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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借劍在線閱讀 - 借劍 第6節(jié)

借劍 第6節(jié)

    她伸出手,道,“你再用心看我?!?/br>
    阮慈運足目力看了過去,只見天地中五色光華亂舞,多了一股玄色水靈從空中落下,但這些靈光在謝燕還身周數(shù)丈之處便被排斥開來,連阮慈也被她無形中護佑在內(nèi)。唯有那無色的花朵,不斷向她手中落去,融入體內(nèi)不見。謝燕還手指微微一握,猶如長鯨汲水,崖邊天地之中,所有無色靈花都被吸納過來,涌入掌心,她溫玉一般的手指越來越亮。

    待亮光似乎達到極限時,謝燕還隨手一掌向她拍來,那無色靈花化成的光華飛到阮慈身前,阮慈伸手去接,卻見光華破碎,穿過她的手掌,又化作朵朵靈花,落入青石所化的美玉之中。

    “這是道妙鴻蒙洞陽道祖的道韻,洞陽道祖的道果已將成熟,道韻充斥轄下周天星域,抵御域外天魔?!敝x燕還淡淡地道,“本方宇宙是由上清幽玉真玄五行陰陽道祖所創(chuàng),本方宇宙生靈俱可修道,無非資質(zhì)有別,但在瑯?gòu)种芴欤瑹o法感應(yīng)道韻,便無法掌控靈氣。用南株洲的說法,便是沒有靈根?!?/br>
    阮慈恍然大悟,竟不如何吃驚,謝燕還點頭道,“你想得不錯,你的資質(zhì)不輸給兄姐多少,但他們可以感應(yīng)道韻,是以無師自通,天然修成符力,而你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不是你不如兄姐,而是在瑯?gòu)种芴欤瑡雰阂宦涞乇憧捎H和道韻,若是無法感應(yīng),縱是大羅金仙也無法改變扭轉(zhuǎn),你是沒有辦法修仙的?!?/br>
    這兩日目不暇接,經(jīng)過這許多光怪陸離之事,若說阮慈對這樣高來高去、呼風(fēng)喚雨的神仙生活沒有向往,自是假的,可她終究自小在宋國長大,兩日的見識,不足以抹平十來年的經(jīng)歷,阮慈心里不過微微有些失落,頃刻便已淡去,點頭道,“噢,知道了!然后呢?”

    謝燕還瞪大眼,看了她許久,突地笑了起來,撫著阮慈的腦袋,笑道,“好,好,果然是東華劍種?!?/br>
    她第一次將手中長劍遞給阮慈,阮慈猶豫未接,她便收了回去,此時第二次遞來,笑道,“大羅金仙無法改變的法則,我謝燕還自然也沒這個能耐,不過,我可以借你一柄劍,你雖不能修道,但卻可以修劍?!?/br>
    阮慈之前錯失了機會,其實心中早已十分好奇,伸手拿住劍柄,輕輕一提,那劍身輕如無物,阮慈一提便提了起來,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劍鞘是純黑色的,飾以金邊,但阮慈拿在手中,連木劍鞘的重量都感覺不到。

    她試著想拔劍,卻拔不動,劍柄和劍鞘似乎黏在了一起,她怎么用力也分不開,轉(zhuǎn)向謝燕還問道。

    “謝jiejie,這是個空殼子么?”

    謝燕還莞爾一笑,伸出手來,阮慈心中突地生出一股不舍之情,好像很不愿把寶劍交還似的,她暗自納罕,卻不至于亂了行動,依舊將劍遞了回去。謝燕還噌地一聲,拔劍出鞘,橫在身前,笑道,“青君,你這一任劍使膽子好大,竟有些瞧不起你呢?!?/br>
    但見劍身如秋水盈盈,劍刃未開,渾如一柄尋常長劍,瞧不出什么特異之處,謝燕還輕撫劍身,似是十分繾綣不舍,低聲道,“一會你可得露些本領(lǐng),也好讓她瞧瞧你的本事。往后萬年,可就是她跟著你了,我能不能回來,可還不好說。”

    說完,她將劍一抖,一聲長吟,阮慈只覺得自己身不由己,隨著謝燕還往上飛去,倏忽之間已破空而出,穿過云層,腳下的山河變作了一個小點,宋國眾城也不過是山河間的一盞盞星火,她們還在飛快上升,阮慈逐漸看見了宋國之旁的幾個國家,甚而隱約能望見國度上空半透明的屏障,謝燕還受傷墜入南株洲,宋、武、楚三國布陣,宋國大陣破碎,武國、楚國的陣法卻還完整,五行靈華落入陣法上空,玄色的水靈氣便被那層屏障吸走,流轉(zhuǎn)著匯入他處,沒有絲毫落到武、楚二國之中。

    “還要再往上嗎!”

