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有沒有她區(qū)別不大。云嬈輕哼了一聲,塵大統(tǒng)領(lǐng)打算提前計劃。 計劃提前?云明皺眉,怎么回事? 云嬈撩了一把頭發(fā),起身踱步走到一旁的金屬臺旁,紫眸定定地看向了那一團不停翻滾的黑霧。 法師協(xié)會的那位太上長老,似乎找到了可以幫她治療的人。云嬈聲音輕柔,我們原本的計劃是,等貝恩希尼大人恢復(fù),或者等這位言老師的力量湊齊,再開始計劃,這是最穩(wěn)妥的,也是勝算最大的。 但如果那位太上長老若是提前蘇醒,以她的實力,肯定會察覺到我們的動靜,我們的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云明了然地點頭:所以云塵打算賭一把? 沒錯。云嬈輕笑一聲,與其等太上長老蘇醒打破我們的計劃,不如現(xiàn)在賭一賭,還有幾分成功的機會。畢竟那位可是古年時期的大人物,等她恢復(fù)力量,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云明沒有出聲。 云嬈輕乜了他一眼:怎么,你不同意? 怎么會云明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他緩緩抬起頭,興奮到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起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憋了這么久,可算是讓我等著了。 云嬈失笑,她倒是忘了,真要說起來,云明這家伙反而是他們之中,除了云塵大統(tǒng)領(lǐng)之外,最希望開始計劃的。 因為那代表著,他可以放開了手干架。 你悠著點吧。云嬈坐回座位上,翹起一條細白的腿,塵大統(tǒng)領(lǐng)說的是計劃提前,不是現(xiàn)在就開始計劃。 我明白,云明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里卻一口氣帶著興奮之意,我當然明白。 他的視線落到了那團黑霧上。 云嬈的終端突然嘀哩了兩聲。 塵大統(tǒng)領(lǐng)的消息。云嬈蔥白的指尖點了點光屏,他說馬上就來。 云明收回視線:他不是去人魚族的深海星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云嬈又乜了他一眼:只準你用魔力分|身嗎? 云明一哽,頗為不爽地踢了踢一旁的凳子,走吧,去接他。 翻騰的黑霧之中,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 那具身體一絲|不|掛,偶爾從黑霧的縫隙間露出的皮膚白皙勝雪,黑色的長發(fā)在隨著黑霧的翻滾,在黑霧之中凌亂地散開。 但可惜的是,那團黑霧將那人的面容遮擋得嚴嚴實實,沒有任何人能看到他的面容。 也因此,云明和云嬈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的容貌,和云明所提到的那位實力不菲的季輕言 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龍崽:媽的又是石頭!??![暴躁龍龍頭.jpg] 第75章 阿言,我今天又找到了幾顆鳥蛋!高大的男人推開小木屋的門,沖坐在桌邊的青年笑得傻里傻氣。 季輕言回過頭,就看見男人的手中捧著幾顆小巧的鳥蛋,臉上蹭了好幾塊灰,看起來臟兮兮的。 附近的鳥窩都快被你掏空了。季輕言無奈地笑了笑。更何況,以石頭的食量,這幾顆鳥蛋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可是、可是還有些癡傻的男人還以為季輕言是在批評他,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聲音又輕又委屈,可是我,不想阿言離開,一會會也不想。 季輕言微怔。 他突然就想到了石頭第一次偷偷跑出去找鳥蛋的情景 他出去找食物打獵的時候,石頭被他留在家里,是以為自己要丟下他一個人嗎? 吼!樹林里傳來兇猛的獸吼聲。 季輕言正在對付一頭高階的魔獸,這是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食物,也因此,季輕言暫時沒空分神,去理會那頭突然出現(xiàn)的、并且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魔獸。 但季輕言并不擔心。 大地顫動、樹影搖擺,數(shù)秒后,雙目赤紅已然陷入發(fā)狂狀態(tài)的魔獸從高林間穿了出來,直直地沖向了似乎對它毫無防備的季輕言 驀地,一個漆黑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魔獸和季輕言之間,雙臂揮動間,那頭發(fā)狂的魔獸身形驟然一頓,身體慣性都向前沖了一段距離,摔倒在了男人的身前。 于此同時,季輕言也解決了手上的這頭高階魔獸,回身抬起手,摸了摸男人的腦袋。 男人沉默著一張臉,下意識地低頭,讓季輕言摸得不那么辛苦。 石頭干得漂亮!季輕言溫柔地朝他笑,摸頭的手微微下滑,幫男人抹去了不小心濺到臉上的幾滴血。 已經(jīng)慢慢開始恢復(fù)記憶的龍時默最近非常沉默,卻還是和以前那樣,一直黏在季輕言的身邊。 