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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已經(jīng)走到前面了,加入了游說的隊伍。 周赫南走到馮悅希身邊,手放在大白褂里,指尖頂住口袋,朝著她的方向抬了抬:“去不去天臺?” 馮悅希沒說話。 “你沒有做錯的地方,事情總會解決的。”他補充道。 馮悅希回頭看他,良久,點了點頭。 天臺上,白色的床單在陽光中暈染出一層層柔和的光圈,周赫南給她遞了一杯咖啡,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答應請你的咖啡?!?/br> 馮悅希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下了。 她拉開口罩,舉著咖啡,也跟周赫南一樣坐在了地上,笑著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是來嘲笑我的?!?/br> 周赫南側頭,也摘下了口罩:“我也是醫(yī)生,我沒有嘲笑你的理由。” 馮悅希淺淺一笑,喝了一口咖啡后,將杯子握在手心:“這是我從醫(yī)的第一年,但,一腔熱血已經(jīng)快被消耗干凈了。這一年,我開始沒完沒了的加班、夜班、開會、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人,可悲的是,在同事眼里,我依舊是被百般照顧的院長千金,在病人眼里,他們在醫(yī)院花的每一分錢好像都進了我的口袋。頂著身體跟心靈的雙重打擊,還要舒緩面對死亡的壓力,急診每天流轉的那邊多的病人,多少個鮮活的生病從我手里流逝,每走一個病人,我就控制不住懷疑自己,懷疑我們的努力究竟有沒有意義?” 她停了停,看著周赫南不動聲色的臉,又自嘲道:“算了,不說了,說的越多,你只會越發(fā)嘲笑我薄弱的抗壓能力?!?/br> 周赫南笑了笑:“我并不會這么覺得,你跟我說完這段話,我反覺得,你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彼攘艘豢诳Х?,在馮悅希疑惑的眼神中說道:“在我們國家,醫(yī)患矛盾的第一個根源,是醫(yī)生和患者對醫(yī)療技術的認知差異,我們不是神,人體浩瀚的奧秘,人類掌握的不到萬分之一,很多地方是我們掌控不到的。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人類在和疾病的對抗中,輔助免疫系統(tǒng)打贏戰(zhàn)役,而不是重造生命。當然,這并不是我跟你或者任何一個人能在解決的,所以,你從醫(yī)道路上最大的顧慮大概在短時間內(nèi)都沒辦法消除。至于面對死亡的問題?!彼W×?,將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水泥地面上:“如果,你還想做醫(yī)生的話,慢慢你就會懂了,當一個人最大限度進行理性思考的時候,是不可能再去進行感性的表達的?!?/br> 馮悅希的眼眸亮了亮,低下頭來,不知是否在沉思周赫南的話。 “你為什么要開導我?”良久,馮悅希抬頭:“畢竟,因為我的關系,你的主任醫(yī)生評審沒有通過?!?/br> 周赫南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慵懶在他臉上跳躍:“我不是太在意名銜。相反,我認為,因為這樣的醫(yī)患摩擦,讓醫(yī)院損失了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比較可惜?!蹦┝耍麚炱鸬厣系目Х龋骸白吡?,還有一臺手術?!?/br> 馮悅希因為他的灑脫,一時無言。 周赫南往前走了好多步,她才追過來:“醫(yī)院有兩個去日本進修的名額,我爸爸應該找過你了,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腳步停了,并未回頭:“再說吧。大概率會把機會讓給更需要的人?!?/br> 天臺的門隨著他遠去的腳步重新關閉。 馮悅希不由苦笑,他還是那個冷漠的很有修養(yǎng)的周赫南,一直。 這邊,許寧北下班后,陪唐昭去見了周赫南口中的律師朋友。 這位律師朋友是程聰?shù)谋砀纭=忻详俊?/br> 程聰組的局,也只有他組的局,會在酒吧談離婚訴訟案。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唐昭無心繁華,只想著盡快從糟糕的狀態(tài)中脫身:“孟律師,起訴離婚,順利的話,需要多久,不順利的話,又需要多久?” 孟律師挑著酒杯,加大聲音跟她解釋:“如果案件情況簡單的話,一般一年,最長一年六個月?!?/br> 唐昭面如死灰:“這么長??!” “第一次起訴離婚,三個月能拿到不判決離婚的判決書,因為法院一般不會第一次判決離婚,它會認為夫妻感情還未破裂,六個月后。第二次起訴離婚,再等三個月,法院一般會判決離婚,雙方拿到離婚判決?!泵下蓭熐弥烂媾c她解釋,后挑眉說道:“所以,如果很著急離婚的話,我還是建議你們可以私下和和氣氣的離婚,簡稱和離?!?/br> 唐昭眼里的光暗了。 許寧北替她追問:“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孟律師聳肩,兩手一攤,擺出無辜狀。 程聰一路搭著美女的肩膀走過來,到桌位后,兩句耳語又把姑娘打發(fā)走了。 他手肘撐在孟昕的肩頭,掃視眾人神色后,張口說話:“怎么了?談的不順利?” 孟昕側頭跟他解釋,他聽了個一知半解,腿一拍,坐在了唐昭跟許寧北的對面:“那孫子要是不和解,我找兩個人把他綁了,辦法總比困難多嘛,不是嗎?” 眾人無語。 唐昭抬頭看著他,但并不是回應他的餿主意,而是淡淡的說:“有酒嗎?最烈的那種?!?/br> 程聰有些懵:“有是有……” “我陪你喝?!?/br> 程聰更懵了,但還是沖著吧臺打了響指。 烈酒上來后,孟昕坐了一會兒,接了另一位客戶的電話便匆匆離開,許寧北換到了孟昕的位置,程聰過來勸她酒,周赫南的電話及時打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