    再往上去,國和國的分界也不再清晰,只能隱約見到一塊極大的陸地,四面被汪洋包圍,應(yīng)當(dāng)就是南株洲了。此時人間燈火,已不復(fù)得見,只見南株洲上方處處靈氣沖霄,有十幾處靈氣,光華灼灼,其氣如蒸、其形如柱,照耀萬里,猶如地上星辰,可和日月爭輝。阮慈目眩神迷,大聲問道,“謝jiejie,那便是南株洲各大修道門派么?!”

    謝燕還大笑道,“南株洲不過是鄉(xiāng)下地方,你且往北看?!?/br>
    她依舊帶著阮慈不住上升,只是之前只憑自身靈氣便可自然破空,此時卻開始運使法訣,身周也放出光華,不斷和更加密集的五色靈華碰出火花,但謝燕還言笑晏晏,似乎行有余力。

    阮慈依言望去,只見北方重洋之外,諸洲叢叢,諸國簇簇,更有靈光如照,連綴似海,浮天蔽陸,靈氣蘊縈翻卷,各色寶光沖霄,僅觀其氣,便可想見其風(fēng)流繁盛、榮光磅礴之勢。阮慈心神都為之奪取,心中想道,原來天下還有這樣的去處,連整個南株洲,都算是鄉(xiāng)下地方。

    謝燕還在空中止住遁勢,阮慈向上看去,只見五色靈華在此處渾然一體,不再往下墜入,仿佛是來到了靈氣的源頭,往下看去,便是連中央洲陸都看不清了,只有一團靈光上涌,此方天地猶如一片不平整的海面,在南株洲、中央洲陸之外,隱約還有許多洲陸漂浮在海面上,海下似乎還有許多小小的漩渦,定睛看去,卻又看不分明。

    “那是依附于瑯?gòu)种芴斓脑S多洞天小世界?!敝x燕還在空中盤膝坐下,注視著南株洲方向,似在等待著什么,隨口說道,“瑯?gòu)种芴斓男奘浚疃嘁簿湍苋サ竭@些洞天小世界中,無法真正破開大天屏障。此處,就是我們瑯?gòu)种芴斓淖罡唿c了?!?/br>
    “像謝jiejie這樣的修為,也出不去嗎?”

    自謝燕還現(xiàn)世以來,未出一劍,赤手空拳,漫不經(jīng)心間仿佛竟是為所欲為,阮慈望著上方那五色混沌,只覺得謝燕還隨手一劍就可破去,不由問道,“連謝jiejie也有辦不到的事嗎?”

    “你問得好,其實破開這靈氣屏障的確不難,但難的是,在瑯?gòu)种芴斓男逓槭菐Р怀鋈サ?,”謝燕還悠然說道,“我們感道韻修行,道韻是道祖氣韻,法力中浸透了道韻,但道韻僅在周天之中,想要離開周天,便得舍下這一身的修為、道法,更不說法寶靈器,就是連這修道的容器,渡世的寶筏,因為修道時總難免淬煉軀體,也沾染過道韻,便是連rou身也帶不出去?!?/br>
    阮慈不禁咽了咽口水,“那,那還能帶什么出去?”

    “一點真靈,出入無礙,不受沾染,自然可以穿行出去,只是若無寶物護身,禁不住虛空中諸害侵擾,此外,瑯?gòu)种芴斓滋N深厚,是陰陽五行道祖從舊宇宙攜來的大天,有許多舊宇宙大能的洞府化身洞天小世界,若是舊宇宙的寶物,未曾沾染道祖靈韻,也可以帶得出去。”

