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還給嗎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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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叔夜回答:“是的?!闭f罷,他頓了頓,問,“是我自作主張,給你造成不便了嗎?” “不是,沒有?!毙撂茵プ彀拖扔谝庾R地否認了,但心情卻又變得微妙而且復雜。 辛桃馥的家庭關系真是一盤爛賬。 如果能切斷這些關系,或許是一件好事。就像辛桃馥甩掉辛思勞那樣干脆??擅鎸μ諝g兒,辛桃馥卻無法做到干脆利落。 陶歡兒來找他,他會想被找到嗎? 殷叔夜沒讓陶歡兒查出辛桃馥的行跡,這或許是辛桃馥所需要的。尤其當時辛桃馥是殷叔夜的情人。比起讓陶歡兒找到自己,他更在意的或許是被陶歡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當有錢人的玩物吧? 但辛桃馥是否真的不想再見到陶歡兒呢?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她是不是還在長安州?”辛桃馥又問。 “是,”殷叔夜道,“你想見她嗎?” 辛桃馥沉默半晌,說:“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但他是什么意思呢?恐怕他自己都不明白。 殷叔夜也沉默了半晌,緩緩說:“她花了一些時間去找你,無果之后,她也只在在長安州留了下來,因為有財產,所以日子過得不錯?!?/br> 聽完這話,辛桃馥的心似一石頭沉水:“她找我花了多久?” “得看你怎么定義‘找’??梢哉f,一開始的時候‘找’得比較用力。后來的話,她委托了幾個人幫忙收消息,讓一有消息就通知她。所以,可以說她只找了你一段時間,也可以說她到現(xiàn)在還沒放棄找你。” 辛桃馥便問:“那一開始那段用力的時間是多久?” “一年時間,不長不短?!币笫逡够卮?,“錢也使進去幾十萬,對一般人來說,夠意思了?!?/br> 辛桃馥倒是一陣苦笑:“說得也是,挺夠意思的了?!?/br> 殷叔夜又道:“人與人之間,十之八九連這個意思都夠不到。” 殷叔夜這么說,或許是在安慰辛桃馥,又或許是在說什么人生的感悟。 辛桃馥只覺有理,人與人之間的意思也就是差不多這個意思。 他原以為自己成了一個“萬人迷”,仔細想想,好像又不是。司延夏喜歡自己,是真的喜歡嗎?江丹青追求自己,是真的追求嗎?班子書喜歡自己,也是一陣短暫的迷戀,早已消散干凈,這就跟普通人的“crush”差不多。 在這三年,辛桃馥在國外也遇到不少這樣的追求者,他看多了,就不覺得受寵若驚,甚至說是習以為常、泰然自若了。 辛桃馥靜下心想,以自己的條件,能引起別人一時上頭,也是情有可原,不怪他們把持不住,怪自己過分美麗。 但這些都是一時的。 唯獨叫他要多思量的,是黎度云……以及他非常不想承認的殷叔夜。 黎度云和殷叔夜都沒有呈現(xiàn)那種窮追猛打的態(tài)勢,也沒有說那些膩人的情話??刹恢趺吹?,辛桃馥覺得這些人里面,可能只有這兩個是比較認真的。 但這兩個人的“認真”都看起來不太認真,與其說是在“追人”,反而更像是在“散步”。 他們就在辛桃馥的花園里散步,一時看看月光,一時看看花卉,興之所至就贊美兩句,絲毫看不出要采摘的意思。 這導致辛桃馥不時懷疑自己收錯信號,是否過分自信。 辛桃馥對著話筒說:“你也是?!?/br> “嗯?”殷叔夜不明所以。 “你對我也挺夠意思的?!毙撂茵バα诵Α?/br> 殷叔夜說:“你這么說讓我很高興?!?/br> 辛桃馥挑眉:“為什么?” “你從前不是認為我對你不尊重嗎?”