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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有幾個新進來的弟子,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顯然屬于兩個分堂,彼此中間像劃了一條界線,走進醉香居后分別叫仆役騰桌子。 眼下正是飯點,仆役四處求人,最終也才騰出了一桌,按說一共進來六個人,一桌也是夠的,奈何這兩個分堂的弟子勢同水火,如今又恰逢比武,別說是同桌吃飯,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都會覺得對方太臭。 “幾位爺,小的再想想辦法,您別動怒?!?/br> 仆役愁的頭發(fā)都要白了,可醉香居中的座位確實坐滿了,除了月青璃和路雪柔那一桌,但他總不能讓赤練長老騰位置,于是繼續(xù)哀求這幾個人。 其中一個鬼刀堂的弟子抽出了刀,便要動手。 月青璃本來一直在看熱鬧,但現(xiàn)在眼看要打起來了可怎么行?刀劍無眼的,萬一身邊這位傷著了,哪怕缺了一根頭發(fā)絲,她都得遭殃。 “喲,你這后輩火氣還挺大,怎么,要在你姑奶奶面前耍橫?” 看見月青璃,鬼刀堂弟子抽刀的動作一頓,但身上殺氣未減,看起來并不懼怕這位赤練長老。 路雪柔不小心把心里的話說出口:“咦,他不聽你的,你好歹也是個長老?。 ?/br> 月青璃笑不出來,還用你說,魔宮內(nèi)部一向各自為政,三個分堂之間時常有矛盾,鬼刀堂的弟子隨了冥千重,一直自視甚高,怎么會聽她的話? 兩邊各自擺開陣勢,馬上就要打起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讓路?!?/br> 那并不是一道普通的聲音,里面帶著極寒的內(nèi)力,罡氣沖進醉香居,讓鬼刀堂和惡風堂的弟子兵刃全都落在地上,并且本人也腿軟的跪下了,不止如此,醉香居內(nèi)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弟子們都趴在了桌子上,有的直接就埋在菜里,一臉的油。 整個醉香居,只有靠窗的那一桌沒有受到波及,罡氣到了那一桌如同拐了個彎,然后消失于無形。 路雪柔懵然不解,月青璃如釋重負,看著身旁呆呆的姑娘,忽然有了一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錯覺。 “哥哥,快來呀,這里有位置?!甭费┤嵴酒饋?,興奮地朝門口揮揮手。 殷九霄輕輕頷首,一身白衣姿態(tài)優(yōu)雅的走進醉香居,如果不看他腳下,這該是仙人下凡的場景。 門口那幾個弟子東倒西歪,殷九霄并未刻意避開,行走間幾乎每一步都踩上一個人,那幾個弟子心有怨憤,但事實證明,魔宮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在絕對強勢的武功面前,任何人都得跪。所以他們?nèi)倘讨?,直到殷九霄在窗邊那桌坐下,才爬起身灰溜溜地走了?/br> 隨著殷九霄落座,醉香居里靜得落針可聞,旁人正苦思對策,怎么才能不引起注意的離開,路雪柔已經(jīng)招呼仆役拿上一副新的杯盤碗筷,給殷九霄倒了一杯酒。 “哥哥,你吃呀?!?/br> “嗯。” 殷宮主看起來還算溫和,于是眾人不敢耽擱,悄聲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原來人滿為患的地方,現(xiàn)在只剩下這一桌了,仆役戰(zhàn)戰(zhàn)兢兢收拾桌子,生怕伺候不周,今天是怎么了,見到赤練長老已經(jīng)算是驚訝至極,沒想到連宮主都來了。 月青璃也想找個理由離開,奈何路雪柔關(guān)照自家哥哥好好吃飯的時候,仍然不忘拉著她說話:“剛才那個橫的,也要參與這次比武嗎?” 這個月青璃倒是知道的:“鬼刀堂的陳元受傷了,這個弟子是冥千重新選出來代替他的?!?/br> “惡風堂也有了替代的人選,下午第一場比試的時候便能看見了?!?/br> “下午就比?”路雪柔來了精神,趕緊扯殷九霄的袖子,這一下讓他措手不及,連杯中的酒液都灑到了袖子上,這對于一個喜歡整潔,并且有一定強迫癥的人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zāi),但那作亂的人甜甜一笑,殷九霄便什么都忘了。 “在哪比???隨便看嗎?能帶瓜子零食嗎?” 她就像個好奇寶寶,殷九霄耐心地一條條回答:“在驚鴻閣,你想去便去,帶一切皆可?!?/br> 月青璃在旁補充:“萬魔窟的禁令已經(jīng)解除,魔門三十六派都盯著這場比武,許多人都會來看的。這還只是第一場,等到最后一場,各派的掌門都會來到魔宮,畢竟魔宮新任宮主花落誰家,哪有人不好奇的,不過現(xiàn)在宮主活著回來的消息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開了,恐怕來的人就更多了?!?/br> 路雪柔想一想便明白了,那些人好奇新任宮主出自哪一長老門下,是為了攀關(guān)系,日后好結(jié)成利益同盟,但現(xiàn)在殷九霄回來了,他們更想知道他是如何從正道圍攻中全身而退的,此行明面上肯定是冠冕堂皇的關(guān)心一下,實則是想衡量殷九霄現(xiàn)在的實力,以便之后圖謀些別的。 幾人吃完這頓飯,便離開醉香居向驚鴻閣走去,驚鴻閣是一座水中樓閣,樓閣分四面,中間有一個寬敞的水上平臺,正可以用來比武。 路雪柔他們到的時候,四面樓閣上已經(jīng)站了很多人,殷九霄身為宮主自然不會與這些人聚在一起觀看比武,正對著比武臺子那里設(shè)了一排雅座,顯然是給宮主和三大長老準備的,仆役引著殷九霄去到正中間,路雪柔在他邊上坐下,而月青璃坐到了路雪柔另一邊。 比武很快開始,惡風堂和鬼刀堂的弟子已經(jīng)開始準備,路雪柔搓搓手,正樂呵地望著比武臺,忽覺手腕上一疼,她直覺朝四處張望,最后目光鎖定了左邊側(cè)面樓閣上的一個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