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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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枳走后,原惑又回到了清冷的病房。 “爸?!?/br> 原耀江身著正裝坐在病房的沙發(fā)上。 他臉色有些憔悴,看起來不比他這個病人好到哪里去。 “坐?!?/br> 原耀江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fā),茶幾上是一迭資料。 像是大概能預(yù)料到他爸接下來能說的話,原惑脫了病服外的針織衫。 那讓他原本變得柔軟的衣料離開,他又變得鋒芒畢露。 資料和他曾經(jīng)見過的沒有半分區(qū)別,原惑扯著唇角嘲笑般笑了笑,“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掩飾真相,值嗎?” 自從原霆死后,林薇萍就活在謊言中。 原惑那時還小,又因為哥哥離去的打擊自然是原耀江說什么就是什么。 那時也是他非鬧著要哥哥去接他,提前幾天在興趣班里吹牛那個在市里獲獎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也許是從他這里,也或許是從別的地方。那個因為債務(wù)走投無路的兇手選擇了同歸于盡,找不到原耀江的漏洞就從他的兒子下手。 原霆那時少年英才,坐著白色的轎車前往接他的路上。 暗紅色的貨車胡亂從十字路口沖出,那沉重的貨箱砸在車上。 玻璃破碎,車身變成了廢鐵。還有那無辜經(jīng)過的夏枳一家,車上只有被mama抱在懷里死命護住的她還活著。 小女孩渾身是血,眼淚和血混在一起。 原耀江那時不敢和妻子言明是自己不肯放過的一家公司的小老板走投無路,怕失去了兒子又失去妻子,在哭得昏天暗地的妻子前撒了個謊,將事情推到了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的夏枳一家身上。 誰能想到,天道輪回,最后那個因為車禍?zhǔn)ヂ犛X的小女孩和他的小兒子扯到了一塊。 或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原耀江痛苦捂面,第一次在兒子面前示弱,發(fā)出痛苦的咽嗚聲。 “小惑,再幫幫爸爸一次。” 原惑看著兩鬢發(fā)白的父親,心口如同塞了一塊熱鐵,怎么呼吸都痛的要命。 他嗓音沙啞,像是剛抽了煙。 “爸,你教過哥。做人首先要誠實守信,你忘記了嗎?” 挫敗感在原耀江身上顯露無疑,他從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原氏老總變成了一個失敗的父親,甚至連個稱職的丈夫都不算。 “爸你有這個時間勸我,不如想想怎么和媽解釋?!痹蟮沽吮f到父親面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時候你教過我們的道理自己反而當(dāng)了個局中人?!?/br> 原耀江從未想過夏枳這個小姑娘會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他用錢作為她未來生活的補償,現(xiàn)下像是遭了報應(yīng)。 遮掩住的事情已經(jīng)露出了一個角,如同氣球破了洞,一點點將氣泄漏出去。 他那次氣急之下拿了藤鞭將自己的小兒子打得半死,他冷靜下來后后悔不已,雙手都顫抖地拿不住東西。 可現(xiàn)在,他的小兒子沒有因為他的行為有半分的松動,反而態(tài)度更加堅定。 “小惑,爸爸知道錯了,但是就當(dāng)幫爸爸最后一次......” “紙是包不住火的爸,而且,夏枳她又有什么錯呢?她因為我們家,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聽覺。她現(xiàn)在的生活,因為我們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全都是壞到深淵的變化!” 原惑越說越歇斯底里,手里死死攥著那根夏枳套在他手腕上的細鏈。 “我們毀了她的一輩子,爸你不能這么殘忍。” 他雙唇顫抖,自己的話同樣也敲在他的心上。 一聲沉濁的嘆息,原耀江靠在沙發(fā)上,領(lǐng)帶微松,“知道了,等你mama好轉(zhuǎn)一些我就......” “她怎么可能好轉(zhuǎn)?!痹笏浪蓝⒅瞧髨D拖延的父親,“爸你早就知道該怎么做的不是嗎?書房保險柜里的那些資料,您早就應(yīng)該下定決心了?!?/br> 他意指各類專業(yè)醫(yī)院的資料。 原耀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干涸的雙唇碰了碰,捂著頭搖頭,“讓我想想。” 他的妻子有多柔弱他是知道的,治療不允許家屬陪伴,他不舍也心疼,一直拖著,卻不想已經(jīng)到了自己兒子都在提醒的地步。 原惑見他猶豫,寬松的病號服扣子一粒粒解開,露出他年輕的rou體。 “這里是我十二歲的時候,您出差她把我關(guān)在哥哥的房里,用剪子割的。”他指著自己側(cè)腰上的傷疤,兒時的回憶從他干澀的嘴里說出。 “這里是我十五歲的時候,您參加酒會的時候,她把我關(guān)在哥哥的房間里不小心撞到桌角留下的?!?/br> “不過大概也是我命硬,只留下了這幾個傷疤,其他的都好的像是從未發(fā)生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