讓人心安。 我要回一趟龍族。黑發(fā)的龍族平靜地說,暗金色的眸子卻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季輕言。 季輕言怔了怔,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你之前不適一直不愿意回去嗎? 黑發(fā)的龍族沒有說話。 季輕言突然想起來,自己前新天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戰(zhàn)爭能快點結(jié)束就好了。 龍族是公認的最強一族,如果龍族內(nèi)亂結(jié)束,并插手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就有了停止的希望。 季輕言突然就明白了龍時默的打算,他心神微震,喃喃:石頭,你不用這樣的。 黑發(fā)龍族卻突然勾唇笑了。 自從石頭恢復(fù)記憶和實力后,季輕言很少看見石頭笑。男人總是沉默的,沉默地跟在他身邊,沉默地幫他的忙,沉默地成為他最堅實的后盾。 我不是為了你。黑發(fā)龍族如是說,是我想這么做。 戰(zhàn)爭差不多到尾聲了。季輕言喃喃,視線看向了窗外。 風(fēng)平浪靜,碧波浩渺。 除了魔族之外,各族之間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停止。 身后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季輕言收回視線,并不意外地看見黑發(fā)的龍族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男人帶著一身血氣,似乎剛從戰(zhàn)場上趕回來。 還有最后新個魔族據(jù)點。龍時默沉聲說,在青年看向自己的時候,金眸中的戾氣散去大半,冷硬的表情都緩和了些許。 季輕言嘆了口氣,最后新個你一個,我一個,盡快解決吧。 等這新個據(jù)點被打散,魔族就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黑發(fā)的龍族靜靜地凝視著青年,突然開口:季輕言。 這是龍時默第一次叫季輕言的全名。 季輕言。黑發(fā)龍族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什么平常的事一樣,我喜歡你。 黑長發(fā)的青年瞪大了綠眸,震驚地偏過頭,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哪怕說著這樣的話,龍時默的表情也未變分毫,季輕言卻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一絲和以往不同的緊繃之色。 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龍時默抬手覆上青年的肩膀,大拇指無意識地蹭了蹭青年脖頸上那塊暗粉色的胎記,你再給我你的回答。 男人的指尖仿佛帶著一簇火苗,燙得季輕言微顫。 好。 哥哥哥!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清晰,同時傳來的還有動作幅度非常大的搖晃。 季輕言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窗簾間細小的縫隙中透出一絲明亮的光,正好打在他身邊,亮得他微微瞇上了眼睛。 隨即,一只黑乎乎的小爪子抓住窗簾扯了扯,將那條縫隙檔嚴實了。 龍崽嗷嗚一聲,從窗臺上跳到季輕言的枕頭上,小爪子碰了碰季輕言的額頭。 龍爪下的皮膚微涼,相較于龍族偏熱的體溫來說,季輕言的體溫在人類的正常范圍內(nèi)。 其他的幼崽也圍在季輕言的身邊,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擔憂。 666也跟著龍崽一起摸了摸季輕言的額頭。 沒有發(fā)燒。 666擔憂地問:哥哥做噩夢了嗎? 季輕言怔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不是噩夢。 那不是噩夢,只是過去的一些回憶,零散、凌亂又無序,但每一個片段里都有石頭。 我夢到石頭了。季輕言隔著衣服碰了碰石頭的龍鱗。 一旁的龍時默: 石頭,又是石頭。龍崽煩躁地在心里咕噥著。 人魚族,深海星。 盧卡斯推開門,正準備開口,就見自己的老師,人魚族的老祭司豎起食指,輕輕地沖他噓了一聲。 盧卡斯點頭,指了指門外。 老祭司幫床上的人魚幼崽蓋上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拉瓦睡著了。老祭司說,那位季先生的補靈劑品質(zhì)很不錯,拉瓦這段時間一直沒覺得難受。 盧卡斯靜靜地聽老祭司說完后,才開口:老師,我今天碰到了云塵的魔力分|身。 云塵?老祭司皺眉,云氏的大統(tǒng)領(lǐng)? 嗯。盧卡斯道,他出現(xiàn)在了進入人魚族領(lǐng)地的邊界處,好像在找進入領(lǐng)地的途徑,被我打散了。 老祭司沉思道:看來云氏他們已經(jīng)憋不住,想要動手了。 這段時間,您小心一些,別和他們正面碰上。盧卡斯囑咐道。