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神級天師 第106節(jié)
他們真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不不,小竹,我想報仇,但我不想傷害你。你是我最愛的人,是這輩子對我最好的人,我怎么舍得傷害你?!?/br> 郁晴柔:“我之前整個人都被陰氣煞氣沖昏頭腦,除了報仇之外我根本沒有別的想法,完全不會思考了一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清醒了,我還是恨還是怨,可我絕對不會再上你的身。這位大師說了會幫我報警,會幫我想辦法找證據(jù)……” “小竹,我現(xiàn)在就只想見你一面,跟你說句對不起,那天我說的話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我只是沒人可以發(fā)泄怨氣,就一股腦都對準(zhǔn)你。我就是仗著你愛我?!?/br> 郁晴柔說:“小竹,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被殺不是自殺,所以我就更不可能是因為跟你吵架才自殺,你別再自責(zé),我那么愛你,怎么舍得讓你為我愧疚終生?!?/br> 解云竹泣不成聲,不斷搖頭。 解西華和廖靜淑稍微平靜了一些。 幸好,郁晴柔說不會再上女兒的身,也不會借女兒的手去報仇殺人,那就好。否則可真是要了他們夫妻倆的命! 至于說女兒口中的女朋友什么的,解西華和廖靜淑已經(jīng)顧不得去想那么多了。 現(xiàn)在只要女兒好好的,別的什么都好說! 解西華也說道:“晴柔同學(xué)是吧,之前你的案子好像就是定性為自殺的,你說是有人殺你……那個人還是你……你母親?” 郁晴柔苦笑:“是啊,說出去都沒人信,殺我的人,居然是我親媽?!?/br> 解西華:“你有什么證據(jù)嗎?叔叔也可以幫你報警,但肯定要有新的證據(jù),不然警方也很難重啟調(diào)查?!?/br> 郁晴柔搖頭:“沒有證據(jù)。我喜歡喝酒,深更半夜喝多了酒,一時想不開,自己從陽臺跳下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我經(jīng)常跟我媽吵架,我媽也經(jīng)常跟周圍鄰居說我不聽話、叛逆、不學(xué)好,整天就和不三不四的人談戀愛……另外我的日記也在告訴所有人,我想死,不是一天兩天……是從初中時候開始就想死……” 高小聰:“那你到底想不想死?!?/br> 郁晴柔:“我初中的時候,的確就是我媽口中說的那樣,叛逆、不學(xué)好,和不三不四的混混談戀愛,動不動就跟她吵架,抽煙喝酒無所不會,那個時候我也真的……想死。我還割腕過,后來才知道割腕又疼又死不了。我那個時候的確很悲觀厭世,整天都在自殺邊緣徘徊。這些都在我日記中有體現(xiàn)?!?/br> 難怪會被認(rèn)定是自殺,不予立案。 高小聰:“那后來呢?” 郁晴柔:“我出生的時候,我mama說我這個姓,郁,聽起來不夠陽光,所以就給我取了個特別陽光的名字,叫晴柔,小時候?qū)W古詩‘樹陰照水愛晴柔’,我特別幸福,所有人都愛晴柔??珊芸焓澜缇妥兞?。我是女孩,再漂亮可愛都沒用,我爸爸我爺爺奶奶一定要我媽再生一個男孩,可直到我三四歲,我媽還是沒能生出來男孩?!?/br> “原本溫暖幸福的家,一瞬間崩塌。” “不,其實不是一瞬間,只是我那個時候太小,記不住,從生下我之后一年,我媽又懷孕還是個女孩開始,我們家就已經(jīng)變了?!?/br> “我媽不斷流產(chǎn)、懷孕、再流產(chǎn),連續(xù)做掉3個,都是女孩,第四個檢查了還說是女孩,但那個時候正是年關(guān),小生意特別忙,她打胎的話要休息幾天,就沒辦法出攤,影響掙錢,所以就拖了一下,然后習(xí)俗說正月里也最好不要打胎見血,就又多拖了一個多月……后來只能引產(chǎn)?!?/br> 郁晴柔笑:“引產(chǎn)下來,是個已經(jīng)成型的男胎。哈哈哈,之前給她看b超的沒看清楚,他們盼了好多年的男孩,被打掉了。而且因為多次流產(chǎn)加上最后的引產(chǎn),我媽的zigong情況變得很差,醫(yī)生說以后再懷孕很難。