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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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鐘晚楓,他更不會喝酒,而鐘晚楓還在一旁笑他,但沈渡還是喝完了那杯酒。 兩人并肩靠在床邊,鐘晚楓搖搖欲墜,“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家,就我沒有了呀?” “我好想爸爸mama?!辩娡項髡f:“哥哥太壞了,竟然喊我滾?!?/br> “他知道的,我又沒有家,滾去哪里呀?” 沈渡的臉有些發(fā)白,他鄭重其事地說:“來我家。” 鐘晚楓看向他:“什么?” “以后你可以來我家。”沈渡說。 鐘晚楓看著他,忽然笑道:“你喝醉了哎?!?/br> “才沒有?!鄙蚨赡眠^酒瓶,“我還可以喝。” “那我也可以?!辩娡項鞲尵?,于是兩人就著同一個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到最后,鐘晚楓倚在沈渡肩膀上說:“你敢信嗎?我長這么大都沒有這樣靠過別的男生的肩膀,我哥哥管我太嚴了,什么都不讓我做,不讓別的男孩靠近我,但我想談戀愛。” 沈渡坐在那兒,安靜地宛若雕塑。 他的眼睫毛很長,喝多了酒摘掉眼鏡,那雙眼睛格外好看,有種女生的秀氣。 臉也很白,大抵是南方長大的男孩兒,長相偏秀氣。 沈渡和她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睛眨了又眨,沈渡想說話,卻先打了個酒嗝,隨后像做錯事一般,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嚴肅認真的模樣:“和我談?!?/br> 鐘晚楓卻盯著他的臉,她問:“親嘴巴是什么體驗呀?會很軟嗎?” “試試就知道了。” - 凌晨兩點。 傅景深一身酒氣地下樓,周姨仍坐在餐桌前,胳膊撐著腦袋打盹。 傅景深皺眉:“小姐呢?” 周姨猛地清醒,立刻回答:“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傅景深的眉頭皺得愈緊,他拿出手機給鐘晚楓打電話,鈴聲卻在客廳內響起。 “一直沒回來?!敝芤萄a充道:“她出去的時候連外套都沒穿,這會兒外邊下雪了?!?/br> “下雪了?”喝多了的傅景深意識有些渙散。 周姨再次確定:“是的?!?/br> 她對傅景深的行為也有些不滿,心疼地為鐘晚楓說話:“小姐是沒受過什么委屈的,您今晚說得話對她來說肯定很難受,她也只是心疼您,您日日喝酒,鐘小姐暗地里不知哭過多少次。以前許小姐在的時候,您幾乎不在家里喝酒的,鐘小姐只是為您……” “周姨?!备稻吧畹穆曇舫料聛?,“你話太多了?!?/br> 周姨立刻閉嘴。 傅景深站在樓梯上恍惚了幾秒,往外邊看了眼,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轉身往樓上走。 周姨終究不忍心,冒著丟飯碗的風險說:“您不去找鐘小姐嗎?” 傅景深的腳步微頓,隨后頭也不回地上樓:“知道冷,她自己會回來的。” 第45章 045 你想我了嗎? 青宜的年味兒在初二之后會漸漸淡去。 許知恩在家里發(fā)呆時總會想到陸征, 但她媽也沒說要和沈家人一起吃個飯什么的,她也不好意思提。 不過她媽在串門時會和鄰居聊起沈家的事兒,這附近也不是只有她看到了沈家的新兒子, 有見過的阿姨說那一看就是蜜罐里泡出來的大少爺,渾身上下都貴氣逼人。 有人和沈母聊過,但這些家事難以啟齒, 沒誰問得出來。 大家也就聊聊外貌,聊聊那看上去孤冷的性格。 許知恩偶爾聽她媽轉述幾句, 也沒有多大反應。 她后來不止一次走過落日河邊, 走過沈家外的那條小巷, 但都沒能再偶遇陸征。 不過她加著沈初禾的微信。 初五那天, 沈初禾一大早發(fā)了一條朋友圈:【風景真好啊?!?