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說：“我想嘗試聯(lián)系唐巧?！?/br>
    “你要親自去項家嗎？”許崢看起來不同意，“這樣很危險，于唐巧于你都是如此?！?/br>
    “我有想過這么做。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可行性、隱秘性和安全性都很高。”傅越胸有成竹。

    項經(jīng)緯也胸有成竹，他坐在了鋼琴前，對唐巧伸出手，要修補這段關系，先從喚醒她和他的浪漫往事開始。

    “巧巧，來，我們很久沒有四手聯(lián)彈了。”他笑得很溫暖，像是那時十幾歲的少年。

    唐巧不能猶豫太久，她早已學會這一點，不能惹他生氣，一句話，一個眼神，幾秒鐘，都可能是□□。她將手搭在項經(jīng)緯的手上，坐在了另一邊。

    “你想彈什么？嗯？”項經(jīng)緯問。

    唐巧說：“你來決定吧?！?/br>
    “那就卡農(nóng)吧?！彼f。

    《卡農(nóng)》，他們第一次四手聯(lián)彈的曲子，那時候唐巧心里還有個萌動的想法，要講這首曲子定為他們的定情曲，在婚禮上播放，項經(jīng)緯的確在婚禮上選了這首歌，那時很恰當?，F(xiàn)在再彈這首，像個嘲諷。

    但是她還是說了好，他們不用找曲譜，這旋律早就爛熟于心，他們配合默契，彈了一首毫無差錯的《卡農(nóng)》。

    “真好，巧巧，我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那時候，我們也是這樣默契?！表椊?jīng)緯摟住她的腰，嘆了聲：“我們多么幸福啊，我會對你好的，巧巧，不要試圖離開我，不要試圖帶著小衡離開我，不然我會……很傷心的。答應我，不要離開，好不好？”

    唐巧紅了眼，她咬緊牙，沒有回答。

    項經(jīng)緯沒有聽到她的答應，有些不滿，摟緊了些，重復著：“好不好？好不好？答應我，巧巧，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的打人欲望。你憑什么？你憑什么要我答應？理智讓唐巧說好，憤怒讓唐巧說不，她掙扎著，她被撕裂，她將自己切成兩半，想將自己從割裂中抽離出來，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終于，她的沉默成了自作自受，自找苦吃。

    剛剛跟她四手聯(lián)彈，摟著她的腰，求她留下的無限溫柔的男人生氣了，氣憤了，憤怒了，像往常無數(shù)次一樣，他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帶上樓，推進房間，“咔嗒”一聲鎖上房門。

    唐巧渾身戰(zhàn)栗，這不是人，這是惡犬。想到準備下課回家的小衡，她不想再任犬宰割了，她要反抗，她對著步步向前的項經(jīng)緯吼道：“你沒資格打我！你他媽沒資格打我。你越打我，我越要離開你。來啊，朝這里打，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打我又打不死我，我他媽一定會離開這里，離開你！永遠離開你！”

    項經(jīng)緯激動得面部抽搐，他握緊拳頭，揮舞道：“你說什么？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你要離開我？你要離開我？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供你吃供你穿供你玩樂，你他媽你現(xiàn)在說要離開我？”

    是啊，她沒有經(jīng)濟收入，這是她的致命之處，她只能靠項經(jīng)緯，她沒有跟項經(jīng)緯打牌的底氣，他們的地位根本就不對等。一直以來，他們的朋友圈里，所有人都是羨慕唐巧的，因為她不用勞動，家里也沒有什么錢，但是項經(jīng)緯愛她，所以她簡簡單單就能過得很好。但是，但是，但是在此情此景下，項經(jīng)緯他媽地可以吼一句“滾出我的房子”“這么多年你花的錢，還錢！”“你連錢都沒有，怎么養(yǎng)小衡？”可他媽的，她沒有資格吼這些話，她只能吼“家暴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她只能拿起法律之盾，來抵擋項經(jīng)緯擲出來的經(jīng)濟之矛。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被逼到了角落禮物，一拳又一拳，項經(jīng)緯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什么才是真拳頭。她不需要護著臉護著頭，因為項經(jīng)緯很有分寸，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她癲狂了似的笑了起來，一邊挨打一邊笑。

    她把手上的戒指扔了出來，戒指滾到了床底，她不知道，她還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項經(jīng)緯一開始還在打她，后來漸漸被這笑聲刺激到了，醒了過來。

    我在做什么？！他看著遍體鱗傷的唐巧，想摸摸她，想抱抱她。

    唐巧卻閉上了眼睛。

    項經(jīng)緯熟練地拿出藥箱，給唐巧上了藥，抱她到床上。最后，他在唐巧耳邊說：“對不起?！?/br>
    他走出去，用鑰匙反鎖了門，小衡回來了。在擺滿家常菜的餐桌上，他對小衡說：“小衡，mama今天有點不舒服，就不下來吃飯了，等會吃完飯后，你乖乖地在房里寫作業(yè)，爸爸去陪mama，好不好？”

    “mama不舒服嗎？怎么樣了？我也想去看看mama？”小衡很關心唐巧。

    項經(jīng)緯溫柔道：“mama在房間里睡覺喔，醫(yī)生叔叔說不要打擾mama，聽爸爸的話，明天再去看mama，好嗎？”

    小衡失望地說：“好吧，等會吃完飯，我會自己看好自己的，爸爸你別分心，專心照顧mama?！?/br>
    項經(jīng)緯表揚道：“小衡真乖，快吃吧。”

    第17章 加速不加量

    對著電腦一通亂七八糟的cao作，傅越成功地在唐巧設置的私密網(wǎng)站里改了一下界面，增加了一個留言區(qū)，里面用大紅字和大嘆號發(fā)出提醒，希望唐巧繼續(xù)搜集項經(jīng)緯家暴的材料，并且可以在這個網(wǎng)站繼續(xù)發(fā)送相關信息，他們會隨時留意。

    “希望唐巧還會登上這個網(wǎng)站吧，如果她有機會的話。”傅越呼出一口氣，剛剛試錯了很多遍，才成功地將界面變成這樣，他沒有系統(tǒng)地學過編程和網(wǎng)頁設計，只能依靠少得可憐的經(jīng)驗和引擎搜索來做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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