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對林杳然而言，這不僅是夸人的最高等級，更是最貼切的表達。一個是全世界他最愛的人，一個是全世界最愛他的人。

    “回去之后，我能陪你一起去看她嗎？”賀秋渡問道。

    林杳然輕輕點了點頭，“我mama肯定會很高興的，就算在天上，她也還是喜歡熱熱鬧鬧的?！?/br>
    賀秋渡聽著他這話甚癡，心中微澀?！艾F(xiàn)在應該還有很多粉絲惦念著她吧，大家都不會忘了她的?！?/br>
    林杳然搖搖頭，“很多歌迷都想來我mama的墓地祭拜送花，但他們根本不知道我mama葬在哪里。就連我mama當年嫁給我爸爸的事，現(xiàn)在也還是幾乎沒有人知道，因為我爺爺一直把消息鎖得死死的?！?/br>
    賀秋渡默默。不知為何，林家和賀家一直對孟蕓芙的事諱莫如深。前不久，自己還特意詢問過父母，想從他們那兒了解一些孟蕓芙的往事，誰知賀堯臉色當時就變了，還十分緊張地去覷方荷芝。結果就是，兩人只說不清楚，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那以后我們就多去看看她，好不好？”

    林杳然神色黯淡，“我mama葬在林家墓園里，不能隨便進去。而且爺爺不喜歡我去看她，每次去看她都要費好大功夫。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已經和前一次隔了大半年，連擺在墓碑上的花都枯得只剩枝子了?！?/br>
    賀秋渡心想這也難怪，林遠楓注重現(xiàn)在家庭，不可能為去看望亡妻惹秦璇不痛快。所以，曾經擁有無數鮮花與掌聲的一代偶像，如今唯有寂寞蕭瑟的枯枝伴她長眠。

    “我有點害怕?！绷骤萌惶а弁^來，“我很怕自己和mama一樣，很早就……”

    剩下的話被及時吻住了。吻得既兇狠又急切，幾乎帶了點教訓的味道。林杳然有點傻掉了，賀秋渡以前親他的時候雖也來勢洶洶，但從未像現(xiàn)在這么兇。連一直被溫柔對待、照顧得很好的舌尖，都被咬出了淡淡的血。

    賀秋渡放開他的時候，他連呼吸都不會了。

    “不許胡說八道。”青年大手伸過來，像揉貓咪腦殼兒一樣，薅了把他的后腦勺，又繞到前面來，輕輕按了按那軟嫩的唇瓣，“痛啊？”

    林杳然悶悶地“嗯”了一聲，靠著他胳膊緩了會兒，然后小聲說：“我是真這么想的。等真到了那時，我想睡在mama身邊，就算沒人來看我也不害怕了?！?/br>
    賀秋渡扣緊他的手，嗓音壓得很低，“杳杳，你不可以這么想。你的病早就好了，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嗯，我錯了?！绷骤萌浑y得很乖地沒有頂嘴，“我以前還什么都不知道，今后保證不這樣了?！?/br>
    賀秋渡問：“不知道什么？”

    “有個人一直在找我，一直都沒忘記我?！绷骤萌惠p輕靠上他的肩膀，“知道我這樣想，他會傷心的，我不想他傷心。為了他，我也得長命百歲才行。”

    賀秋渡蹭蹭他柔軟的發(fā)頂，“不夠?！?/br>
    林杳然反駁，“那不是老東西成精了？”

    賀秋渡聞言不由失笑，低下額頭去碰了碰他的前額，“不會的，杳杳是小仙女。”

    “……滾你丫的?！?/br>
    “我認真的?！辟R秋渡手又不安分了起來，惹得林杳然鬧起了大紅臉。“杳杳不是小仙女的話，怎么穿起裙子來那么好看，嗯？”

    林杳然定了定神，“你別哄我，我知道你就想騙我穿裙子?！?/br>
    賀秋渡坦然承認，“沒錯?！?/br>
    林杳然沒好氣地瞪他，“變.態(tài)。”

    “我不光想看杳杳穿裙子，杳杳所有的樣子我都喜歡?！辟R秋渡道，“就算你穿格子襯衫，我都覺得好看?！?/br>
    “等等?！绷骤萌灰宦犛X得不對勁，“你意思是，我穿格子襯衫其實很難看咯？”

    賀秋渡處變不驚，“沒?！?/br>
    “你說謊?！绷骤萌环薹薜?，“你以為我喜歡格子襯衫只是圖它方便省事、經濟實惠嗎？”

    賀秋渡鎮(zhèn)定道：“不。整齊劃一是格紋的美感所在，必須要在細節(jié)上精心處理，才能得到完美的成品。而且，看似簡單的圖形，卻能有千萬種組合，簡直像極了音樂?！?/br>
    “……你是不是傻？”林杳然無語，“當然是圖它方便省事、經濟實惠??！”

    賀秋渡：“……”

    林杳然忽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既然你那么喜歡格子襯衫，以后就跟我一起穿吧。”

    賀秋渡：“……”

    “喂，什么表情啊你？”林杳然非常不滿，“是你說我們要多加練習共同進步的，穿情侶裝也是其中之一啊?！?/br>
    賀秋渡：“……”

    “算了?！绷骤萌宦冻鍪軅谋砬椋笆裁磹矍椴粣矍榈?，都不用風吹，就兩步就散了。”

    賀秋渡：“……我穿。”

    林杳然：“我從不勉強別人?！?/br>
    賀秋渡：“我最喜歡格子襯衫了。”

    林杳然哼了一聲，心里卻非常得意。這個人還想哄自己穿裙子，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宇宙無敵大笨蛋。

    趁賀秋渡反悔前，他想先溜走，誰知剛抬腿就被人給拘了回去。對方就像逮到了一只自以為聰明的小貓，大手攏著他的后脖頸，輕輕松松地就把他摁倒在了沙發(fā)上。

    林杳然扯過一個靠墊抱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賀秋渡看了眼手表，“我們還有一小時可以練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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