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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生輝,說的就是祁皎。 她到了床榻,手中不知何時又拿起了那枚玉簪,眼角眉梢?guī)еσ?,時不時一笑。 然后把臉埋進泛著皂角清香中的被子中,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愉悅,恍如銀鈴般清脆的歡快笑聲。 認(rèn)真說來,這是她兩世第一次動心,也是第一次品嘗情愛滋味。 不知該如何形容,大抵便是心中興奮,時刻都雀躍著,空閑時就忍不住想起對方,然后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能與所愛之人兩情相悅,應(yīng)是這世間最值得慶幸的事了。 這應(yīng)該算是眼前情形中,唯一的一點亮色。比起不知何時會出現(xiàn)的魔族,還有殃及天下的動蕩,這份情誼,像極了破曉前的一縷曦光,放緩了祁皎緊張的思緒。 她覺得自己一定要改變原書的結(jié)局,畢竟,眼前的人并不是當(dāng)初冰冷的紙片人,他們都擁有生命,鮮活而生動,能說會笑,也有各自的親人。 原書輕飄飄一句‘魔族現(xiàn)世,生靈涂炭,尸橫遍野,正道第一宗門為了九州百姓性命,弟子十不存二三’就令那么多修仙者的性命終結(jié)。 而荀行止和各宗的數(shù)名親傳弟子,以身殉道,重新設(shè)下上古陣法,鎮(zhèn)壓了那些魔物,使修真界重歸安寧。 身為龍傲天的祁典,也參與了與魔族之戰(zhàn)。幾番生死,救下不少人,甚至使不少世家子弟欽佩,被一眾人追隨,聲勢愈大。 以上這些都是龍傲天常規(guī)cao作,甚至于,一位沾染魔氣的魔修女子,都傾心祁典,不僅救過他,為了他背叛其他人。人人喊打的魔女,心甘情愿為了他放棄一切。不被融于正道,又失了棲身之所。 而那些天驕的殞落,其實也間接成就了祁典。他本來也是極為優(yōu)秀之人,加以時日,定然能被所有人認(rèn)可。 但那場劫難,直接將他推上了頂點,被視作明月般皎潔難攀的荀行止殞落,其余天驕們也殞落了七七八八。活下來的人,也失了那份鮮活。 比如吳知,也從招貓逗狗、生性頑劣的小師弟,慢慢變成了嚴(yán)肅謹(jǐn)慎的吳師叔、吳峰主,活成了其他人的樣子。 誰能想到,那樣沉默寡言、刻板嚴(yán)肅的吳峰主,年少時如斯鮮活,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會帶著祁皎四處招搖,笑起來聲音朗朗、沒心沒肺。 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力,改寫原著中慘烈的結(jié)局。 祁皎停了笑意,深深呼吸了一口,望著天空高懸的明月,如是想到。 又過了幾日,暫居歸元宗的祁典,總覺得事情愈發(fā)不對。 作為一個疼愛meimei的哥哥,祁典當(dāng)然不會限制祁皎與吳知趙蓁幾人游玩的權(quán)利,所以他并不是日日都能見到祁皎的。 關(guān)于此事,祁典也是習(xí)慣的。 然而,真正令祁典發(fā)覺不對的,是他雖然不能時??匆娖铕?,但是每次瞧見祁皎,十有八九都是和荀行止在一處。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秉持著meimei是最好的meimei,這樣信念的祁典,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在荀行止身上。 也許,他應(yīng)該試著做什么。 祁典凝眉,神情慎重中透露著思索的意味。他高大挺拔,龍章鳳姿,縱使是做出思慮的樣子,落在旁人眼中,也覺得他定然是在思索什么大事。 哦,當(dāng)然了,保護還自家的翡翠小白菜,對祁典來說可不就是大事。 祁典到底怎么想的,旁人無從得知,可是祁皎卻感受到了深深的疑惑。 她跟著荀行止端坐在小幾前,瞧著草長鶯飛的景色,悠悠飲茶的時候,祁典出現(xiàn)了。理由很正當(dāng),他偶然讀了一本心法,頗有所得,是來討論的。 這便罷了,修為為重。她作為meimei,大方理解…… 而當(dāng)破曉時,祁皎帶著荀行止在玉衡峰最陡峭險峻的一處涯上,想要觀日落。祁典他又出現(xiàn)了。 憂慮天下大事,夙夜難眠,起身散心,不知不覺就到了此處。然后又與荀行止論及情形,偏偏他說話有理有據(jù),的的確確是思慮過的樣子。 無可奈何之下,祁皎求教過吳知,又與荀行止越好要一同下山看花燈。 然而下山之時,又變做了三人行。 美曰其名,與荀道友一見如故,尚未一同見過花燈,既有緣,不如一起? 理由充分,感情得當(dāng)。 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少起。 祁皎很難理解,對著面色冷淡的荀行止,明明祁典往昔也不算多熱絡(luò)的性子,竟然能自說自話,勉強聊下去。 畫面怎么想都有一些許詭異…… 然而,在某一日,撞見趙蓁看的話本之后,祁皎明悟了。 不是什么復(fù)雜的劇情,大抵就是一戶富戶人家的兄妹,陰差陽錯,愛上同一個人,以此展開整整三卷虐身虐心的恩怨糾葛。 聯(lián)想到近幾日祁典的反常,很難讓祁皎不生出一二聯(lián)想。 為了此事,祁皎認(rèn)真思索,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兩日。 但越是想,越覺得有跡可循。 祁典雖然不是多么圓滑世故的人,但是待人接物都有他的獨特之處,爽朗的性格很容易贏得其他人好感。歸元宗的其他人,縱使和祁典不深交,但也相處的不錯,至少沒有惡感。 但是這樣獨居人格魅力的祁典,似乎從一開始就對荀行止不是很喜歡,不說口出惡言,但總有些冷淡排斥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