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為人很好？你同他很熟嗎？”

    “白勇哥是我們酒吧的明星呀，人長得帥，歌唱的又好，好多客人專門過來為他捧場呢。有時候客人送給他的花籃，果盤什么的，他都直接給我們?？腿怂途扑脑?，他只給樂隊的人喝，說我們小姑娘不能喝酒?！?/br>
    “范鳴遠和白勇，平時一起喝酒吃飯嗎？”

    “他們倆呀，頂多就是白勇哥唱完歌以后，范鳴遠請他喝兩杯吧?！?/br>
    “泛泛之交？”

    “對的，不算談得來的朋友。”

    “你和范鳴遠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了。”

    “他開酒吧之前做什么？”

    “好像做貿(mào)易吧。”

    “你們相處這么久，他一定同你說過不少以前的事，比如事業(yè)成功之前，經(jīng)歷過一些艱難困苦？”

    “那當然了，他說以前在船上做雜工，很辛苦呢！”

    “什么樣的船，不是在本市吧？”

    “在沿海，他說是漁船。不過有時候他又說，他們的船送人去日本什么的……我也不懂，好像是打魚的船，順便也拉拉人這樣?！?/br>
    閻冬城和王銳對視一眼。果然范鳴遠有疑似偷渡船上打工的經(jīng)歷，而且目的地是日本。

    “白勇哥不在了，你們來找我了解情況，干嘛老問范鳴遠呀？” 麗莎不解地睜大眼睛。

    “每個與白勇接觸的人，我們都要排查?！遍惗悄托牡卣f。

    “反正我覺得，范鳴遠不會為了那個女人去害白勇哥，他早就不想和那個女人來往了?！?/br>
    “他這樣對你說的？”

    “是的?！?/br>
    ……閻冬城欲言又止。

    “你常和白勇一起玩嗎？” 沉默片刻，閻冬城問，“吃宵夜，唱歌？”

    “也沒有經(jīng)常啦，白勇哥很忙，要養(yǎng)家嘛。”

    “最后一次白勇和你們一起玩，是什么時候？”

    “樂隊的小豹哥過生日那次，應該是元旦之前了，前年的十一月。白勇哥請大家吃宵夜，后來去唱K?！?/br>
    “都有哪些人？”

    “薇薇安我們幾個，還有樂隊的五個人，白勇哥又叫來他的好朋友?！?/br>
    “白勇的好朋友，是誰你記得嗎？”

    “記得呀！” 麗莎捂嘴笑，“不是我相貌歧視，那個叫老柳的人，長相實在比較丑，然后白勇哥說他暗戀美女，美女與野獸哈哈，所以我印象深刻呀！”

    “老柳暗戀誰？”

    “好像說是以前的同學，上過雜志呢，設(shè)計師還是什么……”

    “你沒有記錯，是老柳暗戀那位上過雜志的美女，不是白勇？”

    “不是呀，白勇哥那么帥，又不是不敢追女生的人。如果說白勇哥暗戀誰，我一定會很奇怪，然后追問的呀！”

    那天老柳提起卞染心時的神情，閻冬城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今天不過是從麗莎的話中得到了印證。

    在暗戀卞染心這件事情上，老柳說了謊。

    可能出于男人的自尊，老柳不好意思在警察面前說實話，只說白勇喜歡卞染心。也可能出于別的原因。

    從麗莎雜亂的單身公寓出來，閻冬城和王銳一路討論，白勇、老柳兩人與卞染心的關(guān)系，是否與案情相關(guān)。

    王銳堅持認為沒有關(guān)聯(lián)。卞染心并不喜歡這兩個男生，念書時沒搭理他們，畢業(yè)以后更不可能與他們有聯(lián)系。要不是刑警找上門，她大概早已經(jīng)忘了這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認得出他們。

    閻冬城不太認同王銳的看法，總覺得哪里不對。他鎖眉沉思，手機突然響了，是刑偵支隊辦公室打來的。

    “閻隊，” 專案組員小袁的聲音有些興奮，“我查到一條重要線索！”

    閻冬城和王銳立即往回警局的路上趕。匆匆回到單位，上樓來到辦公室，小袁已經(jīng)在等他們了。

    負責數(shù)據(jù)調(diào)查的小袁去年研究生剛畢業(yè)，名叫袁攻鹿，專攻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是局里特招的優(yōu)秀特殊人才。

    研究半導體的父親給他取了袁攻鹿這個名字，只看到字面上的雅致，卻沒想到這名字給兒子帶來許多麻煩。

    小袁從小到大被取過不少綽號，經(jīng)常因為名字被人取笑，他對自己的名字都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現(xiàn)在只允許別人叫他小袁。

    “閻隊……” 小袁一手扶著近視眼鏡，將字跡密密麻麻的打印紙舉在眼前。

    “沒事，你先說大概，具體數(shù)據(jù)我等下再看?！?nbsp;閻冬城說。

    小袁為人非常嚴謹，每次有關(guān)案情的討論，他總是引經(jīng)據(jù)典，務(wù)必以數(shù)據(jù)和證據(jù)為依據(jù)說話。有時聽他念一大堆數(shù)字，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時間也耽誤了。

    大家都覺得這年輕人工作認真，就是有點書呆子氣。閻冬城不想傷害小袁的積極性，也不說他，只是遇到具體事情的時候，這樣有意識地引導他。

    “哦，好的?！?nbsp;小袁放下打印紙，稍微停頓片刻，整理思路，“是雀鳴山別墅……”

    “雀鳴山別墅？” 王銳插話，“就是白勇尸體掩埋地點上方的那個別墅區(qū)？前幾天專案組已經(jīng)仔細核查過，一共一百多位戶主，其中沒發(fā)現(xiàn)與白勇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br>
    “嗯，” 小袁吸了吸鼻子，“閻隊讓我查孫依依的兒子……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五歲的小男孩名下有一套房產(chǎn)！”

    “在雀鳴山別墅區(qū)？” 閻冬城心里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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