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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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蓮用手捂住口鼻笑了笑。 萬達覺得頭有點暈。 那貧尼,就為兩位女施主,來說說彌勒下生的典故吧。 玄蓮朱唇輕啟,開始侃侃而談。 混沌初開之際,天地間有陰暗兩宗。有無生老母派燃燈佛、釋迦牟尼佛和彌勒佛下界 邱子晉站在一旁,聽的認真,不住地點頭。 他眼神忽明忽暗,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內(nèi)心又開始隱隱抗拒,下意識地搖頭。不過在玄蓮的反復提示下,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再后面,只有不停的點頭和不時的感嘆了。 萬達起初也是這樣的狀態(tài)。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玄之又玄。 玄蓮的聲音很清楚,但又很模糊,她所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耳邊縈繞,卻又好像遠在天邊。 彌勒佛,光明世界,未來佛東林白蓮 那一個個玄妙的詞匯,混成一片濕噠噠,黏糊糊的流水,將兩人輕柔地包裹起來。 這種感覺萬達掙扎地眨巴了兩下雙眼。 好熟悉啊。 這不就是我上輩子上學的時候,在課堂上要瞌睡又不敢瞌睡時候的感覺么? 關(guān)鍵她說的什么玩意兒,老子聽不懂啊。 可能是學渣的本性過于強大,又或者是對于上課這種事情的反抗本能,讓萬達漸漸走出了這被迫洗腦的狀態(tài)。 朦朧之間,他看到正在伸出雙手結(jié)印的玄蓮,寬大的衣袖下面,露出了呆在皓腕上的一個鏤空蓮花香囊球。 香囊? 萬達一下子清醒過來。 娘的!我就說呢,老子一個基佬,怎么會被一個女人搞的五迷三道的? 原來是這個玩意作怪! 這里頭一定是控制意識用的迷香。 萬達望向身邊的邱子晉,這家伙已經(jīng)全然一副魂兒都被勾走的模樣,居然已經(jīng)開始嘿嘿傻笑了。 再想起剛才迷糊之間聽到的內(nèi)容,分明就是之前小邱給他普及的白蓮教的教義啊! 萬達心道:好險!虧這邱子晉剛才還幾次提醒他要注意,結(jié)果先著了道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待我將計就計,看看這尼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萬達想著,也跟著露出了迷茫的笑容。 為了防止自己再被洗腦,他不動聲色地用指甲摳住自己的掌心。 一次又一次,到后來,萬達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掌心已經(jīng)隱隱出血了。 喂,趕車的那個。 妙音庵的門口,正蹲在馬車邊啃著干糧的高會抬起頭,就看到了剛才來應(yīng)門的那個小尼姑朝他走了過來。 你們小姐今晚要留宿在我們庵堂,讓我出來給你說一聲。 她嫌棄地看著一身粗布衣衫的高會,用袖子捂住鼻子,好像他身上的窮酸味熏到她似得。 那我們小姐明天會回去么? 高會拍了拍身上的餅屑站了起來,一臉憨厚地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你們小姐被我們主持所感化,決定拋棄紅塵俗世,也出家做了姑子呢 小尼姑輕浮地笑了笑。 那,那怎么行我們老爺肯定不準的。老爺和太太就小姐這么一個女兒,還指望她養(yǎng)老呢。 高會一臉慌張地說道。 那我就管不了了。 尼姑說完,扭著腰往庵門走去。 天色已晚,也不會有人來上香了,她利落地栓上了門栓,不理會外頭還呆立著的高會。 萬大人,邱監(jiān)生,要撐住啊。 看著女人消失在門內(nèi),高會轉(zhuǎn)身,沖著著后面的樹林,學了一聲杜鵑的叫聲。 不遠處的樹林中,兩顆小樹晃動了一下,似乎正在與他呼應(yīng)。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楊休羨和鄧翔兩人繞過后堂和藏經(jīng)閣,貼著抄手游廊,一路快步往外頭走去。 在拐角處,一個剛從藥師殿里走出來的香客,不巧和步履匆忙的兩人撞了個正著。 哎呦 鄧翔被撞得倒退了兩步,楊休羨則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差點摔出一個屁股蹲的老頭,將他堪堪扶起。 老丈,您沒事吧? 楊休羨剛把人扶起來,都沒站穩(wěn)呢。 這老頭居然箭步一竄蹭地甩開他,激動地往寺廟廣場的方向走去。 搞什么啊?老頭身手那么利落? 老頭走路帶風,差點又把鄧翔給撞著了。 主持,主持來了! 太難得了,居然可以看到主持。上回捐的香火錢,果然沒有白捐。 說時遲那時快,幾百名香客聽到了主持出現(xiàn)的消息,都激動地從各個殿宇中跑了出來,一下子將大雄寶殿外的廣場圍得水泄不通。 