樣乖巧,抓了一把糖,塞進(jìn)她的口袋。 陳音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抬頭去看陸云素,眼睛一眨一眨,心里很歡喜。 她覺得這個舅媽長得好看,人也好。 大伙忙完之后,把吳澤推進(jìn)新房。 然后一個一個都聚在房間里,房間門被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只蒼蠅都飛不過去。 是要開始鬧洞房了。 說是鬧洞房,其實也就是做一些游戲,比如吊著一個蘋果,讓兩人去啃。或者故意把新娘的鞋藏起來,讓新郎去找。反正是各種各捉弄人的點子。 大家鬧得盡興了,才肯散去。 等人走后,陸云素攤在床上,整個人都要散架。 結(jié)婚可太累了,一整天的時間,她的耳邊就沒安靜過。 過一會兒,她突然發(fā)現(xiàn),鬧也有鬧的好處。整個房間只剩下她和吳澤之后,顯得過于安靜了,甚至她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吳澤似乎也和她一樣,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有一搭沒一搭的收拾著東西,但仔細(xì)一看就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在收拾東西,只是把桌上的兩個杯子擺過來擺過去,擺過來擺過去。 似乎這樣能夠安心一些。 陸云素咳了一聲,眼睛瞟見桌子下面放著的資料,于是從床上撅起身子,對吳澤說:“我們看資料吧?!?/br> 吳澤手上動作一頓,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沉默著從桌子下面將資料捧出來,又拿了煤油燈點上,放在桌子上面。 兩人面對面坐著,在微弱的燭火之下,專心致志地看起了高考資料。 第22章 找工作 廠長的話還算數(shù)嗎?…… 燭火一跳一跳,在夜里容易讓人恍惚。 陸云素看了一會兒,打起哈欠。她見吳澤看得仔細(xì),又睜大眼睛撐了一會兒。 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靜,整個房間里只有跳躍著的燭火在搖動。 陸云素實在撐不住,又不想打擾吳澤,干脆趴在桌上睡。 等吳澤再次偏過眼,陸云素已經(jīng)睡實了。 他輕輕放下資料,放慢腳步走過去,輕手輕腳將陸云素抱到床上,為她脫去鞋子和外衣,然后蓋上大紅新被子。 吳澤走出去用冷水沖了一把臉,才回到房間,脫了衣服躺回床上。 房間里靜靜悄悄,吳澤沒將煤油燈吹熄,在微弱的燈光下,他一偏頭,便可瞧見躺在他身邊的陸云素。 陸云素睡覺很沉,一點小動靜弄不醒她。 她閉著眼,長長的好看的睫毛垂下來,像鴨羽般密集。臉上紅紅一片,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吳澤伸出手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收回手的瞬間,他突然想碰一碰她的臉。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慢慢落到陸云素的臉上,指尖溫柔地摩挲兩下,很快又收回來。 吳澤吹了燈,滿足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陸云素是被吳曉霞叫醒的。 新娘第二天要早起給隔壁鄰居敬姜糖水,這是這里的習(xí)俗。 陸云素洗漱完畢,吳曉霞已經(jīng)把姜糖水調(diào)好,用暖水壺裝著,讓吳澤提在手上。她自己則舉著一個茶托盤,上面放了兩只杯子。 給隔壁鄰居敬茶的意思,是讓隔壁鄰居重新認(rèn)識一下。 俗話說遠(yuǎn)親不如近鄰,以后有什么事情,還得靠鄰里幫襯。 給鄰居敬完姜糖水之后,吳澤提了暖水瓶和茶托盤,走在前面,陸云素挽著吳曉霞的胳膊,走在后面,兩人說著悄悄話。 陸云素想起昨天婚禮上出現(xiàn)的看著面生的人,問吳曉霞,那些人都是哪邊的親戚。 吳曉霞于是把吳家目前的情況詳細(xì)交代一遍。 吳澤有兩個舅舅,當(dāng)年吳澤的父親因為成分問題被處罰時,舅舅們就和吳家斷了關(guān)系。昨天一些親戚大多是爺爺奶奶那一輩,舅爺舅奶奶、姑爺姑奶奶,都是看在吳澤爺爺奶奶的份上才來。目前父母輩的親戚,還有來往的只有姨一家,小姨有個兒子,和吳澤差不多大。 聽到這里,陸云素想起來:“昨天看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一直和吳澤坐在一起的那人,就是小姨家的兒子?” 吳曉霞點點頭,“對對,就是他,他叫林志前?!?/br> 林志前?這名字為什么聽著有些耳熟呢? 陸云素沒接話,默默思忖著,這名字她一定在哪里聽過。 吳曉霞見陸云素低著頭不說話,主動聊起來:“志前和吳澤不大一樣,他不想考大學(xué),他一心只想去南方做生意。” 是了,做生意! 陸云素想起來了,書中的她和張耀結(jié)婚六年之后,被張耀趕了出來。那時候她父母已經(jīng)退休,沒有房子,她帶著二老去租房子,三人擠在十幾平米的逼仄空間內(nèi),處境凄涼。 在離她住處兩百米的地方,是一幢富麗堂皇的大酒店。