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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也根本不記得自己。 李溫棋也有點奇怪,雖然榮崢對著自己媳婦兒一臉情深不壽的樣子令他很不爽,但看起來榮崢似乎認識滿兒? 他旋即詢問葉滿,葉滿唯恐他生氣,連連搖頭。 李溫棋失笑:“我不是要責備你,只是看榮公子這模樣,倒似乎早就認識你?!?/br> 如果真是這樣倒是他“后來居上”了,不過他也不會承認就是了。 葉滿愣了下,可想破腦袋都不記得自己認識榮崢,在此之前,她連嫁的就是他也不清楚的。 李溫棋讓明平調查葉家的時候,也沒有發(fā)覺葉滿與哪位異□□好,榮崢的態(tài)度多少讓他有些在意。但他是打定主意不撒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冰過的梅子汁,味道不錯,清清口。”李溫棋打開拿回來的小竹筒,一股酸酸甜甜的梅子味道便涌出來。 葉滿還在想方才的事情,猶豫了一下解釋:“我真的不認識那位……榮公子。” “我知道?!崩顪仄搴Γ瑢⒅裢矁A了一下遞到她唇邊。 這話并非敷衍,在李溫棋看來,葉滿膽小單純得跟小白兔似的,被人惦記上了不自知也很有可能。 葉滿認真地看了下他的臉色,見他笑意如常,真不像生氣的樣子,才算徹底放心。 微涼的梅子汁很可口,酸甜適中,葉滿直至回家還在回味。 李家和榮家在百州城一直是旗鼓相當,如今因為這一件事,也算撕破了臉皮,明著不說什么,暗地里較勁兒比往日更甚。 李大哥把近來因為榮家針對而虧損的賬本丟給李溫棋,并不打算多管,“你自己招的事情自己解決,若是搞不定傾家蕩產了,只能累滿兒跟你去吃糠咽菜了?!?/br> 李溫棋側棱著身子,笑笑地翻了下身上的賬本,半點不著急,“勞累大哥還替我清算出來?!?/br> 自己這個弟弟有幾斤幾兩,李大哥再清楚不過,他若沒有成算也不會還在這里悠閑,哼了一聲嘆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也不能總是這么胡鬧。今日硬娶人家媳婦兒,明日難不成還硬搶人家孩子去?” “孩子就不必了,我們自己生?!崩顪仄宸鹕韥恚瑪苛说鮾豪僧數纳袂?,轉為了那么一絲認真,“不過大哥有句話說得不對,什么叫我‘硬娶’?這明明是老天爺替我安排的,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再要論起錯來,也論不到我頭上,我也是‘受害人’呢?!?/br> 李大哥嗤之以鼻,心想要不是他厚臉皮,這姻緣怎么牽也牽不到他手里去。 生米已成熟飯,李大哥也不想就此多說。再者葉滿心地純良,家里上下對她也是憐愛有加,有什么簍子也都一力擔了下來。 葉滿兩耳不聞窗外事,還不知道因為“錯嫁”這一樁事要引出來多少麻煩,只是見李溫棋深夜還埋首在書桌前,便撐著不睡替他研墨倒茶。 李溫棋也不催她,有個人在身邊反而還覺得精神好些。 只是新婚燕爾的,夜深人靜,難免曖昧橫生。 李溫棋攬著溫香軟玉,看見面前的賬本都有些頭痛了,難怪古人都寫著“從此君王不早朝”。 葉滿坐在李溫棋的大腿前,覺察他腦袋挨著自己后背,便盡量挺直了給他靠,自己則把賬本的邊邊角角都壓整齊了,一眼不多看。 李溫棋歇了一陣,將她抱在一邊大腿上,看著她弄整齊的賬本,笑問:“可識字?” “識得一些?!?/br> “算賬呢?” 葉滿頓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數少一些還會?!?/br> “那便陪我看賬本吧?!崩顪仄迥闷鹈媲暗乃惚P晃了兩晃,放在葉滿跟前,長指靈活地上下翻動,把散亂的算珠撥到它們原本的地方。 面對自己不熟悉的事物,葉滿總是下意識地緊張,當下就要站起來。 李溫棋攬緊她,捏著她的手指道:“數字都是死的,有我教你不費多少工夫。” 葉滿皺著臉問:“要是算錯了可怎么辦?” “算錯了就錯了,又不是刻在上面摳不下來?!崩顪仄迨?,翻出一頁沒對的賬目,緩緩念著上面的數字,看著葉滿撥算珠。 葉滿單純了些,也不是真就笨的,再有李溫棋的耐心教導,她集中注意倒學得極快。 李溫棋見她撥算盤快了些,就毫不吝嗇地夸獎:“我這屋里很快就有個賬房先生了,再不愁錢沒人管了?!?/br> 葉滿覺得他就是打趣自己,又不知如何反駁,眼含嬌嗔地飛了他一眼,把他撥上去的算珠都撥了下來,略微地表達自己的抗議。 李溫棋抱著她,覺得她人軟綿綿的,就連眼神也是如此,當下更覺得眼前的筆墨紙硯礙眼,粗魯地抹到了一邊。 他一向有分寸,所以葉滿推也不是迎也不是,面對如斯境地,總是手足無措,反被占盡了便宜。這人不正經起來又是那般叫人難以啟齒,葉滿難得有了一絲脾氣,后半夜將睡去時,把一張被子都裹在了自己身上,背對著李溫棋合緊雙目。 李溫棋看著身邊的“蠶寶寶”,眼里還是未散去的粲然,語氣中卻故意裝得委屈:“滿滿,分我點被子,冷。” “蠶寶寶”好像已經熟睡了,半晌沒有動彈,良久之后蹭蹭地往那邊讓了一下被子。 李溫棋立馬鉆進去,還臭不要臉地抱緊了香軟的嬌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