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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借劍在線閱讀 - 借劍 第77節(jié)

借劍 第77節(jié)

    阮慈還想看種十六被徐少微打得屁滾尿流,聞言不禁有些失望,齊月嬰察言觀色,不禁微微一笑,說道,“金丹以上,打起來要花費許多功夫,動靜也大,不太會在這里的,否則若僧雨道友那般的人多上幾個,打斗豈不是很花費錢財?”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個,阮慈便想到阮容取去的那些靈玉,不由嘴角一抽,道,“那這般較量不會有結(jié)果的,徐師姐雖然氣勢勝過,但我看種十六法力細(xì)膩,cao縱自如,很難失控?!?/br>
    正是這么說著,眾人耳邊突然響起徐少微清脆聲音,“倒也未必,容師妹,我聽師伯說起,你帶了風(fēng)波平小磬來,可否借我一用?”

    阮容微微一怔,不由看了齊月嬰一眼,齊月嬰微微搖頭,阮容便不再猶豫,翻手取出小磬,往上送出。此時氣勢場中,徐少微氣勢已如驚濤駭浪,將種十六徹底壓于下風(fēng),種十六卻是不慌不忙,氣勢沉穩(wěn)厚實,往上承托徐少微氣勢,竟似乎在助長氣勢。

    眼見得空中風(fēng)起云涌,仿佛狂浪將成,便是連那如鏡水面都微微泛起波瀾,徐少微纖指輕彈,那小磬還在空中時,便被她敲響,只聽得一聲嗡響,以兩艘法舟為中心,往外數(shù)十里的氣勢場,突地寧靜下來,只有這小小數(shù)十里方圓的天地,依舊風(fēng)起云涌,氣勢狂猛無比,便連法舟都輕顫起來,似乎是為即將到來的一擊而恐慌。

    種十六的氣勢已向收縮自保而去,但他方才助徐少微起勢,倉促間難以轉(zhuǎn)圜,已是有些窮途末路的味道,被徐少微那磅礴氣勢完全壓制。只聽得桅桿上頭一聲脆響,徐少微將一柄寶劍拔出鞘來,目注著他,微笑道,“你此次輸在不知我功法玄妙。”

    阮容在無垢宗已是用過風(fēng)波起、風(fēng)波平,種十六當(dāng)是算到了這兩件法寶,但沒想到徐少微修成九鼎神丹決,至少可以同時將兩件法寶御使到極致——阮容倒是可以驅(qū)動風(fēng)波平,但顯然沒有這般精妙,齊月嬰的法力甚至無法驅(qū)動法寶,徐少微竟能用風(fēng)波平發(fā)出一擊之后,立刻拔出殺伐法寶,并運化到足以斬殺種十六的程度,法力之厚,可見一斑!

    種十六身上自然不會不帶法寶,但他此時若取出法寶全力反擊,徐少微撤了風(fēng)波平,這一招波及大陣,寒雨靈花勢必大受影響,種十六將成為眾人公敵,或許不會就死,但依舊是輸了這一戰(zhàn)。若是不肯認(rèn)輸,那就要立刻死在這里。

    他面現(xiàn)陰郁之色,一手壓在腰間,一時委決不下,徐少微卻并不理會他,手中法力灌注,那長劍越來越亮,氣勢更是不斷攀升,一股肅厲斬殺之勢逐漸成形,顯然當(dāng)其攀到最高點時,這一劍便會斬下,不會有任何猶豫。

