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時頗有深意地看了楚云帆一眼：“你在懷疑華恒集團？”

    楚云帆一愣：“為什么要懷疑華恒？濱海度假村這個項目華恒并沒有參與?！?/br>
    她有點狐疑地打量盛時，“你為什么懷疑華恒？海上花和東灣兩個項目，華恒都是受害的一方?！?/br>
    “你倆到底吃不吃飯！”莊晏忍無可忍，“盛時，你炒不炒菜？！”

    “吃吃吃，現(xiàn)在就做。”盛時一邊向廚房而去，一邊誠懇地說，“楚老師，我覺得你可以再去找個刑警小哥哥約會幾次。你可以的?！?/br>
    第18章

    送走了楚云帆，盛時去收拾廚房，莊晏就倚在廚房門口啃蘋果，視線堪堪落在盛時背影上。如果目光有溫度的話，此刻盛時的后背應(yīng)該已經(jīng)燒起來了。

    “哎，你覺楚云帆這人怎么樣？”莊晏問。

    盛時低頭擦著臺面，“挺好的。很聰明?！?/br>
    “只可惜你不喜歡，對吧？”不知怎的，莊晏心里莫名有點開心，“那你覺得我這人怎么樣？”

    盛時不想理會他聲音里那點似有若無的小雀躍，“也挺好的。不過我也不喜歡——你不會因為我跟你出了個柜，就起了別的心思了吧？”

    莊晏“嘁”了一聲，“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有那么一瞬間，盛時手上動作停了一下，他背對著莊晏，“沒有喜歡的?！?/br>
    莊晏心想這不扯淡么，你腰上紋的難道是你自己的姓氏首字母？這世上還有這么自戀的人，往身上紋自己首字母？

    但兩人關(guān)系好像還沒熟到可以聊這種話題。于是莊晏無聊地回到客廳，繼續(xù)到沙發(fā)上癱著去了。

    收拾停當(dāng)，盛時準(zhǔn)備回客臥去休息，又被莊晏叫住?！澳憬裉旄品氖裁催x題呢？”

    盛時想了想，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下，把自己的想法講給莊晏，聽得莊晏直皺眉頭。

    “你覺得濱海度假村的尸體是開發(fā)商弄來的？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而你在黑磚窯時聽說勞工被打死后，尸體被賣掉了——你覺得買主恰好就是濱海度假村開發(fā)商？這太匪夷所思了?！?/br>
    盛時也有點沒底氣，“只是一個設(shè)想。”

    “這設(shè)想基本可以進入玄幻范疇了吧？”莊晏掰著指頭數(shù)，“濱海度假開發(fā)區(qū)那片地規(guī)劃開發(fā)已經(jīng)有兩三年了，尸體白骨化——怎么都得死了幾個月吧？如果是開發(fā)商故意所為，那得恰好當(dāng)時就有這么個死者，還得是個沒人查沒人管的人，完還得讓賣家知道有這么個買主。另外，度假村是三家企業(yè)聯(lián)合開發(fā)的項目，各有各的施工進度，還得背著另外兩家把尸體埋進去。最后，還恰好就是你臥底的那家黑磚窯死的人——你覺得同時滿足這些恰好，需要多少巧合？”

    “如果有一個隱秘而龐大的尸體販賣網(wǎng)絡(luò)，這并非不可能?！笔r說，“楚云帆不也提到，有專門盜挖、販賣女尸去配冥婚的團伙么？”

    “那是因為販賣女尸是一門長期的、有穩(wěn)定供求關(guān)系的生意?！鼻f晏提醒他，“但項目上挖出來的是男尸。如果沒有冥婚那么明確、穩(wěn)定的需求，盜尸的人瘋了才會賣男尸。更何況你連前提問題都回答不了：企業(yè)開發(fā)度假村項目是為了掙錢，他們?yōu)槭裁匆谧约盒列量嗫嗄孟碌牡叵旅媛袷w？”

    答案就在盛時嘴邊，但他說不出口。莊晏和楚云帆第一反應(yīng)均是質(zhì)疑，搞得他自己也有點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我想錯了？

    “我們被救出來那天，被送進醫(yī)院的還有一個叫胡二的男人，我讓你跟他要下聯(lián)系方式，你要到嗎？”

    “他當(dāng)時也昏迷了，而且沒手機。不過第二天警察找到了他弟弟，我要了他弟弟的手機號?！?/br>
    盛時打了個呵欠，站起來向客臥走去，“睡吧。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并州，你跟我一起去嗎？”

    “去?！鼻f晏眼睛一彎，盛時主動邀請自己，傻子才不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開車去了并州。天已經(jīng)不再像前一天那么陰沉了，但暴雨造成部分公共設(shè)施損壞，市里交通比平時還要再堵上幾分。平時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走了將近四個小時——光在市里就堵了將近兩小時。

    “如果我是個天生暈車的人，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盛時被莊晏一腳油門一腳剎車晃得惡心不堪，全程開著車窗，無力地靠在車門上，生怕一個忍不住吐在莊晏車上。

    之前他看莊晏車內(nèi)改造裝修不錯，隨口問了一句多少錢，莊晏也隨口答了句“也就三四十萬吧”。

    這一“也就”，把盛時給“也就”清醒了，他是真的相信，莊晏之所以開奔馳上班，真的是他覺得不好意思開保時捷。

    “你沒事吧？”莊晏擔(dān)憂地斜瞄了他一眼，“中午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吃完再找?！?/br>
    盛時胃不好，他可不敢讓盛時餓著。

    “行，不要——”

    “不要帶餡兒的、不要麻辣燙、沙縣、不要黃燜雞米飯?！鼻f晏不耐煩，“行了知道了，還有啥要求？娘娘您說?！?/br>
    “……我也不想吃粉……”盛時弱弱地說。

    “……我真的很好奇，四大小吃三家你都不吃，你是怎么在頻繁的出差中活下來的?！鼻f晏“吱”的一聲把車停在了蘭州拉面館外，“下車?！?/br>
    牛rou面其實也沒吃幾口，莊晏不讓他放辣椒，盛時嫌吃起來沒味，磨磨蹭蹭在那兒拿筷子挑著面條玩兒，看得莊晏直皺眉頭?！懊婺阋膊缓煤贸裕缰谰统渣S燜雞了，你怎么這么挑？黃燜雞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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