楊休羨驚訝地和鄧翔互相看了一眼,無論如何想不通,只不過是廣濟寺的主持出現(xiàn)在了自家的寺廟中,這些人干嘛跟瘋了的似得。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和緩的樂聲從兩人的身后升起。微風吹來,楊休羨抬手,居然抓到了一片吹來的桃紅色的花瓣。 轉(zhuǎn)過身子,楊休羨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四名十歲左右的小沙彌分列兩邊,其中兩人左手搭著花籃,走一步撒一把。 另外兩人手持木柄銅制香薰爐在前頭開道。 小沙彌后面跟著兩排四人的儀仗,也都是和尚。 一人打缽兒,一人吹笙,一人敲鈴鐺,一人敲木魚。 剛才那冬日飛花,仙樂渺渺的效果看來就是他們弄出來的。 在往后頭看,是一座八人抬著的高輦,明黃色的輦布迎風發(fā)出噼噼剝剝的聲音。 一個身著織金袈裟,頭戴鏨金絲五佛毗盧帽的男人高高端坐在上面,一手結(jié)印,一手捏著佛珠,嘴角帶笑,正由上而下地看著下面狂熱的信徒們。 高輦之后,是兩排共十六人帶著孔雀藍頭盔的儀仗隊。一隊打著揚得高高的紅色大纛,一隊人手里分別拿著金魚,寶瓶,華蓋,金輪等佛教八寶。 這龐大的隊伍緩慢而莊嚴地在廣場內(nèi)移動者,朝大雄寶殿方向而去。 不過一個主持在寺內(nèi)的排場,居然趕得上親王的儀仗了! 年少時,曾經(jīng)因為家世和相貌出眾,在錦衣衛(wèi)殿前儀鸞司短暫任職過大漢將軍的楊休羨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僭越之處。 佛爺!佛爺來了!我的病馬上就要好了! 佛爺!多看我一眼啊佛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的頓足,有的捶胸呼號,有的干脆一頭撞上法轎的欄桿,如癡如狂的模樣,看的楊休羨和鄧翔膽戰(zhàn)心驚。 逆著陽光,那高高在上的主持朝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在一片佛樂和信徒的哭嚎聲中,往大雄寶殿里挪去。 鄧總旗 楊休羨松開了被他自己捏的生疼手掌,冷笑地轉(zhuǎn)過腦袋,看著滿臉惶恐,雙腿都在微微戰(zhàn)栗的鄧翔。 這些排場,這樣狂熱的景象,尊夫人,跟你提過么? 作者有話要說: 來科普一下那些讓人頭疼的皇后太后們首先登場的是孫太后,孫太后是朱瞻基的第二位皇后,朱祁鎮(zhèn)的親媽,是為很有手段的老太太,活了64歲,經(jīng)歷了宣德,正統(tǒng),景泰,天順四個時期,最后在天順六年薨逝。老太太最值得一提的功績是在北京保衛(wèi)戰(zhàn)中堅持支持于謙,并且在國家危難之際將朱祁鈺推上皇位,拒絕瓦剌人利用親兒子朱祁鎮(zhèn)對大明沒完沒了的敲詐。萬貞兒也是她派去保護自己的孫兒朱見深的。另外她還推動了英宗廢除殘忍的嬪妃殉葬制度,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女性。 朱祁鎮(zhèn)前后也有兩位皇后,分別是周皇后和錢皇后。 第一位錢太后是為非常可憐的女子,在英宗北狩的這段時里,拿出所有的積蓄想要贖回丈夫,更因為整日伏地哭泣,活生生地哭瞎了眼睛,因為風濕瘸了一條腿。朱祁鎮(zhèn)與他少年夫妻,感情非常深厚。 周太后是朱見深和朱見澤的生母,這位老太太戲可多了。 人生的前半段主要和錢太后做斗爭,不顧朱祁鎮(zhèn)的遺愿,錢太后死后,不準她和朱祁鎮(zhèn)合葬。一開始還不準兒子封錢皇后為太后,要獨尊太后之位。后期主要精力放在和萬貞兒做斗爭上了。 景泰帝朱祁鈺雖然做皇帝的時間不長,也封了兩個皇后。分別是杭皇后和汪皇后。 汪皇后因為不同意朱祁鈺廢掉朱見深的太子之位,被直接廢后,新太子朱見濟的母親杭氏成為了杭皇后。 等到朱祁鎮(zhèn)復位的時候,杭皇后過世挺久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被杭皇后的兒子給搶過,朱祁鎮(zhèn)就氣不打一出來,把人家墳挖了,尸體拖出來燒了,后位尊號也廢了。 倒是汪皇后,朱祁鎮(zhèn)和朱見深父子都很感激她,雖然沒了皇后之位,但是恢復了她郕王妃的身份(景泰帝被廢后,封為郕王),這位老太太一直活到正德年間。熬死了N代老朱家的皇帝?;畹姆浅虮?。 本期科普就到這里啦 第25章 深入虎xue 小邱,小邱醒醒啊。喂,聽得到我說話么? 趁著玄蓮師太說累了,回房稍作休息的片刻。萬達將原本站著的邱子晉拉到椅子上坐下。 雙手捏住他的肩膀,不住地前后搖晃。 邱子晉歪著腦袋,雙眼迷茫地看著他,可又像是根本沒有在看他似得。而是在看一朵花,一片墻,不帶半點情感。 邱子晉,說話呀。 萬達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頰。 邱子晉愣愣地低下頭,口中開始不斷念念有詞:無上老母,真空家園。彌勒凈土,光明出世無上老母,真空家園。彌勒 邱子晉!邱監(jiān)生!