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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雪柔卻在這時忽然開口:“飛霜,把他攔下?!?/br> 飛霜飛撲上前,一個擒拿手鎖在董天師肩膀上,但隨即,她發(fā)現(xiàn)手下這人滑膩得像一條泥鰍,他的骨頭好像是軟的,只一個動作就掙脫了她的控制,飛身從房門躥出去。 “少城主,我去追?!?/br> “柔柔,別走?!饼嬍线@個樣子,路雪柔沒法跟出去看,只得抱著她拍哄:“娘,我回來了,我沒事,一切都好?!?/br> 龐氏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或許是哭累了,她就這么靠著女兒睡著了。 那一邊路觀元氣得跳腳,大罵路雪柔不省心:“人家董天師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他日日來給你娘吹笛,才讓她睡得著覺,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怎么能如此無禮,快叫你那婢女停手,別得罪了人家?!?/br> 路雪柔扶著龐氏躺下,當著路觀元的面,撿起地上的劍,神色冷漠異常。 路觀元心里一慌,表面上差點穩(wěn)不住,問道:“你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我就是想問問,董天師卜算出來的那個天命之女,爹你找到了嗎?” 路觀元的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像被戳破了什么隱秘心思,怒道:“你問這做什么?” 路雪柔笑了笑:“女兒問問嘛,而且董天師卜算的結(jié)果,不正跟我合得上嗎?” “你?”路觀元看著她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心情糟透了,將來四方城若是交到這敗家子手里,怕是什么都毀了。 路雪柔自信地說:“對啊,就是我,董天師卜算之后,我恰好死里逃生回來了,這是天命。從血緣上來講,我是你的女兒,可不就驗證了那句有血親?!?/br> 路觀元吹胡子瞪眼半天,終究什么都沒說,甩著袖子走了。 “你們還愣著,給我把那賤婢抓來?!彼鹤拥淖o衛(wèi)大喝。 護衛(wèi)們看著他身后,略有猶豫。 這些人都是龐氏出錢養(yǎng)的護衛(wèi),最忠心的自然是龐氏母女,眼下父女起了沖突,他們下意識就看向了路雪柔。 “別理他,該干嘛干嘛去。”路雪柔說道。 有她這句話,護衛(wèi)們頓時開始裝瞎裝聾,就是不肯聽路觀元的命令。 路觀元快要氣吐血了,他想罵,可是不如眼前這孽障伶牙俐齒。 想打,他看了一眼這孽障手里的劍,是真害怕她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最后,他冷哼一聲,去找自己的親衛(wèi)了。 路雪柔走出來,圍觀那兩人在房頂上打架,終于意識到身邊缺了什么。 “我哥呢?”她四處張望,連個影子都沒有。 不會迷路了吧? 她正想去找找,卻看見房頂上的瓦片掉在地上,咔嚓一聲碎了。 路雪柔rou疼,頂級的琉璃瓦啊! 再然后,她就顧不上心疼錢了,因為飛霜幾次逼近都被董天師逃開,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層看不見的罩子,無論飛霜怎么出招,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樣。 大約百招之后,飛霜力有不逮,被一塊瓦片打中了小腿,踉蹌地從房頂上跌落下來。 “飛霜!”路雪柔吃驚極了,小說里沒提過,這董天師還是個高手? 董天師借此機會正想逃之夭夭,誰知一個回身,卻撞在了一堵“冰墻”上。 他心中大駭,一掌劈向前方,結(jié)果更讓他驚恐的是,內(nèi)力彈了回來,差點反噬他自身。他又換了幾個方向,無一例外,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眼見逃生無門,董天師急的額上直冒汗。 路雪柔扶起飛霜,看見董天師在那里對著空氣拳打腳踢,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他干嘛呢?” “奴婢也不知。” 路雪柔抬頭望著房頂,恍惚間捕捉到一片白影,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她扥了飛霜一下,問:“唉,你看見什么了嗎?” 飛霜到底算個高手,比她目力好很多,艱難地辨認:“我看見了,是殷公子?!?/br> “他動作太快了,我看不清?!?/br> 路雪柔這回覺得自己像一個傻子,不過幸好,有個人比她還傻。 董天師四處碰“壁”,焦灼了一會兒,仿佛終于明白自己被耍了,他甩出一把暗器,想逼那個看不見的人現(xiàn)身。 到處凝結(jié)的“冰墻”倏然出現(xiàn)了一道缺口,他心中大喜,趁勢想從缺口遁走,然后等他撲上去,才發(fā)現(xiàn)那缺口處竟站了一個白衣人。 他自投羅網(wǎng),殷九霄不過抬起腳,輕輕一踹,便讓他受了重創(chuàng),跌落在地。 董天師滿口溢血,緩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究竟是誰?” 這讓路雪柔想起了毒婆,難道這些垃圾死前都得問這么一句,表示震驚? 她不耐煩地替殷九霄回答:“關(guān)你屁事。” 董天師又嘔出一口血,這才暈了過去。 可能是氣的。 路雪柔心想,這人比毒婆的下場還是強上不少的,殷九霄現(xiàn)在是少年時的狀態(tài),武功雖高,但沒有殺心,也就是這樣,他才撿了一條命。 “飛霜,把他押下去,先關(guān)進地牢?!甭费┤嵴f道。 飛霜叫了兩個護衛(wèi),拖著人離開了。 路雪柔招呼殷九霄下來:“哥哥,這里?!?/br> 殷九霄縱身一躍便來到她面前,少女眼神發(fā)亮,不吝夸獎:“你好厲害??!” “嗯?!币缶畔龆粺?,及時別過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