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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霄,老夫臨行前,再送你一份大禮?!辟p罰使深知自己今日耗費了太多內力,剩余的內力不足以支撐他繼續(xù)活下去,現(xiàn)在他就只想與殷九霄同歸于盡。 他從身上掏出了那只裝有殷九霄血液的琉璃瓶,并未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舉動,只是把它放在地上,輕輕地磕破了,鮮血流淌出來,賞罰使突然發(fā)出一陣癲狂大笑。 與他笑聲呼應的是幾道恐怖至極的吼聲,路雪柔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隨著吼聲越來越近,夜空飛速劃過幾個黑影,最終落在夜幽臺上,五個衣著怪異,滿頭灰發(fā)的老者將殷九霄圍了起來。 “殷九霄,你該認得他們?!辟p罰使連喘息都吃力,臉上卻還掛著算計的笑。 殷九霄皺眉:“你把他們變成了藥人?” 這幾個便是常年守在萬魔窟密林之中的老怪,他們有的是犯了錯,有的是練功瘋魔,但神智都還正常,便擔起了守衛(wèi)萬魔窟的任務。 賞罰使緩緩搖頭:“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藥人,這五個是我費心煉制,萬中挑一的蠱王,他們原本的功力就已經接近宗師級,如今功力更是提升了十倍,我本想用他們研制出長生之法,現(xiàn)在我快死了,就讓他們送你和我一起上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殺了他。”賞罰使一聲令下,五個老者便嘶吼一聲向殷九霄撲去,他們加在一起的攻擊,可怕的像是要毀滅一切,明顯比賞罰使和風、冥二人厲害許多,因為殷九霄此刻看起來并不如之前神情輕松。 路雪柔站在亭子里干著急,不敢靠近,也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害殷九霄分神,也正是因為一心念著殷九霄,她沒有發(fā)現(xiàn),有個人悄悄地從水中爬了上來,無聲無息地走到她身后…… 后頸忽然一酸,困意涌來,路雪柔不受控制地昏睡了過去。 第70章 入魔 他與沉淵刀融為了一體 天際微亮, 月青璃用笛聲將藥人們引到萬魔窟密林中,看著他們在日光亮起時一個個倒下,這才返回。 夜幽臺上, 陳顯最后把失去雙手的冥千重拖出來,抬頭望了望天,殷九霄與那五個賞罰使召出來的蠱王還在打, 周圍的房屋和樹木已經毀的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 整個魔宮都得塌一半。 望完天, 他總算想起這里應該還有個人也守了一夜, 于是連忙安頓好冥千重, 往那小亭子走, 也許是殷九霄知道路雪柔躲在這里,一直帶著那幾個怪物在相反的方向打, 所以這里沒有任何破壞。 “路姑娘?”陳顯昨夜也受了重傷,只能慢慢地走, 可他到了附近,卻發(fā)現(xiàn)亭子里空無一人, 哪還有路雪柔的身影。 他突然感到一絲心慌, 又喊了一聲:“路姑娘,你在哪?” 晨風帶著一絲霜寒, 讓他的心也跟著涼了幾分,以路雪柔謹慎的性格, 昨夜還能那般冷靜地讓他們驅逐藥人,把那些魔門高手救出來,現(xiàn)在這種時候總不至于亂跑。 正是心神無主時,陳顯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是女子!他驚喜地回頭,當看清對方的模樣時,那張臉又哭喪下去。 “月長老,咱們完了?!?/br> 月青璃不高興地蹙眉:“什么完了?你說話晦氣死了。” 陳顯指了指空無一人的亭子:“路姑娘不見了?!?/br> 月青璃面色一變,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別慌,讓弟子先在周圍找找,宮主和那幾個老怪現(xiàn)在打得不分勝負,千萬不能擾了他的心神,那可是要命的事。” “好,我這就帶人去找,勞煩月長老在這里看著,說不定路姑娘一會兒就回來了?!?/br> 陳顯說完就帶著幾個親信弟子在夜幽臺周圍找了起來,半個時辰過去,他們把周圍都翻遍了,而且找的范圍越來越遠,卻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陳顯回來說一無所獲之后,月青璃的臉色也開始變得很難看,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同時開口:“我想到一個人?!?/br> “那個冒充路姑娘的舞姬呢?” 昨夜混亂非常,誰都沒有注意夜雪歌去了哪里,甚至都以為她已經命喪藥人之手,而現(xiàn)在一夜過去,沒有找到她的尸體,現(xiàn)在路雪柔又不見了,很有可能是被她給帶走了。 兩人拿不定主意,現(xiàn)在告訴殷九霄,很可能會亂了他的心神,影響他對付那五個怪物,可如果不說,事后殷九霄發(fā)起怒來,他們也承受不住。 路雪柔應該是后半夜被帶走的,現(xiàn)在越是猶豫,她的境遇就越危險,月青璃下定決心,趁著殷九霄脫離那五個怪物纏斗的時機,大聲喊道:“宮主,路姑娘不見了?!?/br> 殷九霄一掌拍向前方,內力化為冰墻將那五個蠱王短暫地隔開,他身上殺氣甚重,冷冰冰地望過來,讓兩人都開始打哆嗦。 月青璃還能勉強把事情說清楚:“宮主,有人趁我們忙亂之時將路姑娘帶走了,那人極有可能是昨夜冒充路姑娘的舞姬?!彼藭r壓根不敢看殷九霄的反應,因為今日之前,她用性命向殷九霄保證過,一定會保護路雪柔的安全,但現(xiàn)在人不見了,殷九霄即便發(fā)瘋殺了她,她也無可辯駁。 月青璃僵立著等了半天,風中只有那幾個蠱王撞擊冰墻的聲音,她小心翼翼抬頭,發(fā)現(xiàn)殷九霄已經落在了夜幽臺正中央,一聲冷笑響起,她這才發(fā)現(xiàn)殷九霄面前還躺著一個人。 過了一夜,賞罰使內力幾乎散盡,已經沒剩幾□□氣,此時他臉上的皺紋像一道道干涸的溝壑,看著越發(fā)的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