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軌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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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有些意外,下意識問道,“你不是說他們很恩愛嗎?” “剛開始很多人都像你一樣不解,直到到后來才知道,肖冷在婚姻的第三年里就出軌了?!鳖欨Q生嗓音平淡,“作這幅畫的時候他已經和妻子分居,一直與第三者居住在一起?!?/br> 好像給一個童話突然拼湊上一段極具荒謬的現(xiàn)實主義結尾。我頓了很久,才找回聲音:“那他......為什么要畫這幅畫?” “這個只有他自己知道?!?/br> 顧鳴生看向我,眼底劃過道細微的波動,他緩緩說:“專業(yè)課上,老師給我們講解過這幅畫,每一筆都能看見創(chuàng)作者的用心,幾乎看不見技巧,只有情感的傾注。相比肖冷的其他作品,《愛語》稱不上最好,但因為背后的故事,成為了最具有爭議性的一幅。” 我看了那幅畫很久,復雜地說:“……他是個矛盾的人?!?/br> “每個人都是矛盾的結合體,你能說他是個道德諵風獨家敗壞的人,是一個失敗的丈夫,但卻不能說他是個不成功的藝術家,或是不愛他的前妻。離婚之后,肖冷的每三幅作品里就會有一幅與他的前妻有關?!?/br> 顧鳴生的最后一個字音落下,似乎發(fā)出聲悠長的輕嘆,我不清楚他在嘆息什么,又或是有什么其他意有所指。 而一句‘矛盾’,也同樣適用于我。 我大概做不到像這個畫家一樣,與新歡懷念舊愛,卻依然沒有好到哪里去。不過是兩個同樣糟糕的人比比誰更敗壞一樣,哪怕勝出也不會感受任何喜悅。 走出畫展時,顧鳴生問:“下一站要去哪里?” 我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說:“不早了,先回酒店吧?!?/br> “小曜,”他似乎是笑了,口罩下的唇微微彎起,“你這樣說我會誤會你是在暗示什么?!?/br> 我怔了一秒,然后忍不住笑了兩聲,對上他的目光說道:“你要誤會也沒有關系?!?/br> 顧鳴生的神色似是暗了一瞬,“真的嗎?” “嗯,”傍晚的天氣也仍然有些悶熱,我收回視線,“走嗎?” “走。” 幾秒后,顧鳴生低笑接道。 趙泉大概是剛剛看完景點回來,臉被汗蒙的紅撲撲,手上還拎著袋飄著焦香的烤串,在我與顧鳴生走出電梯時直直地撞了上來。 “林曜哥?你回來了,這是......”趙泉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顧鳴生,突然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磕磕絆絆地說,“你是不是上次那個......顧哥?” “是我,你是叫趙泉吧,”顧鳴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我剛好在附近工作,順路過來看一下林曜?!?/br> “哦,哦?!?/br> 趙泉拘謹?shù)孛^,看起來還想問什么,但又發(fā)現(xiàn)顧鳴生都已經解答了,于是只能說:“那你們好好玩,我先回去吃夜宵了。” 我在一旁忍不住提醒:“晚上別吃太油膩的,小心明天工作的時候鬧肚子?!?/br> “就這么一點點,沒關系的,林曜哥咱們明天見?!?/br> 趙泉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趕忙拎著燒烤回了自己房間。我刷開隔壁的門,剛剛把房卡放進卡槽,身后就傳來一陣鎖門聲,緊接著背后貼上顧鳴生溫暖的身體。 “小曜,”他抱住后輕輕吻了下我的側臉,“我今天很開心?!?/br> “我也很開心,你推薦的地方都很不錯?!蔽艺f道。 “我不是說這個?!?/br> 顧鳴生凝望著我,“今天是我們確定關系后第一次約會?!?/br> 我眨了下眼睛,遲疑地問:“這和我們之前出去有區(qū)別嗎?” “當然,區(qū)別在于——” 他捧住我的臉,低頭吻了下來,我垂下眼,回應著顧鳴生,一路后退直到背后陷入柔軟的床,來自他的氣息包裹在周身。 顧鳴生湊在耳邊呼出癢癢的熱氣,“之前我不能這樣對你,但是現(xiàn)在可以了?!?/br> 我故作認真地對他說:“你之前要是敢突然做這種事情,我肯定會先給你一拳?!?