殷叔夜說,“我自感無力反駁,現(xiàn)在你肯說我對你挺夠意思,我便覺沉冤昭雪,十分欣慰?!?/br> 辛桃馥啞然。 殷叔夜又道:“不過又還是心有不甘?!?/br> “嗯?” “你不知道,我對你并不止是‘挺夠意思’。” 辛桃馥聞言,心里似有觸動,但也似沒有。 這樣曖昧的言辭,好像已很難打動辛桃馥,也不知是不是這幾年辛桃馥聽太多了。 他原本就是一個長得很有吸引力的年輕人,在國外這幾年還混出個人樣了,花花綠綠的蝴蝶蜜蜂要撲來的可不要太多。 有的是直白抒情的,有些是風流浪蕩的,自然也有這種悶sao裝逼的…… 辛桃馥知道,殷叔夜的話也就說到這里了。他只說“我對你不止如此”,但卻不會說,到了哪個地步。 辛桃馥有些煩他說話只說半句的風格,卻又慶幸他只說半句。要是殷叔夜突然不“殷先生”了,來個直抒胸臆的深情告白,辛桃馥還真是要被嚇得躲都不知往哪兒躲! “行了,洗洗睡吧?!毙撂茵サ曊f著,然后把電話掛了。 也沒等殷叔夜回他。 而司延夏的飯約,辛桃馥還是要赴的。 辛桃馥本想帶個能膈應司延夏的人去,想來想去,也沒找到適合的人選,最終還是叫了司機小趙。 辛桃馥跟小趙雙雙走進玫瑰蠟燭的包廂的時候,司延夏也是有些吃驚的:“這位好像是……” “就是我的司機小趙,你們見過的?!毙撂茵バχf。 司延夏也笑了笑,說:“原來是小趙……” 于是,蠟燭玫瑰紅酒木桌子的浪漫雙人餐變成三人餐。小趙就在那兒胡吃海塞,雖然不說話,但也足夠煞風景。 到底司延夏夠厚臉皮,就算小趙在場,仍能談笑間撩sao不斷,只是一句句都被辛桃馥老神在在地擋了回去。 司延夏只笑道:“三年不見,桃子倒是越來越穩(wěn)重了?!?/br> 辛桃馥便笑道:“司學長倒是老樣子?!币稽c兒長進都沒有。 司延夏轉轉眼珠子,忽然說道:“上回在會所里,你不是說見到了一個熟人的前妻么?” 聽他冷不防提起這個,辛桃馥手中的餐刀都頓了一下:“怎么了?” “是不是姓陶的呢?”司延夏笑問。 辛桃馥頓感這牛rou無味,從司延夏的笑容里,辛桃馥大抵猜著,司延夏肯定知道陶歡兒和自己的關系了。 辛桃馥猜測得不錯。當天,辛桃馥的表現(xiàn)比較奇怪,司延夏怎么會放過?他立即找到會所的負責人去查這位“辛桃馥一個熟人的前妻”是什么人。很快,號稱注重客人隱私的會所就跟司家大公子透露底細。 司延夏從會所那兒知道了陶歡兒的姓名等一系列信息,便又叫人去查她和辛桃馥是什么關系。這關系倒是太容易查了,一下便讓司延夏得知,原來陶歡兒竟是辛桃馥的生母。 辛桃馥看著司延夏的臉,一陣犯惡心,就把餐刀丟開,說:“所以呢?” 司延夏忙說:“你別氣,我只是剛剛知道,她約的男伴腳踏兩條船,一邊與她相好,一邊又和君小少沾染?,F(xiàn)在君小少知道了,十分生氣,正和他們兩個在對面包廂聊天呢!” 辛桃馥臉色一僵,嘴角卻仍掛得住笑容:“司公子倒是消息靈通!” “不敢,不敢?!彼狙酉恼f道,“君小少是什么脾氣,你我都清楚,現(xiàn)在怕場面也不好看。這樣吧,我現(xiàn)在替你去周旋周旋,如何?” “你替我周旋?”辛桃馥挑眉,“我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延夏卻哈哈一笑,說:“君小少這幾年脾氣比從前還大,怕是要扒了陶歡兒的衣服扔街上都可能!沒人周旋的話,很難辦啊?!?/br> 辛桃馥拿餐巾拭了拭嘴角,說:“那也不勞司公子關心!” 說著,辛桃馥丟開餐巾,驀地站起來,轉身走出包廂。小趙也趕緊跟上。 司延夏自然也追上去,一邊又說:“君小少雖然從前跟你倒茶認錯過,但也是看殷叔叔的臉面。他消息又不靈通,只當你現(xiàn)在是一個普通人。只怕他見了你,不但不會買賬,還要連你的衣服也扒呢!” 辛桃馥扭臉笑道:“就是那樣也沒辦法,司學長的人情,我可欠不起!” 司延夏追在他背后,只說:“這也奇了,殷叔叔的恩惠你愿意受,班子書的幫忙你也肯接,黎度云就更不別提了。只有我的人情你欠不起?