哈哈哈,報應(yīng),是報應(yīng)吧?!?/br> 廖靜淑忍不住紅了眼睛。 她也就生了女兒解云竹一個。 其實丈夫家里倆老人,也都特別想讓她再生一個,老人們說不管是男是女都再生一個,是個伴兒,可她不想生。 她的想法和很多人都不同。 她覺得人,永遠(yuǎn)不可能做到公平,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也是一樣。 人又不是機器,情感不管怎樣都會有傾向。 哪怕是表面上什么都分得一樣,比如買一樣的東西,給一樣的零花錢,盡可能地把所有一切都做到公平,可心里,公平不了,一定會有偏向。 這種偏向有時候不是給的東西多少,而是會偶爾不自覺地從語言上表露出來,從態(tài)度上表露出來。 那樣的話,如果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看不出來也還罷了,如果孩子稍微敏感一點,都會特別難受。 廖靜淑自己就是那個心思敏感的小孩。 在父母心中,更偏向jiejie。 盡管父母在物質(zhì)上給予兩人絕對的公平,可是在情感上,廖靜淑能夠感受到,父母是偏愛jiejie的。 父母總跟她說:“你聰明,學(xué)習(xí)也好,你jiejie笨得不行,人也傻,以后你們姐妹倆可得互相扶持?!?/br> 說是互相扶持,其實就是要她照顧jiejie。 她不介意照顧jiejie。 但她在心里知道,父母更愛jiejie。 她也不生氣。 因為她曾經(jīng)養(yǎng)過兩只長得一模一樣的貓。 長相一樣的貓,同時帶回家養(yǎng),她悉心照顧它們,喂一樣的貓糧,分配一樣多的時間跟它們玩。 可她發(fā)現(xiàn),才養(yǎng)了沒幾天,她就更喜歡其中一只。 明明另一只也沒做錯什么呀。 那只性格還更加乖巧粘人,也不亂抓,可她就是喜歡那只會打翻她牛奶,會抓破她漂亮連衣裙的小壞貓。 所以她就釋然了,對貓都會有偏向,何況是對兩個有思想的人! 那要怎么辦呢? 只養(yǎng)一只,就不會偏心了。 她把另一只送人了,只養(yǎng)自己喜歡的一只。 貓,只是寵物而已,就算是吃醋了主人也可以不用理會,還可以把它送人。 但小孩不是寵物。 一直到后來跟解西華談戀愛,再到解西華向她求婚,她沒有別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結(jié)婚之后只生一個,不管男孩女孩,只要一個。 解西華同意了。 婚后兩年,她就生下了女兒小竹。 丈夫這邊沒什么意見,但公婆那邊頗有意見,廖靜淑也懶得管,都被丈夫擋回去了。 這導(dǎo)致公婆一直不待見她,甚至都不肯住在h市,非要回老家住,眼不見心不煩吧。 所以廖靜淑此刻特別能夠理解郁晴柔的心情。 郁晴柔和小竹是好朋友,當(dāng)然也知道小竹是獨生女,肯定還會從小竹口中聽說,小竹的爺爺奶奶也想要個孫子,但是父母這邊堅決不生,只要小竹一個。 而郁晴柔肯定就會聯(lián)想到自己。 她怎么就沒有生在小竹這樣的家庭呢,父母會為了她抵抗一切壓力。 郁晴柔的父親跟爺爺奶奶一樣想要男孩,母親則沒有原則地一次次妥協(xié)…… 這和小竹這邊的家庭,形成鮮明對比。 廖靜淑不由得眼酸,小柔這姑娘太可憐了。 郁晴柔笑著說:“我媽打掉那個男胎之后,我爺奶和爸爸知道她身體很難再生育,就想不要我媽,想離婚。我媽不同意。我爸干脆就不回家了,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小三很快懷孕,查出來是男孩。我媽氣昏了頭,把小三推下樓梯……” “小三家人要告我mama,要讓我mama坐牢……” “后來小三同意簽諒解書,但條件就是要我mama跟我爸爸離婚?!?/br> 郁晴柔臉上的笑容比哭都難看:“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懂事,我選擇跟我mama過。剛好我爸那邊也不想要我?!?/br> “可我跟著我媽,也過不上好日子。我媽離婚之后就開始酗酒、賭博,隨便帶男人回家……” “我吵過罵過,只能換來她一頓打?!?/br> 郁晴柔又笑了一下:“我13歲的時候,初一,她跟一個男人開始同居,完全不顧家里還有我這樣一個女兒?!?