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賠罪
楊威將兒子的尸首安頓妥當(dāng),單身一人回到聽雨軒,面無表情地走了進(jìn)來。 “犬子魯莽,招惹了夫人,老朽特地來替他賠罪!”楊威畢躬畢敬,對著許欣然長躬到地。 “楊老先生?”花顏大驚失色,“什么事把您都給驚動了?” 楊威緩緩抬頭,淡淡說道,“老朽前來,替我兒向許小姐賠禮道歉,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楊子城呢?”花顏左顧右盼,希望看到楊子城的身影。 “死了!”楊威語氣聽起來極為平淡。 “什么?” 許欣然和花顏異口同聲地驚呼。 “請放心!犬子自知罪不可恕,選擇自盡以謝罪,以后夫人可以安心了!” 自始至終,林蕭都沉默不語。 但他看的出來,楊威心里不服。 楊威是戰(zhàn)盟元老,雖然階位不高,卻人脈廣泛。 當(dāng)年戰(zhàn)盟副盟主魔梟叛亂,林蕭一怒之下將其斬殺。 為了此事,十幾位戰(zhàn)盟元老鼓動幾十位戰(zhàn)神級高手逼宮林蕭讓其退位,其中就有楊威的影子。 據(jù)說,楊威與魔梟交情深厚,關(guān)系莫逆。 當(dāng)林蕭知曉楊子城的背景之后,就起了殺心。 本來想逼楊威反抗,趁機(jī)將之鏟除,卻沒想到這老狐貍?cè)绱穗[忍,寧可看著兒子慘死當(dāng)前,都不肯說一個不字。 “老狐貍!”林蕭心中鄙夷,暗忖道,“我看你的狐貍尾巴什么時候露出來。 許欣然覺得非常不真實。 剛才還想施暴的楊子城,竟然會選擇自殺以謝罪,這種事說出去誰會信? “楊老先生,當(dāng)真?”花顏的臉色完全變了。 作為花家人,花顏非常清楚眼前這位楊老先生在江湖上的地位。 楊子城在江?;斓娘L(fēng)生水起,就是靠著楊老先生的威名。 江海那些頂尖勢力都清楚楊威來自何處,所以或多或少都會給他兒子楊子城一些面子。 這就是楊子城比江天還要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原因。 “花小姐,楊子城是我兒子,這種話我會開玩笑嗎?”楊威冷著臉。 花顏只覺得身子一下就軟了,呆坐下去說不出話。 “許小姐,告辭!”楊威朝林蕭鞠了一躬,便默默退了出去。 現(xiàn)場的氣氛在楊威走后,變的十分古怪。 許欣然有些回不過神,忍不住問道,“楊子城真的死了?” “死了清凈!”林蕭笑笑,走過去拉住許欣然的手,“走吧老婆,折騰了一上午,你大概也餓了吧?咱們?nèi)コ詵|西。” 許欣然破天荒地沒有反抗,任由林蕭抓著。 林蕭撇了眼發(fā)呆的花顏,對許欣然說道,“老婆,以后離花顏這種女人遠(yuǎn)點,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背后捅刀子?!?/br> 花顏氣的臉都青了,“林蕭,今天讓你逃過一劫,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林蕭才不在乎花顏的威脅,他拉著失魂落魄的許欣然走出聽雨軒,開車滿大街轉(zhuǎn)悠找吃的。 可許欣然明顯情緒不太好,并沒有因為楊子城事情了結(jié)而變的喜悅。 “老婆,想什么呢?”林蕭將車靠邊停好,安慰道,“我不是說了嘛,以后有我,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你?!?/br> “林蕭,你好像變了?!痹S欣然突然鄭重其事地看著林蕭,“你怎么突然會醫(yī)術(shù),又會打架?這三年你一直都在裝嗎?” 這一刻,許欣然十分認(rèn)真地看著林蕭。 在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種非常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希望自己的男人,是隱藏在世俗中的大英雄。 能夠頂天立地! 可以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 而自己再不用受其它人的白眼和嘲笑,更不用為了前途夢想而拼搏奔波。 “算了,”許欣然忽然自嘲地一笑,心想林蕭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自己這是在做夢啊,“我就是隨便問問,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林蕭與許欣然對視,嘴角忽然勾起一道古怪的弧度,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道,“老婆,其實呢……我的確隱藏了身份,我其實是……戰(zhàn)盟盟主!” 許欣然愣了大半天,忍不住翻個白眼,心里那道期待也瞬間消失了,沒好氣地呵斥道,“哼!嘴里就沒一句正經(jīng)話?!?/br> 即使不明白戰(zhàn)盟到底是何等組織,但從花顏那里也得到不少消息,那是一個無法想象的龐大勢力。 據(jù)說,戰(zhàn)網(wǎng)的機(jī)構(gòu)遍布整個華夏,在任何一個城市里都能找到他們的人。 “呃……”林蕭一臉無辜。 “算了,跟你也說不清?!痹S欣然將頭轉(zhuǎn)過一邊,忍不輕嘆一口氣。 林蕭若有所思地問道,“是不是在為總公司辦慶功宴的事情煩?” “你怎么知道?”許欣然一臉詫異。 “我剛才沖進(jìn)去之前,聽楊子城說的?!?/br> “哎!大伯這次借機(jī)為我辦慶功宴,原來是想奪我繼承人的身份。本以為公司的事算是因禍得福,萬萬沒想到卻加速了大伯對付我的速度?,F(xiàn)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不怪許欣然心事重重。 現(xiàn)在這個家,只有她在強(qiáng)撐著。 父親許大強(qiáng)整天酗酒、賭博,不僅不幫忙,還要拖后腿。 這些年賺的錢,大多被許大強(qiáng)輸光了。 而家里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林蕭,也只是一個只會做飯、洗衣服的窩囊廢。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恐怕也做不到許欣然這樣完美。 她很累,只想找個肩膀靠一靠。 “別想那么多,老婆,這不有我在呢嘛,我會幫你的?!?/br> “你能幫什么?別給我搗亂就不錯了,公司的業(yè)務(wù),你懂嗎?許家更是多事之家,每個男人都在勾心斗角,每個女人都在爭風(fēng)吃醋,你又懂什么?”許欣然一臉幽怨。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只要能搞定決策者,便萬事大吉!” “說的輕巧 ,現(xiàn)在許氏集團(tuán)的大股東,其實是奶奶,她手里有集團(tuán)七成股份,她的話份量最重。奶奶一直對大伯青睞有加,如果真的是提繼承人的事,肯定會為他說話。我恐怕真的沒什么希望了?!?/br> “事在人為嘛,逢山砍樹,遇水搭橋,不到最后一刻,誰又知道結(jié)果?”林蕭開車停到路邊,“現(xiàn)在嘛,最重要的事情是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br> 被林蕭這么一說,許欣然果然覺得餓了。 一上午都在驚嚇和忐忑中度過,許欣然此刻腿腳發(fā)軟,的確想好好的大吃一頓。 “吃什么?”許欣然下意識地問道,問完就后悔了,趕緊掩飾道,“吃什么吃?整天就知道吃,什么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