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很怕冷，怕到情愿低溫燙傷，也要捂著熱水袋不放。只是，外面暖了，里面卻始終冷冷的，像墜了一塊寒冰。

    他想要內(nèi)里也能溫暖起來，滿滿的，飽實的。

    “但是，你要對我好一點。不能像上次那樣欺負(fù)我，也不能逼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賀秋渡欺身下來，“好?！?/br>
    上次，賀秋渡單純只做些外面的功夫，又漫長又磨人，惹得他精神與精力都被耗得一點兒不剩。這一回，賀秋渡顯然運用了新學(xué)到的知識，按部就班，循序漸進(jìn)，每做一步，還認(rèn)真問他感受，確認(rèn)可以之后才進(jìn)行下去。

    可才納入了一點，林杳然已經(jīng)疼得慘白了臉，連眼淚都沁了出來，順著發(fā)紅的眼尾，滲進(jìn)漆黑的鬢發(fā)里。

    “沒關(guān)系，我……”他吃痛地直倒抽涼氣，連話都說不出來，小腿肚化作顫跳的筆觸，沿著對方清勁的脊線，一下一下描繪不止。垂逶的浴衣下擺隨之晃蕩，堪堪遮掩住的，既是痛楚的根源，亦是親密無間的觸合。

    林杳然疼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滿腦子都是自己怎么還沒疼暈過去。真失去意識倒好了，愛怎么弄就怎么弄，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痛到渾身直冒冷汗，生生撕裂般的劇痛。

    就在他意識快模糊的時候，那種特殊的痛感竟然逐漸褪去，他閉了眼，艱難地深呼吸著，慢慢緩過來后，鼻音濃重地問：“你怎么不繼……”

    賀秋渡搖搖頭，側(cè)臉半浸在熹微月光，看他神情也是相當(dāng)不好受，額角沁出細(xì)密的汗珠，順著喉結(jié)滾滑的頸項淌落，沒入鎖骨凹陷之中。

    “先算了吧?！彼嫠硪律眩皼]想到你會痛成這樣，都是我不好，對不起?！?/br>
    林杳然動了動嘴唇，不知如何回應(yīng)。說真的，這真不能怪賀秋渡，該做的準(zhǔn)備工作都做了，也沒心急，更沒亂來，但沒辦法，賀秋渡是在太過……那個了。一想到剛才那種燒燙兇蠻的穿刺感，他下意識摸了摸小腹，心想怕是真要被弄壞得一塌糊涂了。

    “杳杳，你是不是還疼？”賀秋渡低聲問他。

    “不疼了?！绷骤萌荒樇t紅地垂下眼，“你要緊嗎？會不會很難受？”

    “還好?！?/br>
    林杳然知道不可能“還好”，肯定是相當(dāng)不好。得虧是賀秋渡，一般人怎么可能在那種情況下硬生生地忍住，他簡直擔(dān)心賀秋渡會不會因此憋出什么問題來。

    “要不……我?guī)蛶湍惆?？?/br>
    伴隨著輕弱蚊蠅的細(xì)語，雪白纖細(xì)的小手緩緩伸了過來，撫上微糙的深色浴衣料子，愈發(fā)襯得白如雪、軟如棉。賀秋渡想抓住這只手，可它先一步拿捏住了他的軟肋，麻痹他所有動作，令他半點兒動彈不得。

    過了會兒，似覺一只手顯然不夠，林杳然又把另一只手圈了上去。小幅度的顛動里，他抬起頭，睫毛一掀，自下而上地看他，清透烏黑的瞳仁閃著淚光，眼角也染上一痕撩人心弦的柔紅，竟像是委屈得要哭了一樣。

    其實，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單只是用這樣一副可憐又可愛的表情看人，就足以勾動無限綺念了。

    大半小時后，林杳然終于松緩地吁出一口氣。一時間，房間里靜悄無聲，除了兩人交織的呼吸，唯余指間連粘潮濡的暗昧之聲。

    “你現(xiàn)在……舒服點了嗎？”林杳然扯了濕巾擦拭雙手，慢慢地，拭干每一根泛紅發(fā)熱的指頭。

    “嗯?！?/br>
    “那，跟之前比……怎么樣啊？”林杳然咬緊下唇，“有沒有……進(jìn)步一點？”

    賀秋渡默了默，“有?！?/br>
    “哦……”林杳然垂眼凝視自己的雙手，不止手指紅彤彤的，手掌心還要紅，燙得像剛從火盆里抓過炭火似的。

    那種熱度，像是要一路燒進(jìn)心里，把五臟六腑都燙了個遍。

    鬧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林杳然本就貪睡，精神又被耗得一干二凈，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但剛才又出了很多汗，這會兒衣服又濕又冷地粘在身上，實在難受得不行。末了，還是被賀秋渡抱去浴室重新洗了一遍。

    經(jīng)歷過剛才的事，他也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了，軟綿綿地任由人抱著。等賀秋渡把他裹進(jìn)干凈被窩的時候，他悄悄觀察對方的表情，總覺得賀秋渡面上不顯，其實多少受到了點打擊。

    “你不是說過，我們需要多多練習(xí)的嘛？”他飛速在人唇角親了一下，紅著臉小小聲說，“我愿意天天陪你?！?/br>
    第63章 生日禮物 “你想不想捏捏我的耳朵？”……

    誠心誠意地表達(dá)完樂于學(xué)習(xí)的上進(jìn)意愿, 林杳然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賀秋渡看著他猶帶紅暈的臉蛋，低低地嘆了口氣。

    和別別扭扭的杳杳在一起, 自己已經(jīng)需要很辛苦地忍耐了。誰知和甜甜的杳杳在一起，竟會變得更加辛苦。

    伸手把人摟進(jìn)懷里，他吻了吻那飽滿光潔的前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林杳然睡著的時候, 已經(jīng)不會再緊蹙眉心了。漂亮的長眉舒展開來，嘴角也噙著甜潤的淺淺笑意。

    不曉得正做著一個怎樣的美夢。

    好想看一眼杳杳的夢。

    “豬……”林杳然嗚噥著翻了個身，“賀秋渡……變豬……”

    “……”賀秋渡輕輕捏了把對方的后頸。

    先記賬上。

    *

    接下來幾天, 林杳然過得相當(dāng)充實。既然他主動提出要勤加練習(xí)，某人自然積極配合，甚至積極得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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