    阮慈對徐少微本無謂喜惡,此時也不由為她手段折服,暗嘆道,“難怪謝jiejie最喜歡她,這個師妹是很像她的,手段也像。她取走容姐的風(fēng)波平,也不知一會能不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倪€回來,還是已經(jīng)為之后打上伏筆了?!?/br>
    雙方看似僵持,但誰都知道種十六嘴上厲害,但一個照面,已是又輸給徐少微,若是不肯認(rèn)輸,敗亡只在轉(zhuǎn)眼之間。氣氛正是凝重之時,氣勢場中突然又有一股浩然氣勢掃過,將徐少微肅殺之意攪得凌亂動搖,雖未消散,但已無方才那樣一往無?、不可都R啤R晃喚棵郎倥從虛空之中緩緩步出,嘆道,“徐道友,你若在此處斬殺種道友,激起的法力動蕩,便是這風(fēng)波平磬的仿制品也鎮(zhèn)壓不了,到時寒雨花未開先謝,恐怕要惹來不少是非呢?!?/br>
    徐少微妙目掃過,微笑道,“或許我就是不想花開呢,得罪些許修士,斬殺一個大敵,這買賣似乎也不虧本。”

    那少女無奈一笑,伸手拂過,將那風(fēng)波平封鎖空間之勢撫平,徐少微伸指還要再敲,那少女嗔道,“徐道友,你已是半只腳邁入元嬰,又焉能如此任性?種十六得罪了你,你打他也好,傷他也好,這人日后或許還有許多用處,卻不能死在這里?!?/br>
    她一現(xiàn)身,掌顧之間便將法寶威能抹消,氣勢場動蕩之勢抹平,乃是元嬰無疑。徐少微還劍入鞘,倒是也未再糾纏,只是淡淡道,“看來遙山宗已是投靠太微門了?!?/br>
    那少女無奈一笑,道,“這怎么敢呢,只是清善真人有囑,誰敢不從?”

    說到此處,三人眼神,都不由往下看向阮容,阮慈也望著jiejie,心道,“這倒是個好借口,清善真人有天地六合燈,乃是瑯?gòu)种芴斓谝桓呤?,遙山宗哪敢得罪她,自然什么都往她身上推了?!?/br>
    形勢至此,確然是打不起來了,不過種十六面色依舊并不好看,轉(zhuǎn)身不言不語,驅(qū)動法舟沒入水壁,徐少微眉頭微挑,望向那少女,少女歉然道,“清善真人欲要采摘寒雨花王煉寶,特意為種道友賜下寶物,可以遮掩氣機(jī),平定法力擾亂,是以不得不破例令種道友進(jìn)寒雨澤一行。”

    徐少微輕聲一笑,怡然道,“我只問槐玻這規(guī)矩,太微門破得,我上清門破得破不得?”

    她話中睥睨不屑之意,清晰可聞,顯然少女若是尊太微而斥上清,只怕展眼便是滅門之禍,舟中眾人俱是一片默然,少女將眼神投在徐少微手中小磬上,微然一嘆,伸手投出十?dāng)?shù)令牌,道,“寒門小宗,怎敢不尊上宗號令,道友若能激發(fā)令牌,自然也可入澤?!?/br>
    齊月嬰撤去禁制,眾人接過令牌,各自渡入法力,齊月嬰、圖仆、阮容、阮慈都是將令牌點亮,徐少微妙目掃來,笑道,“圖伯,你這修為怎么還倒退了?”

    她隨意往令牌中渡入法力,那令牌靈光熒熒,閃爍片刻,便寧定下來,其余人卻并未這般順利,好幾個仆從都將令牌炸破,自然無法煌。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隱入青空之中,齊月嬰將其余人挪下船去,略微吩咐幾句,便啟動法舟,緊隨太微門之后,往那水壁直撞了過去。

    第145章 少微試探

    只聽得嘩啦一聲大響,眾人雖在禁制之內(nèi),但卻也迎面吹來一股清涼之意,再回頭看時,那朗朗青天便已是隔了極遠(yuǎn),只有模糊影子扭動,而舟身四周便是那晶瑩透亮的水域,因此水極其靜謐,又非常清澈,如果不和陣外真正青空比較,幾乎難以察覺自己身處水中,阮慈立足舟頭,仰首上望,只見極高遠(yuǎn)處才有那么一絲漣漪,便仿佛是不斷有雨滴從天邊落下,在水面上激發(fā)處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再往下看時,水色亦是到了極深處才逐漸濃郁,最終有那么一絲深黑色,但這并非是水本身變色,而是天光已照不到那樣深沉。阮慈不由泛起一個念頭,問齊月嬰道,“月娘,你說這寒水澤深處,是否有一道界限,天光到了那處便再行不下去,你說在那界限之下,會不會有什么厲害的大妖棲息?”

