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現(xiàn)在也不能下定論,畢竟咱們沒有證據(jù),天羽山莊作為正道之首,不說江湖上人人敬仰,但也是個地位超然的存在,貿(mào)然指責他們盜取邪派功法,很容易引起眾怒,得不償失?!?/br> 雖然寧先生說的有道理,但路雪柔仍舊覺得憋屈,指責天羽山莊偷盜邪功害人就要講證據(jù),而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說殷九霄是邪魔就不需要證據(jù)了,這簡直就是雙標! 她一下子心情低落,趴在桌上出神,結(jié)果被殷九霄當小貓一樣撓了撓下巴。 “干嘛?”她摸了摸下巴,有點癢。 殷九霄俊秀的眉微微挑起,手伸到她面前,掌心虛握。 路雪柔扒拉開他的掌心,只見那里有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珠,像是水滴落下那一瞬間凍住的。 她放在手心研究,直到冰珠化成了水,才意識到自己被大魔頭哄了! 她既想笑又覺得有點羞恥,真是長見識了,誰家這么哄人吶? 雖說他這哄人的方式離譜,但路雪柔的心情卻很神奇地好了起來。 寧先生還在那分析案情:“靈越道長也算是個高手,有人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帶走,只能是下毒,而且他全無防備,應該是平時熟悉或者親近的人。” “根據(jù)尸體來看,靈越道長死于昨夜子時,兇手剝皮之后,又趁夜把尸體送回清霞觀,甚至布置了一番,故意等著今日講道大會被百姓們看見?!?/br> “這幾日繁花鎮(zhèn)有鬧鬼的傳聞,百姓們一看這尸體的慘狀,很難不聯(lián)想到厲鬼害人?!?/br> 路雪柔忽然問道:“鬧鬼?無常殿?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那群老道士突然沖出來指認無常殿害人,總覺得十分可疑。 話音一落,眾人臉上都是茫然,唯獨殷九霄眼中閃過一抹深思,路雪柔有點在意,打算一會兒趁沒人的時候問問他。 “說起鬧鬼,那兩個道士不是親眼見過嗎?他們碰見鬼影的時辰和靈越道長死亡的時辰差不多,要么那鬼影是兇手,要么他肯定知道什么?!?/br> 路雪柔來到守官衙門之后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么,此時突然被提醒,她才想起來,姚道士和幻云道長還在清霞觀。她急忙招來差役,讓他們?nèi)デ逑加^把人帶來。 沒多久,差役把人帶進來了,幻云道長神情有些沉重,而姚道士現(xiàn)在還沒從那具尸體的沖擊中緩過神,張口閉口仍是一句:“祖師爺啊,你可得保佑我。” 路雪柔忍無可忍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姚道士茫然四顧,看見前面一片白影飄過,頓時又哭了:“祖師爺啊,大白天也見鬼?!?/br> 路雪柔無奈:“什么鬼,那是我兄長?!?/br> 姚道士膽大包天盯著白影仔細看了一圈,才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br> 路雪柔沒辦法,只能推著殷九霄走進內(nèi)堂,讓他暫時不要出現(xiàn)在姚道士面前,免得把人嚇瘋了。 “兩位道長昨天可看見那鬼影的真面目了?”寧先生負責問,齊大人為了顯示自己能干,在一旁親自記錄。 姚道士遇見鬼早就嚇傻了,來來回回就是一句:“長得就是個鬼樣,牙可長了,舌頭伸那么長。祖師爺啊,它追了我們兩條街,要不是遇上路姑娘,我就得被鬼吃了。” 幻云道長按住師侄,讓他別再胡言亂語,然后自己把昨夜見到那鬼影的詳情說了一遍:“他只帶著半邊鬼面具,那一雙尖牙應該是假的,我試圖與他交手,但是那人只躲不打,且身法詭異,看起來就像在天上飄?!?/br> 路雪柔回憶起昨晚見到那鬼影的情形,它當時確實是在天上飄著的,可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見眾人討論半天也沒個結(jié)論,路雪柔敲了敲桌子,說道:“把那只鬼抓來問一問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嗎?” 眾人對她突如其來的決定習以為常,只有齊大人心里直哆嗦,這少城主看起來真不是個善茬,跟一群江湖人對著干,現(xiàn)在還要連夜抓鬼,恐怖如斯。 一行人從衙門出來,回到租住的民宅,路雪柔讓石景瀾研究點暗器機關(guān)什么的,晚上抓鬼的時候用,她自己揪著姚道士,哄騙他去做誘餌。 “路姑娘,咱們好歹也算是患過難的朋友,你不能推貧道進火坑啊!” 路雪柔不承認:“誰說的?怎么就火坑了?你放心,我會安排高手保護你的?!?/br> 姚道士抱著民宅里的一根柱子,哭著喊著說:“不去,我死也不去,祖師爺啊,救命啊~” 沒等他嚎完,路雪柔往他嘴里塞了一個饅頭,苦口婆心地勸:“你必須得去,身為名門正派,為百姓舍身抓個鬼怎么了?更何況那鬼影只愛追你這樣落單的道士,你不去誰去?” 姚道士咬了一口饅頭,心有戚戚:“可我們道觀上下都不超過十個人,算哪門子名門正派啊?” 他還想狡辯逃避,結(jié)果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路姑娘的兄長站在不遠處,只是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渾身就跟進冰窖了似的,凍得直打顫。 而他師叔幻云道長反應更大,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饅頭給他又塞回嘴里,并且替他應承道:“敬之會去的,還請姑娘向令兄解釋一二?!?/br> 路雪柔回頭發(fā)現(xiàn)殷九霄站在那里,頓時明白了,看來耍嘴皮子趕不上武力威脅,下回她就不這么麻煩了。 路雪柔正好有事要問殷九霄,就順手把人哄走了,幻云道長見那魔頭走遠,心頭松了一口氣,他低頭一看,那不成器的師侄啃著饅頭,壓根沒注意自己頭發(fā)上已經(jīng)凍上了一層寒霜,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