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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jiejie……” 祁皎被唐余姚的情緒感染,眼睛不自覺垂下,摸了摸她白嫩光潔的腦袋瓜子,“嗯,jiejie知道,我?guī)闳ゾ饶愕貌缓???/br> 唐余姚重重的點了下頭,尚且童稚的聲音透露著滿滿的堅定,“嗯!”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現(xiàn)火焰,在燒灼著一個人,他十分痛苦,被鐵鏈鎖著,但是卻始終活著。 祁皎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唐將軍了。 唐余姚也喊了聲,“爹爹!” 隨著唐余姚額聲音落下,軒昂的壯年男子迅速抬起頭,痛苦的面容中閃過一絲清明,“姚、姚姚?!?/br> 唐余姚抽噎著應(yīng)了。 祁皎必須想辦法救下唐將軍,只是他如今是魂魄,被至陽的烈火灼燒。 如果一個不當(dāng),或許會徹底灰飛煙滅。 她看向唐將軍,眼神認(rèn)真,“唐將軍,我有辦法救您,但是您必須一直保持清醒,稍有差池,魂飛魄散?!?/br> 祁皎身穿綺羅,在著處灼熱中,依舊面不改色,通身氣度非凡,唐自明在經(jīng)歷過身死,又被人以妻子的魂魄威脅受此磨難之后,對這世間的認(rèn)識不似往昔淺薄。 他猜測,眼前姿容不凡的女子,應(yīng)該也不是普通人。 但是對方眉眼平和,半分戾氣也無,對他的女兒也是下意識的袒護(hù)著。想來應(yīng)該不是那等心思詭秘之輩。 更何況,事已至此,情況也不能再差了,他還有親生女兒要護(hù)著。 遂不猶豫,直接應(yīng)下。 祁皎相信,能忍受毒入肺腑的痛苦,仍舊孤勇的對抗敵軍,只為了護(hù)住身后的百姓,硬生生被萬箭穿心的人,定然擁有毅力,能夠挺過來。 她開始慢慢施法訣,把困住唐自明的陣中陣一點一點的移除。但是移除的時候,陣法帶來的痛苦加倍,受陣之人,也就是唐自明,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這才是最難的。 縱然是祁皎,也不由冷汗直流,既是因為緊張,也是因為太過耗費(fèi)心神。 而唐自明咬牙,全身浮起豆大的汗珠,青筋畢露,陣法移除至一半的時候,太過痛苦,唐自明險些堅持不住,但是眼中映襯著唐余姚的身影,他精神一震,硬生生忍下來。 終于,當(dāng)祁皎將最后一個陣位移除,她連忙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養(yǎng)魂珠,把唐自明的魂魄放入養(yǎng)魂珠。 唐自明雖然被救出來,但畢竟是魂魄,受灼燒這么長的時日,全靠意志挺下來,一個不慎,很容易魂飛魄散。 所以祁皎將他放入養(yǎng)魂珠中溫養(yǎng),慢慢滋養(yǎng)魂魄,到了一定時日,就能成為完整的魂魄。而得到養(yǎng)魂珠滋潤之后,加上他原先經(jīng)受的灼燒,魂體會變得異常凝實,若是唐自明愿意,不管是投胎,還是轉(zhuǎn)為鬼修,都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而祁皎身旁的唐余姚小小的身子也跟著緊張兮兮,她屏住呼吸,童稚的聲音放得小小聲,“神仙jiejie,我爹爹他怎么樣了?” 祁皎彎了彎杏眼,“姚姚別擔(dān)心,唐將軍已經(jīng)熬過最難的事情,之后會慢慢恢復(fù)的。” 聞言,唐余姚的的小身子一下子放松,吐出長長一口氣,拍了拍小胸脯。 然后握住祁皎的袖子,“神仙jiejie,謝謝你,姚姚可以幫神仙jiejie擦地端茶……”唐余姚頓了頓,認(rèn)真回想,似乎是這樣說的,在心底又肯定了一遍之后,才又接著道:“還有還有遞水做飯?!?/br> 唐余姚的童聲稚語逗得祁皎直笑,“這可不行,雇傭童工犯法?!币膊慌绿朴嘁β牪欢?,祁皎蹲下身,揪了揪唐余姚滑溜溜的小臉,“想要報答jiejie的話,就快快長大,然后幫助其他人?!?/br> 不過,祁皎想起唐余姚被滅了九族,如今應(yīng)該再無親眷,自己大概還要撫養(yǎng)唐余姚。 修真者歲月漫長,這倒是沒關(guān)系,若是唐余姚有靈根的話,拜入歸元宗也未嘗不可。 所以祁皎蹲下身子,認(rèn)真的看著唐余姚,“既然你想報答jiejie,不如和jiejie一道回家,回jiejie的家,有很多很多人,而且他們都會飛,可以帶著姚姚像在天邊游蕩,看峰巒上的日出,在海里面撈星星……” 祁皎說的有趣,是唐余姚從未接觸的東西。她小小年紀(jì),在家中最多能撲蝴蝶,這些離她,幾乎是難以企及。 不出意外,唐余姚答應(yīng)了祁皎。 祁皎又牽上唐余姚白嫩的小手,往外頭走出去,潘嶼塵等人都在等著她。此時的俗世間,溫度似乎慢慢在回升,冰雪不再。 潘嶼塵作為歸元宗弟子便罷,郁良幾人是其他宗門弟子,對祁皎并不太了解。見到她真的將事情解決了,盡是驚訝不已。 心中不由好奇,只能說,祁皎身為歸元宗的親傳弟子,的確不凡。 祁皎將事情的脈絡(luò)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告知給其他人,順便將火燒魔修留下來的遺骸給了他們,好讓他們可以回宗門復(fù)命。 只是,在談及唐余姚的時候,祁皎陷入猶豫,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順道將唐余姚送回宗門。 唐余姚自己從凡間帶來的,直接將她放在宗門,然后前往平城,未免太過不負(fù)責(zé)任。 但是,直接把唐余姚一同帶去平城,到時候危機(jī)四伏,祁皎自己都不能保證安全,又如何帶著她。真要出了什么事,又該如何? 在祁皎猶豫的時候,天邊突然出現(xiàn)異色,是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