    齊月嬰呆了一呆,答不上來,圖仆卻笑道,“慈小姐真是蕙質(zhì)蘭心,每一問仿佛都蘊含著哲理。不錯,昔年我隨主君來此時,主君便說道,凡是大江大河,所有水較光深之處,都是滋生幽鬼陰怪,甚至是天魔穿渡的所在,至于為什么,我這化身卻是記不得了?!?/br>
    徐少微接口道,“這并非金丹所知,記不得也不奇怪,日月陰陽,光暗虛實,這些緯度相生相克,凡是黑暗冷寂所在,不見天光,不得人心投注,便是實數(shù)薄弱所在,虛實分界往往十分模糊。若非洞陽道祖鎮(zhèn)住周天,這寒雨花根本便不可能繁衍至今,那些守候虛實交界處,想要捕捉天魔煉法的魔門弟子,肯定要把這里弄得鬼氣森森、熱鬧非凡?!?/br>
    她和圖仆關(guān)系顯然不差,走上前指點著圖仆,笑嘻嘻地道,“圖伯,這個女孩子是怎么討好你的,叫你連劍使都不搭理,說話間只寵著她?!?/br>
    圖仆乃是器靈化形,凡是這種妖怪之屬,都是天生單純,沒有城府,此前在舟頭便差些說破了他對阮慈的親近——阮慈手持的東華劍,此前在上清門也不知呆了多少年,圖仆這器靈對器靈出身的青君又如何不仰慕親近?因此他對阮容雖也親近喜歡,但天性更親近阮慈。阮容便是覷破此節(jié),才不叫他說下去,免得引來有心人的聯(lián)想。

    徐少微話一出口,阮慈便知道她大約是動了一點疑心,也是暗嘆太微門種十六實在來得不巧,也不知怎么,你退我拉,不知不覺竟把徐少微給招來了,圖仆此時便顯得尷尬,他又知道真相,又不善說謊,說不得就要在徐少微的試探下露出馬腳。

    不過圖仆到底也有金丹修為,或得了齊月嬰吩咐,表現(xiàn)得頗為自然,笑道,“我便是最喜歡古靈精怪的小孩子,難道少微小姐記不得了么,從前我也格外看你好些。”

    徐少微笑容明艷,似也是想起往事,嫣然道,“如今回首看去,那時候是真的無憂無慮,一轉(zhuǎn)眼,好幾千年過去,仿佛是好幾輩子以前的事,我也許久不見圖伯了。”

    圖伯嘆道,“如今是輕易無法見面了?!?/br>
    徐少微得謝燕還喜歡,從前自然常常到七星小筑盤桓,這兩人談起天來,一句謝燕還沒提,卻偏偏心照不宣,彼此一笑,徐少微招手道,“月娘,你入門以來,我們還素未謀面?!?/br>
    齊月嬰上前見禮,阮容、阮慈也少不得謝過徐少微援手之德,一并道過別情,徐少微笑道,“你們兩姐妹也算是我的老熟人了,jiejie我還見得多些,meimei竟緣慳一面,一向只聞其名,虧我們還同行了那樣久,快上前讓我看看?!?/br>
    她們一行人把南株洲弟子帶回山門,多少也算是有一份善緣,阮慈笑著上前行了禮,道,“其實已見過太多面了,從天舟回山,一路同行,只是當(dāng)時師姐眼中看不到我而已?!?/br>
    她語調(diào)俏皮,滿臉靈動之色,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便是在方才大展神威的徐少微身邊,依舊自信十足。徐少微握著她的手,對圖伯笑道,“慈師妹當(dāng)真是和我一般的性子——哪里就看不到你呢?只是自然要看你jiejie多些,你借她東風(fēng)而起,將來也是洞天有望,我輩乃是同道中人,我資質(zhì)又愚鈍,別看現(xiàn)在比你多行了幾步,但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被你趕過去呢?!?/br>
    似乎已然釋疑,將阮容當(dāng)成劍使,不過阮慈并未因此放松。剛才那種十六說徐少微已經(jīng)取得陽氣,功行圓滿,阮慈也不知是真是假,若然是真,那徐少微定然和太史宜達(dá)成了什么交易,是否就包括把阮容劫走送往燕山,這可是誰都說不清的。