/br> 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顧鳴生的笑點,他埋下頭吃吃發(fā)笑,“小曜,以后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說這種敗風景的話了,好嗎?” 我說好,但也在笑,好像真的和顧鳴生說的一樣,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放下一切陷入純粹的開心了。 他的動作比以往更加溫柔,一邊細細地吻我作為安撫…… (刪減小車) 這晚顧鳴生做的格外瘋狂,并不是有多么粗暴,而是頭一回反應來得迅速又多次。說好去浴室清洗,我卻又被顧鳴生故作委屈地央求著試了其他姿勢,估計有一段時間,我都會不想看見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 “好想在這里再多待幾天?!?/br> 顧鳴生抱著我,溫熱地呼吸流連過我的耳鬢,像是輕柔的羽毛拂過皮膚,帶著說不上的舒適與微癢。 我有些困倦,也因為剛才的事情還在悶氣,于是隨口說:“工作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你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吧?!?/br> “嗯?!?/br> 顧鳴生的嗓音有些低,“明天下了高鐵就要回組繼續(xù)拍戲,一直忙到凌晨?!?/br> “那你現(xiàn)在還這么有精神?!?/br> 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沒有繼續(xù)發(fā)脾氣的心思,翻身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晚安,顧鳴生。” 他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說:“晚安?!?/br>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從未出現(xiàn)過并且毫不現(xiàn)實的夢。 夢里的顧鳴生躺在身側,慢慢說著很多我聽不清楚的話語,片刻后他突然湊得很近,連呼吸都拂過臉頰耳畔,我看不清他的情緒,唯有一開一合的唇與低沉有力的聲音。 “小曜,你可能不相信,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相信?!?/br> 我想問他是什么,可是夢里的我開不了口。 “我愛你,”他輕聲說,“我愛你,從很久以前開始。” 他真實得不像話,從語氣到觸感,都像是實實在在地圍繞著我。 我想這是我做過的最荒謬也是最偏離現(xiàn)實的一場夢,而真正的顧鳴生永遠不可能像夢里那樣溫柔而堅定地選擇我。 第62章 厚重的窗簾阻擋來自外面的光,房間暗沉一片。時間像是停止流動,分不清是清晨還是正午。 床頭柜上的手機執(zhí)著地亮起,我迷迷糊糊聽到鈴聲,想要伸手去接,去被顧鳴生忽然的動作阻礙在半路。 他先我一步拿過手機,不知道在上面做了什么,聲音在幾秒后戛然而止。 “......誰打來的?”我并不清醒地問道。 “不用管他,再睡一會。” 顧鳴生把手機放在一邊,低頭親了一下我的額頭,便起身去洗漱。他要趕中午的高鐵,必須早點準備,我依然被困意圍繞,遲鈍地應了一聲好后繼續(xù)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是因為一陣突然的香味,顧鳴生已經穿戴整齊,拎著早餐走了進來。時間比我想象中充沛,我洗漱完后與顧鳴生一起坐下吃起早餐。 期間,經紀人打來一個電話,和顧鳴生聊起行程。我在一旁沒有出聲,突然想起清晨那通被掛掉的電話,于是拿過手機點開通訊錄。 奇怪的是上面并沒有顯示任何未接來電,如果不是我分明記得顧鳴生的聲音和動作,幾乎要以為這是不是另外一個逼真的夢境。 顧鳴生還在和經紀人說話,想要問他的想法也只能姑且歇下。我起來換上衣服,好在來之前為了防止突發(fā)情況,我在原本的基礎上又多帶了一套,只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突發(fā)情況’。 “開機時間推遲,主演出了點事情,組里上下還在忙碌,我可以晚一點再過去?!?/br> 掛掉電話,顧鳴生過來貼上了我。同組的演員出事,他的嗓音反倒含著些喜悅,我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就又被他壓回了床上。 