    謝燕還拔出東華劍,朗聲說道,“這柄東華劍,便是昔時五行道祖殘劍,道祖持劍創(chuàng)世、點化清濁,締造周天無數(shù),此劍乃是宇宙級數(shù)的靈寶,縱使劍靈隕落,化身萬千劍魂墜入輪回,但依舊是宇宙中一等一的寶物,它當(dāng)然是可以帶出周天的?!?/br>
    這句話就像是一星花火,墜入空中,驀地點燃靈光無數(shù),阮慈駭然下望時,只見中央洲陸、南株洲乃至四方極遠處,都有靈光匯成的雙目望來,南株洲上空更浮現(xiàn)一只靈蟾,對空中鼓腹作勢欲鳴,中央洲陸巨人擎燭,北方洲陸幽氣化蛇,似是都望向謝燕還手中這柄普普通通的長劍。

    謝燕還一擺長劍,笑道,“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在和我作對了?此劍乃是先天宇宙靈寶殘余,足以鎮(zhèn)壓周天氣運,瑯?gòu)种芴齑笮¢T派紛爭無休,但唯有一件事是再沒有疑義的——東華劍絕不能離開瑯?gòu)种芴臁!?/br>
    阮慈此時方才知道謝燕還要借她的是這樣一柄劍,她顫聲道,“那,那你要把它借我,是,是因為……你還想著要出去嗎?”

    謝燕還眉頭一揚,笑道,“這是自然,我謝燕還要做的事,又怎會半途而廢?”

    阮慈心想,那也是因為你法力精深,才能這般肆意妄為,可若是只有一點真靈闖出瑯?gòu)种芴?,又帶不走東華劍,那……那出去了,又還能回得來么?

    “若是我回不來,那對你自然是好事?!敝x燕還看出她的想法,笑道,“這柄劍是我借給你的,債主要是永遠都不回來,豈不就成了你的么?此劍在手,足可橫行天下,你自然是不愿再還給我的?!?/br>
    阮慈雙肩一顫,不假思索地道,“借的東西,自然是要還的。若你將劍借我,那么將來你回來的時候,我也自然把劍還你。”

    謝燕還失笑道,“真是孩子話。你可知道,你無法感應(yīng)道韻,不能修己,只能修劍,一身大道全在東華劍上,東華劍在,總有一天你將是這天下最頂尖的修士,東華劍一旦被我取回,萬年修為盡喪——知道了這些,你還愿還我?”

    “若沒有謝jiejie,我早死在昨夜了?!比畲葥u頭道,“今后多活的一天,便是賺的,我們?nèi)罴胰艘幌蛑鲌D報,我更不是貪得無厭的人?!?/br>
    “我和你之間有甚么恩義?”謝燕還冷笑道,“宋國大陣因我而設(shè),亂象因大陣而起,設(shè)陣時宋國境內(nèi)存水有限,靈玉礦漸漸枯竭,引發(fā)門閥構(gòu)陷傾軋,你襁褓之間父母雙亡便是因此,你外祖父阮族不忍見你流落,將你收養(yǎng),卻最終因為一枚所謂坤佩慘遭滅門,還是因我而起?!?/br>
    阮慈從不知道自己身世真相竟是如此,聽謝燕還說到最后,她的眼神,不由又落到謝燕還袖口,那里正有一片花紋和坤佩紋路一樣。

    謝燕還突地彎腰貼到她面前,她嚇得倒退了一步,謝燕還望著她問道,“阮慈,你恨我么?”

    此時兩人高立罡風(fēng)之中,謝燕還哪怕什么都不做,撤去法力,阮慈直墜下去,哪還有活路?阮慈一向膽子不大,此時被謝燕還這一問,不知為何卻并不畏懼,她沉吟片刻,誠懇地道,“仙凡有別,仙人的對錯,凡人如何評判?或許阮氏之覆,受了謝jiejie牽連,但阮氏之起,是否也是因為謝jiejie呢?七百年至今的因果,凡人無法評說?!?/br>
    想到南株洲三國億萬百姓的命運,只因為謝燕還這修士的一個念頭便永遠改變,她不禁一陣黯然,望向謝燕還眼中,堅定地說,“但我們凡人也有凡人的顏面,謝jiejie一揮手就能殺了千千萬萬個我,可你沒動手之前,你不信我也要說——”“有借有還,我阮慈雖是凡人,一樣守諾,借來的東西,就算再寶貴,我也一定會還?!?/br>
    謝燕還定睛看她許久,突地展顏笑道,“好,不愧是東華劍魂轉(zhuǎn)世,我相信你,凡人阮慈,這柄劍,我借給你,你一定是會還的?!?/br>
    她將東華劍遞給阮慈,正色問道,“阮慈,你可想好了?”

