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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荀行止放下梳子,聲音清越,“好了?!?/br> 聞言,祁皎反而不似剛剛緊張,不自覺的松了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何,明明荀行止動作很輕,但是她剛剛反而心情忐忑,七上八下,落不到實地,有一些微微的緊張。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儲物袋里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像是掩飾自己方才的心情,故作浮夸,“終于好了,不知道師兄你梳的怎么樣,不過梳頭發(fā)這么難的事,我覺得師兄你就算……” 祁皎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鏡子里梳的精致整齊的發(fā)髻,不是荀行止日常挽冠的發(fā)式,而真的就是姑娘家那種,特別復雜,但是很好看的發(fā)髻。 因為沒有太多珠翠,加上祁皎年紀小,也不適合那些,荀行止只用了祁皎原本就挽著的翠綠色絲帶,垂在烏黑濃密的青絲之間 ,微風拂過,絲帶亦會跟著飄動,愈發(fā)襯得人靈動嬌俏。 鏡子里膚色白嫩,眉眼精致的小姑娘,平時挽著松松散散的頭發(fā)還不覺得,精心打扮之后,就像誤落凡塵,心思稚嫩的小仙子。 祁皎乍舌,看向荀行止的目光中充滿敬佩,“師兄,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嗎?” 荀行止沒有回答她,顯然是早就習慣祁皎一驚一乍,夸起人來能把花給說開的性子,他負手而立,緩步往前走,空氣中只余他略帶清冷的嗓音,“走罷?!?/br> 祁皎也不失望,自覺的跟上去,繞著荀行止,說著無厘頭的話題,她的思維跳躍的很快,尋常人有時候并不能跟上她的思路,瞧著便有些聒噪。但是荀行止這樣生性淡漠的人,卻無半點不虞之意。 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有偶爾祁皎問起了,才會簡短的回答兩句,眉目淡淡。但是兩個人站在一處,就是說不出的和諧。 一路閑話,萬法閣很快就到了。 因為這件事對于每個親傳弟子來說,都算一件大事,所以祁皎到的時候,趙蓁和月柔以及吳知都已經等在萬法閣之外。還有祁典,他如今暫時住在歸元宗安置客居長老的地方,作為一個明面上的練氣弟子,還是五靈根,這樣的安排,已經算十分厚待妥帖。 祁典不愿意錯過meimei作為親傳弟子,在萬法閣挑選法器的重要時刻,所以索性等祁皎選完了,他再閉關,專心煉藥淬體。 甚至連事務繁忙的懷吾真人,都特意余出了半日空閑。 祁皎看到其他人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見著懷吾真人時,就有些羞愧,師父平日里十分忙碌,她還讓懷吾真人等她,上前一步,面帶歉色,“師父,我來遲了?!?/br> 懷吾真人捋了捋胡子,面色慈愛,“方才辰時,你到的剛好?!?/br> 因為有懷吾真人在,所以開啟萬法閣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交由懷吾真人。 隨著令牌緩緩升起,吱吖一聲,萬法閣的大門慢慢打開,帶著塵封已久的沉重,祁皎慢慢踏進萬法閣。 旋即,那扇厚重的大門又重重合上,砰的聲響把祁皎嚇的一激靈。然后她才想起,按師兄之前和她說的,要等她挑選到適合自己的法器,萬法閣的大門才會重新開啟。 想通之后,祁皎才放下心來,將目光落在周圍,小心的打量起來。 和祁皎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一點也不一樣,因為常年沒有人進來,放置法器的柜子邊緣都落下一層厚厚的灰,但是置物架中間卻十分干凈,祁皎也沒看到有東西在上面。 帶著些許疑惑,她繼續(xù)往前走,然后就被一從飛快略過的飛劍給晃花了眼睛。好幾炳飛劍湊在一塊,在空曠的萬法閣肆意飛舞,速度還極快,根本都不搭理祁皎。 祁皎原本還覺得師兄的青徽劍目中無人,太過高傲,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萬法閣的劍都是這個傲氣的性子,家傳的。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一堆法器湊在一塊,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剛剛祁皎就瞄到一些法器身上還刻有字,什么昊天錘、憫素琴…… 因為隔的有段距離,所以各自都相安無事,它們也不理會祁皎。 但是走了有一段路的祁皎,還是決定主動上前看一看,否則若都是這個態(tài)度,她萬一連一件法器都挑不到該如何是好! 然而祁皎沒想到,她不上去,那些法器還能安安靜靜的聚在一處,她一上前,那些法器和見了鬼似的,一溜煙都跑了。 祁皎:有被打擊到…… 早知道就多蹭蹭自家?guī)熜?,還有她哥哥祁典,悔不當初的祁皎在心里腹誹著。 她絲毫沒注意到,每當她一上前,明明沒有風,腰間的鈴鐺卻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隱隱有些霸道。 原本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法器,瞬間熄了苗頭,反而開始躲著祁皎。 祁皎看著一眾對她避之不及的法器,氣憤的跺了跺腳,以至于忽略了身后突然傳來的破空聲。 第43章 四十三只皎皎 祁皎眼睛還在盯著萬法閣里, 那些聚在一起的其他法器,蓄勢待發(fā),隨時準備撲上去, 她就不信, 自己會成為歸元宗第一個在萬法閣拿不到法器的親傳弟子。 正當祁皎暗下決心的時候, 她隱約覺得后腦勺好像有點涼涼的, 下意識的回頭, 她被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放大了不知多少的東西給嚇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可祁皎后退,那東西也跟著往前, 緊湊在祁皎面前。 雖然有些突然, 但是祁皎失措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 打量起了直往她面前湊的法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