她每次路過酒店的時候都在想,她要是能帶著父母住進(jìn)這樣的酒店,那該多好。 她記得,那酒店的老板就是林志前,是最早一批涉足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人。 據(jù)說他之前是家電行業(yè)出身,一直有個搭檔,叫吳海信。后來覺得怎么做都做不過吳海信,干脆轉(zhuǎn)行去做房地產(chǎn)。 想到這里,陸云素小心翼翼地問吳曉霞:“姐,咱們老吳家有人叫吳海信嗎?” 既然林志前和吳家是親戚,而吳海信也恰巧姓吳,那會不會吳海信也是吳家的人,也和吳澤是親戚呢? 陸云素問出來之后,頓時有點激動,吳海信這人可是后來鼎鼎有名的海信集團(tuán)的創(chuàng)始人,而海信集團(tuán)則是家電行業(yè)的龍頭老大。 幾年后,吳海信這個名字將家喻戶曉,海信家電將走進(jìn)千家萬戶。 吳曉霞仔細(xì)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咱們老吳家沒有叫吳海信的人?!?/br> 過了一會兒,吳曉霞又補(bǔ)充:“應(yīng)該是沒有,除非我沒聽過。我記性好,聽出過的基本都能記住名字?!?/br> 吳曉霞抬起頭看她:“你問這個做什么?” “哦,沒什么,隨口問問,之前碰見一個叫吳海信的人,還以為他和老吳家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 陸云素垂下頭,有點希望落空的感覺。 難道只是巧合,吳海信只是恰巧姓吳而已,和吳家沒什么關(guān)系? 兩人慢慢悠悠地走回家,前面的吳澤走得快,比她們先幾步回到家。 吳曉霞見陸云素回了房間,她走到院子里,把正在整理廢鐵的吳澤拉到一旁,教導(dǎo)他:“以后你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有兩個人,你要撐起這個家。撐起家得要能賺錢,你再做這收破爛的事,那是養(yǎng)不活人的?!?/br> “你以后還會有小孩,小孩一出生,花銷更大。你要給小孩看病,送小孩上學(xué),這些都要錢,你得好好考慮一下?!?/br> “素素是職工子女,能嫁給你是你的福氣,你難道以后要她跟著你受苦?” 吳曉霞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吳澤只是點點頭,“你說的都對?!?/br> 吳曉霞用胳膊推了推他,“這些話你聽沒聽進(jìn)去???” “聽進(jìn)去了?!眳菨烧f著,把一堆廢鐵綁在自行車后座上。 綁完之后,他朝吳曉霞說:“我出去一趟。 吳曉霞沒怎么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給他使眼色,“你現(xiàn)在有媳婦了,出門應(yīng)該向媳婦報備,還向我報備做什么?!?/br> 吳澤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走到房間里,和陸云素說了一聲。 陸云素沒有問他出門做什么,只回答一句:“好?!?/br> 吳澤心里有些異樣,從前他出門,若是有吳曉霞在,他都會和吳曉霞支會一聲,現(xiàn)在這人換成陸云素,他才終于感覺到,陸云素是實實在在變成他的家人了。 吳澤騎著自行車,把廢鐵送到一家農(nóng)機(jī)廠。 農(nóng)機(jī)廠的組長接收他送過來的廢鐵時,吳澤突然說:“以后我不會再送了?!?/br> 組長一聽,眉頭立即皺起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還是你嫌我們給得低?錢的事情好商量,你若是有難處,你和我們說。” “不是,”吳澤望了一眼身后的工廠,說:“如果廠長之前的話還算數(shù),我想來廠里上班?!?/br> 第23章 拉小手 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陸云素坐在院子里搓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一邊搓一邊想,以后既然嫁給吳澤,那肯定不能在爸媽的接濟(jì)下過日子,還得自己賺錢。 這個年代雖然剛剛改革開放,但其實很多地方畏手畏腳,并沒有完全放開來,有些人還是怕。不過陸云素知道,現(xiàn)在誰的膽子大,那以后誰的票子就多。 她琢磨著,是該做點小生意養(yǎng)家了。 把衣服清洗一遍之后,陸云素將衣服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正晾著,隔壁王嬸從院子里探過頭,熱情地打招呼:“喲,晾衣服呢?今天太陽好,是該多洗洗衣服?!?/br> 陸云素對這個王嬸印象很深刻,吳曉霞今天和她盤點花銷的時候提過一嘴,說明明買了挺多豬rou,但下鍋的rou看著看著減少,都不夠吃。 吳曉霞說,有人看見王嬸中途偷偷摸摸拿了一盤東西回家。 這是街坊鄰居心中的共識,但凡請王大力做廚子,王嬸總要順手撈點油水回家。大家見王大力干活勤快、賣力,也就不和她計較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