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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談戀愛?!?/br> “噗——”林杳然一口酸梅汽水差點沒噴出來。 空氣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秦珊道:“你們在……” 賀秋渡:“我們在談戀愛。” 丁莎莎道:“你們真的在……” 賀秋渡:“我們在談戀愛?!?/br> 俞磊:“你們不會真在……” 賀秋渡:“我們在談戀愛?!?/br> 林杳然的臉快在樹蔭里紅成熟透的大蘋果了。 敏春跑了過來,“喲,你們……” 林杳然閉上眼睛大聲道:“是啊,我們在談戀愛!” 敏春:“……要不要去釣魚啊……?” 林杳然用力捂住了臉,熱氣快從指縫間冒出來了。 戀愛戀愛戀愛……是啊,就是在談戀愛,全國人民都看得見的那種! * 河峽谷匯聚著無數(shù)條涓涓清流,周圍群峰綿延,蒼翠欲滴,簇?fù)碇藻魄辶恋暮訛场?/br> 河水像瀑布一樣流向下游,濺起朵朵浪花。兩岸森林密布,滿目青蔥,從遠(yuǎn)處看,河面在陽光下閃動著粼粼波光,就像一條長長的銀練。 “真是的,你有必要講三遍嗎?”林杳然雙手緊緊扒著皮劃艇的兩側(cè),氣鼓鼓地瞪著面前的青年。 “講什么?”賀秋渡氣定神閑地劃著船槳,“我們在談戀愛?” 林杳然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算了,看在要靠他出力劃船的份兒上,暫時不和他計較。 現(xiàn)在,他們正在體驗河峽谷的水上漂流項目。雖說漂流主要是從山上順著水流漂下來的,整個過程中基本都不怎么需要劃船,但到了水流比較平緩的河面,還是需要用船槳撥一撥的。 碧波悠悠,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皮劃艇一起一浮,漂得還算平穩(wěn)。林杳然沒那么緊張了,便抬眼欣賞起了沿途的風(fēng)景。 視線所及,皆如展開的畫卷。松柏蒼枝似飄似飛,古樹藤蔓似懸似墜,和天空盤旋的鳥兒相映成趣。 自己現(xiàn)在竟也能心平氣和地欣賞苦蕎村的風(fēng)景了,林杳然想。 看了會兒,他移開目光,落到眼前那個人的身上。 他做什么事都很專注,寬勁的肩微微起伏,斂著墨眸,認(rèn)真地劃著船槳。清泠泠的天光灑落下來,映照得他格外疏朗清舉,冷白的皮膚也染上一層釉色。 額前黑發(fā)被剛才一陣湍急的水流撲濕了,幾顆水珠順著挺直的鼻梁一路滾落,沒入衣襟,滲進(jìn)深刻的半截鎖骨。 驀地,許是打量的視線太過專注,下一瞬,清俊的青年抬起眼,準(zhǔn)確地凝望過來,四目就這么相對了。 目光像琴弦一樣糾纏拉扯,從一團(tuán)亂麻繃成直線。 誰都沒有把目光收回去。 直到林杳然不爭氣地紅了面頰,小聲道:“我想跟你說件事?!?/br> 賀秋渡道:“我也想跟你說件事。” 林杳然道:“那你先說。” “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句詩。”賀秋渡微笑,“你猜是什么?” 林杳然嘟囔:“誰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br> “長空碧杳杳,萬古一飛鳥?!辟R秋渡的眼眸里是無盡水色山光,被這雙瞳子凝視,林杳然感覺自己也要墜跌其中了。 然后,比山風(fēng)更清越的聲音悠然送至耳畔。 “杳杳也是杳杳,世間再沒比這更美好的畫面了?!?/br> 杳杳也是杳杳。 林杳然睫毛一顫,那一星點幸福時光的殘片又在心里發(fā)起燙來。 ——不能實現(xiàn)理想會很痛苦嗎? ——理想是每個人最重要的東西,與我們的生命具有同等的重量。 ——mama的理想實現(xiàn)了嗎? ——最開始,mama的理想是站上舞臺。后來,mama的理想是和爸爸在一起?,F(xiàn)在,杳杳成了mama的理想。 ——杳杳也能變成理想嗎? 我,也能成為誰的理想嗎? 不能實現(xiàn)就會很痛苦的理想。 念茲在茲、無日或忘的理想。 中有迂回,卻終不可改的理想。 與生命具有同等重量,甚至與之同生共存的理想。 無需多加思索,答案早就一筆一劃,鐫刻在了心上—— 因為,對眼前這個人來說,沒有什么比林杳然更重要。 既微茫又堅定,既幸福又痛楚,或許一度錯認(rèn)為它不過是點點螢火,稍縱即逝。殊不知它一直在看不見的地方,盛放出遠(yuǎn)比一等星更耀眼、更恒定的光芒。 就是這樣的理想。 “現(xiàn)在輪到我說了?!绷骤萌徽辛苏惺?,“你過來點?!?/br> 賀秋渡依言把頭湊了過去。 耳畔,傳來一句細(xì)聲細(xì)氣的低語,輕輕的,伴隨著guntang的氣息,仿佛劃過一顆小小的火流星。 “怎么辦,我好像遠(yuǎn)比想象中更喜歡你?!?/br> 第48章 他的星星 每天多喜歡賀秋渡一點 話音剛落, 皮劃艇就漂入湍急的激流,水濤拍船,飛沫迭涌, 船身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林杳然失了重心,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離心力甩出去了。就在這時,手腕驟然一緊, 他被賀秋渡穩(wěn)穩(wěn)扯入懷中。 途經(jīng)這種水流激烈的區(qū)域,船槳已經(jīng)派不上任何用場了。賀秋渡索性騰出兩只手,一起抱牢了他。 就算穿著厚厚的橘黃救生衣, 對方的大長胳膊也能牢牢圈住他,就像筑起了一座城池,無論何時都能安下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