彌勒什么啊彌勒,你正常點啊。 看到全然一副傻了的模樣,完全不見平日的機靈利索,急得萬達團團轉(zhuǎn)。 慘了慘了,大學霸變成大癡呆了。 這邱子晉要是真的出了事,耽誤了兩個月后的科考,國子監(jiān)的那群老先生還不跟錦衣衛(wèi)的人拼了? 這個妖尼,究竟施了什么法術(shù)。小邱那么聰明的人都著了她的道。 萬達張開手掌,看著自己被摳的血rou模糊的掌心,恨的咬牙切齒。 社區(qū)宣傳欄誠不欺我,邪教害死人啊! 回想起來,剛才真的好險。 要不是他對佛教知識本來就一無所知,也就不存在什么被人偷換概念的可能,從而打下了堅實的反洗腦基礎(chǔ)。 又加上上輩子萬達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早就修煉出的上課腦子就放空,管你老師說什么的本能反應(yīng),才能堅守住本心。 不然,恐怕就連他都要被那個妖尼給洗腦了,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二傻子的模樣。 可憐的邱子晉,他就是平日里念書太多太雜,但對佛家經(jīng)典卻又是一知半解的那種,所以被人三言兩語就迷惑了。 不過,最最關(guān)鍵應(yīng)該還是那個迷香,攝人心魂的迷香 雖然玄蓮暫時離開了,但是房間里依然留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香味。 萬達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想要開窗換氣,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窗戶居然都被從外頭釘死了,根本推不動。 剛才進門的時候,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屋子一直沒開窗呢!真是太不小心了。 萬達捶胸頓足,憤恨不已。 他又走到門邊,試探性地輕輕推了下門。 鎖住了 果不其然,他們被徹底困在這里了。 看來這群妖尼從他們兩個踏入妙音庵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盯上他們兩個了。 萬達有一剎那,簡直懷疑自己和小邱的男人身份是否已經(jīng)被她們識破了。 不過,也有可能這妙音庵就是專門利用給信徒傳道的機會,誘拐妙齡女子,為非作歹,從中謀利。 宋嫂母女說不定就這樣被騙走的呢? 萬般心思縈繞心頭,焦躁地轉(zhuǎn)過身,走到桌子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哐! 桌子上的瓷杯和杯蓋互相撞擊,發(fā)出好大一記響聲。 萬達低頭一看。 啊,這是剛才那個玄蓮師太說的口渴,叫妖艷小尼姑送來的一碗茶水。如今人走了,這茶水卻還剩下半杯。 天不亡我!待我這就用茶水潑醒他! 萬達右手舉起茶碗,正要將冰涼的茶水往邱子晉的臉上潑,下一刻卻遲疑了。 等等他們?nèi)缃衲樕隙际翘匾鈸淞朔?,抹了胭脂的,要是妝沒了,一會兒被看出是男兒身怎么辦? 糾結(jié)地將茶碗握在手里,萬達的視線一路朝下 對上了小邱同學為了配合今天的丫頭裝扮,特意換的青色繡合歡花的鞋子。 小邱同學,對不住了 萬達吸了口氣。 本來處在渾渾噩噩狀態(tài)的邱子晉突然感到一陣激靈,渾身的汗毛都凍得直豎了起來,頭上梳著的兩個圓環(huán)都差點炸開。 你,唔 還沒等他開口,萬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邱子晉瞪大眼睛,這才看到萬達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托著一只空茶碗。 不知為何,感到腳底下一陣涼颼颼的。 邱子晉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左腳上的鞋襪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除去了,露出了光溜溜的腳底板。 這也就罷了,自己的左腳上為何一片水漬? 再定睛一看,左腳大拇指上居然還沾著兩片茶葉。 這個萬千戶,居然脫了他的襪子,往他腳底板潑涼水! 現(xiàn)在可才一月份啊,剛交了春,還沒出六九呢,他是想凍死他么? 醒了醒了,終于醒了! 看到邱子晉狐貍似的狹長眼睛中飄過一百條臟話彈幕,萬達放下茶碗,激動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太好了,我以為你要傻一輩子呢。 萬達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激動地抽了抽鼻涕。 你說誰傻呢,全京城誰有我聰明。讓開讓開,好惡心。 邱子晉生氣地推開萬達,又朝他啐了一記口水,撩起桌上鋪著的桌布,隨便擦了兩把腳底板,穿上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