/br> 定位在青宜附近縣城。 估計還在走親戚。 當天晚上, 陸征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問她什么時候回北城。 【知恩-:未定。】 陸征:【我明天回?!?/br> 許知恩想了想, 回了句:【一路順風?!?/br> 之后便再無信息。 陸征離開青宜前和許知恩見了一面,字面意義上的見面。 起因是喬依和楊與舟要過來拜年, 順帶還有來湊熱鬧的談辰,許知恩早上便和母親去市場買菜, 在去市場的路上, 看到了正在往車上放行李箱的陸征。 他個子高,力氣大, 一個人放了兩個行李箱,沈初禾站在一旁玩手機, 沈母和沈父拎著東西從巷子里走出來,看見許母后熱絡地打招呼,許母也懶得過去,隔著十幾米遠跟兩人擺擺手, 叮囑他們開車慢些,隨后便和許知恩去了市場。 在離開那瞬間,許知恩還回頭看,正好和陸征的目光對上。 陸征朝她頷首。 許知恩忽然感覺心酸,好似真的是他們在離別。 - 喬依和楊與舟上午11點到達許家,拎了許多東西來,而談辰也在午飯前抵達。 一群人聚在堂屋,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這不是喬依和談辰第一次來,卻是楊與舟第一次。 喬依有時開玩笑喊許母干媽,于是楊與舟有樣學樣,見許母第一面就結結實實地鞠了個躬,脆生生地喊了聲:“干媽。” 這一聲差點驚到許母,她緩了好一會才捂著心口說:“是個好孩子?!?/br> 許知恩在一旁調侃:“幸好我媽沒有心臟病?!?/br> “他就這樣?!眴桃来驁A場:“干媽你別見怪。” “沒事,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痹S母高興地去廚房忙,留下她們幾人閑聊,沒幾句就聊到了喬依和楊與舟的婚期,楊與舟直接拿了請?zhí)鰜?,日期定在三月二十?/br> 不到兩個月,有些趕。 但喬依說找人算過了,半年里就這個日子合適,再等下一個就得十月份,所以楊與舟決定寧早勿遲。 在辦婚禮這件事上,楊與舟比求婚要積極得多。 恨不得立刻跟喬依辦婚禮。 許知恩又問他們什么時候領證。 一問完,喬依就翻了個白眼,“我想隨便找個日子去就行,他非要情人節(jié),那天可是情人節(jié)啊,那么多人排隊?!?/br> “有特殊紀念意義啊?!睏钆c舟繼續(xù)勸:“大家也都覺得浪漫?!?/br> “這樣以后你就可以少給我過一個節(jié)日了?!眴桃浪劳鑫⑿Γ岸??!?/br> 楊與舟:“……” “我一天給你過兩次還不行?” “不行。” 他們小情侶之間打情罵俏,許知恩和談辰相視一笑,不過談辰電話響了,起身去院子里接電話。 許知恩搓了搓手臂,“你倆夠了啊,在單身狗面前搞什么呢。” 喬依聞言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許知恩:“……” 哦,忘了。 “我沒聽清,你是什么?”喬依又大聲問了句。 許知恩心虛地撩了下頭發(fā),訕訕道:“開個玩笑?!?/br> 楊與舟一頭霧水:“怎么了?” “沒怎么?!眴桃绹K了聲:“就是某些人啊,明明都結婚了,還在這里裝單身狗。” 許知恩瞪她,朝她做了個給嘴拉拉鏈的手勢,喬依切了聲。 這時正好談辰進來,笑著問:“誰結婚了???” 他環(huán)顧一圈看向許知恩:“不會是你吧?” 許知恩:“……” “不是說和他分開了么?”談辰一如既往地穩(wěn)重,平靜地問:“怎么會突然結婚?” 許知恩無奈扶額,“不是和他?!?/br> 她看了眼廚房,母親仍在忙碌,沒聽他們在聊什么,低聲說:“這事兒比較復雜,回北城再說?!?/br> 喬依切了聲。 許知恩踹她椅子,喬依瞪她。 在小學雞打架場面即將發(fā)生時,楊與舟忽然說:“要不然我們三月十四去領證?” “那時候忙死了,哪有時間去排隊?”喬依立馬轉移了注意力。 許知恩總算松口氣,結果就見談辰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