老祭司的實力不弱,但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到底比不得正值壯年的那些魔族,萬一有個三長新短 我知道,你也是。老祭司想了想,這段時間,你先帶著拉瓦去別的地方吧。 拉瓦的身體?盧卡斯有些猶豫。 老祭司肯定道:有補靈劑在,拉瓦的身體暫時不會有大礙。云氏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們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深海星,雖然分|身被你打散,以后也肯定會找機會再來,拉瓦留在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 盧卡斯點點頭:我明白了。 新人重新推開房間的門,卻見床上的人魚幼崽已經(jīng)睡醒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后,表情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過頭,看了過來。 老祭司走上前,幫燦金發(fā)的小人魚披上外套。 謝謝爺爺。小人魚軟糯糯地說,漂亮的海藍色雙眸卻沒有任何神采。 乖巧的模樣看得老祭司很是心疼,在心里嘆了口氣。 每一次轉(zhuǎn)世,阿爾瓦大人的眼睛都看不見任何東西,這是獻祭出靈魂力轉(zhuǎn)世的代價之一。 也許能治好阿爾瓦大人的,只有言老師了。老祭司想。 盧卡斯見狀,拿出一瓶補靈劑,幫金發(fā)的小人魚打開瓶蓋,遞給了他。 小人魚接過瓶蓋,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補靈劑的味道并不好,滿是靈草本身的苦澀味,不僅沖鼻子,還帶著些讓人反胃的粘膩感。 但拉瓦卻眉頭也不皺一下,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補靈劑的味道。 看得老祭司又在心里一陣嘆息,想當初阿爾瓦大人就算病得很重,也不愿意喝一口靈藥,除非那靈藥是言老師熬制的,但是現(xiàn)在 老祭司接過空掉的藥瓶,剝開一顆糖塞進了拉瓦的嘴里。 金發(fā)的小人魚砸吧砸吧嘴,笑得眼睛彎彎的,耳邊薄如紗的金色半透明的耳鰭也跟著抖了抖:好甜。 龍崽發(fā)現(xiàn),自從云明突襲的那天晚上過后,季輕言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偶爾也會和以前一樣,摸著石頭的鱗片怔怔地出神,但臉上的表情卻和以前不同,沒有了以往那沉悶的、令人心賭的壓抑感。 反而帶上了些許溫柔的寧靜,綠眸里偶爾也會流露出些許和平時不一樣的光彩。 就像是就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 龍崽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心里很清楚,能讓季輕言產(chǎn)生這樣變化的,只有可能是石頭。 雖然季輕言認錯了人。 他并不是石頭。 就目前所知道的信息,石頭應(yīng)該是一頭名為塞諾的黑龍。 以前提到石頭的時候,季輕言的神色都非常的奇怪,情緒也非常低落。 仿佛石頭出了什么事一樣 想到這里龍崽心里一驚。 莫不是那個石頭對季輕言始亂終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季輕言吧? 石頭他是頭渣龍?! 回想起季輕言見到他,叫出石頭這新個字時的表情,龍崽覺得他的猜測可能沒有錯。 身為一頭巨龍,哪怕那個石頭是他的同族,龍時默也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他一句渣男。 龍時默在族內(nèi)認識不少龍,但叫塞諾的黑龍,他就只認識一頭。 就是他身邊的那位將領(lǐng)。 龍崽不爽地用力用尾巴拍打著地面,燦金的龍眸里迸發(fā)出一股攝人的暗芒。 最好不是他,龍時默心想,否則他會讓塞諾將領(lǐng)體會到,始亂終棄的渣龍是什么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龍崽:渣龍![罵罵咧咧.jpg] 第76章 阿爾法星球,Y市第一幼崽醫(yī)院,特殊病癥監(jiān)護室。 不同于掛號大廳和急診室的喧鬧,這片病房的位置相對比較偏僻,來往的人也少之又少。 監(jiān)護室里常年彌漫著一股消毒液的味道,來到這里的醫(yī)生護士,甚至是碰巧路過的其他病人家屬,都會不自覺得放輕腳步。 所有人都知道,特殊病癥監(jiān)護室內(nèi),住的都是一些得了罕見疾病、很難治愈的幼崽。 會來幼崽醫(yī)院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有孩子的家長,在聽說有幼崽得了不治之癥的時候,總會有些感同身受,對坐在特殊病癥監(jiān)護室走廊上的家長投以同情安慰的注視。 而現(xiàn)在,華左就坐在這道長廊的盡頭,旁邊就是特殊病癥的專用手術(shù)室。 醫(yī)院里消毒液的氣味她已經(jīng)聞厭了,滿眼的白色在她眼中并不是代表純潔的顏色,反而更像是死神提前下達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