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可以在熟悉的城市出入自由，但不熟悉的地方太過危險。

    “還有我啊！”

    “你？”

    “你的顧慮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限制他人的自由?！焙に呻y得認(rèn)真，“你哥為了這場比賽準(zhǔn)備了多久你知道嗎？只因為你的一句沒時間，就算了？”

    “先吃飯?！表n子期看著他哥委屈卻又期待的表情，拿起筷子，“我考慮一下?！?/br>
    寒亭松對他哥眨了眨眼，“行，反正還有時間，咱等他消息?！?/br>
    *

    一周后，寒亭松正和韓司君收拾明天參加廚藝大賽的行李，韓子期把前者叫了出來。

    兩個人分別坐在客廳布藝沙發(fā)距離最遠(yuǎn)的兩端，電視臺重播著昨天的財經(jīng)新聞。

    「昔日輝煌一時的陸氏企業(yè)總裁，或因不可告人的黑色產(chǎn)業(yè)鏈而人間蒸發(fā)，千億資產(chǎn)一夜間化為泡影。」

    「義軍崛起的季氏或?qū)⒋骊懯系?，成為本市第一大亨?！?/br>
    “你為什么對我哥這么好？”韓子期于提出近期疑問。

    寒亭松口氣少有的冷漠，“你想表達(dá)什么。”

    “你沒理由這么對他?！?/br>
    “你體會過失去的滋味嗎？”寒亭松答非所問。

    “什么？”

    “沒什么?！焙に蓮牟鑾咨夏闷疬b控器，關(guān)閉電視，“你和你哥救了我并收留我，我對他好不應(yīng)該嗎？動物都知道反哺，難道我不懂？”

    對方話讓韓子期啞口無言，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看好他，我出事也不會讓他有事?！焙に善鹕?，掏出手機(jī)遞到他面前，“要留個電話嗎？明天我們就走了。”

    “不用，我哥記得我電話?！?/br>
    “隨你?！薄『に墒栈厥謾C(jī)，走到床邊，背對著他望向窗外的霓虹，“你回房間吧，我要睡了?！?/br>
    直到客廳只剩他一人，寒亭松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那瓶香水。

    指尖輕觸磨砂碰瓶身上的字跡。

    ——給最愛的你。

    他微微躬身曲著腿，頭靠在玻璃窗上。

    即將入冬，夜晚的玻璃窗上覆著一層薄霜，涼意順著寒亭松額頭的血管流入心房。

    泵血的是活蹦亂跳的心，寒冷的是痛不欲生的人。

    他打開瓶蓋，對著半空中噴了一點。

    以前的他從不噴香水。

    *

    韓子期心不在焉坐在桌前，打開電腦。

    難道剛才話說太重，惹他生氣了？

    直播間已經(jīng)登上。

    「date晚好呀！」

    「今天好準(zhǔn)時，表揚，么么噠！」

    “如果找別人要了兩次電話號碼，那人都不給你，你們會不會生氣？”

    「啥？」

    「什么情況，date你是在向我們問問題嗎？」

    「我的媽呀，崽崽你變了，變得有人情味了，mama好開心嗚嗚嗚?！?/br>
    「主要看對方是什么人吧，馬路上的陌生人，還是自己討厭的人，或者追求者？不同的人對待方式不一樣的?！?/br>
    彈幕的留言問住了韓子期，他和這個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室友?！表n子期說。

    沒什么必要關(guān)系，卻不得不住在一起，只有室友了吧。

    「室友？date你是住校的嗎？你們宿舍竟然這么安靜，平時語音里都不太能聽到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呢！」

    「等等，室友還沒他電話？」

    「date你是自己租房子住？不和父母住一起嗎？」

    「date你才多大就自己住了呀？嗚嗚嗚mama要給你打賞，自己住要多注意飲食，不要總是吃垃圾食品?！?/br>
    「你們自我高.潮什么呢，date說是他自己了嘛，搞不好是別人?！?/br>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表n子期說。

    「不管是什么室友，都應(yīng)該交換電話吧?！?/br>
    「是啊是啊，只是電話號碼而已，反倒沒電話才會不正常吧。」

    「就是，如果是我會非常生氣，而且還拒絕兩次？臉好大噢，什么奇葩室友?！?/br>
    「這種不給電話的人，怕是覺得自己出身高貴，我們凡人都配不上你吧，那你就回你的星球去。」

    韓子期看著把他罵到狗血淋頭的彈幕。

    果然還是話說重了。

    下播后，韓子期關(guān)掉電腦，走出房間時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還亮著，他順著窗戶看去。

    見寒亭松手里拿著那瓶香水，面無表情地靠在玻璃窗上，周身一股清新的柑橘香撲面而來。

    是剛噴過的前調(diào)味道。

    “手機(jī)給我?！表n子期口氣沒什么起伏。

    眼前的寒亭松緩和了半天才回應(yīng)，也只是從枕頭下掏出手機(jī)遞給他而已。

    機(jī)主沒設(shè)置開機(jī)密碼，韓子期點開通訊錄，里面只存了一條電話號碼，備注是【司君哥】。

    韓子期抿了抿嘴角，把自己的電話號碼也輸進(jìn)去，下意識備注了“子期”，最后用這個手機(jī)撥了通電話給自己。

    鈴聲響過一聲后掛斷，韓子期看著屏幕上的備注姓名，點回通訊錄，改成了“韓子期”，把手機(jī)放回床頭。

    “早點睡?！表n子期說。

    寒亭松并未理。

    他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

    韓司君的廚藝大賽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他倆會提前一天去隔壁市做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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