    不論如何,身處寒雨澤中,和外界交通不便,以徐少微的修為,如今局面如何發(fā)展,完全是她一言可決,眾人都只能跟從行事。稍微賞玩澤內(nèi)風(fēng)光,便回到舟室之中,議定行止。徐少微對阮容道,“那風(fēng)波平小磬,還暫時不能還你,以我靈力,一旦全力出手,必定攪動水面。種十六有清善真人賜給的法寶遮護(hù),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出手,我只有持定小磬,方能不落下風(fēng),否則遲早要輸?!?/br>
    阮容此前希望由齊月嬰來執(zhí)掌此寶,但齊月嬰竟無法驅(qū)動,她怕是將小磬給出時,便想到拿回來不是這般容易,此時不露難色,泰然道,“山門賜寶,本也就是用來摘取寒雨花,并非小妹私物,徐師姐此番安排極是妥當(dāng)?!?/br>
    齊月嬰道,“此次進(jìn)澤,距花開還有一個月有余,那寒雨花王更不知何處尋覓,太微門既然要尋覓花王,那我們……”

    徐少微眉頭微皺,嘆道,“他們以有心算無心,怕是攜來了可以感應(yīng)氣運的法器,此番花王怕是難逃厄運了,我們要搶花王,便只能是做那螳螂之后的黃雀。不過也要看清善真人對這花王是否志在必得,若她實在想要,大可遣一分神前來,那花王一旦得到,氣運便立刻為太微門所占,已是搶奪不得。”

    這寒雨澤和外界畢竟是并無阻礙,遙山宗所立大陣,也不過是為普通修士而設(shè),洞天真人的陰影依舊籠罩其上。阮慈問道,“若是清善真人分神在此,我們還試著搶奪,會否反而中計,被他們搶走jiejie?”

    徐少微道,“這便是我最擔(dān)心的事,劍使安危乃是重中之重,若是實在沒有把握,那便不要圖謀花王,采摘一些寒雨花回去也便罷了,橫豎門內(nèi)并沒有明言要搶奪花王,此次不過是讓劍使見識一番中央洲的風(fēng)土,順便全了門內(nèi)規(guī)矩。”

    阮容亦是深有城府,聞言并不看向阮慈,只是蹙眉言道,“話雖如此,但小妹入門以來,處處特別,此次回山之后,想來也不會再出門辦差。若只走得這一趟,還不能辦得圓滿,也是過意不去,只怕破關(guān)金丹時,心境會有所掛礙呢?!?/br>
    齊月嬰雙眉緊鎖,但卻沒有出言勸誡,而是對徐少微無奈地一笑,阮慈大大咧咧地靠在榻上,望著窗外風(fēng)景,圖伯更是一語不發(fā),像他們這樣的仆從,也不可越俎代庖,影響主人的決定。

    徐少微將四人逐一看過,也是微微一笑,道,“那便見機(jī)行事吧,不過劍使安危,始終是最為要緊,到了緊要關(guān)頭,我們所有人都要有隕落此地的覺悟,諸位可是明白?”