/br> “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極其惡心,他會在我洗澡的時候硬要推門進(jìn)來,非說有衣服落在衛(wèi)生間。我們租住的地方環(huán)境很不好,衛(wèi)生間門也沒有鎖,我扛都扛不住,只能胡亂拿著大毛巾裹一下自己,期望他拿了東西能趕緊出去?!?/br> 解云竹哭得鼻涕眼淚滿臉都是:“小柔你為什么都不跟我說。” 郁晴柔笑:“寶貝,我們那個時候只是普通同學(xué)啊,你是漂亮大方又和善的有錢人家小公主,我是什么呀。” 解云竹哭得說不出話來。 廖靜淑抽了下鼻子,哽咽道:“你,沒跟你mama提過這事嗎?” 郁晴柔輕笑:“怎么沒提過?我跟我媽說過無數(shù)次,可我媽也告訴了我無數(shù)次,說那個畜生只是把我當(dāng)他女兒,他女兒比我大一歲,被他前妻帶走了。呵呵呵,呵呵?!?/br> “其實我知道為什么,因為那個男人許諾說會娶我媽。她還是想嫁人,她離了男人活不了,那個男人說要娶她,她就什么都聽人家的?!?/br> “她為那個男人改掉了抽煙酗酒的毛病,甚至是賭博都戒了,她都快四十了,又沒什么能力,早上去超市幫人家上架蔬菜水果,中午去飯店給人家洗碗,晚上又去商場做保潔……她打三份工,養(yǎng)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拿著她的血汗錢吃喝嫖賭,還要再覬覦她的女兒!” 郁晴柔眼中沒有一絲光芒:“我拼了命地想躲開那個男人,可還是躲不掉。那次是五一假期,我打算回家拿點東西去同學(xué)家住,順便打工,可是被那個男人給堵在屋里……” 廖靜淑和解云竹母女倆都忍不住上前,想要去抱郁晴柔,可現(xiàn)在的小柔,是一個鬼魂啊,她們只能抱住一團(tuán)空氣。 郁晴柔:“比疼更清楚的感覺,是惡心。惡心到極點的惡心。我才13歲,還不滿14歲。我比那個男人的親生女兒還小一歲?!?/br> “我媽回來看到,就只會抱著我哭,我多希望她能為我拼命,哪怕是撲上去廝打那個男人一頓也行啊,可她沒有?!?/br> “當(dāng)我說要報警的時候,她跪下求我,她給我磕頭……” 廖靜淑哭得眼淚都止不住。 門口沒敢進(jìn)來的鄭mama和鄭朦,也躲在外面,紅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郁晴柔:“我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所以隨便吧。我也開始抽煙喝酒,我結(jié)交那些社會上的混混,我發(fā)現(xiàn)人越惡,就不會再怕惡。我?guī)б蝗夯旎彀涯莻€男人堵起來,套麻袋,捆成個粽子,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他回頭告訴我媽,我媽打我?guī)装驼?,我從來不知道她手勁兒那么大,把我牙都打掉了呢?!?/br> “她打我,我就再找人揍那個男人。” “我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根本沒那么可怕,他被打的時候也會痛哭流涕地求饒,我踩碎他鵪鶉蛋的時候,他也疼得扭曲……” “他終于不敢再惹我了?!?/br> “而他不再是男人之后,我媽也不要他了,哈哈哈。我媽又換了一個男人!” 郁晴柔:“我廢了我媽的好幾個男人,她帶回來的男人,只要敢對我露出惡心的眼神、表情,我就找人綁住他,我親自廢了他。哼,他們沒一個人敢報警,因為一旦報警,他們不是男人的事兒,就要人盡皆知了?!?/br> 高小聰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這妹子,可真不像她看起來這么嬌柔。 她這張臉,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甜妹一個,沒想到這么野。 當(dāng)然了,她也是被逼的。 比起很多人包子到死,老實說,他還是更喜歡郁晴柔這樣的黑心包子。 “我媽也終于受不了我,我們母女勢同水火。我自己也覺得沒意思的很,這樣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看著我媽,我就能看到我的以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