我發(fā)現(xiàn)每次做過之后,顧鳴生都會在一段時間里變得格外黏人,溫存期仿佛怎么過不完一般的綿長。比如這個時候,他說著說著又開始不安分地動起了手,卻也不是富有暗示性的動作,好像只是想這樣碰著我,肌膚貼著肌膚,感受心與心相隔跳動的頻率。 “你怎么這么有精神?”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既然可以晚點過去,那你就再休息一會?!?/br> “不了,我想陪陪你?!?/br> 他朝我一笑,唇向上勾起眼尾泛著溫柔的漣漪。也許是看得多了,這樣近距離的美貌都不足以讓我像從前那樣心悸不止,但仍然會感到一些恍惚,不敢相信在這么多年后,這個叫顧鳴生的人真的屬于了我。 雖然這是一個短暫的,虛幻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消失的美夢,但我依然感到一絲難言的竊喜。人總會犯錯,出于抵抗不住陷阱里的蜜糖,出于一時的鬼迷心竅,所以明知是錯誤,也會忍不住一腳踏進去。 顧鳴生望著我,眼底閃爍的深意似乎在向我暗示些什么。好在做這種事情時,他并不會用言語毀壞氣氛,他似乎更加喜歡一點點靠近,先是試探著,用鼻息與眼神糾纏著,然后再慢慢吻上我的唇。 這個吻不帶欲望的成分,循序漸進地溫和交纏。在這一刻,他身邊沒有那個討厭的杜宇琛,我也沒有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他徹底地屬于我,我也徹底地屬于他,我們好像一對真正的情侶,擁有一段可以放在陽光下的關系。 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奢望,在我短暫地迷蒙后又恍惚著清醒,伴隨一道突兀的敲門聲,讓唇上的溫度霎時分離。 “這么早,是不是酒店的服務生?”我回過神,推開了他,“你過去看一下?!?/br> 顧鳴生蹙起眉,半是不情愿地起身,“我明明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應該是你的小跟班過來找你?!?/br> “什么小跟班,你是說趙泉嗎?” 我頓時有些好笑,“別讓他聽見你那么說,他也是有脾氣的?!?/br> “知道了?!?/br> 顧鳴生一笑,起身走去玄關,片刻過后傳來開鎖的聲音,直到過去很久也沒有其他動靜,蔓延出一股奇怪的安靜。 我本以為會有趙泉充滿元氣的聲音,只是等了半晌還是寧靜如初,有些不解地下了床,邊走邊問:“是趙泉......” 我停下腳步,戛然而止。 曾經很多次,我都在腦海中幻想出過類似的場面,等到再也沒有退路的那一天,究竟會是怎樣一副局面。 但那本應該在遙遠的未來,而不是毫無防備的線下。我看著站在門外的陳鋒,所有幻想與冷靜都在這一刻轟然塌陷,耳邊嗡嗡作響。 他穿著普通的常服,拎著一個禮品袋,目光越過顧鳴生,徑直凝望向了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陳鋒露出這樣的神情,不是憤怒,質疑,也不是悲傷與失望,他徹頭徹尾地看不見了喜怒,一雙漆黑的瞳孔折射出心悸的冷漠。 我想要開口解釋什么,告訴他事情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樣,可是身體不聽使喚地僵滯在原地,動不了,也發(fā)不出聲音。 他只是那樣看著我,就好像給我判下死刑。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直到很久,陳鋒的嗓音才在房間中響起。我掌心冰冷,從喉嚨里擠出一聲變調的:“不是。” “林曜,”他說完頓了一下,“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br> 我寧愿陳鋒罵我,失望地指責我,也不想看他用這副疲憊到了極致的嗓音平靜敘說。他的身上好像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我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讓我從未像此刻這樣心慌。 “陳……” “我是過來道歉的,關于上次的吵架,你肯定不會意外,誰讓每次都是這樣的結局,”他打斷我,似乎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我無論怎么樣你都可以冷眼旁觀,而你只是往后退步一點點,我就忍不住犯賤地過來求你原諒。” “可是林曜,我真的有點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