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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林瓔因為修為淺薄,甚至意圖借魔族之手,害死陳梚,而誤遭反噬殞落了。痛失寵溺多年的養(yǎng)女,親生骨rou遭逢大難,徹底不認她。琴瑟和鳴的丈夫,為了救下陳梚,與魔族交戰(zhàn),亦是魂魄消散,再無輪回。 林母悲痛交加,生了心魔,修為再難進益。正是因為她的偏頗,才害的親近之人殞落的殞落,陌路的陌路。 所以當陳梚時隔多年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林母已不復從前高階修士的高貴風姿,因為修煉而被停滯般的美貌面容不再,發(fā)間生了銀絲,滿面憔悴。 神情中也再沒有那份隱隱的高高在上,半是自嘲,卻分外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 陳梚最后也沒有原諒她。 無論如何,人總該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負責。 所以林母余生都在悔恨和悲痛中度過,直到她漫長的生命結束。 祁皎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悲劇,即便是對陳梚來說,這個結局也不能算好。因為曾經的一切,都無法挽回,哪怕她因為這些磨練,心性愈堅,修仙一途中坦闊光明。但是最初那位,痛失凡間養(yǎng)父母,滿懷期待,誤以為自己不再孤單的陳梚終究是漸漸消失。 想到這些,祁皎眼睛一黯。 她繼續(xù)道:“所以,我覺得或許素令真人,可能并不只是偏心而已。也許等他們回到了林家,陳梚jiejie的日子會更難過?!?/br> 祁皎試著以分析的說辭,將林母會有的偏激態(tài)度說出來。 乍然聽到祁皎所言,祁典的下意識其實并不完全相信。因為尋常人怎么可能將親生骨rou棄之如敝屣,反而對占據了親生女兒人生軌跡的人疼寵備至。 聽起來很荒唐,可是祁皎說的頗有道理,并非胡亂言語。更何況,細思這兩日的情形,林母可不就是在偏心養(yǎng)女嗎? 稍微一思考,就知曉大概是真的。 所以祁典眉頭一皺,挺拔立體的五官顯現出幾分沉沉氣勢,“你說的有道理,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只是涉及陳姑娘,我恐怕不能袖手旁觀?!?/br> 不出意外,祁典一心想要庇護陳梚。 拋開其他不論,祁典一貫恩怨分明,于他有恩者,挖筋斷骨也會報答對方。他有自己的一套是非之念,雖然未必全對,但也有可圈可點之處。 陳梚當初在凡俗界替祁典挨了邪修的致命一擊,因為傷勢,受了諸多苦楚。 這份恩情,祁典會一直記著。自然而然,也就把對方納入羽翼之下。按照祁典護短的性子,勢必會庇護對方。哪怕在旁人看來,這是家事,但若是過分了,祁典絕不會白白看陳梚受委屈。 見祁典重視了這件事,祁皎遂也放下心。擁有上帝視角的祁皎,對祁典的個性再了解不過。想來陳梚應該不會如原著一般,受那么多的刁難。 正當祁皎放下心的時候,冷不丁聽到祁典幽幽的聲音,“所以,荀行止這廝是何時尋你……訴了心意?” 祁典本來想說誘騙的,但是話到口邊,繞了繞,還是換成善意些的說法,免得meimei在這種關口生他的氣。在這方面,祁典一向注意。 特意扯了話題,沒想到還是沒能把話題轉移開。 祁皎沉默了一下,悠悠露出一個略微勉強的笑容,“也、也就最近吧。” 看著祁典沉默下來的樣子,祁皎弱弱的猜想,這算是過去了? 然而,靜默了一瞬之后,他神情較為平靜的問道:“具體點呢,七日?十日?” 祁皎覺得這種時候,索性全坦白好了,所以并不隱瞞,“大概是從你去尋陳梚jiejie父母,歸來前的前一天?!?/br> 之后,祁典尚算平靜的又問了祁皎一些問題。 祁皎一一答了。 令祁皎覺得疑惑的是,祁典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生氣,十分不對勁。倒不是說他生氣就是好的,但是情緒起伏太平泛,好像不太像正常的反應。 然而,祁皎不知道的是,當她離開之后,祁典看似冷靜的繼續(xù)喝茶,手穩(wěn)穩(wěn)的拿起茶杯,下一刻,控制不住力氣和氣憤的祁典,隨著清脆的的裂瓷聲,茶杯在他手中四分五裂。 他揚起唇,看似在笑,但又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好一個荀行止,千防萬防,原來早在那時候就開始誘拐我meimei。呵呵!” 祁典冷笑兩聲。 另一邊,手執(zhí)古籍,正在閑觀的荀行止,破天荒的打了個噴嚏,俊朗白皙的額頭微微蹙起,周身疏離,愈發(fā)襯得他難以接近。 可惜,祁典并未能立時尋荀行止的麻煩。 因為當日晚間,懷吾真人回來了。他身后還跟著各個宗門修為高深的大佬們,隨意哪個,都能讓修真界抖三抖,偏偏他們還聚齊了。 所以,當那些來參加修真界大比的弟子們,臨時被告知要聚集在一處的時候,見到這副陣仗,再大的怨言也都消散了。 祁皎也在其列,不過她不是參與大比之人,單純是跟隨其他人一起到的。畢竟她是歸元宗的親傳弟子,宗門內發(fā)生了大事,無論如何也應該看上一看。 照例,因為懷吾真人正道第一宗門掌門的身份,加上他素來德高望重,所以也是由他來言。 沒有過多的前綴,懷吾真人開門見山,面色凝重,直接道:“諸位道友,急招各位前來,是因為我修真界恐怕要經歷一場浩劫?!?/br> 懷吾真人頓了頓,目光落在底下烏泱泱站了一片的修士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