    圖伯、齊月嬰都是自然點頭,阮慈小嘴一翹,看了jiejie一眼,喊了聲明白。阮容卻有些無奈,對meimei微微搖頭,似乎是在示意自己也并不樂見此事,又向徐少微苦笑道,“徐師姐何必這般逼迫小妹,這豈不是讓小妹多添了許多顧慮?”

    徐少微笑道,“你想要取花王,我們這里自然可能要為此隕落幾人,我不是迫你,我是要你明白,你每個選擇,都會有人因此而活,因此而死,你是東華劍使,自然要有氣魄承擔(dān)選擇的后果?!?/br>
    阮容不由將屋內(nèi)眾人,逐一望去,眾人都是坦然回視,她眸光游移不定,半晌才咬牙道,“修道之路,本就是千難萬險,百尺竿頭,更要再進(jìn)那一步,不可因些許周全之意,便改易心意。寒雨花王似乎是氣運之物,此物最是難得,與敵一分,我便弱了一分,眾位今日在此,我也知你們是心甘情愿,若是真有什么不測,我亦不會推卸,此中因果,由我阮容一肩承擔(dān)!”

    圖仆眼中放出亮光,喝彩道,“好,這才是劍使風(fēng)姿!昔年那位小姐在主君門下時,也是這般敢于任事。唯有這般擔(dān)待,才有資格拿起東華劍!”

    齊月嬰面上頗有些焦慮,但最終仍是笑道,“小師叔的氣魄,勝過我許多。”

    阮慈翹起嘴,有些埋怨地道,“說著些好聽的做什么,身為羽翼,該做什么難道還不清楚么?便是說得這樣好聽,也未必真?zhèn)€明白劍使羽翼的感受?!?/br>
    她又伏到窗邊去看風(fēng)景,阮容對徐少微歉然道,“師姐莫要責(zé)怪她,我meimei還有些孩兒脾氣,剛才你說洞天之望,中了她心事,她……她本也可鑄就九層高臺,但因急著去恒澤天,少用了幾年功夫,最終只能鑄得八層?!?/br>
    徐少微嘆道,“這是我的不對,慈師妹也不用灰心,待你元嬰之后,也可設(shè)法回到過去,彌補(bǔ)道基,只是比你jiejie多費些功夫罷了,卻并非完全絕望?!?/br>
    阮慈雙眼大亮,回頭急問道,“當(dāng)真?”

    旋又似很快想起純陽天和紫虛天關(guān)系平平,眼神又黯淡下去,扭頭不理徐少微,阮容對徐少微無奈一笑,起身道,“師姐,我們是否該輪番下水適應(yīng)一番,否則真有了什么紛爭,不熟悉水里境況,怕是要吃虧的?!?/br>
    徐少微笑道,“這也是自然,不過此次有我和種十六在,只怕其余宗門都不敢有什么動作了。就看青靈門會不會把福滿子派來吧。最好是不要,此子在《青靈福運秘錄》太有天賦,乃是天生福運之人,若是他來了這里,又什么都沒做,就拿走最大好處,我只怕我道心要受影響的?!?/br>
    阮容只當(dāng)徐少微在玩笑,捧場地輕笑起來,阮慈卻知道徐少微說得不錯,她有第五蒼記憶在身,自然知道《青靈福運秘錄》中的法門,不但可以增強(qiáng)自己的福運,而且還能在敵人道心中種下對自身福運的哀嘆和埋怨,這般種子一旦種下,敵人的福運無形間便會被逐漸削薄。而這只是許多法門中最為簡單,連筑基弟子都能掌握的一種而已。

    對福運下手,若無特殊法門,己身甚至沒有知覺,所以青靈門的敵人總是不知不覺間便會變得倒霉,這在凡人界,或許還沒有太強(qiáng)的影響,但在修真界,福運被削,門派幾代間可能就會衰敗下去。第五蒼識憶之中,唯有那些有罕見靈寶,可以鎮(zhèn)壓氣運的宗門,方才不懼青靈門這門神通。