    阮慈望著這柄普普通通的長劍,一咬牙,自謝燕還手中將它取來,“阮慈多承謝jiejie借劍!”

    謝燕還放聲長笑,意甚欣然,“好!那我就等著你還!”

    這一次和上次不同,東華劍似乎多了一絲重量,阮慈手指觸到劍鞘,一陣涼意流過,她茫然四顧,只覺得突然看到了許多東西,下方洲陸上靈蟾、巨人不知什么時候悄然消去,但又似乎有十?dāng)?shù)雙眼睛在極遠處盯著她看。

    她望了回去,卻只見到模糊的人影,立于洲陸之巔。阮慈不禁打了個寒噤,心中想道,這定是瑯?gòu)种芴熳畛霰姷男奘?,在窺視此間的動靜。東華劍是氣運重寶,他們不容許謝燕還帶出去,現(xiàn)在謝燕還把它借給了我,他們自然也很關(guān)心它的下落。

    “但阮慈,你也要知道,這柄劍是宇宙重寶,想要它的人有很多很多。想要活到我回來的時候,把這柄劍親手還給我,凡人阮慈是辦不到的?!敝x燕還又止住笑容,緩緩說,她對阮慈不像是之前那樣猶如長姐一般體貼親近,而是多了一份尊重,“非得仙人阮慈才能辦到不可?!?/br>
    “仙凡有別,凡人阮慈說過的話,仙人阮慈也許會想要食言的,”謝燕還說,“若有那一天,你也不要耿耿于懷,不想還就不還也罷——我想要的東西,終會親自取到手中,其余人怎么想,都是無妨。”

    阮慈欲言又止,終究只是搖了搖頭,謝燕還大袖一拂,一口棺材落了出來,立在半空輕顫不休,似是受不住靈氣吹拂,她立于棺頭,朗聲道,“時辰已到,七百年前,三國立陣絕靈,玄靈水華七百年不得調(diào)和,如今宋國陣破,楚、武二國撤去大陣,玄靈亂暴狂卷,正是我破開混沌的好時機!”

    隨她言語,南株洲亮起兩點微弱的光芒,阮慈側(cè)耳細聽,驚道,“這么遠都還能聽到陣破的聲音么?”

    正說著,只見那兩點微光和宋國上空狂舞的水靈相合,頃刻間便卷成了一道漩渦,往高處襲來,猶如狂風(fēng)一般,將謝燕還和阮慈卷得上下漂移,阮慈手舞足蹈,只得抱住懷中寶劍,才安下心來。謝燕還體內(nèi)有一道黑影往前一步跨出,面孔隱約是她男身的模樣,那黑影驀地來到阮慈身后,從背后握住阮慈的手,柔聲道,“你一定會后悔的,阮慈,不過,后悔也沒有關(guān)系,到了那一天,你只需知道,我早已經(jīng)原諒了你。”

    阮慈身不由己,隨著那黑影的動作緩緩拔出東華劍,指向天穹,謝燕還立在棺頭,回首望著她,長發(fā)衣袂在空中飄飛吹拂,狂放到了極處,她微微笑道,“我很喜歡你,凡人阮慈,但愿我回來的時候,這柄劍仍能在你手中。”

    那黑影笑道,“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也讓你瞧瞧這東華劍真正的威能?!?/br>
    他原本握著阮慈的手,助她拔劍指天,此時微微側(cè)過手腕,道了一聲,“收!”

    東華劍劍身光芒一閃,刺入阮慈眼中,她恍惚間仿佛看到瑯?gòu)种芴焖浅皆谔摽罩绣塾?,?nèi)中洲陸卻又纖毫畢現(xiàn),乍然間四方洲陸之中,無窮遠處,似是有許多聲音同時慘叫,自劍身發(fā)出,萬千靈光在周天四處亮起,猶如流螢撲火一般,向東華劍撲來,只一晃眼便紛紛沒入劍中。

    “謝燕還,你敢!”

    那窺視他們的十?dāng)?shù)人中已有人張口怒喝,聲震洲陸,化為無形音波滾滾襲來,中央洲陸那擎燈巨人不知何時再度現(xiàn)身,舉燈往謝燕還照來。謝燕還仰首狂笑,朗聲道,“我又有何不敢?”

