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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小聲說:“我這棟房子一共有七間房在出租,出了這事兒,估計我的房子就不好再租了,你們能不能暫時替我保密?” 王岳走到書架前,對著玻璃罐里的心臟拍了張照片,然后傳到群里。 “租客是個什么樣的人?”王岳問。 “租客是個小伙子...我有他的身份證照片!” 周老頭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智能手機(jī)和一副老花眼鏡,帶上眼鏡后,他半瞇著眼在相冊里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年輕小伙的身份證照片。 “五天前他就該交房租了,但是我一直聯(lián)系不上人,住在樓上的租戶都說他沒回來過,我就尋思著過來看看...我敲門,里面沒反應(yīng),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里面的生活用品都在,玻璃罐里泡著一個心臟...我覺得可能出事了,就趕緊報了警!” 王岳:“這個玻璃罐你碰過嗎?” 周老頭直搖頭:“沒有沒有,這種東西我哪敢碰!” “東西我們得先帶回去,如果有這個人的消息,馬上聯(lián)系我們!”王岳帶著手套把玻璃罐搬下來,放進(jìn)物證袋中。 顧原看到群消息后,背上自己的電腦往警局趕,剛打開門就看見墨臨站在門口準(zhǔn)備按門鈴。 墨臨:“群里的消息看到了嗎?” 顧原點頭:“王岳他們已經(jīng)帶著心臟往回趕了...” 兩個人到警局的時候,正好趕上王岳帶著心臟回來。 顧原帶著手套從物證袋里把玻璃罐取出來,打開玻璃蓋,一股酒精味沖了出來。 “用心臟泡酒,簡直太變態(tài)了!”王岳說:“該不會還要喝吧?” 顧原把整顆心臟撈出來,放在托盤里,罐子被痕檢組的人帶走,收集指紋。 整顆心臟表皮微微泛白,動靜脈管腔里充滿了酒精,顧原提取了部分組織送去檢測DNA。 快下班的時候,DNA比對結(jié)果出來了,令所有人驚訝的是,這顆心臟的主人竟然就是昨天在何家村發(fā)現(xiàn)的死者。 王岳松了一口氣:“還以為這個案子有多麻煩,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兇手的線索了!” 夢蘭從電腦里調(diào)出了嫌疑人的身份信息:“佟磊,男,25歲,本地人,畢業(yè)于美術(shù)學(xué)院,父母離異,兩個人現(xiàn)在人都不在本市?!?/br> 警局里的人手不夠,肖澤叫回了外勤組的人,全力抓捕佟磊。 警局里的人忙作一團(tuán),顧原盯著電腦屏幕上放大的心臟解剖圖,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墨臨端了杯咖啡放到顧原面前。 顧原眉頭一直擰著:“這顆心臟的左心室明顯擴(kuò)張,主動脈瓣也有明顯的狹窄,而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鈣化?!?/br> 墨臨:“你想說什么?” “這顆心臟有問題...已經(jīng)達(dá)到了需要手術(shù)治療的程度?!鳖櫾D了一下,繼續(xù)說:“而且,心臟看著不新鮮?!?/br> 墨臨聽出了問題的所在:“你覺得這顆心臟被泡了多久?” “不好說,總之不是最近放進(jìn)去的?!?/br> 墨臨站在顧原椅背后方,在腦子里想了一遍顧原剛剛說的話,忽然俯下身,把手掌貼在顧原滑動鼠標(biāo)的手背上。 顧原的身體因為墨臨的靠近忽然變得緊繃。 墨臨:“看看容器的照片?!?/br> 顧原反應(yīng)過來,對方只是想用鼠標(biāo),于是縮回手,把鼠標(biāo)讓給墨臨。 墨臨彎著腰滑動鼠標(biāo),側(cè)面的頭發(fā)時不時從顧原的左耳擦過:“容器上有幾條明顯的橫紋...” 他說完后,側(cè)過頭去看身前的人,發(fā)現(xiàn)顧原的臉已經(jīng)變得通紅了,他笑了一下:“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顧原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玻璃罐底部有閥門,里的酒精被人放出來過。” “酒精.液面下降了很多,要形成這些橫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同意你的觀點,這顆心臟的確不新鮮?!?/br> 墨臨說完后又看了一眼顧原,鼻息噴撒在對方的耳邊。 因為耳朵太癢的緣故,顧原縮了一下脖子。 墨臨不再逗他了,站直身體:“我去和肖澤說,你在這里等我?!?/br> 顧原轉(zhuǎn)頭看見墨臨進(jìn)了肖澤的辦公室,他看了一眼桌前的咖啡,端起來喝了個精光。 在位置上等了幾分鐘后,感覺自己的心率變得越來越快。 原本就有點激動,喝過咖啡后,好像更興奮了,他再次去握鼠標(biāo)的時候,指尖也在微微顫動。 從來沒有對咖啡.因這樣敏感過,今天是怎么了? 他拿起身旁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灌了大半瓶。 墨臨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看見顧原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乖乖坐在位置上等他。 那一剎那墨臨忽然有點不習(xí)慣,因為顧原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根本不在乎身邊少一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墨臨在想方設(shè)法的打擾對方。 墨臨進(jìn)去了15分鐘,對方竟然在外面等了他15分鐘,還喝完了他送去的咖啡! 墨臨胸口一熱,他喜歡這種被顧原在意的感覺,仿佛他種了很多年的鐵樹忽然開花了,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說。 顧原好像感覺到他過來了一樣,往身后望了一眼。 看到是墨臨,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背起書包,等著墨臨走到他面前。 墨臨走過去后,第一件事是伸手去摸顧原柔軟的頭發(fā),對方有些過于警覺了,頭一偏,巧妙的躲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