    “我們上清門有jiejie在,倒也不怕青靈門的人?!彼挥删托Φ?,“而且不到洞天,這門功法也沒什么可怕的,我去恒澤天的時候,青靈門弟子自始至終都是悄無聲息,似乎連內(nèi)城都進(jìn)不去……嗯……”

    說到此事,她回味一番,倒又覺得悄無聲息也不是壞事,以恒澤天那個折損率,若是從開始就沒有進(jìn)內(nèi)城,反而是運氣好的表現(xiàn)。一時不由深思起來,徐少微笑道,“看吧,青靈門的人一向悶聲發(fā)大財,上一次我?guī)饲叭サ臅r候,若不是種十六強(qiáng)運壓制,最終怕也要被青靈門得了好處去,我們?nèi)业茏樱㈤T的半路就死了,你呢,也是九死一生,僥幸取得玉露回來,他什么也沒拿到,跟著見識了一番,又全身而退,仔細(xì)一想,豈不是中上結(jié)局了?這就是青靈門的風(fēng)格。若是福滿子真的來了,他也絕不會和種十六一樣聲勢浩大地現(xiàn)身,指不定現(xiàn)在就藏在我們后頭看熱鬧呢。”

    她雙眼微閉,顯然在調(diào)動神念,片刻后睜眼道,“嗯,一無所獲,倒是在前面一千多里發(fā)現(xiàn)一頭極寒水母,我們瞧瞧去,容師妹看看能否獨力將它殺了,難得來一次,好歹也演練一番身手?!?/br>
    法舟隨即加速往前飛馳而去,足足過了有半個時辰,一道黯淡遁光這才飄飄搖搖飛到當(dāng)?shù)?,停頓下來,化作一個大頭少年,對法舟前去方向笑了一笑,自言自語般道,“難怪我心中偶然感應(yīng),停下來捉了一會魚,若再跟得緊一些,只怕就要被抓著了?!?/br>
    他沉吟一番,笑道,“接下來該做什么呢?咦?我怎么居然想要去找太微門的人,幫他們來追一追劍使?”

    他似乎極為隨性,想到哪里便去到哪里,念頭一起,便連上清法舟也不追了,隨意找了個方向,緩緩飛去,又過了許久,才有一只小舟追來,在這里停了片刻,走出一對少年來,彼此商議一番,居然也就當(dāng)場分開,各自找了個方向去遠(yuǎn)了。

    且說上清門一行人,有了徐少微坐鎮(zhèn),這一行的確少了些出門歷練的驚險,那極寒水母和阮容斗了半日,被阮容順利拿下,此后再沒有遇到什么稀罕精怪,倒是收集了不少寒水之精,在寒雨澤中駛了數(shù)日,逐漸深入澤內(nèi),舟外所見,也就逐漸光怪陸離了起來。

    第146章 宙游之鯤

    “北風(fēng)其涼,雨雪其雱?;荻梦?,攜手同行……北風(fēng)其喈,雨雪其霏……”

    不知何處傳來的縹緲歌聲,灑落在澄凈水域之中,便仿佛在一塊大水晶中緩緩蕩漾,而那水晶之中,隱約可見一艘小小舟船,其側(cè)散落著人影點點,仿若水晶中的蚊蚋,靠得近了,才能見到是幾個少女,正在舟旁遨游,身形周折如意,仿佛游魚一般靈動,十分討人歡喜。

    只聽得微微水聲之中,一位白衣少女游上舟身,扶著甲板躺在船舷邊上,仰首道,“那些鮫人又在唱歌了,她們聚在上層水域,歌聲傳來,便仿佛天音灑落,看來,或許是快到鮫人小集了?!?/br>
    她身旁又有一名青衣少女游了過來,其并未束發(fā),長發(fā)披在兩頰,在水中如水草一般散開蕩漾,為她平添幾分可愛。那少女在水中不斷轉(zhuǎn)圈,頭發(fā)也跟著飄蕩起來,口中笑道,“容姐,你瞧,你瞧,我這樣像不像鮫人?!?/br>
    白衣少女還未答話,又有一位彩衣女子從甲板上伸頭出來,笑道,“除非上陸,鮫人都是不穿衣裳的,你要學(xué)得更像些的話,是不是該把衣衫給脫了?”