    她舉手一揮,那黑影握著阮慈的手,舉劍往上一送,三人身形一陣扭曲,音波、光波穿身而過,卻似乎只是擊破了一層幻象,兩道法寶靈波、下方水靈氣所化的靈氣漩渦,乃至這一劍,全都擊在了混沌障壁之上,轟然巨響之中,將那障壁破出一個不斷扭動的五彩孔洞,似乎只有薄薄一層,卻又似乎長達幾里,不見洞口。

    謝燕還倒背雙手,更不猶豫,一步邁出,她身周上下驀然被一層極細小的無色火焰籠罩,火苗扭曲,將她衣袍燃起,謝燕還每走一步,那火苗就更旺盛一些,阮慈身后黑影松開她的手,遙遙往洞中撲去,一扭身便出現(xiàn)在謝燕還身后,環(huán)抱住她,黑氣大放,和那火苗抗衡。

    阮慈再無支持,往下落去,那子母陰棺原本停在當(dāng)?shù)?,此時打開棺蓋,吐出子棺飛往阮慈身下,將她托住,母棺微微一晃,也如同黑影一般,眨眼便出現(xiàn)在謝燕還足下。

    阮慈趴在棺蓋上,大喊道,“謝jiejie——”

    謝燕還回首看她,容顏籠罩在一片藍火之中,無悲無喜,猶如一具女尸,詭譎靡麗之至,阮慈看得呆了,忘了本要問出口的話語,只喊道,“你為什么要出去——”

    謝燕還嘴角牽動,似要回應(yīng),但藍火受此牽引,火勢大盛,她的身形被燒得越來越薄,和黑影一起,片片化為飛灰。

    狂風(fēng)吹拂而至,阮慈被吹的翻翻滾滾,抱著子棺沒入水靈漩渦,眼前景色變換,混亂一片,隱約間還能望見謝燕還的身影,依舊披著那件紫色男袍往前飛去,洞口已在前方,隱約可見天魔滾滾,往內(nèi)窺伺,母棺棺蓋滑開,謝燕還雙手結(jié)印,往棺中躺去,恍惚竟是阮慈在棺中初見她的樣子。

    下一刻,她又睜開眼,沖阮慈微微一笑,和氣地道,“別怕,王盼盼會照顧你的?!?/br>
    “我這次出去,是要找一樣?xùn)|西——”

    棺蓋合攏,玉棺無聲無息滑出洞口,五彩通道一陣扭曲閉合,阮慈再看不見幻象,尖叫聲中,抱著小棺材和東華劍旋轉(zhuǎn)下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9章 盼盼登場

    “我這次出去,是要找一件東西,一件對我很重要的東西?!?/br>
    “找東西就非得到別的大天中去找嗎?你還能回得來嗎?”

    “別怕,王盼盼會照顧你的?!?/br>
    “王盼盼……王盼盼是誰?”

    阮慈揉了揉眼,撐起身子先摸了摸胸口——宋國百姓,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木符,她一時間還沒想起,那所謂火瘴之力,不過是水靈被隔絕在外,天地循環(huán)不暢滋生的一股戾氣,現(xiàn)在大陣已破,五靈流轉(zhuǎn),火瘴也就自然而然消彌不見了。

    想到這里,阮慈不禁一笑,但旋即又有些詫異:這其中的道理,其實也沒人解釋給她聽過,不知怎么她就能猜出來,而且還如此篤定。好像一夢過后,心里多了些什么。

    她自小命運多舛,也養(yǎng)就開闊心胸,阮慈仔細尋思一會,未得線索,也就放下此事,她將木符扯落,不過卻并未丟棄,而是連懷中那些木牌一起,好好地收了起來,阮氏族人泰多尸骨無存,這便是親眷們留下的唯一念想。

    “這是在哪里呢……”

    這才是眼下最迫在眉睫的問題,第二個也異常現(xiàn)實,“該怎么把這陰棺帶走啊。”

    阮慈游目四顧,見此地四處凹凸不平,四處都是怪石,遠方崇山峻嶺,毫無人煙,不禁亦喃喃地道,“這到底是哪?。课摇遣皇且呀?jīng)到了宋國以外的地方?嗯,不對,這里應(yīng)該還在南株洲三國境內(nèi)?!?/br>
    她會這樣說,自是因為昨晚曾在謝燕還身邊看到過別國的樣子,宋國因無水,室外寸草不生,崇山峻嶺全是光禿禿的石頭山,但南株洲其余國度,無不是綠意盎然,和此地形貌有很大的差別。

