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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烴揚:“那邊沒燈?!?/br> 整個書房里只有書桌旁的一盞立式臺燈亮著,那燈光挺亮,余暉其實能掃到蘇南川這里。 況且蘇南川還記得嚴烴揚的書房里應(yīng)該不止這一個臺燈。 但蘇南川沒拆穿,頓了一下問道:“那我坐哪兒?” 這時,就見嚴烴揚站了起來,從書架的側(cè)面找出來一把椅子放在書桌的對面。 嚴烴揚:“坐這里。” 蘇南川瞪大眼,走過去坐下來,正好與嚴烴揚面對面。 嚴烴揚的書桌很寬大,并排坐其實完全能坐下兩個人還富余很多空間,但嚴燒揚卻讓他坐在他對面。 蘇南川頓時有點緊張,他低著頭盯著書上的文字,完全不敢抬頭。 因為只要他一抬頭就能看見嚴烴揚認真工作的臉。 嚴烴揚正認真的盯著電腦看,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著,似乎在回人郵件。 他工作的時候認真又專注,完全不像蘇南川。 有嚴烴揚這么一個吸引他全部心魂的人坐在對面,蘇南川一點看書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忍不住的分神,滿頁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來嚴烴揚這里看書,簡直就是自我折磨。 況且他本來也不是來這里看書的! 蘇南川把書合上了。 誰知,書剛合上,對面的嚴烴揚立刻把目光從電腦移到他臉上:“怎么了?” 蘇南川心中嘀咕嚴烴揚不是正在認真工作嗎?怎么還能注意到他在干嘛。 蘇南川老實道:“不太想看書了?!?/br> 嚴烴揚黑色的眼眸沉了沉,以為蘇南川要走,他盯著蘇南川,冷聲道:“蘇南川,做事請有始有終?!?/br> 蘇南川頓了頓,拿起書,看了嚴烴揚一眼,說道:“可是,我在這里挺打擾你的吧,要不我拿書回去看?” 嚴烴揚黑眸緊緊的盯著他,燈光下他堅毅的下巴輕輕的抬起,雙手支撐在桌面上,一字一句道:“不行?!?/br> 蘇南川瞬間認慫:“哦,那我換本書看?!?/br> 蘇南川站起來,再次來到書架前,挑了本厚厚的地理雜志,重新坐回去看了起來。 這本地理雜志上的圖片清晰,文案輕松有趣,蘇南川看了兩頁竟然看進去了。 等他翻完這本雜志,再一次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嚴烴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再工作了,正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又深又沉,像巨大的海水,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緒,又如黑色的深淵,只要看上一眼,便會被深深的吸入進去,無限的沉淪。 在這樣昏暗又有些曖昧的書房里,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可隱藏在黑暗眼眸下的劇烈情緒也只是翻滾了一下,便藏進了深淵里。 蘇南川抬頭恰好與這樣的眸子相對,剎那間,他像是被狠狠的狙擊到了,心臟緊緊一縮,隨后狂跳起來。 “哥哥……” “你,你忙完了?” 嚴烴揚沒動,仍然看著他:“嗯?!?/br> 蘇南川:“那怎么沒叫我?!?/br> 嚴烴揚沒說話。 書房里頓時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就在蘇南川以為嚴烴揚不會回答了,嚴烴揚突然又開口道:“想看看你?!?/br> 蘇南川瞬間瞪大眼,呆呆愣愣的看向嚴烴揚。 嚴烴揚慢慢的站起來,他突然傾身,雙手支撐在桌子上,然后抬手摸了一把蘇南川柔軟的黑發(fā),聲音低沉道:“看書的樣子,還和以前一樣乖?!?/br> 蘇南川的臉瞬間就紅了。 —— 嚴烴揚今晚早早的忙完了工作,兩人從書房出來一前一后回了臥室。 等進了臥室,蘇南川終于意識到今晚他終于可以睜著眼,清醒的跟嚴烴揚睡一張床了。 蘇南川瞬間感覺自己心慌意亂,心跳加速,三魂六魄都飛到了天上。 他緊張,十分的緊張。 一進臥室就飛快的說了一句:“我,我明天還有工作,我去睡了?!?/br> 蘇南川說完飛快的往床邊走,但由于緊張,他上床的時候差點同手同腳,等上了床他一把抓起被子就蓋在身上,背對著嚴烴揚,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再動。 嚴烴揚一直盯著他,看他這緊張的樣子,眉頭輕輕挑了一下。 沒過多久,臥室的燈關(guān)了。 床頭的小燈也關(guān)了。 蘇南川緊緊的閉著眼,很快感覺自己另一邊的床一沉,是嚴烴揚上來了。 蘇南川的雙手瞬間緊緊的攥住被子,連呼吸也不敢呼吸了,他豎著一雙耳朵,仔細的聽背后嚴烴揚的動作。 但過了很久很久,嚴烴揚都沒有動。 夜晚,山中寂靜,只有一輪圓月灑透過窗戶灑進臥室里。 蘇南川睜開眼望著地上的月光,說不清心中是失望還是什么,他想到以前,想到年少時只要嚴烴揚一上來,他就粘過去,自己整個人都貼他身上,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睡。 那時只有粘著嚴烴揚,只有緊緊的貼著他,他才有安全感。 可現(xiàn)在,他卻一點也不敢了。 不,也是敢的,嚴烴揚說過的,他睡著了會自動跑過去抱他。 他睡著了什么都敢。 可清醒時卻這么慫。 蘇南川都有點唾棄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