    白衣少女也道,“慈姑,你再轉(zhuǎn)下去,怕是頭都要轉(zhuǎn)掉了,那寒雨花也要為你轉(zhuǎn)得凋謝了?!?/br>
    阮慈這才慢慢停下轉(zhuǎn)動,往舟頭一倒,慢慢沉到甲板上躺著,扁嘴道,“寒雨花若是這樣容易就凋謝,那這里真沒人可來了。”

    雖說這寒雨花對法力波動十分敏感,但此花開在寒雨澤水面之上,而眾修士法舟其實都潛游在湖水深處,這也是煉氣期修士不能踏足此地的原因,此處澤水的壓力足以將煉氣期修士化為rou泥。一般筑基修士,若非根底深厚,在這樣深度也很難活動自如。如此的重壓,自然將阮慈等人活動激起的漣漪自然消化,絲毫不會傳遞到湖面之上。否則寒雨花外,澤水深處還有不少其余生靈,若是什么生靈隨意一動,便會傳遞到湖水表層,那么寒雨花根本無法在此處化生。

    眾人在湖水中嬉戲,倒也并非是童心未泯,亦是要適應(yīng)這水中獨特的行動方式,也要估量在這般重壓極寒之下,自己的法力消耗速度要比往??炝硕嗌?。這寒水澤雖是大澤,但寒水之中散發(fā)出的寒氣,要比萬年玄冰更甚,若非阮慈身軀得到數(shù)次淬煉,只怕活動得也沒有這般自如,光是剛才那一陣瘋玩,便要將法力消耗殆盡,此時便要回到舟室之中,打坐調(diào)息了。

    她修為比阮容更深厚一些,較她堅持更久也很自然,不過在徐少微跟前,阮慈還是有所保留,在甲板上躺了好一會兒,還從乾坤囊中取出瞿曇越贈給的火鼠裘,披蓋在身上,徐少微見了笑道,“這火鼠裘很是難得,便是在火行之地都要賣出高價??磥碜咸搸熓搴芴蹛勰氵@小丫頭?!?/br>
    阮慈道,“我恩師最小氣了,我在他手下,一口茶都要自己拿來吃,這怎會是他賜給我的?是外宗一個朋友知道我要來此處,特意贈給我的,看來又是欠他一個人情了?!?/br>
    她提到這朋友,語氣親昵自然,眾人各有感想,徐少微笑道,“哎,送你火鼠裘的朋友,是不是現(xiàn)在就綴在我們后頭呢?我隱隱察覺有好幾艘法舟追著我們,我們停,它們也停,我們走,它們也走,看來船里裝的也不全是敵手?!?/br>
    阮慈眨眼道,“徐師姐是否心中盤算著,若有機(jī)會,要把追著我們的人全都?xì)⒘???/br>
    眾人在舟中無法修行,有徐少微在,此行又頗是平靜,竟有些游山玩水的感覺,連日來已十分熟悉,徐少微和三女都是交好,但她性格跳脫,和阮慈更投緣些,彼此噱笑無忌,并無派系之別,聞言笑道,“算了吧,你竟是別害我了,我已半步腳踏入元嬰,此時去殺筑基修士,豈不是嫌麻煩還不夠多么?我實是指望你這劍使羽翼大展身手,你有東華劍氣在身,便是越階殺敵也不是不能。容師妹么,修為還是淺了些,不過你能施展劍氣,護(hù)身也是無妨。”