    那柄東華劍躺在她身邊不遠處,阮慈將它拾起,試著拔出,劍鞘一動不動,阮慈也不氣餒,先撕破裙擺為繩,將東華劍系在背上,突地又想道,“這柄劍光禿禿的,沒什么劍穗、劍繩,也不知道謝jiejie怎么把它背在背上的,難道……是運功吸在身上的么?”

    想到這里,她不禁笑出聲來,但懷中木符磕碰出聲,又令阮慈笑容淡去,她綁好長劍,試著走了幾步,這柄劍幾乎比她半人都高,卻輕如無物,阮慈背著還算方便,但自忖卻絕不如謝燕還負劍那樣瀟灑好看。

    “我還能再長的?!彼匝宰哉Z,“起碼再長幾寸罷,和這柄劍也配襯些,背著劍的時候,劍尖就不至于垂在屁股下面,不然坐下來很不方便,劍柄也不會比頭還高,如今瞧著太滑稽難看了?!?/br>
    正這么說著,背后一輕,原本和她發(fā)髻磕磕碰碰的劍柄似乎突地矮小了下去,阮慈伸手一摸,果然,東華劍似是變得短小了許多,已不像剛才那樣難以背負,她不禁大為雀躍,嘆道,“原來這就是仙家的法寶?!?/br>
    有了東華劍的例子,那小孩棺材一般大小的子棺,阮慈便也覺得可以如數(shù)辦理,她爬到子棺邊上,撫著白玉棺壁,念念有詞,“變小些,變小些,我把你裝到袖子里帶著走。”

    子棺一動不動,阮慈念了十余聲,毫不奏效,她泄氣地拍了子棺一下,怒道,“累贅東西?!?/br>
    撫著不動,她這一拍,棺蓋倒是一顫,里頭傳來一聲大‘喵’,有些氣急敗壞,仿佛貍貓埋怨主人喂食不夠的聲音,有個稚嫩的聲音自棺中響起,“累贅東西?阮慈,你一點沒有良心,昨晚不是我,誰把你帶來這里?”

    阮慈眼睛一亮,在這荒郊野外,能聽到第二個聲音,她安心多了,叩棺問道,“是王盼盼么?王盼盼……你就是我養(yǎng)的那只大貍奴么?”

    王盼盼在棺內(nèi)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道,“哼,我可不是誰的奴才,我也不是你養(yǎng)的那只小貓兒,讓我多睡一會,救你真是困死我了……”

    “你若不是貍奴,貍奴又哪里去了?”阮慈在棺外問個不住,她倒抽一口涼氣,“??!你該不會是把它吃了吧!”

    她又握嘴道,“?。』蛘?,你吃了它的魂兒,附了它的身——”

    阮慈素來問題最多,王盼盼不回話,她自己都能演出一臺戲來,在棺壁旁一驚一乍,王盼盼被她問得氣急敗壞,大叫了一聲‘喵’,“吵死了!你等一會!”

    棺中驀地安靜下來,不片晌,那小棺材漸漸亮起,里頭現(xiàn)出一只盤成一團的小貍影子,看著的確比阮慈的貍奴要小了許多,阮慈定睛看著,正好奇時,眼前一花,只見山腳下不知何處奔來了一只貍花貓,腳下生風(fēng),從她身邊擦過,往棺中直撲了過去,化為虛影穿棺而入。

    阮慈渾身一個機靈,仔細看了看王盼盼,它的身影微不可查地凝實了一分,若不是阮慈已經(jīng)開過天眼,幾乎看不出分別。正細看時,十幾只貍貓不知從哪里跑來,花色大小各異,全都跳入棺里,融入了王盼盼的身形之中。

    她的貍奴當(dāng)時為什么要跳入小棺材里,阮慈如今算是明白了,她不敢再打擾王盼盼,只扳著手指算道,“一頭,兩頭、三頭……嗯,能有幾頭呢?怕不是要有一百多頭?”

    “真是個鄉(xiāng)下丫頭。”

    王盼盼卻在棺中嗤笑起來,“百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