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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臨看出他不對勁了,決定直接帶他回家。 如果墨嵩再有什么新奇的想法,他會想辦法應付,總之,不能讓他的小朋友覺得不舒服。 墨臨拉了一下顧原的手腕,卻沒把人拉動。 顧原抬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表情有點呆滯:“反正早晚都要見,就今天吧?!?/br> 墨臨挺驚訝:“你確定?” 顧原點頭,被墨臨拉著的手緊緊捏成拳頭,看得出來他非常緊張。 顧原:“確定。” 墨臨笑著說:“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別緊張,他們又不吃人。” 顧原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他的社交恐懼癥要比平時來得還要猛烈,他的額間冒著冷汗,兩只腿都邁不開步子了。 兩個人被服務生帶到了二樓,推開鴻運當頭包廂的那一刻,顧原扯著自己的嘴角,勉勉強強擠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身體像石頭一樣僵在原地。 墨臨揉了揉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你可以的,加油!” 門被完全推開后,一男一女坐在他的正對面,面前是一張八人座的圓桌,菜已經(jīng)上了,食物的飄香彌漫在空氣中。 一男一女同時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 雙方都愣了一下。 顧原愣住是因為他沒想到旁邊竟然還有一位女士,這位女士渾身透著一股商務氣息,衣著昂貴而低調(diào),面容精致,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五官和墨臨有幾分相似。 她的氣場很強,這無疑加重了顧原的恐慌。 沈冰第一反應是,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干干凈凈清清秀秀的,隨即又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努力的回想,終于想起來了,這孩子不就是墨臨床頭柜上那張照片里的人嗎,那照片放在家里有些年了。 沈女士心下了然。 墨嵩早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人脈把顧原的身世搞清楚了,他驚訝,完全是因為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太和諧了。 墨臨把手搭在顧原的肩膀上,跟顧原介紹:“那個是我爸,旁邊的是我媽。” 顧原看著兩個人,又勉強自己笑了一下。 事實上這個笑容僵硬得比哭還要難看。 墨嵩看著小伙子一臉難受的樣子,笑著說:“這場飯局有點突然哈...都是沈女士提議的?!?/br> 墨嵩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冰,沈冰渾身氣場十足,她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正襟危坐的說:“這件事是你爸的主意?!彼囊暰€掃過站在墨臨身邊的顧原,淡淡的說:“你要找就找他的麻煩,我勸過他,但沒用?!?/br> 很明顯,兩個人想把對方拖下水,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但場面有點尷尬。 墨嵩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朝顧原招手:“都過來坐,一家人,不用算這么清楚。” 墨臨領著顧原落座,左邊坐著墨嵩,右邊坐著顧原。 顧原和正對面的沈冰對視了一眼,沈冰和他一樣,不茍言笑,看起來很嚴肅,顧原的視線落回桌面上,手心發(fā)汗。 墨嵩立即遞來了菜單:“你們看看還要加什么菜...” 墨臨又點了幾樣顧原愛吃的菜,服務生收走菜單后,退出了包廂,并帶上了門。 沈女士直接切入了主題:“來這里之前我已經(jīng)擬好了三份婚禮策劃,你們可以選一個喜歡的,或者你們有更好的意見也可以提出來?!?/br> 沈女士非常商業(yè)化的開始了和兩個兒子的交流,她打開身旁的文件袋,里面裝著她花了一個星期想出來的婚禮策劃書,像她這種大忙人,肯花一個星期做婚禮策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把文件遞給墨嵩,示意他傳過去。 墨嵩把文件傳給墨臨,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生意人...這輩子也改不了...” 墨臨嘴角勾了勾,半笑不笑,眼睛迅速掃過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又認真思考了一下:“我覺得第一個方案就不錯,你覺得呢?”他看向身旁的顧原。 顧原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辦婚禮,第一次見家長的他已經(jīng)緊張過頭了,實在沒心思看婚禮策劃書,換做平時,他會直接說:拿走。 但因為對面坐的是墨臨的母親,他不得不給人一個面子,于是翻開了沈女士的策劃書,認認真真的看著。 在他看策劃書的時候,墨臨夾了一塊紅燒rou放到他的碗里。 墨嵩見狀,酸溜溜的說:“你這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爹?!?/br> 墨臨扯了扯嘴角:“我沒爹?!?/br> 墨嵩一聽,到嘴的紅燒rou又落回了碗里,氣得不行:“我是為了保護你才對外說自己沒兒子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沒爹了?也不看看這一身才華是誰遺傳給你的?!?/br> 墨臨不為所動:“你要是能像沈女士那樣低調(diào),就沒人關心你兒子是誰了?!?/br> 這話說得墨嵩無法反駁。 年輕的時候墨嵩取得了一些成就和獎項,加上風流倜儻的外表,被無數(shù)俊男美女崇拜過,那時候狗仔隊追著他滿街跑,什么隱私都被扒光了,還直接影響到了沈女士的生意。 沈女士一氣之下就和他協(xié)議離婚了,之后兩個人都沒有再找伴侶,雖然一直都有聯(lián)系,就是沒有要復婚的意思。 顧原看了一遍策劃書上的內(nèi)容,這三個策劃都很好,沈女士好像知道他不喜歡熱鬧,所以選的地方都比較安靜,看樣子,在做這份策劃書之前,沈女士還對他的喜好做過功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