這是什么道理?” 辛桃馥也沒好氣,冷笑道:“那你還不反思一下你自己?” 司延夏一下還真被反問住了,站住在那兒。 卻見辛桃馥已推門進了司延夏所說的君小少包廂。 司延夏所言非虛,里頭君小少果然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fā)上,幾個跟班的揪著一個男的——正是當天辛桃馥在會所看到的和陶歡兒調情的男伴。那個男伴已被揍腫了臉。 而陶歡兒則跌倒在地,花容失色,只滿口告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君小少正要罵街,卻是辛桃馥推門而入,把他的吟唱給打斷了。 君小少見了辛桃馥,一下愣了愣,又說:“你是……辛桃馥?” 聽到“辛桃馥”三個字,陶歡兒也吃了一驚,回頭看見他,一時心神大震,淚眼漣漣,想到自己的處境,又是羞得無地自容。 辛桃馥便道:“好久不見啊,君小少?!?/br> 君小少確實像司延夏所說的,只當辛桃馥是一個和殷叔夜脫離關系已久的家伙,自然不把辛桃馥當回事。他見了辛桃馥就沒好氣,冷道:“你有什么事?” 辛桃馥答道:“君小少是個爽快人,我也明人不說暗話。陶歡兒我認識,我花二十萬,把她接走,行么?” 君小少聞言哈哈一笑,說:“二十萬就想要我給面子?你當我是你這種見錢屁眼開的兔兒爺么?” 聽到“見錢屁眼開的兔兒爺”,陶歡兒更是眼都瞪得掉下來了。 這話也確實挺犯辛桃馥忌諱的,辛桃馥就說:“這樣就是沒話聊了?” 君小少冷道:“我和你本來就沒話聊,你再煩我,我連你一起打!” 說著,君小少就對跟班使眼色,怕是要對辛桃馥動粗。 辛桃馥倒是臨危不懼,就站在那兒。 陶歡兒哭著說:“你快走吧,你別管我了……” 卻見辛桃馥非常囂張地說:“君小少怕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吧,怎么還不打我?孬種!” 君小少也氣急了,跳起來,充到辛桃馥面前,掄起拳頭就要動粗,卻是這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司延夏跳出來了,攔在中間,說:“好了,君小少?!?/br> 君小少見了司延夏,氣焰全消,捏著的拳頭又憋了回去:“司公子?你怎么也護著他……”說著,君小少露出曖昧的表情:“喲,姓辛的可真行啊,這么快又攀上……” 君小少不干干凈的話沒說完,辛桃馥直接一個耳光蓋到君小少的臉上。君小少被“啪”的一下打了一個巴掌,霎時懵了三秒。三秒過后,他立即暴跳如雷,又是掄起拳頭大罵:“我x你媽!你敢……” 司延夏正站在辛桃馥和君小少之間,便站定攔著,君小少又不敢對司延夏動粗,直氣得眼睛都瞪圓了,死盯著辛桃馥,像是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rou來似的,咬緊后槽牙罵道:“你個龜孫子兔兒爺!是男人就別躲在司公子身后!” 辛桃馥冷笑道:“我躲誰身后了?你瞎了?明明是司延夏自己硬站在我跟前好么?再說了,司延夏少說也比你輕上個十斤吧,你一拉不就拉開了?他是一堵石灰墻,攔在我面前,你就沖不過來了?說白了你就是欺軟怕硬的慫貨而已。對著普通人橫行霸道,還敢動用私刑,瞧見略比你強一些的人就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這還是君家少爺呢……哦,我忘了,你只是君家的私生子而已!大家喊你‘小少’,是‘小娘養(yǎng)的惡少’的縮寫么?” 君小少原本就是個混不吝,腦子不好使,自控力也是極差,現(xiàn)下又喝了幾杯酒,哪里受得住這個氣? 辛桃馥這幾句話句句難聽,燒得他腦子也是一團火起,這君小少竟然真就顧不得賣司延夏的面子,直接一把將司延夏推開。司延夏這位斯文敗類的身板確實比不得君小少這位混混敗類的身板,一下就被搡得倒退幾步,幾乎站不穩(wěn)。