    阮容笑道,“師姐實在是會躲懶,有你在此,只怕我們遇到強(qiáng)敵的機(jī)會也是不多呢。我們進(jìn)來這么些天,竟未和其余道友相見,想來他們都是遠(yuǎn)遠(yuǎn)躲開,不敢照面。等到寒雨花開放時,又打不起來,我這劍氣只怕到結(jié)丹前也無需動用太多?!?/br>
    她談到東華劍氣,態(tài)度坦蕩,令人難以捉摸她手中到底持有多少劍氣——結(jié)丹之前,無法拔劍,能夠運使的劍氣便是煉化東華時偶然泄漏的些許,這也是劍使保命的底牌,阮容在無垢宗都沒有動用,此時卻仿佛還有許多一般,談到這里,還有些遺憾似的,對徐少微道,“自我入門以來,實在未有機(jī)會動用,倒是慈姑使了幾次,也是在開脈時用的。據(jù)她所說,金丹修士也不是劍氣之?dāng)场P鞄熃?,若是你呢?可敵得過我放出的劍氣么?”

    徐少微奇道,“你們用這劍氣去追誰了?”

    “是歐陽真人門下的蠶兒?!眻D仆哧哧笑道,“那只大rou蟲子最是膽小,回巢之后織繭藏身,躲了好幾年才敢出來?!?/br>
    徐少微仿佛第一次聽聞似的,也是笑了好一會兒,才是說道,“他和我怎么一樣——你若是想要知道,倒不如對我放出一絲劍氣,你瞧我接不接得住,不就知道了?”

    阮容將手探入懷中,似乎也是大為意動,但她到底穩(wěn)重,猶豫片刻還是搖頭道,“此行以采摘寒水花為第一要務(wù),劍氣若是對水面有影響,只怕平添波折,等我們出了寒雨澤再說罷。”

    倒是阮慈躍躍欲試,叫道,“jiejie,我的劍氣還剩了許多,要不……”

    阮容也依舊不許,齊月嬰更是滿口哀告,請阮慈安穩(wěn)一些,阮慈這才罷了,徐少微頂了她額角一下,笑道,“你真是比你jiejie頑皮太多了,還是個孩子似的——噢,你們過一會兒往左瞧瞧去。”

    說著,手中法力一催,法舟改換方向,朝另一處游去,圖仆眼中放出毫光,往四周看了一會,道,“少微小姐,此處并非前往花田的方向?!?/br>
    七星小筑派出圖仆,也非無的放矢,此處地磁混亂,景色也極為單一,又沒有任何可以做為路引的參照物,入內(nèi)修士如何尋覓寒雨花,完全是各憑手段,甚至有些修士遠(yuǎn)道而來,興沖沖地入澤一行,便迷途其中,再也沒有出來。但圖仆卻是過目不忘,重游故地時,永遠(yuǎn)不會迷失道路。眾人入澤之后,首先就少了許多找路的功夫。

    徐少微道,“我曉得的,不過圖仆難得來此一趟,多走幾個地方也好,不會走得太遠(yuǎn),可以尋得回來?!?/br>
    說話間,法舟已駛出數(shù)千里,眾人感應(yīng)之中,已是感到前方有沉重靈壓在不斷游動,給人的壓迫感極為強(qiáng)大,至少是元嬰級數(shù),阮慈蹙眉道,“少微師姐,那是——”

    話音未落,隔了數(shù)百里的距離,便已是感應(yīng)到水晶般的水域中,有什么東西正在徐徐游動,便是這樣遠(yuǎn),也可以隱隱看到魚形。她奔到甲板上,定睛看去,只見那極大視距之中,一條難知其長,不見其寬的大魚正緩緩前行,周身星光閃動,隱隱透明,仿佛魚身之中自有天地,雖然就在此地,但又給人以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此魚注定難以觸碰,眾人與它雖然只隔了短短數(shù)十里,但再往前行,也只能從魚身之中穿越過去,無法真正和它產(chǎn)生聯(lián)系。

    “這是……宙游之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